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長生此時滿頭滿臉幹涸的血,配上那一臉的不修邊幅,看起來甚是駭人!


    睜開的眼睛確是好看的,看著柳榆十分的溫和。


    “你還好吧!”柳榆順手用自個的袖子準備把那駭人的血跡蹭掉。


    “別,髒。”


    田長生輕輕側過頭,避開柳榆送上來的衣袖。


    柳榆看著有些羞囧的田長生隻覺好笑,按理說這樣血糊拉擦的田長生,他根本就不應該看見他的表情。


    莫名的,柳榆就是知道這人有些窘迫。


    “弄髒的是我的衣裳,又不是你的,行了,我背你上去吧。”


    柳榆拿出一根繩子,準備把田長生綁到自己身上。


    他俯身去扶田長生坐起來的時候,隻見田長生從懷裏掏出一大把枝幹瘦小高長,根係發達的植株,隻往柳榆懷裏塞。


    “你這是作甚!”條件反射的,柳榆就要避開。


    田長生另一隻手死死抓住柳榆,喘氣道:“這是我這次采的藥材,能換一些銀錢,你拿去吧,莫要讓別人看見。”


    田長生的眼睛略微往上瞟了一眼。


    趁著柳榆愣怔的功夫,借著柳榆俯身的遮掩,一把把藥材塞進柳榆的懷裏。


    這檔口也推辭不得,柳榆整了整衣裳,確保別人一眼瞧不出懷中揣著東西,方才放心。


    看著這麽會兒功夫,田長生又開始昏沉起來,柳榆不再耽擱,把人仔細係到自個背上,讓田長生攀扶好自己,便衝著上麵等著人喊著可以拉繩子了。


    柳榆手腳並用,借著繩子的力道,一點一點的往上攀爬。


    “長生大哥,你頭往一邊扭扭。”柳榆忍了又忍,終於開口。


    因為捆綁的關係,田長生整個人都貼在他的背上,毛烘烘的大腦袋垂在他的脖頸處,唿吸間的噴出的熱氣,讓那處皮膚麻癢無比。


    他實在是怕田長生沒從他背上掉下去,別到頭來被他忍不住甩下去。


    “哦,好。”


    田長生聽罷愣了一瞬,還是聽話把頭挪的遠一點兒,身子也略微往後仰。


    他這一動,柳榆那隻沒穩住的腳頓時失了平衡,在崖頂眾人的驚叫聲中,柳榆終於穩住身形。


    “可別亂動了,你怎樣舒服就怎樣來吧。”


    柳榆說完就覺得這話有些奇怪,好在崖頂隻還有三四米的位置,柳榆專心向上攀爬,對於田長生又貼上來的身軀,隻能盡力忽視。


    “唿!”


    拿捏著姿勢終於爬了上來,柳榆隻覺得這麽會兒功夫比他拉一天梨都要累。


    “把繩子解下來吧,咱們大家夥輪流背著下去。”


    “還是我背著吧,我略歇一會兒就成,你們待會兒在後麵穩扶住他,別讓他仰倒過去就成。”


    眾人聽見齊齊點頭,山路難走,他們也怕不小心把人摔了。


    隊伍裏的中年夫郎開口提議,分出兩人沿著山路找到村長等人的蹤跡,把這個好消息傳過去,也省的大家夥滿山跑了。


    上山容易下山難,柳榆仗著一身蠻力硬是咬牙支撐,直到和村長等人碰頭才略歇歇。


    為免田長生折騰的傷勢更加嚴重,柳榆拒絕了村長的提議,仍舊由他背下山去。


    村裏甚少發生這樣的大事,這一下子不見了兩個人,沒去找人的老弱婦孺都等在村裏,見村長等人打頭從山上下來,紛紛上山詢問。


    “大家夥該幹啥幹啥去吧,長生已經找迴來了,受了傷。”村長說罷,又點了一個年輕後生:“青玉,去把村裏的趙郎中請到你富貴叔家。”


    被指明的青玉正是早前被水三妹指著鼻子罵的,黃秋菊的新婚丈夫,張青玉。


    “天殺的災星,你怎麽不死在山裏,你還我的秀秀,你怎麽不去死,你這個災星……不許去請郎中,我看誰敢去請郎中。”


    柳榆瞥到衝過來的水三妹,一扭身躲了開去。


    柳榆抿著唇,看著狀若瘋子的水三妹,眼睛沁著寒意。


    水三妹拉扯打罵不成田長生,轉而開始遷怒旁人,她不敢觸村長萬連峰的黴頭,隻把所有的火氣都撒到柳榆頭上。


    “想男人想瘋了吧!真是啥樣的都不挑了,老娘不管,這災星誰背迴來的抬誰家,老娘一個子都不會花在他身上,惹急了我現在就給他扔到河穀裏喂狼!”


    村長看著水三妹這蠻橫難纏的樣,也不禁有些頭疼,喝住要給柳榆出頭的柳繁幾人,再看到趴伏在柳榆背上的田長生,也不知如何是好。


    這人好容易救下山,別他們強行送迴去再真給水三妹折騰死了。


    “田富貴,你可是一家之主,這事兒你拿個章程出來,長生這孩子昔年也被你們捧在手心上養了幾年,你們縱然不喜他,也不能作踐他。”


    村長看著躲在人群外的田富貴,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這,村長,你又不是不知道,家裏我是半點家不當,我這說不上話兒啊。”田富貴十分光棍,渾然不在意旁觀人的嘲笑表情,把一個窩囊廢演繹的淋漓盡致。


    “都讓讓,讓讓。”頭發發白,精神矍鑠,聲如洪鍾的趙郎中背著他的破舊醫藥箱,推開瞧熱鬧的村民,擠了進來。


    “把他放下,這樣可不好診。”


    水三妹堵著路又是一陣謾罵,堅決不肯讓田長生迴家。


    柳榆眼睛輕閃,看著走過來的趙郎中若有所思,借著水三妹發瘋的檔口麵上也帶著躊躇的神色。


    人群中的年翠花見狀,不由歎口氣,迴家找了個席子拿了過來。


    柳榆把田長生小心放在竹席上,趁著眾人的視線都在趙郎中探診的手上,湊近自家阿奶,附耳輕輕說了幾句話。


    見自家阿奶投過來的驚訝目光,柳榆輕輕點頭,看向村長和水三妹兩人,衝老太太使了個眼色。


    年翠花踮腳看向閉目躺在席子上,看不清麵目的田長生,沒有輕易應下柳榆的話,隻別有意味的看了眼趙郎中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趙郎中,長生這孩子傷勢怎麽樣。“村長見趙郎中連連歎氣,不禁問道。


    “哎,這孩子也是福大命大,這麽重的傷勢都能撐下來,傷的著實不輕,又流了這麽多血,得好好補充營養,腿也斷了,這個能接上,常言道傷筋動骨一百天,最好一年之內都不要做重活,就算養迴來了,以後身子骨也比旁人差一些。”趙郎中皺著眉頭實話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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