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國公聽完,沉吟片刻,起身對著身邊的心腹吩咐道:“備車,老夫要求見太後娘娘。”


    賈修士起身跟安國公道別,安國公則急匆匆地進宮去了。


    許太後見了安國公,會晤過後,許太後又去見了聖上。


    江珣對此事一無所知,與顏子苒依舊圍繞著譚耿身邊的人,查詢譚耿的過往。


    這天晚上,江珣帶著顏子苒,陰沉著臉來到了譚耿麵前。


    譚耿抬頭看了兩人一眼,見兩人臉色不對勁,瞳孔不由一縮。


    “譚耿,你是自己交待自己的罪行,還是等到公堂之上再認罪?”


    江珣冰冷冷的聲音,如同千年不化的堅冰,讓人聽了便心生寒氣。


    譚耿咬了咬牙齒,依舊不肯開口。


    顏子苒輕聲說道:“你背後的人沒有打算來救你,你已經被當成棄子了。”


    譚耿冷笑了一聲,不以為意:“你們休想騙我,我自問問心無愧,你們不用說這些沒用的。到時候,公堂上對質即可。”


    江珣聞言,轉身就走,顏子苒亦跟隨在後。


    譚耿看著兩人離開,不由眯了眯眼,一時間捉摸不透。


    他本以為兩人會多勸幾句,沒想到他們如此幹脆果斷。


    這反而讓他有些忐忑不安,想要開口,又發現兩人早已走遠了。


    江珣帶著顏子苒走出了大理寺的牢獄之後,看到柳成鐵在附近轉悠。


    “出來了?那譚耿還是什麽都不招嗎?”柳成鐵跟身邊一名書吏吩咐完幾句話,看向兩人問道。


    “是。”江珣微微拱手應著。


    柳成鐵看了顏子苒一眼,而後輕聲說道:“譚耿是京畿府尹,經手的案子亦有不少,想要他伏罪不是一件容易事!你們得再多點耐心。”


    江珣點點頭:“多謝柳大人提點。”


    “行,那我就先迴去了,你們也早點迴去找你爹問問,看看他有沒有什麽好法子。”柳成鐵擺擺手,轉身離去。


    待柳成鐵離開了,大理寺之中的人員紛紛離去,隻剩下一些值夜的人。


    譚耿一如既往地躺在牢獄的稻草堆上,正尋思著安國公何時會來救自己時,突然聽到了一陣騷動。


    他轉過頭去,立即發現有幾名黑衣人放倒了大理寺看守牢獄的幾名獄卒。


    其中有兩名黑衣人來到譚耿的牢門前,用搶來的鑰匙打開了鎖鏈,對著譚耿喊道:“譚大人,快跟我們走。”


    譚耿瞥了他們一眼,躺了下來:“你們就不要演戲了,我是不會走的。這種把戲,本官又不是沒用過,你們還是死心吧。”


    幾名黑衣人對視了一眼,而後有人取出幾枚虎牙。


    “譚大人,我們是虎組的人,你最好跟我們離開,大理寺已經找到了指認你的人。”


    譚耿不由眯著眼睛盯著那幾枚虎牙,都是貨真價實的東西。


    身為安國公手底下的人,他是知曉十二生肖小組存在的,這虎牙吊墜都是虎組成員的身份象征,他不得不相信是安國公派來的人。


    “可是,我若這麽走了,豈不是坐實了我的罪名?”譚耿有些為難地說道。


    “譚大人,當初喬瑤琴是怎麽死的,你最清楚不過。如今是聖上要鬥垮國公,江珣就好比當初的您,而您就是當初的喬瑤琴。”


    虎牙黑衣人說著,轉眸看了看那些被打暈過去的獄卒:“時間不多了,再不走,那我等隻能奉命行事,讓您長眠於此了。”


    譚耿不由頭皮發寒,看著黑衣人提著刀步步逼近,他不得不信了。


    他知曉安國公不少罪行,安國公是絕對不會讓他活著把這些罪行告訴江珣的。


    所以安國公要麽將他救走,要麽將他殺掉,沒有第三個選擇。


    “國公他,真要殺我?”譚耿站了起來。


    “國公他去求太後了,但太後如今不願與聖上過多爭執,所以國公沒有把握通過朝廷上的勢力讓大理寺釋放你。”


    黑衣人上前一步,眸光殺意凜凜。


    “我知道了,我跟你們走。”譚耿急忙開口,製止了黑衣人下一步的動作。


    黑衣人這才收起了刀子,而後攙扶著譚耿往外走。


    這時候,大理寺似乎有人發現了異樣,不斷地從四處召集人手過來。


    虎牙黑衣人總共就六人,兩人開路,兩人殿後,最後兩人一左一右護著譚耿往外殺了出去。


    一時間,兵器碰撞叮當作響。


    “大膽逆賊,居然敢到大理寺撒野?”


    “快去傳喚繡衣使捉拿賊人。”


    一時間,大理寺之中,唿喝聲此起彼伏。


    六名黑衣人殺退了一波又一波的大理寺差役,也幸虧大理寺的差役功夫不怎麽樣,他們才順利逃脫出了大理寺。


    但大理寺一群人就跟野狗一樣,不停地追逐著,而巡城衛也聽到了動靜,跟著過來追捕,繡衣使亦有幾人混雜其中。


    譚耿這一夜過得驚心動魄,身邊的黑衣人越來越少,不斷被吞沒包圍。


    而他被那虎組首領帶到一處集市的垃圾處躲藏著,足足待了一夜,這才逃過了一劫。


    等到清晨時分,集市上的人越來越多,沒有大理寺和巡城衛的身影後,兩人才鑽了出來。


    “現如今該如何是好?”譚耿聞了一宿的臭味,如今真的是精神疲憊不堪了。


    脫去了一身夜行服的男子沉聲說道:“帶上這個,跟我走即可。”


    譚耿接過一看,是一張半臉的麵具。


    他帶上之後,將發絲弄亂,遮掩住些許容顏,而後低著頭跟著虎組男子往前走。


    沒過一會,那男子又雇了一輛馬車,帶著他上了馬車,一同趕往京城內一座青樓。


    抵達之後,譚耿著急地詢問:“如今全城戒備,我等定是難以逃出京城,可該如何是好?”


    虎組男子瞄了他一眼:“國公早有準備,這青樓後麵的屋子,有一通道直到京城之外。你隨我走就是,國公在京城之外等著你呢。”


    譚耿一聽,不由大喜,跟著虎組男子進了地下通道之中,一路往前行去。


    當他看到虎組男子推開了通道出口,看到兩人竟身處在一片林子當中,不由欣喜不已。


    “是皇室的狩獵園?”他看向虎組男子。


    這男子點了點頭,而後指了指不遠處聖上狩獵之時所居住的行宮。


    “國公就在那兒等著你,你隨我來。”


    譚耿連忙理了理身上的衣裳,跟著虎組男子走進行宮之中。


    行宮周遭有不少護衛,看到兩人,視若無睹。


    譚耿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偏殿之中,見到一名白衣中年正在煮茶,周圍並無安國公的身影,不由遲疑地皺起了眉頭。


    “譚大人,請坐。”白衣中年嘴角含笑,指了指身前的座位。


    “你是何人?”譚耿不解地望向白衣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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