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晚上有事,這天晚食吃的略早一些。


    吃過晚食,天色還未黑,柳福生拿出年前辦喜宴還沒拆封的一壇酒,在暮色將近前,帶著柳榆和長生,去了裏圍子。


    裏圍子離的不遠,許是暮色已至,一路上竟也沒碰到什麽人。


    一行人踏過通往裏圍子的唯一路壩,就見樹影竹影之間,裏圍子越發幽暗寂靜!


    住在這裏的幾家都已經院門緊閉,柳福生走在前頭,當先一步敲響院門。


    “是誰!”


    伴隨著門閂抽動的聲音,一道渾厚的男聲傳來。


    “是我!”


    門吱呀一聲打開,門內門外的人打了個照麵。


    “呀!福生老哥,怎麽這個點來家,可是有什麽事兒!”


    許洪一麵把幾人往院內迎,一麵道。


    “沒甚事,家裏的孩子折騰些事兒,老哥隻好厚著臉皮來向你打聽些事兒!”


    “老哥說話可是折煞我了,咱們這關係,你有事隻管言語便是,說甚厚不厚臉皮的!”


    一行人在堂屋落座,聽柳福生如此說,許洪佯怒道。


    說罷借著油燈散發的昏暗燈光打量柳榆和長生,見倆人都規規矩矩坐著,隻看著自己的眼神閃閃發亮,一時也拿不準這倆孩子有甚事討問自己的!


    一番寒暄過後,眾人知道許洪的夫郎謝氏已經歇下!


    見許洪要去燒水泡茶,柳福生忙阻止:“這個點打掃已經失禮,你再折騰,咱們可也真坐不住,這便走吧!”


    說完,就要起身。


    許洪無奈,忙扯柳福生袖子,讓他坐下:“成,咱們也不是外人,你們有啥事隻管說吧!”


    柳榆看一眼老神在在的柳福生,隻得自己道:“晚輩有些事兒請教,聽說許阿爺年輕時是身手在村裏數一數二,整個翠峰山就沒您獵不到的東西……”


    “等等,你們是想進翠峰山的老林子獵野物!”


    一直聽說柳福生的小孫兒氣力頗大,他想著去山裏獵野物似乎也說得過去。


    “您老說笑了,老林子鮮有人踏足,我還要給阿爺阿奶養老送終,可不敢以身犯險!”


    少年時,柳榆不是沒想過去老林子,隻阿爺阿奶天天念叨老林子如何兇險,又說他們再也不能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苦痛,這才澆熄柳榆那顆蠢蠢欲動的心!


    這會兒聽到老林子三個字,柳榆雖心還有波瀾,但比起年少時的好奇和無畏,卻也沒多少探究的心思了!


    等柳榆說家來打擾的目的,許洪略一沉吟道:“實不相瞞,我雖捉過這小東西,也隻是解饞,若說了解多少,確實也不多知道!”


    柳榆聽罷,心裏就有些犯難,還是得打擾李冬生嗎!


    “冬生這孩子從小就喜歡抓那東西,想是了解一些,你們等著,我去叫他來問問!”


    許洪說完就站起來,抬步就要走。


    “許阿爺,冬生大哥守著孝,這,會不會太過打擾他!”


    柳榆有些猶豫!


    “無妨,他阿奶活到七十多,雖走的痛苦些,但活這麽大歲數,也算是極長壽了,這活著的人在生前盡心,就是孝順了!”


    許洪擺擺手,表示無事,人就大跨步出了門!


    許洪這話不算為安撫柳榆,也是他的真心話。


    他和夫郎一輩子無有子女,不知道有多羨慕老丁氏有這麽個忙前忙後,孝順至極的孫兒!


    隻李冬生從燒了老丁氏的五期紙,人也關在家裏不知作甚,竟是好幾日沒見著出來,若不是每日他家煙囪還冒煙,早就找個由頭上門了。


    許洪心裏鬆口氣,盼著李冬生早日走出來!


    不多時,一臉胡茬的李冬生跟在許洪身後進來。


    各人見過禮,略微寒暄兩句。


    長生卻是趕在柳榆開口前,把事兒說個清楚明白。


    李冬生沉吟一會兒道:“你倆隨我家來!”


    柳榆和長生對視一眼,都有些摸不清頭腦,見李冬生當先出門,二人一怔,反應過來後,也忙緊隨其後。


    兩人隨李冬生進門,天色此時已經全黑,籠罩在房屋上方的樹枝更是讓老房子不見光亮。


    李冬生讓二人在院內等著,自己從房內取出兩盞燈,一盞遞給柳榆,讓二人隨他柴房。


    搖曳的燈火中,柳榆二人隻見不大的柴房裏放著許多個蒙著黑布的籠子。


    柳榆心中一動,已經有所猜測。


    轉眼看著麵容隱在胡茬裏,臉上明明滅滅的李冬生。


    李冬生也不賣關子,上前幾步,把黑布一一揭去,和柳榆想的一樣,裏麵裝的是受到驚嚇縮成一團的竹鼠。


    柳榆數了數,足足有二十六隻之多,看那個頭,應都是成年竹鼠。


    “冬生大哥,你這都是啥時候逮的!”


    柳榆看的十分眼熱,這麽肥嘟嘟胖乎乎的竹鼠,李冬生竟然有這麽多!


    “這些日子夜裏睡不著,去竹林逮的,你若是要,就都拿去吧!”


    李冬生摸了把臉,沉聲道。


    “這,這怎麽行!”


    柳榆忙擺手推拒,冬日夜裏的天多冷,他沒出一份力,可不好厚著臉皮白拿人家辛苦逮的竹鼠。


    “有甚不行的,另外二十多隻送與了鐵頭,這些就是給你留的!”


    李冬生見柳榆麵上帶著不解,覺得自己話說的含糊。


    忙又解釋道:“年前你說開春想養竹鼠,我那時候也有此心,不想家裏生了變故。”


    “我答應過阿奶一些事,這一兩年間,想是在家的時候少,在外的時候多,養竹鼠這事兒是不成了!”


    “這些是我這些日子逮的,也不算白送你們,鐵頭也會跟著一起養,那孩子憨實,若你們摸索出好法子,到時帶他一帶,便權做買這些竹鼠的資費了!”


    柳榆聽完,不想這其中還有些別的事兒,雖有些好奇老丁氏臨去前到底交代了甚事兒,但也知不是他該問的!


    沉吟一會兒道:“冬生大哥的意思我已盡知,隻是這竹鼠該是多少錢,冬生大哥看在同村情誼算我便宜些,我就感激不盡,實在不能白拿!”


    見李冬生張口,柳榆又忙道:“至於鐵頭那邊,冬生大哥隻管放心,隻要我知道的飼養法子,對鐵頭絕不藏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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