“唉,可惜了。”


    駱一航也在翻著評論,還列了張表格,把所有參加抽獎的貧困村情況一一填了進去。


    統計之後略微有一丟丟失望。


    駱一航還挺期待甘肅的貧困村能中獎的,畢竟去過,有感情,這也是人之常情嘛。


    可惜,甘肅、寧夏、青海等地的貧困村,或者說現在還沒脫貧的村子,都是缺水的。


    秋雁九號並不算耐旱,反倒是會多消耗水的品種。


    所以他們直接被排除掉了。


    而參與抽獎,適合種植秋雁九號的貧困村。


    真tm刺激,不是深山高原,就是沙漠叢林,環境一頂一的惡劣。


    不惡劣也不會現在還沒脫貧。


    神奇吧,沙漠反倒是可以。


    沙漠其實是有水的,塔克拉瑪幹沙漠裏還有河呢塔裏木河,還有湖泊呢。


    還有這次參與抽獎的,許多內蒙的村子,庫布齊沙漠周邊。


    那裏挨著黃河,就在黃河幾子灣。


    雖然屬於半幹旱地區,但是有黃河水灌溉,農業用水是不缺乏的。


    但偏偏就變成了沙漠。


    據記載,秦漢時候這裏還是沃野千裏,等到北魏時期,《水經注》中就出現了沙化記載,被稱為沙塞。


    而到現代,庫布齊沙漠已經成為了全國第七大沙漠。


    從七八十年代開始,曆時三十年,庫布齊沙漠治理麵積達六千多平方公裏,已經被消滅了三分之一。


    庫布齊沙漠周邊貧困村,大多在治理後的區域。


    那裏有了水,有了植被,還形成了薄薄的一層土壤,可以進行農業生產,不再是人類禁區,人能在此生存了。


    但是困難也很大啊。


    這片地方土壤層隻有厘米級,土壤有機質極度缺乏,特別是磷,隻能靠降塵補充。


    如果真選定了這裏。


    秋雁九號種下去,再把土壤裏的磷耗光了,好不容易治理好的沙漠,再給變迴去,那罪過可就大咯……


    想到此處。


    駱一航合上電腦,走出辦公室。


    上台子上實驗室,找專業人士去。


    杜教授沒走呢,涉及土壤方麵,他是專家,他還有個徒弟齊若木,折騰肥料的,看看怎麽給補磷。


    除了沙漠,還有雲貴深山裏,青藏高原上。


    反正氣候啥的都適合,也確實能種秋雁九號,但卻各有各的難。


    讓杜教授他們頭疼去吧。


    提早做準備,免得到時候抓瞎……


    ——


    駱一航也沒開車,溜溜達達順著山路往上走。


    這大好的春光啊。


    天漢最舒服的就是一春一秋還有大半個夏天。


    暖風徐徐,鳥語花香。


    走在山路上真是舒服。


    而進入大門之後,駱一航卻沒有去實驗室,而是直接往左一拐。


    因為向左去的大路上,舅舅張峰帶著幾個小娃子,每人手裏拿著一條長竹竿,趕著一大群鵝。


    有個小子特立獨行,一手一根左右開弓。


    手裏頭卻忙活不過來,著急忙慌揮著左手竹竿去攔右手邊跑出隊伍的鵝,結果鵝蒲扇著翅膀一個提速,從竹竿上蹦過去跑了。


    娃子的竹竿還沒收住,尾稍抽在自己屁股上,啪的一聲那叫一個脆聲,疼的他呲牙咧嘴。


    逃跑的鵝撲啦啦跑進路邊水溝裏,晃晃悠悠遊的歡快,還扭頭朝娃子呱呱叫,滿滿都是嘲諷啊。


    這幫小娃子,傻乎乎的真歡樂。


    不過啊,家裏啥時候弄了這麽多鵝呢?


    還都是半大的鵝苗,剛換上的白羽,才隻有一尺多長。


    扭著屁股在水泥路麵上走的啪嗒啪嗒,一路呱呱呱叫著,吵的人頭疼。


    駱一航緊走兩步追上去,問道:“舅,咋弄這麽多鵝迴來?”


    張峰笑道:“航娃子來啦,我剛開車拉迴來的,一千隻小鵝,精神著呢。”


    這有一千隻?


    駱一航打眼數了一小片。這一大群鵝擠擠挨挨,密密匝匝,一平米擠了十幾隻。


    眼前這片鵝得有差不多一百平米,還真有千把隻。


    真夠多的。


    張峰可算是拿下車本了,學了小一年,這會兒正有癮呢。


    百分之百是人家要送來,他不願意,非要親自開車去拉。


    不過問的不是這個。


    “我是說,為啥弄這麽多鵝,養哪裏啊,幹嘛用的?”駱一航提高音量,又問一遍。


    “哦,哦,這個啊,養到桑林裏去。十片林子每個養上百十隻。你這些天忙,大姐批的錢。”張峰同樣大聲迴答道。


    還是沒說幹嘛用的。


    “幹嘛用的啊?吃肉還是下蛋?”駱一航再問一遍。


    張峰揉揉腦門,拉著駱一航躲遠著點,“這家夥,叫了一上午,吵的我頭疼,腦子都暈的。”


    說著把竹竿交給他帶來的一個特殊學校的孩子。


    這孩子就聰明多了,兩根竹竿並在一起用,有哪隻小鵝想脫離隊伍,他就拿竹竿輕輕給扒拉迴去,輕飄飄,慢悠悠,誒,鵝群乖乖的。


    等離著遠點,叫聲小了點,張峰才跟駱一航解釋。


    “月初時候桑樹開花了,開了有十天。開花那幾天沒陰天沒下雨,老拐頭說授粉情況不錯,等到五月中就該結果子了。”


    “這山上的果樹,結果子的時候,滿山的鳥都能給引來,不管的話,人一口吃不著,全得喂了鳥。”


    “老拐頭給出的主意,在樹底下養上一群鵝,這東西個頭大,愛叫喚,能趕鳥。平時還能清理地上的雜草,抓土裏的蟲子。拉的尿的還能肥地。”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老拐頭就是請來日常管理果園的人,至於為什麽叫老拐頭,不知道,他腿腳挺利索的。


    可能是老一輩用不知道哪裏的方言,起的奇怪外號吧。


    老把式還真是老把式,瞧出的這主意,又能趕鳥,又能吃蟲子,還能肥田。


    一舉多得。


    再加上這鵝,瞧這肥屁股,大翅膀,在果樹底下養上大半年,肉質肯定緊實。


    到冬天那麽一宰,柴火鍋燉上,土豆、蘿卜、白菜、豆腐切大塊往裏麵一下,一鍋咕嘟著。


    燉上幾個小時,把肉燉的爛爛的,豆腐白菜吸滿了湯汁。


    也不用上桌,就守著鍋邊。


    大翅膀大鵝腿直接抱著啃,土豆白菜又軟又鮮,再整杯小酒,攢勁。


    等撈完菜,撈完肉,湯底再下麵條。


    哎呦喂。


    想想就美的慌。


    駱一航舔舔嘴唇,看著這群鵝,越看越愛。


    都是好寶貝啊,先當守衛,再進湯鍋,一點不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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