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正看著顏子苒再三勸說,最終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顏子苒讓他去勸說男方親屬,先將事情化小,免得再起衝突。


    這頭剛勸說完,那頭屋裏,便傳來新娘子的哭聲。


    顏子苒連忙進了屋子,看到新娘子的母親正在打新娘子。


    江瑤連忙上前攔住,可新娘子的母親還是謾罵個不停。


    顏子苒看了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輕聲問道:“你快些將那玷汙了你清白的男子說出,屆時你便嫁於那人為妻,也好成全了你們倆。再鬧下去,隻會讓你全家越發蒙羞。”


    “可是,我,我真的沒有,我真的沒有跟男子做過那種事。”新娘子哭得撕心裂肺,恨不得將自己的胸口捶爛。


    好端端的,突然得知自己沒了處子之身,嫁出去沒幾天就被人休了迴來,年紀輕輕的她,隻覺得眼前一片絕望。


    顏子苒聽了,微微蹙眉,問道:“那你可記得,你那私處可曾受過傷,流過血?有些時候,女子做一些劇烈的勞作,亦有可能導致處子之身損壞。”


    “葵,葵水算嗎?”新娘子詢問道。


    “不算,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那種私處撕裂一般疼痛的時候?”顏子苒連忙再問,心中卻是有了個計較,“比如腳滑了,然後兩腿劈叉了,或者是摔落河流之中,亦或是,用什麽東西杵過私處?”


    新娘子聞言,臉色不由浮起一片紅色,支支吾吾地迴應著:“我,我不曉得。”


    “這不是什麽丟人的事,許多婦人都有過類似的經曆,你如實說來。否則,我也幫不到你。”顏子苒伸手按在新娘子的肩膀上,輕聲鼓勵著她。


    新娘子幾次張嘴,欲言又止。


    一旁的新娘子母親見狀,氣不打一處來,揚手又要打她。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你怎麽不用一條白綾吊死了算了?害得我們一家現在都沒臉見人,你個死妮子,怎麽這麽下賤!”


    新娘子一邊躲閃,一邊哭泣道:“我沒有,我真沒有。是於家嫂子,是她說教我如何服侍未來相公,私處痛過一下子,流了點血。我沒碰過那些角先生,隻是於家嫂子給我看過,我看都不看多看一眼。”


    顏子苒聞言,心中頓時一驚,攔住新娘的母親。


    “你說的那個於家嫂子,是不是查小鳳?”


    新娘子畏懼地縮成一團,聞言點了點頭。


    顏子苒的目光淩厲了幾分,果然如同她猜測的那般,丁氏所謂的奸夫,就是查小鳳。


    “抱歉,這位新娘子需要跟隨我們到衙門一趟。”


    顏子苒站起身子,看向了新娘子的母親。


    這婦人愣了一下:“怎麽還要去衙門?”


    “她是另一起案件的重要人證,放心,我們不會傷害到她的。”顏子苒看了一眼蜷縮起來的新娘子,“而且,她現在最好是跟我們迴衙門去。”


    新娘子的母親還想阻攔,顏子苒已經越過她,走到大廳中,對著牛溝村的裏正耳語了幾句。


    裏正臉色變了又變,而後迅速將於家老頭子喊來。


    顏子苒對著於家老頭子把查小鳳的事盤問了一遍。


    於家老頭子聽了,拍了拍大腿:“我當時就說,那女子邪得很,一天到晚盯著我小兒媳婦看。沒想到居然是這麽迴事。”


    江瑤聞言,好奇地問道:“那你們當初休棄她時,不是說她偷漢子嗎?”


    於家老頭歎氣道:“當時我們也沒抓到現行,隻看到她衣裳不整地躺在後院草垛裏,不是偷男人又是什麽?隻可惜當時沒能抓住那野男人,隻能把她給休棄了。”


    牛溝村的裏正板著臉:“如今想來,當初與查小鳳苟且的,恐怕就是你小兒媳婦。”


    於老頭臉色一陣青白交替,咬著牙道:“這兩個不要臉的,迴頭看我不把剩下的那個也給休了去。”


    顏子苒連忙攔住:“這事情,點破了,以後多盯著就是,也不至於非得要休棄。好端端的一個家,若是能悔過,以後好好過日子不比零零碎碎的要強?”


    牛溝村裏正沉聲道:“隻怕村子裏還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婦受她禍害哩。她當初就仗著針線活兒好,去過不少戶鄉親家中串門。”


    “況且,她一個女人,又不能留種,跟個太監差不多,還是不要吵得人盡皆知,讓我們整個村子以後都沒個好名聲,嫁娶不得!”


    於老頭想了想,吐了口唾沫:“媽的,查小鳳那個喪門星,我們家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他算是默認下來了。


    顏子苒知曉此行已有收獲,便不再多做停留,以人證的身份,將新娘子帶走。


    新郎村子的裏正礙於顏子苒和江瑤的身份,也不好阻攔,隻把村裏的鄉親都帶了迴去,準備等到時候去衙門裏聽消息。


    顏子苒等人迴到京城時,已是黃昏時分。


    想著那新娘子也不好安排在牢獄之中,顏子苒便讓她住在了江府一處客院裏。


    江珣晚間見了她,與她說起死嬰案。


    他已經聽說肖推官將此案定下章程了,但是經過顏子苒一說,他也跟著提起幾分興致。


    待顏子苒說完,他皺著眉頭:“即便是兩名女子嬉戲,也不應奪走貞潔,你可要問仔細,是否用了些別的東西。”


    “我也覺得奇怪,明日再去問問。”顏子苒說著,又與江珣溫存片刻,各自迴屋歇息。


    待到天明,顏子苒便去尋了肖推官,把查小鳳與新娘子的往事說了。


    肖推官不好問訊,又反過來委托顏子苒審訊新娘子。


    在顏子苒與尹茯苓和江瑤的詢問之下,新娘子才說出查小鳳似乎有奇特之處,與她前幾日新婚之夜的丈夫相似,奪走了她的貞潔。


    “那就奇怪了,那查小鳳可是生過兩個孩子的女人,她如何能奪走其他女子的貞潔?”


    尹茯苓聽了,大為不解,而江瑤更是倍感稀奇。


    “陰陽人!”顏子苒沉聲說道。


    “那是什麽?”江瑤困惑地看著顏子苒。


    顏子苒揉了揉太陽穴:“這是十分罕見的,遇陰為雄,遇陽為雌的奇人。我曾經翻閱古書有看過,沒想到居然能夠遇上。”


    尹茯苓驚訝掩住小嘴:“世上還有這麽奇特的人?那,那查小鳳到底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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