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對啊!我還得把你送迴我師傅身邊呢,我得去跟國王說說去。”西鑰貞站起來就要朝門外走。


    “喂臭小子,你給我站住,誰說我要迴去找唐引了?要找也是找忱虞啊。”他都有阿喚了,還找他幹什麽?


    這時一個人著急忙慌得跑了進來。


    “公主的狀態很不好,兩位隨我去看看吧。”


    陸川綾認得他,這是她那日假裝昏迷不醒時,看到的那個和四個法老說話的人。


    於是二人即刻便隨著那名護衛前去探望公主的病情。


    二人一到公主的殿內,國王就趕緊拿著墨珠洗月掛走向西鑰貞:“為什麽它不能穩住奚還的病了?這串墨珠洗月掛,可是被你偷換成假的了?”


    西鑰貞拿過那串珠子:“這…難道是假的?”


    陸川綾知道,他們既相信了那巫師的話,若自己告訴他們,根本就沒有前世人鬼情之說,他們才是不會信的吧,這墨珠洗月掛確實奇異珍罕,可才不會像那個巫師說的那麽玄呢,所以肯定對奚還公主的病情毫無幫助啊!可如今人家懷疑這珠子的真假,她也隻能幫西鑰貞圓編一下了。


    “我倒覺得,是公主的病情過於嚴重,不然怎麽會連這墨珠洗月掛都沒有用,國王陛下您說是不是?”


    國王還沒說話,一旁的百裏捃鶴卻開口了。


    “父王,依兒臣所見,她說的不無道理,兒臣有一法子,興許可以緩解奚還的病。”


    “什麽法子?”國王麵色凝重。


    百裏捃鶴看了一眼陸川綾,道:“衝喜,這是中原那邊的法子,雖不知作用大不大,但不妨一試。”


    看國王的神情,他應該也是聽說過衝喜這個法子的,怕國王還會追究到西鑰貞身上,於是陸川綾也附和著百裏捃鶴的說法。


    “百裏王子所說的法子沒準兒真的可行呢,國王陛下不妨試一試。”


    國王看了看屏風後沉睡著的奚還公主,似乎是出於無奈,隻能默許他們的說法,國王盯著陸川綾打量了一番。


    “聽法老說,你就是陰陽瘴醫的那個小徒弟,陸黛藍?”


    陸川綾不明國王陛下是何意,便如實迴答道:“是的,我師傅陰陽瘴醫已欲退隱江湖,長居川綾穀。”


    “既然如此,那就不便麻煩令師尊出穀了。”


    出穀?為什麽要師傅出穀?正當她疑惑不解時,百裏捃鶴直接讓人去王宮外張出告示。


    “張出王榜,告知滿薩國的子民們,滿薩國即將與陰陽瘴醫結為姻親,我百裏捃鶴,將娶陸黛藍為妻。”


    “不行!”陸川綾和西鑰貞異口同聲。


    陸川綾不解的看著西鑰貞,她可以說不行,可這個臭小子怎麽能替她說不行呢?


    “剛才鶴兒說衝喜時,你不是也同意了嗎?就這麽定了,去張貼王榜吧。”國王揮手斥退護衛,示意趕緊去張王榜。


    陸川綾真是無力反駁,她隻是為了讓國王不追究西鑰貞,才附和百裏捃鶴的啊!


    “不可以啊國王陛下,黛藍姐姐已經許了人家了!”西鑰貞說。


    陸川綾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這臭小子真是比溫什元還能編。


    “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配得上陸黛藍的吧,我百裏捃鶴身為滿薩國的獨子,不會比任何人差,我相信陰陽瘴醫會很樂意和我滿薩國結親的,況且,我很喜歡你的黛藍姐姐,”百裏捃鶴別過臉看著陸川綾:“我覺得我和陸黛藍就是天造的一雙,地設的一對。”


    陸川綾隻覺得這語氣似曾相識,這自信過頭的勁兒,跟溫什元有得一比啊!


    ——


    夜晚,陸川綾獨自去為奚還公主把了脈,從脈象上看,這奚還公主是被下了蠱,還不止一隻,她把脈時,隻覺奚還公主體內有蠱蟲鑽來遊去,她細細感受著那遊動的蠱。


    這蠱……像是……四方!可又不像是四方,奇怪。


    若她手裏有骨笛,必能施蠱診脈一診究竟,沒準兒還真能找出病因呢。


    也不是不能用別的笛子代替骨笛,可別的笛子是竹子,而自己的笛子是人骨,用別的笛子招些蜂蝶還行,若要施蠱救人,隻能是她的骨笛,所以當務之急,是要迴去找到自己的骨笛,那骨笛上有她食指連心的血,隻要刺破食指,便能感知到骨笛。


    她迴到自己的殿內,支開了身邊的婢女,拿出一根針刺破了食指尖,見鮮血湧出,蠱師從不會輕易在別處留下自己的血並加以施法,血液來自她,那血如果被別的巫師拿了去,後果將不堪設想,她留在骨笛上的血,是經她師傅陰陽瘴醫施了巫法的,隻要在同樣的部位取血,便能感知到骨笛的去向。


    她隨即閉上眼感知骨笛的所在,可當她閉上眼卻看到骨笛在一人的腰間,那是……唐引!


    既然骨笛在他手上,說明他已經知道自己失蹤的事了,可是,他會撇下阿喚來找自己嗎?還是說,會帶著阿喚一起來找她?可是,他……能找得來西域嗎……


    她將指尖的血擦去,打開了房門,想看看天上的月亮,可今夜的雲層有些厚,把月亮都擋住了,可即使月亮被擋住了,也按捺不住她湧動的迴憶。


    這時百裏捃鶴悠悠然出現,陸川綾雖隻聽到腳步,可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百裏捃鶴讓身後的人端著什麽東西進了陸川綾的房間,陸川綾跟去一看,竟然是她的黛藍紗裙,不,這件是新的,不是她那件!


    “你的衣服,我還給你了。”


    陸川綾拿起衣服看了看,不錯,是一樣的,不過她那件紗裙可是她自己改的!那說明這個王子也是找了裁縫給她原模原樣的趕製了一件出來,在這一點上,算他有心了。


    “我隻是喜歡西域的服飾,並沒有長久要留在西域的打算。”


    百裏捃鶴點點頭:“就因為你已許了人家?”


    對啊,這好像是個可以離開的借口。


    “對,我師傅已經把我許配給了他人,若被師傅知道,我被別人強娶了去,隻怕我師傅不會善罷甘休的,所以為了你們滿薩國的安危著想,我是不會嫁給你的。”


    “陰陽瘴醫把你許配給誰了?那人能有我好嗎?我怎麽說也是一國王子,那個人是什麽身份?比得過我嗎?”


    這語氣……她仿佛聽到了溫什元在說話……“要嫁給你也不是不可以,我師傅是最重情義誓言的人,許出的諾可不能不做數,不過這樁婚事是我師傅定下的,反正我也不喜歡那個人,隻要我迴去跟那個人解除了婚約,就能嫁給你了。”


    百裏捃鶴默算了一下路程,西域地處偏遠,這去哪兒都不近啊,算上一個來迴,這就是不要半個月,也要十天啊。“解除婚約?嗯,我去中原各處遊曆時,確實聽過這樣的說法,不過那得等多久啊?奚還怎麽辦?她的病情時好時壞,我還要給奚還衝喜呢。”


    她又忽悠道:“你看啊,這衝喜呢,也是有講究的,衝的太急太快呢,也是不行的,正所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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