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芳華見狀走出:“晚妹妹,我同你一起去看看,現在天也大亮了,我們要盡快離開此處才是。”


    小張也出列,掙脫了大張頭阻攔的手。


    三人同行。


    “還是就呆在這裏吧,我不想出去送死。”


    “是啊是啊,這裏至少現在很踏實。”


    “我看這裏沒什麽事,我們就在這裏等兩天不行嗎?”


    也有人出言:“吃什麽喝什麽?都不用咱冒險去看了,還抱怨個啥。”


    “老老實實聽令主安排,別瞎支招數。”


    這可是連地動都知道的令主。


    官道是東北、西南方向的斜杠式,她們昨晚歇在河穀處,在官道的南邊,現在越過了官道,跑到對麵的半山處了。


    三人往高處走,巴州境內的山群都是低矮的山,不如品州那般。


    山頂處沒倒下的大樹很少,剛掛了小果子的一棵無花果的樹還矗立著,無花果可以扡插,根係特別深。


    孟月晚扯了好些樹枝,掛在空間皂莢樹幹上,等有地兒了也能多一種果子。


    “怎麽樣,官道損壞得嚴不嚴重?”


    小張在樹下頭扶著樹幹。


    孟芳華看到這滿目瘡痍的山河,說不出話:“你……你自己上來看。”


    孟月晚還在樹枝頂上,周圍四五個山頭是有的,因為不高,官道是沿著河穀延伸北上的。


    現在哪裏還有什麽官道和河穀,山體垮塌阻斷河流,在高處形成了一個堰塞體,北邊的下遊處,至少有一兩個村子。


    這堰塞體的湖還在漲水,那下邊的村子裏的幸存者很有可能再一次遭受洪水的侵襲。


    環顧四周,至少有錯斷崩塌、拉裂崩塌和傾倒崩塌,山體崩塌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


    南部的幾座低矮山峰徹底擠了過來,現在情況稍微好一點的是東北向,看上去岩層損壞沒那麽嚴重。


    小張看過之後,也不再言語,她們在山區,要不是小孟隻怕已經全軍覆沒了。


    那縣城裏的百姓呢?


    世上有幾個小孟?


    “怎麽樣,情況如何?”


    “會不會派官兵前來搜救?”


    “我們的糧食還在不在?山腳下的馬車呢?沒埋了吧?”


    三人一迴來,就被眾人圍在中間盤問。


    小張紅著眼:“官道沒了,馬車沒了,河道都不見了。我們這處成了最矮的地段,周圍全是亂石崩土。”


    “啊,那再地動,我們這裏也得擠沒了吧。”


    孟月晚接過話:“也有可能往下沉陷下去,盡快離開,往東北向出去,到通州去。”


    昨夜的那條裂痕,和那巨大的地聲,這岩層中可能有地下暗河,所以堰塞體湖泊漲水飛快,她們這裏正處上層,中空的情況下是極有可能下陷的。


    人群裏有很多不願意離開這處安穩地帶的人,還在爭執。


    孟月晚卻拿了樹枝,在地上畫了幾筆,巴州這個角,正上方北向走,是達州,山多河多。


    隻能從東偏北的這處,到通州地勢平坦的地帶,再者官道也在通州境內,再過達州北部去上三州。


    孟月晚看向孟清,用樹枝比劃:“祖母,現在水都堵在這裏,那下頭有村子,若不及時疏散,就會被水淹了。當然也不全是水,泥層和岩石和在一起,變成泥石流。”


    孟清指了東北那條線:“可你說我們從這裏走。”


    “是,泥石流要避開,需要從旁側高處走,往東邊低窪處太危險,人怎麽跑得過泥石流的速度。”


    “那村子……”


    孟月晚的神色看不清,可是現在也不是能計較她心思的時候,她指著一個點:“到了這裏,祖母帶著族人往通州方向走,我去村子裏告明情況,盡量轉移人群。”


    她心裏一歎,原來自己在這種大事麵前,也存了這種舍己為人的心思。


    “我去,你帶著族人走。小崽子,這事需要魄力,那些老家夥看你一個黃毛丫頭,怎麽可能聽你的。”


    孟月晚搖頭,起身走到車廂旁,把大白它們的籃子提出來背在身後:“你太慢了,來不及了,走,先離開這裏。”


    她已經抱著宋無涯,率先走了,孟宴之扶著秦池佑緊跟在她身後。


    寒衣的孩子被孟知義抱著,孟家這群武將扛著崽崽們,身後跟著各自的夫郎,緊隨其後。


    綠芙把剛剛小姐偷偷塞給她的糕點裝進隨身的背囊裏,遮掩了一番,快步跟上。


    柳相昱咬咬牙也跟了上去,身側嶄新的醫藥籃子裏頭還有不少好東西,這是昨晚孟月晚給他的。


    孟清看著躊躇不定的族人們,還是提醒著:“令主不是那等危言聳聽之輩,昨夜地動不是她,我等焉有命在?不是情況危急,她難道不想歇息兩天?”


    她也不再廢話,跟著小張這一行人走了。


    族人全跟了上來,好些在最後的人爬上了車廂,嘀嘀咕咕納悶:“怎麽一根毛都沒有?”


    路走得十分艱難,碰上不太確定的路段,孟月晚都要先上前察看下岩層情況。


    繞了兩次路,攀了四迴樹,最大的一塊巨石還是祖孫倆合力抬走的,停停走走,到了半下午,才徹底走出這片山林。


    又走了兩裏路,眼前這個被肢解得七零八落的巨物,清晰的在眾人眼中呈現。她們很難想象,自己是怎麽從這巨物的肚子裏安然無恙的跑出來的。


    是令主,沒有令主,她們早死了幾次了。


    剛繞過去的山角,沒多久就垮塌在身後;看似穩固牢靠的巨石,踩上去就四分五裂;下頭的巨坑掉下去就沒命。


    是令主的機智果敢救了大家夥。


    柳相昱隱約有些明白,那聲正嚴詞的說“荒唐”,怒斥“用族人性命做籌碼”的孟月晚,有一顆多麽柔軟的心。


    “好了,這裏應該就比較安全了,你們在這裏等我。不要喝生水,不要吃已經死了的野物,這種葉子是葛根藤,下頭的根可生吃,池佑不要生吃。”


    孟月晚聲音並不小,聽不聽話她是不管的,綠芙捂著胸前的糕點,想著一定要照顧好少君肚子裏的小主子。


    孟清立馬帶人去挖葛根了,孟月晚在秦池佑和孟宴之的背囊裏放了不少幹糧、果幹和肉脯。


    別人她不敢暴露太多,總歸餓不死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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