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的那個是哥哥,胖的那個是個小哥兒!”


    劉穩婆也很歡喜,這倆娃兒生的都還算順利。


    又是雙胎,其中一個更是男娃,主家必定歡喜。


    收拾好一應東西,劉穩婆細細交代新生孩兒需要注意的事兒,又交代產婦吃什麽更容易下奶,便起身告辭!


    徐紅挽留幾句,見劉穩婆執意要走,便急去自個房裏拿紅封。


    原本她準備的是二十文紅封,再加二斤白麵粉!


    隻這接生的是雙胎,禮就有些薄了,略微掂量一番,徐紅又加十文錢,白麵粉稱足五斤,另外又送二十個雞蛋。


    劉穩婆隻接著紅封和麵粉,略掂一掂重量,心裏就有數。


    紅封和麵粉接下,雞蛋卻是堅決不收。


    隻道留給阿雁他媳婦補身,對著娃兒們又說兩句吉祥平安的祝語,背起背簍,就樂嗬嗬大跨步走了!


    雞湯還在鍋裏煮著,徐紅先衝一碗紅糖雞蛋茶端來,涼到沒那麽燙,讓趙甜玉熱熱喝下。


    柳榆看著兀自嚎哭不停的兩個小娃兒,有些揪心,道:“他倆怎麽一直哭,該不會是餓了吧!”


    “小娃兒投生,自帶三天口糧,沒那麽容易餓!”


    年氏樂嗬嗬看著兩個娃兒,接話道。


    趙甜玉早已渴的不行,三兩口把紅糖茶喝完,忙讓柳榆把兩個娃兒抱過來!


    從生下至今,她還沒看過孩子呢,隻知道哥哥瘦弱,小哥兒壯實!


    柳榆和柳梅香一人抱一個娃兒,說來也怪,剛被人抱在懷裏,兩個小兒人就慢慢止了哭聲!


    “想是離開娘,他們心裏也怕呢!”


    柳梅香輕輕道!


    “阿雁哪裏去了!”


    趙甜玉輕輕坐起,兩個孩子都抱過,細細打量一遍。


    果如聽到的一樣,哥哥生的單弱,小哥兒確實壯實一些,因是雙胎,和別家的孩子比起來,仍舊顯得瘦弱。


    隻是有更瘦弱的哥哥襯著,方顯出他壯實來!


    趙甜玉看著孩子,心裏充滿了憐惜,嘴裏哦哦的輕聲哄著!


    “想是去河邊拆洗髒掉的床單被褥了,三嬸說沾了血漬得早些洗,放久了就再洗不掉。”


    柳榆怕趙甜玉多想,忙忙解釋!


    趙甜玉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眼睛卻是片刻不離兩個娃兒!


    “甜玉,你爹想看看孩兒,我抱他們去堂屋,給你爹看看!”


    徐紅擦著手,走了進來。


    “嗯,背著點風,莫要吸了涼氣!”


    綠丫和棋哥兒跟著兩個弟弟一塊兒出去,年氏替趙甜玉掖掖被角,慈愛道:“好好歇著,阿奶明兒再來看你!”


    想著娃兒,又道:“我這幾天給娃兒縫了一套棉衣,待會兒讓阿榆拿來,隻有一身,等我迴去再縫一身!”


    看著趙甜玉身後炕櫃上曬洗幹淨的尿布,又道:“這尿布也不夠,我找些軟和的舊衣裳,再給縫製一些尿布帶!”


    趙甜玉沒有拒絕,滿頭青絲鋪在枕邊,躺在炕上目送年氏和柳榆出去。


    堂屋裏,柳茂林抱著個娃兒,徐紅也抱著個娃兒,二人都神色激動,笑容滿麵。


    “倆娃兒都還是瘦了些,尤其滿倉,這臉一點沒他弟弟看著圓潤!”


    劉茂林的聲音帶著心疼,看著小娃兒也是滿眼的痛惜!


    滿倉是誰!


    剛走出屋門的柳榆一時摸不著頭腦!


    待順著柳茂林的眼神看過去,才知他說得是雙胎裏的哥哥!


    “大伯,這小哥倆的名兒你都給起好了!”


    “嗯,男娃就叫滿倉,柳滿倉!”


    柳茂林樂嗬嗬笑道。


    柳榆等半天沒有下文,便知他隻給男娃取了名字。


    雖有些無語,但想到若是趙甜玉知曉,心內定當不痛快,忍不住提醒道:“咱們這小哥兒生的這般好,大伯和伯娘可得想個好名字。”


    柳茂林頓時有些卡殼!


    徐紅暗暗瞪一眼柳茂林,忙接話道:“小哥兒的名兒讓阿雁和甜玉取吧,你大伯五大三粗取不來文雅的名兒!”


    這話勉強也算圓過去柳茂林的疏忽,柳榆點點頭,沒多說什麽!


    “行了,這天可還冷著,把娃兒抱進去,讓甜玉喂喂!”


    孫媳婦門前,年氏不好多說什麽。


    等徐紅和柳梅香接過娃兒,年氏扯一把依依不舍望著大孫子的柳茂林。


    走到無人的僻靜處,狠狠的敲打了一番柳茂林!


    “兩個娃兒一般大小,滿倉還略大一些,你心也得放正了,一碗水便是端不平,也別在兒媳婦麵前露出來,不然你這把老骨頭累死累活為兒孫,也別想討了好!”


    趙甜玉不是一味溺愛男娃的糊塗婦人,都是她的孩子,當阿爺的捧一個,忽視另一個,這不是往她眼裏灑灰嗎!


    敲打完大兒,年氏並不多留,帶著柳榆和小雪就迴了!


    至於柳梅香,家裏如今忙亂,她主動留下來幫著照看娃兒,或者煮個餐飯!


    村裏有個新鮮事,那是長著翅膀飛!


    留在家裏的柳福生和長生,早已從別人口中得知趙甜玉生下對雙雙!


    “兩個弟弟小小的,一直哭,可可憐了!”


    坐在凳子上,小雪唉聲歎氣衝著太爺和長生舅舅描述小娃兒們如何一直哭!


    “他倆還小呢,剛離了熱肚熱窩不習慣!”


    年氏樂嗬嗬道,細細向柳福生講著兩個娃兒的眉眼生的像誰!


    “男娃雖瘦弱,生的卻是更文秀些,小哥兒更白嫩,這孩子一天一變,往後如何,也是說不準的!”


    夜裏,東屋油燈一直亮著,年氏眯著眼睛縫製著尿布帶。


    西屋裏,柳榆和長生平躺在暖和的被窩裏,口裏也是說著新生的兩個小娃兒!


    “你既這麽喜歡娃兒,咱們也生一個!”


    長生的手探進柳榆的衣襟,輕輕撫\/摸。


    聽到生孩子,柳榆猛的一個激靈,額間原本舒展的紅蓮印記,也皺成一團。


    一把握住長生越來越下的手,糾結道:“不,不行!”


    “你不願!”


    長生聲音有些委屈。


    “不,不是不願,隻是還不到時候!”


    柳榆不是沒想過娃兒,同床共枕,再親密的事兒都不知多少遭,他當然思考過孩子!


    隻現在時機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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