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蘇家後,皇城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平靜的,像是從未發生過。


    七皇子與蘇婉兒密謀,謀害老皇帝。


    老皇帝沒被害到,蘇婉兒到害得全家,因她支離破碎。


    雖說事後蘇婉兒知錯了,但她還是付出應有的代價。


    看著蘇奇攜蘇婉兒遠去的背影,秦思的心中五味雜糧。


    秦思順勢靠到傅南堂的懷中,抬頭與他四目相對。


    當下無言,勝有言。


    似感慨人生變化之大,無奇不有。


    又似此生幸得一人,攜手並進。


    眼看一切都要朝最好的方向發展,不會再發生令人揪心的事時,宮內傳來所有人都無法接受的噩耗。


    秦思猛得向前邁了步,被她緊抓的傅南堂,也因她靠到傳話太監身前,“你說什麽?陛下駕崩了?”


    “是啊!陛下、陛下駕崩了。”


    說到‘陛下’二字時。


    傳話太監哽咽了下,又抹了把鼻涕,抹了把淚,才結巴地說來‘駕崩’的消息來。


    看得出傳話太監,也難以接受老皇帝已死的事實。


    秦思當即撈出腰包,取出三五錢白銀,塞到傳話太監手中,“多謝公公!在陛下駕崩後不久,便來尋我,告知我這天大的消息。”


    “這錢,我不能收!陛下向來寬宏大量,有恩於我等。”傳話公公把錢,又遞還給秦思,“你們傅家在陛下重病時,屢立奇功,多次獻上名貴藥材。”


    “若不是有你們,陛下怕是……”


    話末,傳話太監長長地歎了口氣,又向秦思投去感激的小眼神。


    看出傳話太監確實是感激她,感激她身後的傅家。


    她沒再勸傳話太監收下銀兩,轉而請傳話太監喝了杯上好的清茶。


    待傳話太監吃好喝足,秦思親自送他上馬,並囑咐他一路小心。


    他臨走前,把太子繼位一事,一並告知了秦思。


    還囑咐秦思這幾天要穿白的,不能給別人找她麻煩的機會。


    秦思上過學堂,自然明白傳話太監的意思。


    天子一死,天下百姓。


    理當守屍三年,三年內白紗、白衣。


    第二天。


    太子順利即位,為老皇帝風光大葬。


    他念及老皇帝愛民如子,特意安排人扛起老皇帝的靈柩。


    在皇城內走了一遭,讓百姓們都能親送,這位被他們愛戴、視作生父的皇帝。


    百姓們也不辜太子所料,真紛紛上街,站成兩排。


    他們毫不啃聲的目送,老皇帝最後一程。


    直到老皇帝被送入皇陵,得到他生前時時念叨的安寧,太子這才開始平反前朝冤案。


    這平反的規模之大,國內上上下下都因此動蕩。


    不少人前去官府平怨,希望借助太子這股東風,清算這數十載的哀怨。


    竟連無事在家的秦思,也因她父親的冤案,被太子點名入宮麵聖。


    麵聖當天,秦思怕宮內規矩,事情繁瑣。


    秦思抓住傅南堂的手,搖晃了下他的手臂,跟他撒嬌 “你就陪我去嘛!這是我第一次進宮,也不知道新帝找我所為何事。”


    “我也想陪你啊!可你都聽到了新帝點名道姓的,隻要你一個人。”傅南堂猛得抽出手臂,背到他身後,不給秦思再度,跟他撒嬌的機會。


    可傅南堂終究是沒能敵得過,秦思的苦苦哀求。


    傅南堂還是答應了秦思,陪她進宮麵見新皇。


    不過,答應秦思的同時,傅南堂也向她開出了個小條件。


    傅南堂抬手,刮了刮秦思的鼻子,“真是白給你了!成親前,我咋一點都沒看出來,你是個這麽磨人的妖精。”


    “我再怎麽磨人,也隻磨你一人。”秦思因傅南堂的刮鼻,猛得向後挪了下她的腦袋。


    但她臉上的笑容,無不再告訴傅南堂。,‘我很開心!你的眼裏、心裏,隻裝得下我一人。’


    傅南堂也因她的這一小表情,沒能忍住對她的心思。


    兩人親吻、纏綿一番後,才在傳話太監的催促下,進了宮。


    兩人進宮後,按照規矩跪在大殿外,等待新帝的召喚。


    新帝卻和藹的,請兩人起身。


    他都這麽吩咐了,兩人沒敢再跪在殿外。


    兩人徑直地走進殿中,又向新帝行了個小禮。


    他們行禮的同一時間,新帝悠哉悠哉地說出了個,令他們、令群臣都震驚的事實。


    “你們別跪了!朕找你們來。”


    “一是為了感激你們為朕父皇所做出的努力;二是想告知秦思,你的生父,並非當下這位秦大人。”


    “你的父親,名叫秦嚴。他是前朝的重臣,也是朕父皇最信任的位大臣。”


    秦思是秦嚴之女一事,一爆出。


    整個朝堂的大臣都很震驚,互相交頭接耳,議論此事。


    “不會吧!秦思是秦嚴的女兒?”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希望秦大人連個孩子都沒能留下,隻能在九泉下咒罵那些害得他落難的卑鄙小人?”


    “我沒那個意思!我隻是太驚訝了!”


    “而且我覺得怪可惜的!秦思雖然有繼承秦嚴衣缽的實力,但她終究是個女人,無法延續秦嚴的血脈,秦家注定在此絕戶啊!”


    “你這人,到底會不會說話?既然找迴了秦思,秦家又怎會絕戶?”


    大臣們為‘絕戶’一事,爭論秦思配不配繼承秦嚴的家產。


    畢竟在男卑女尊的世界,女人是沒有資格,享受與男人相同的權利。


    還得被迫承受丈夫、兒子、長輩,層層帶來的壓力。


    也就是所謂的‘出嫁從夫,夫死從子’。


    原本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下到的秦思,也因大臣們的這些話給說清醒了。


    秦思斜著腦袋,望向那個議論她,議論得最厲害的大臣,“既然這位大人認為我不配,那敢問大人心中可有人員,繼承我父親的衣缽?這人又與我父親、與我有什麽關聯?”


    “這個嘛!我心中確實有幾位,年紀長你,與你父親交好的叔叔。”大臣邊說,邊偷瞄身側的男人。


    男人也在瞄大臣,像是在怪大臣,把他推到風口浪尖。


    他都這麽厭惡了,大臣也沒再費力不討好。


    轉而揪著秦思是女人,沒資格繼承秦家為由,各種陰陽怪氣地指責她。


    其中不少是罵她,在清楚自己身世的情況下,還嫁給了傅南堂。


    而不是找傅南堂入贅,做秦家的上門女婿。


    對此,秦思隻是笑著告訴那位大臣,她還有一位弟弟尚存於世,用不著他們擔心秦家的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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