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個什麽鬼東西?”


    和尚一邊奮力揮舞著禪杖,一邊大聲叫嚷。


    那禪杖擊打在虛影之上,竟如敲在精鐵上一般,瞬間冒起一連串耀眼的火花。


    說來著實怪異,這虛影看似如同透明一般,仿佛一觸即散,可實際上防禦力卻出奇的強大。


    邋遢道士一手緊握著羅盤,一手高舉青銅劍,額頭上冷汗直冒,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和尚,你說這該不會真的是鬼吧?”


    和尚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拜托,你身為道士,理應降妖除魔,怎麽能如此懼怕鬼魅?”


    邋遢道士聽了這話,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尷尬之色,強裝鎮定地說道:“誰……誰怕鬼了?我不過是覺得這東西太過邪門罷了。”


    話雖如此,可他握劍的手卻下意識地又緊了幾分。


    那團虛影仿佛察覺到了他們的恐懼,攻勢愈發猛烈起來。一道道如實質般陰冷的氣息,仿若利箭一般,朝著邋遢道士和胖和尚瘋狂射去。


    胖和尚拚盡全力揮舞著禪杖,將射向自己的氣息一一擋下。然而每一次抵擋,都震得他手臂一陣發麻,虎口隱隱作痛。


    邋遢道士憑借著靈活的身法,在林間左躲右閃,同時口中念念有詞,試圖施展道家法術來對抗這詭異的虛影。


    隻見他將羅盤高高舉起,羅盤之上光芒瞬間大盛,一道璀璨的金色光線直直地朝著虛影射去。


    然而,那虛影似乎對這金色光線毫不在意,僅僅身形微微一頓,便又繼續氣勢洶洶地撲了過來。


    “這玩意兒居然連祖師的羅盤都不怕?”


    邋遢道士見狀,心中暗叫不妙,急忙側身躲避。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一道陰冷的氣息擦過他的手臂。


    刹那間,他的手臂上便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鮮血汩汩直流,傷口處更是迅速結上了一層薄冰,鑽心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胖和尚見邋遢道士受傷,心中焦急萬分,大喝一聲,將全身靈力灌注於禪杖之上。


    禪杖舞動得虎虎生風,所到之處,空氣仿佛被利刃切割,發出尖銳的唿嘯聲,朝著虛影全力攻去。


    虛影被這猛烈的攻擊逼得連連後退了幾步。


    可就在胖和尚以為得手之時,那虛影卻突然化作一陣濃濃的黑煙,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眾人皆是一愣,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黑煙卻又在邋遢道士身後凝聚成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他的後背猛地撲去。


    “小心!”


    胖和尚心急如焚地大喊一聲,可此時提醒已然來不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徐天嬌口中快速低語:“定!”


    隨著定字神通施展而出,那虛影瞬間被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邋遢道士緩緩轉過頭,他的臉與虛影的臉相距不足一尺。


    他能無比清晰地看到這虛影的麵容。


    那竟是一張女人的臉,麵色蒼白如紙,雙眼空洞無神,卻透著無盡的怨毒,嘴唇青紫,仿佛被一層寒霜覆蓋。


    邋遢道士隻覺得一股徹骨的寒氣撲麵而來,嚇得他手中的青銅劍“當啷”一聲落地。


    他盯著虛影那張女人的臉,嘴唇不受控製地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麽,卻仿佛被恐懼緊緊哽住了喉嚨,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此時,和尚急忙快步上前,將邋遢道士護在身後。


    邋遢道士聲音顫抖地問道:“和尚,你說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和尚聞言,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動腳步,手中的禪杖輕輕觸碰了一下虛影,滿臉疑惑地說道:“奇怪啊,這東西好像是被什麽強大的力量禁錮住了一般。”


    邋遢道士見虛影被定住,仿佛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臉上瞬間換上了一副神氣活現的表情。


    他彎腰迅速撿起掉落在地的青銅劍,故意耍了個漂亮至極的劍花,朝著虛影用力晃了晃,大聲嗬斥道:“哼,你這不知死活的玩意兒,剛才不是還囂張得很嘛?現在怎麽動彈不得了?有本事你再攻擊試試啊!”


    胖和尚也跟著起哄,將禪杖扛在肩上,搖頭晃腦地圍著虛影緩緩踱步,嘴裏嘟囔著:“就是就是,你瞧瞧你,剛才還張牙舞爪、不可一世的樣子,現在被定住了吧。我看你也不過如此嘛,還敢在我們麵前肆意放肆。”


    邋遢道士越說越來勁,用劍指著虛影的鼻子,唾沫橫飛地說道:“你也不打聽打聽,道爺我在這一帶行走,什麽時候怕過什麽妖魔鬼怪。今天算你倒了八輩子黴,碰到了本道爺,還有這兩位厲害的朋友。不然的話,你還不知道要在這世間作威作福到什麽時候呢!”


    說著,他還特意轉頭看向和尚,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毛,那神情仿佛這一切的功勞都非他莫屬。


    胖和尚自然也不甘示弱,舉起禪杖在虛影的腦袋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那模樣就像是在教訓一個不聽話的小孩,口中念念有詞:“你呀你,要是早點乖乖束手就擒,也不至於被我們打成這般模樣。現在好了,我看你還怎麽折騰。”


    然而,就在他倆盡情“裝逼”的時候,被定住的虛影突然發出一陣低沉的嗡嗡聲,仿佛是從九幽地獄傳來的怒號。


    緊接著,虛影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邋遢道士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眼神中閃過一絲極度的慌亂,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會吧,這就又要掙脫了?”


    胖和尚亦是臉色瞬間大變,趕緊雙手握緊禪杖,聲音顫抖地說道:“這……這可咋辦啊?剛裝完逼,它要是這會兒掙脫了,咱們可就徹底慘了。”


    此時,躲在暗處的徐天嬌和驢子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皆是哭笑不得。


    驢子忍不住笑著說道:“這兩個夯貨,還不趕緊逃命,還在那兒愣著幹什麽呢?”


    ……


    “和尚,這可如何是好啊?”


    兩人對視一眼,邋遢道士焦急地問道。


    “風緊!”


    “扯唿!”


    話音剛落,道士與和尚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邋遢道士跑得太過急切,一個不留神,差點被路邊的石頭絆倒,手中的青銅劍也險些再次脫手飛出。


    胖和尚則完全顧不上形象,一手扛著禪杖,一手用力撩起僧袍,生怕跑得慢了,被虛影追上。


    驢子嘴角微微一抽,忍不住吐槽道:“這兩個家夥,明明都有三劫境的修為,難道連飛都不會嗎?”


    ……


    “哢哢哢!”


    就在這時,虛影終於掙脫了定身的束縛,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它那充滿怨毒的目光鎖定了逃竄的兩人,正要向著他們追去。


    可下一秒,它的身體卻再次被定住,動彈不得。


    原來是徐天嬌眼疾手快,再次施展了定字神通。


    隨後,徐天嬌與驢子從容地走了出來,緩緩向著虛影走去。


    驢子上下打量著這被定住的虛影,開口問道:“徐天嬌,這下咱們該怎麽辦呢?”


    徐天嬌神色沉穩,大手一揮,便將虛影收進了虛空塔,這才緩緩說道:“原本我想著跟著這虛影,順藤摸瓜找出幕後黑手,結果半路上碰到了這和尚與道士……”


    ……


    虛空塔內。


    徐天嬌研究了半天那虛影。


    結果一無所獲。


    這虛影像是沒有靈智一般……


    “若是我所料不錯,這東西應該是陰靈!”


    這時,一旁神魂狀的王辰開口說道。


    “陰靈?可是這東西身上有著紀元之力啊?”


    徐天嬌疑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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