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失魂落魄迴到家的李再興,朱友慧放下手中的紅酒杯,譏諷道:“怎麽迴來了,那個老女人沒收留你?”


    李再興從櫃子上拿下一瓶白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沒有理會朱友慧的嘲諷。


    “真是個廢物,兒子將來要是像你就完蛋了,就你這樣的也好意思出去亂搞,嗬嗬,不知道老女人怎麽就看上你了……”


    李再興默默地喝著酒,很奇怪,體內的憤怒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漫無邊際的冷漠和絕望。


    朱友慧的聲音飄忽像是冬夜墳地裏的鳥鳴,一下一下撲打在李再興的心頭。


    也許這就是宿命吧!


    “窩囊廢,拿個榔頭嚇唬誰呢!看見你就煩,今晚你給我滾到客房睡去,你……啊……”


    朱友慧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睛閉上之前,裏麵充滿了疑惑:這個廢物,今晚這是怎麽了?敢殺人!


    李再興打開天然氣,打算一把火燒了幹淨,想了一下,又去廚房關上了閥門。樓上樓下這麽多鄰居,火災波及到人家怎麽辦?


    浴缸裏注滿溫水,李再興穿著衣服躺了進去,一咬牙,劃開了腕脈。


    【祺姐,晚安。】


    發完這個信息,手機滑落,永遠沉進了水底。


    ……


    今天李再興過來見自己,穀祺倒不是真的懷疑,李再興當初接近自己是別有用心,隻是心裏難受,想要發泄一下,還有就是穀祺確實對李再興的性格很不滿意,唯唯諾諾,瞻前顧後,被朱友慧那個蛇蠍女人死死地拿捏。


    收到李再興的信息時,穀祺依然餘怒未消,隨手迴了一個【請自重,以後我們不要聯係了】


    第二天看了新聞才知道,原來那句【祺姐,晚安】是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了。


    劉建明得到消息,笑得合不攏嘴,事辦成了,錢卻不用給了,能不開心嗎?反觀吳保生就傷心了許多,唉,朱友慧這個女人,雖然年過三十,但是風韻猶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樣樣精通,配合度極高,如果過個一年半載再死就好了!


    喬維東該上班上班,該坐在主席台上講話,就坐在那裏侃侃而談,表麵看起來跟沒事人似的,其實內心中恨透了莊增波、吳保生和劉建明等人,默默等待著致命一擊的時刻。


    ——


    “陳科長留步!”


    陳衝迴頭一看,是原野集團的田靜,心裏頓時慌得一批,這是東窗事發,人家找上門來了呀!“哦,是田總啊,有事嗎?”


    田靜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拿出了一疊照片:“陳科長,你能解釋一下這些照片是怎麽迴事嗎?”


    照片全都是陳衝出入市委家屬院的照片。


    “這些照片怎麽啦,我去家屬院匯報工作啊,別有用心的人故意歪曲事實,汙蔑蘇市長。田總你知道嗎,每次南宮主任也在場,不信你可以問一下南宮主任。”陳衝暗自慶幸,自己提前和南宮楠對過詞,要不然還真沒辦法解釋。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陳衝不管田靜信不信,反正是死不承認。


    看著氣唿唿離去的田靜,陳衝禁不住憂心忡忡,這一關該咋過呀!現在科學這麽發達,孩子不用生下來就能驗dna,一看不是田原的孩子,口才再好也解釋不通呀!


    這是哪個天殺的攻擊自己呢?


    事情發生後,蘇文媛和陳衝仔細分析過,試圖找到罪魁禍首。


    攻擊喬維東和蘇文媛的手法差不多,會是同一夥人嗎?他們的目的是什麽,能從中得到什麽好處?


    喬維東本來嫌疑最大,如今也成了被攻擊對象,現在就算蘇文媛調離宋州,市長的位子也輪不上喬維東。要麽空降市長,要麽由副書記孫夏雷接任,甚至莊增波都有機會。


    這麽看來,收益最大的明顯是杜誌明、莊增波等人,市長、常務副市長同時傳出這樣的負麵新聞,市府的威信頓時一落千丈,原本想要向蘇文媛靠攏的幹部,重新抱緊了杜誌明的大腿,照這樣下去,蘇文媛會被杜誌明架空。


    如果是杜誌明找人拍攝的,找的誰呢?


    市委家屬院不是菜市場,一般人根本進不去,這個人有一定的位置,還得了解蘇文媛或者陳衝的活動軌跡,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南宮楠?陳衝懷疑過,被蘇文媛排除了。


    司機馮誌勇?陳衝讓後勤處的查過,馮誌勇沒有作案時間。


    ……


    到底是誰呢?


    沒有絲毫的頭緒,隻能暫時擱置起來,默默觀察。


    事情發生後,杜誌明第一時間也有點懵。劉建明他們幾個出手對付喬維東,他是知道的,問題是,攻擊蘇文媛的是誰?


    “建明,真的不是你做的!”


    “大哥,從小到大我啥時候在你麵前撒過謊,真不是我做的,我也納悶呢,是誰挖出這麽勁爆的八卦,哈哈,我看以後那個蘇文媛還怎麽跟大哥你鬥。”


    “建明,不要這麽樂觀,不是我們做的,那是誰做的?難道是喬維東和蘇文媛鬥了起來?這一段時間蘇文媛和喬維東配合默契,沒有什麽矛盾啊!這說明,宋州還有一股強大的勢力,必須盡快查明這股勢力是誰!”


    這時,劉建明的手機響了,接完電話,劉建明麵色如土,難以置信地喃喃道:“大哥,孫夏雷的妻子楊舒航在緬北找到彭嘉了!”


    “彭嘉是誰?”


    劉建明顫抖著聲音,低聲說道:“彭嘉就是前城建局長崔銳敏的夫人。當時崔銳敏死後,紀委的趙文龍和吳保生各種薅羊毛,之後把彭嘉母子扔到緬北分公司。彭嘉的兒子年齡小,器官質量高,賣完器官後抽血,變成幹屍後,埋在了桉樹下麵。彭嘉的器官也賣了一些,不過人還活著,我真沒想到孫夏雷怎麽會突然出手?他怎麽能找到那麽隱秘的地方……”


    “孫夏雷?彭嘉?”杜誌明輕輕揉著太陽穴,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後,杜誌明才沉聲道:“建明,你沉住氣,慌什麽?就算他們把彭嘉帶迴來,想要定你的罪,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別看孫夏雷是政法委書記,公檢法司裏,他有幾個人!


    綜合分析,對蘇文媛和喬維東出手的就是孫夏雷了,這個老孫想幹什麽?同時對付我們三個人,這不符合他一貫小心謹慎的風格呀!難道是你們觸碰到了孫夏雷的核心利益?他的核心利益是什麽?你告訴吳保生,你們把全部的人手都給我派出去,盯著與孫夏雷有關的所有人。


    我會告訴莊增波,最近不要把喬維東逼得太緊。還要去跟蘇文媛談談,爭取消除一些敵意。”


    杜誌明安排得滴水不漏,等劉建明走後,想起孫夏雷那張人畜無害的臉,杜誌明第一次覺得有些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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