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王還想做最後的掙紮:“怎麽會是先鋒營呢?誰家主帥在先鋒營衝鋒的?莫不是障眼法?”


    康銘用一言難盡的眼神望著自家王爺:“事實就是如此,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順安王會在這裏,但跟我們打了三天的的確隻是人家的其中一支先鋒營。這應該是他們的戰略,不過不是針對我們的而已,我們隻是比較倒黴竟然就這麽碰上了。”


    莊王捂臉,謀劃了這麽久一直做個旁觀著看著賀家人窩裏鬥,他就想做個撿漏王而已怎麽就不行呢?京城裏的皇帝都已經跑路了,他感覺自己離這個夢想已經接近了。


    該死的,他在心裏把陸修離罵了一百遍。那麽多城池他不走,怎麽就非得從他的墨莊過呢?


    說他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陸修離是不是早就注意到了他,這一次也是故意逼他動手暴露出他的勢力,讓他再也沒有辦法在皇室宗親麵前隱藏起自己。


    康銘表情依舊擰巴:“王爺,就算沒有這一出,屬下還是覺得您的願望很難實現。”


    莊王兩手環胸氣憤地扭過頭:“哼,你以前可不是這麽說的!”


    康銘摸摸鼻子有點尷尬,他以前肯定是被王爺蠱惑才會跟他一樣天真的覺得他們可以在後頭撿漏。等這些勢力全部都鬥得個兩敗俱傷,他們再跳出來做那個黃雀在後。


    可惜想象之中非常美好,但事實就是差強人意。


    “要不……咱們還是退吧!打下去好像也沒什麽意義,況且……”


    莊王轉過頭又惡狠狠地瞪了康銘一眼:“況且什麽?”


    康銘攤開輿圖在上麵畫了幾個圈:“咱們墨莊已經被西北軍形成了包圍之勢,就算我們還能撐過明天,但後天遙城的承天教一定會過來增援。承天教都成了西北軍的馬前卒,等他們對我們形成包圍之勢我們再投向估計人家都不稀罕。”


    莊王沒好氣地一腳踹過去:“你這意思是讓我趁早投向唄?”


    康銘有點不敢看莊王,晃了晃手中的信紙:“順安王對屬下十分欣賞,現在入了他的麾下前途不可限量。”


    莊王火氣更大了,又是一腳踹過去:“好好好,挖牆腳是吧,你去你去!滾蛋現在就滾蛋!”


    康銘訕笑著拽過火氣大的莊王,一杯清茶送過去給他降降火:“我能看出來這位順安王不是不容人的,現在他又主動發出了邀請,我們為什麽不順坡下驢?”


    莊王才下去的火氣又噌噌冒出來:“誰驢?下的就是你這隻驢!”


    康銘隻好賠笑:“是是是,就坡下我這驢行了吧?殿下可是接受不了改朝換代?可你瞧瞧如今的東寧國如何了?早就名存實亡了不是?皇帝都沒了,說起來不可笑嗎?天下之勢一向如此,沒有什麽皇朝能永世不倒。”


    康銘說得容易,莊王這心理可不好受。雖然他這個皇親國戚已經是個邊緣人物了,但打出身就被告知出身高貴的他如何能輕易接受自己沒了皇親國戚的身份啥也不是。


    康銘就不樂意聽他這麽說了:“什麽叫啥也不是?這不是還有商量的餘地嗎?既然順安王有意招攬,難道一點好處都舍不得給?”


    莊王隻感覺腦門突突的疼,一想到自己一個太宗子孫要背叛自己祖上就心虛。


    康銘不是看不出莊王的那點糾結,要一個自小被灌輸皇親國戚高貴出生的王爺放棄現在擁有一切誰都會糾結。


    他決定再加一把火:“再說了,陸修離能變成今天這樣還不是你們皇室搞的鬼!陸國公是怎麽輸的,當年我就懷疑過也暗中調查過,雖然沒有切確的證據但可疑的地方太多了。可先帝就跟看不到似的,著急忙慌就定了陸家的罪名。之後陸家被押送迴原籍的路上又出了多少事,陸修離都被迫害成活死人。你就說這樣的仇恨,人家不掀了你們賀家的皇室才有鬼。”


    莊王還沉浸在就要失去皇室身份的悲傷中,就突然聽到康銘這番話真是把他給氣著了。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早就生異心了是不是?”莊王嗓門喊得挺大,但表情卻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他們兩也算是相互扶持走到了今天,亦師亦友的兩人互相掐架也是常事。


    “行了,別猶豫了,這就給他們迴信大家坐下來好好商議一下。不過既然是他們先提出來的,那就邀請他們進城一敘吧!相信順安王應該不會拒絕吧?若是這點膽量都沒有,那我反倒是要再考慮考慮了。”


    莊王後背往後靠了靠,一副擺爛是鬆散樣:“行吧,你安排。”他還能說什麽,要是康銘都甩開他自己去享福了,那他還掙紮個屁啊!唯一能打的主帥都跑路了,他一個王爺自己扛大刀去打仗嗎?


    迴信送到了秦長書手裏,秦長書還是很有信心對方會同意。


    事實也的確如此,陸修離的速度也很快立馬就安排了下去。隻是葉鷹有些不放心:“主子也得小心一些,以防有詐。”


    做出了具體方案陸修離隻帶了六人就去了對方陣營,康銘沒想到對方行動力這麽強說過來就過來,是真的一點不怕他們是計謀。


    “順安王好膽識!”沒人知道康銘的偶像是陸廷霄,所以他對陸修離也是有種愛屋及烏的濾鏡。


    互相寒暄了一下就直接進入正題,知道雙方現在進入和談階段,雙方的士兵都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好好吃一頓飯了。之前三天那真是飯還沒吃上兩口有打起來了,雙方都是吃不好睡不好還都想著半夜偷襲對方。


    莊王還在等陸修離用什麽理由來說服他,結果陸修離一出口就是王炸。


    什麽修士什麽玄術什麽靈氣,他聽著隻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


    看著莊王這邊的人都共用了一個表情,陸修離也不吝嗇給他們表演了一下什麽是玄術什麽是修士什麽是靈氣,就這麽一出手自己把人心拿下。


    莊王的臉都白了,世界觀已經崩塌,他感覺自己存在的意義都沒有了。


    陸修離不知道自己這一出手竟然把人都整得破大防了,一室安靜落針可聞。


    “你說現在西北的大街上到處可見修士是真的嗎?他們都跟你一樣會玄術?殺人於無形?能操控萬物?”


    世界觀震碎重組後,莊王兩眼放光地望向陸修離:“將軍,你看我資質如何?可有成為修士的可能?”


    康銘覺得辣眼睛,之前究竟是誰死活放不下自己皇室身份的?現在好像什麽都沒有成為一個修士來得重要。


    一個時辰之後,莊王帶領他手下成功的成為了陸修離麾下並入了西北軍。


    有了康銘這麽一員大將,接下來的戰役更是如虎添翼。幾方圍剿都被西北軍強勢殲滅,發展到如今已經是大勢所趨。


    五日後,傳來了秦王身受重傷殞命的消息。此時西北都有些震動不安,為了防止西南出現缺口,陸修離還調迴一支五萬人的隊伍前往西南穩住邊境。


    現在就算是分出十萬人也對局勢不會產生什麽變化,秦王身死世子賀信衡可撐不起來。他們也算是相處了一段時間對彼此也算有些了解,所以才更加肯定賀信衡撐不起來。


    而且賀信衡的野心和決心都沒有他父親那麽堅決,這樣的心性在戰場上決策太容易出現遲疑,猶豫不決可是大忌。


    秦王身死後,敬王父子這邊也是有種物傷其類的悲傷。


    籌謀了那麽久,一直左右逢源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可如今一切都要破滅了任誰也不甘心。


    臨時聯盟的隊友都出現了裂痕,這聯盟就更加不牢靠了。


    敬王一聲令下繼續撤退,他甚至一度想要拿城裏的百姓來威脅陸修離。可到底他還是沒有這麽做,若是真這麽做了,將來賀家的汙名洗不掉誰還承認東寧皇室?


    當然這也隻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當然是因為要打仗百姓都紛紛跑路了,留下來的都是一些跑不動的。敬王父子也不確定就這些老弱病殘能不能要挾到陸修離,他們連試一下的勇氣都沒有,畢竟不早點跑若是威脅不到他,他們連跑的時間都沒有了。


    說到底還是太慫了。


    “敬王這是要趕去哪呀?”前路忽然冒出一隊人馬把他們的後撤的路給堵死了。


    敬王仰頭一看對上了一張熟悉的臉:“我但是誰原來是裴教主啊!好好的教主不當怎麽就跑去給陸修離當狗了?”


    麵對敬王的諷刺裴清海一點也不生氣,成王敗寇他不過是識時務罷了不丟人:“敬王這話在下可不認同,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們承天教已經解散,如今已經成為了西北軍的第二先鋒營!可謂是前途一片光明啊,不過敬王你的前途就不如何了。”


    敬王臉皮抽抽,真想啐裴清海一臉:“嘖,怎麽不繼續裝個文化人了?這麽快就暴露你山野匹夫的本質了!”


    敬王可是真真瞧不上承天教一群烏合之眾,甚至覺得陸修離派承天教的人過來截斷他們的退路是一招很蠢的棋。揮動手中長槍直指裴清海:“裴匹夫,可敢與本王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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