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榆冷著一張臉迴到家,見柳梅香果然拿出許多肉菜。


    劉茂林兄弟倆俱肅著一張臉,陪在堂屋,柳福生找著話頭,同年忠兄弟倆說著話。


    年氏和柳梅香在灶房收拾飯菜,年氏正指點著肉菜如何搭配,一眼看到柳榆在灶房門口。


    不由就是一笑:“可算迴來了,你伯娘和三嬸啥時候忙完!”


    “這灶房有我們就夠了,您老還是去堂屋陪表叔們說話吧!”


    柳榆不由分說,把年氏推哄到堂屋,按到椅子上。


    臨出門時,看著年忠兄弟二人強打起的尷尬笑臉,就是冷冷一笑!


    “阿榆,你這是做什麽!”


    柳梅香看柳榆把那些裝好盤,隻等著下鍋燒紙的肉菜全部收起,忙阻攔。


    這天將午時,不說趕緊起火燒菜,這人反倒把老太太搭配好的六個葷菜全部搞亂。


    看待會兒菜上不了桌,阿奶生氣罵人。


    “如今天冷,這菜一道道上也容易冷,左右表叔們也不是外人,咱們就吃大鍋燴吧!”


    長生聽柳榆如此說,把擇好的菜都浸到水裏,人坐在灶台前,準備燒火。


    很快,一大鍋葷香四溢的大鍋燴就煮好,鍋裏切成薄片的扣肉和粉肉酥肉很快吸飽湯汁。


    “大姐,你再去後院掐幾根蔥丟鍋裏提味!”


    把柳梅香支開,柳榆從碗櫃的最上方摸出一個落滿灰塵沾著油煙的小紙包。


    柳榆快速盛六碗飯出來,在長生震驚的眼神中,把紙包裏黃褐色的粉末分別倒進肉菜最豐盛的兩個大碗中。


    “嘿嘿,拉不死你們!”


    趕在柳梅香迴來前,忙又拿筷子迅速攪攪,想了想,又在裝滿肉菜的兩個碗上,又蓋上幾片肥瘦相間的扣肉。


    “你手怎恁快,我這蔥算是白掐了!”


    柳梅香一踏進灶房門,就見柳榆的筷子剛添好扣肉離開。


    這飯都盛好了,蔥算是白掐了,柳梅香有些無奈。


    “阿奶催的急,我怕挨罵!”


    “大姐,這些飯食我和長生端去堂屋就行,你帶著小雪就先在灶房吃吧!”


    柳榆一手兩碗飯,當先一步送去堂屋。


    堂屋裏,方桌已經放到正中,年氏見柳榆端著兩碗大鍋燴菜過來,眉頭就皺起來。


    為免年家兄弟多心,卻是啥也沒說。


    “表叔們不是外人,一盤盤上菜,沒吃兩口菜就冷了,冷肉吃到肚裏也鬧肚子,這麽大碗吃,暖和!”


    柳榆作勢把肉菜送到年忠兄弟麵前。


    年忠兄弟二人極力推讓,這肉菜果不其然到了柳福生和年氏麵前。


    長生端著兩碗肉菜也走進來,見柳榆看過來,衝柳榆點點頭。


    柳榆順勢接過來,徑直放到年忠二人麵前,笑道:“這是表叔們的,好容易來家一趟,莫要客氣!”


    柳茂林柳茂葉年長,兩碗飯又是一陣推讓。


    堂屋離灶房幾步路,很快,最後兩碗也端上來。


    如此,桌上的幾人才開始動筷!


    “我煮飯的時候放了夏天曬的紫蘇葉還有香椿葉,聽說這樣做出來的肉菜更是去腥解膩,你們嚐嚐可有甚不同!”


    藥畢竟有些味兒,哪怕它碾成了粉末。


    不過自己加了醋和辣椒,應是多少能遮一些。


    “就你能耐,行了,這兒沒你事兒,你表叔們也不是外人,都一起上桌吃飯吧!”


    年氏嚐一口湯,酸辣口兒的湯,因為煮過葷肉,格外鮮美。


    倒是嚐不出紫蘇和香椿的味兒。


    想來是曬幹保存的時間太長,味兒都散盡了。


    白瞎自己辛苦曬製這麽一大竹匾,今年春上再不弄了。


    年忠兄弟二人也嚐一口湯,酸、辣、澀、苦還有股極淡的藥味兒。


    難喝倒也不算十分難喝,隻覺得味兒很怪。


    想到老姑家的這個哥兒自小就被當成漢子教養,二人遂也明白,這個侄兒隻怕對灶上的活計並不熟練。


    柳榆推拒了老太太一處吃的提議,和長生盛好飯,搬了小凳子,避開直對堂屋門的地界,在院中隨意找塊陽光充足的地方就開吃起來。


    “你方才放的是………”


    長生下意識探頭看看堂屋的幾人,視線所擋,啥也看不見。


    又悄悄往灶房看一眼支起小桌吃飯的柳梅香母女,輕聲道。


    “噓……晚點再和你說!”


    柳榆衝長生眨眨眼,許是因為目的達成,心裏十分快意,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長生淡淡瞥一眼兀自高興的柳榆,心卻是微微揪起。


    隻當他是為初二那天薛氏和陶氏對柳梅香的冒犯,為替柳梅香出氣方有此舉。


    隻怕他心裏沒個輕重,看那藥包糟汙成那樣,也不知擱了多久,若是吃壞人就糟糕了!


    一頓飯還算平靜吃完,柳榆收拾碗筷的時候一直有意無意留意著年忠二人的動靜。


    見兩人神色如常,心裏不禁覺得可惜遺憾!


    這包打蟲瀉藥果然是放太久,放恁多還一點效用都沒。


    想當年他為省事,把三天的量一頓衝喝完,差點沒拉虛脫。


    看著辭別迴家的年忠二人背影,柳榆心裏著實不平。


    兄弟倆終於不用被柳榆探究的視線掃來掃去,心裏就是一鬆。


    二人快步離開,對於柳茂林柳茂葉今日的冷待也有猜測。


    隻還在竹園村中,卻是不好多說。


    兩人走到村口的時候肚腹隱隱發痛,他二人是年氏的娘家侄兒,逢年過節乃至平常有事都會走動,村裏人都對二人頗熟。


    兩兄弟強忍著越來越難受的痛意,同眾人寒暄,見人越扯越多,忙指著放心不下家裏生病的老娘,就急走出村。


    踏過青石橋,還能聽到身後村民們誇讚二人孝順的聲音。


    肚腹間的脹痛卻是越來越強,二人好想找個草叢就地解決。


    奈何河邊的蘆葦茅草在秋日的時候,都被割個精光,兄弟倆強撐著拐上一條小道,隨便找了個野溝才徹底輕鬆。


    二人長出一口氣,再吸,卻是一股腥臭酸腐之氣直衝天靈蓋。


    一個不穩,腳下的淤泥又陷了腳。


    倆人麵麵相蹲,一時間你扯我,我扯你,竟是摔倒在黃穢之物上。


    狼狽爬起的過程中,嶄新的衣衫也沾染的斑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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