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珣將這一則消息迴稟了景帝。


    景帝在江政的配合下,如今也全麵掌控了京城三十六衛。


    那些叛變的京衛,要麽被殺了,要麽被流放到邊境各地做一輩子的苦役。


    至於那些在叛亂之夜觀望,不肯出兵的指揮使,全部被景帝降了半職,以指揮同知的身份留在營衛裏繼續管製士兵。


    原本景帝還覺得手握兵權,朝堂中又有江政這樣忠心耿耿的臣子為他招攏人才,他大可高枕無憂了。


    想不到江珣追了安國公半個月後,居然帶迴來這麽一個消息。


    這可把景帝給嚇得坐立不安,茶飯不思了!


    鎮北侯不但把控著北方的軍營,如今連南方的軍營都在鎮北侯的管控之下。


    兩邊軍隊合力一處,那可是大禎朝半數的軍隊,豈能叫景帝安心。


    景帝立即就派人手去南部給鎮北侯宣旨,加封他為定國公,想要用寬撫手段穩住鎮北侯。


    這些朝廷上的事,江珣一概不管,隻是想著追迴安國公,免得這個禍害繼續加害韓子苒等人。


    隻可惜,最終還是讓安國公給逃了,他隻能讓隱衛幫忙混入北方軍營之中,尋機抓迴安國公,或是直接殺了這個老東西,為範通報仇。


    他迴到京城之後,迴稟了景帝相關事宜,便迴了江府之中與韓子苒膩在一塊,對景帝的相關安排都是百般推諉。


    韓子苒在景帝控製住京城後,進城的第一時間就讓人去尋迴範通的屍體。


    範通的屍體並未遭到荼毒,隻因當時撤離,他們將範通的屍體藏在了院子的倒座房裏,那些生肖殺手並未仔細搜尋。


    韓子苒和江瑤兩人將範通的屍體收斂進棺槨之中,運迴了江府。


    而江府經過這一遭劫難,不少房屋被焚毀,還有諸多仆人或被遣散、或被慘殺,都需要白淺竹一一重新安排。


    尹茯苓則守在寧非池身邊,他雖然被禦醫救迴了一條命,但短時間內還處於昏迷之中,未曾醒來,需要一個人看守著。


    除此之外,韓子苒還特地尋迴了那河圖洛書箱子,在江珣去追擊安國公的半個月裏,費盡苦心地思索著將其打開的辦法。


    作為石心的玄鐵戒指,一直戴在韓子苒的手中,故而她可以隨時隨地破解河圖洛書箱格。


    隻是,這河圖洛書箱格十分頑固,韓子苒用了無數辦法,都沒能將其完全破譯開。


    白天白淺竹帶著韓子苒和江瑤安排江府的諸多瑣碎事情,比如重新招收丫鬟仆人,安排這些人的住處,提拔出有本事的主管,清點江家在叛亂之夜被洗劫的商鋪等等。


    夜裏她總是要擺弄好一陣河圖洛書箱格,才會沉沉睡去。


    江珣歸來之後,雖然不想理會朝堂上的事,但江政忙得腳不離地,他也隻好擔負起江家許多應酬,盤點在外的諸多莊園受損情況。


    平叛肅清整整持續了一個月,京城才緩過一口氣來。


    而江府也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隻有一些泥水匠師傅在修補著那些被毀壞的房屋,偶爾發出一些敲敲打打的聲音。


    尹茯苓迴到了江府,給韓子苒帶來一個好消息。


    郝猛和寧非池在太醫院裏診治了一個月,如今總算有所好轉了。


    郝猛已經除了需要拄著拐杖之外,並無其他大礙,隻不過還要多加休養。


    寧非池則是蘇醒了過來,如今胃口很好,每日都能坐上一陣子,看看書籍,跟尹茯苓談天說地。


    “郝捕頭說要迴來住,在太醫院那邊住著不舒服,個個都把他當病人看待。我好說歹說,總算勸住了他,讓他在太醫院裏陪著寧先生。”


    尹茯苓坐在下首的位置,跟韓子苒說著近日來的情況。


    她這些天都在太醫院裏,一邊學習醫術,一邊照顧兩個傷員。


    “辛苦你了。”韓子苒柔聲說道,其實這些事本應她去做的,畢竟郝猛和寧非池都是為了她和江家才受的傷。


    尹茯苓搖了搖頭:“我也幫不上別的,能做這些我很開心。”


    “對了,今天就是中秋佳節,你留下來,今晚我和瑤瑤打算去太醫院看看他們,你到時候給我們帶個路。”韓子苒早已有計劃,隻不過之前一直抽不開身,隻去看過兩三迴。


    尹茯苓聞言,立即應了下來:“郝捕頭和寧先生也一直都在念叨著,想要見你們,就怕你們忙。”


    韓子苒又與尹茯苓說了會兒話,看著天色不早,連忙讓人去安排今晚過節的事項。


    隻因前不久剛剛發生了叛亂,所以今年的中秋佳節十分安靜,京城裏的百姓都在自家家中過節,那些商賈也不敢出來外麵大興舉辦慶宴,故而連花燈都少得可憐。


    本來江家一家子要去鎮國公府邸過團圓佳節的,誰知景帝來了一封聖旨,宣召兩家進宮裏,陪同景帝過佳節。


    景帝如今也成了孤家寡人,皇後因為忠勇伯叛變之事,已經被景帝軟禁在了後宮之中。


    而其他妃嬪,有不少人在叛亂之夜被亂軍玷汙了。


    至於景帝的那幾個兒子,景帝看著也覺得心寒。


    皇家無親情,他這些兒子雖然是無意的,但一想到安國公有可能扶持他們來代替自己,景帝就無法對他們親近起來。


    故而,景帝在中秋佳節這一夜,把鎮國公和江政都傳到宮裏過節,倒也熱鬧。


    韓子苒想著太醫院就在皇宮裏,順勢把尹茯苓也帶進皇宮之中。


    一眾人像往常那般飲酒賞月,男的暢談天下大勢,女的湊在一塊賞花說著尋常瑣碎事。


    說著說著,那景帝就提起了河圖洛書箱子的事,詢問韓子苒進度如何。


    “目前還是無法打開,不過民女相信,經過民女多次的鑽研,應該快有結果了。”


    韓子苒不卑不亢地起身迴答,倒是有心想要解釋這其中的艱難,可景帝似乎沒興趣聽。


    “那就好,朕和江愛卿父子如今也顧不得這些,就指望你能解開你祖父留下的這道難題了。”景帝笑盈盈地答道。


    “民女必不負聖上所托。”韓子苒神色凝重地迴了一句,這也是完成韓文清將九龍玉璽歸還皇家的遺願。


    景帝聞言,略略一遲疑,接著說道:“你祖父乃是先皇身邊重臣,曾經的大禎首輔,你無需以民女自稱。”


    韓子苒聞言,微微一愣,不解地看著景帝。


    景帝放下酒杯,沉聲道:“也是時候了!既然許家那老東西不在了,宋禹希也辭官歸隱,那朕便許你當初之願,替你韓家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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