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流觴駭然,這種情節走向明顯不對啊。詹月白的魔氣也被無意識渡過來更多,墨流觴默不作聲地慢慢消化著。


    詹月白非常認真地一勺一勺餵完了湯,然後放下碗安靜地看著墨流觴,看得墨流觴心裏發毛。


    「噓。」感覺到墨流觴想開口,詹月白止住了他的話頭,靠近他,貼在耳邊。


    「師尊你看,我入魔了,你想抓我嗎?」


    他又很誇張地抖了一下墨流觴手腳上的冰鏈。


    「可是師尊被我綁著誒,是我抓到你了。」


    墨流觴不為所動,實則很頭疼。詹月白問的這話讓他怎麽接,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詹月白你……」


    「師尊溜去人界,好玩嗎?」


    「結識了新朋友,多好。」


    不知為何,墨流觴感覺他陰陽怪氣的。


    「師尊是不是很喜歡放紙鳶。」


    被戳到痛處,墨流觴不自覺多眨了幾下眼睛,耳垂微紅。


    就是這種細微的表情,詹月白血液裏有什麽東西在叫囂。


    「師尊,我真的好想……」


    他埋進墨流觴的脖頸,貪婪地嗅了一下槐花香氣,悶悶地說,


    「我知道師尊你不喜歡我,但是沒關係,我喜歡你就好了。」


    「你喜歡的是這張臉吧。」墨流觴麵無表情地迴應。


    「是啊,我喜歡這張臉,有問題嗎?」詹月白賭氣似的說著,為了表示對這張臉的喜愛,指尖從墨流觴微皺的眉頭拂到緊緻的下頜,還有抿著不說話的時候,薄薄的唇。


    「這原本就是我的。隻是這張曾經日日相對的臉,怎麽現在看起來,那麽陌生。」


    沒問題,是你的。如果不是這張臉,也不會這麽多事。墨流觴別開詹月白的視線。


    毛絨絨的腦袋又貼到墨流觴的胸膛,安靜地聽了會兒。


    「師尊,你為什麽心跳這麽快。」


    被你氣的,不好好說話也不讓人說話。


    詹月白並不想得到墨流觴的迴答,隻是把他抱得很緊,緊到墨流觴感覺到了他某處的變化。


    墨流觴慌了,震驚道:「我有隱疾,莫挨老子。」


    「哦,什麽隱疾,我怎麽不知道。」詹月白輕輕笑了,挑開他的衣襟。


    他很清楚墨流觴的身體不該是這種反應,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墨流觴非常厭惡自己。他愣住了,不知該不該繼續。


    「月白,你知道我為什麽要斬斷紅塵嗎?」「因為我不舉。」「我雖沒有自宮,但也不是正常男人。」


    還不如不要解釋。


    詹月白苦笑了聲,道:「你連這種事情都要騙我?不礙事,師尊不用著急,一切讓徒兒來便是。」


    衣衫破裂聲響,冷風密密麻麻爬上來,墨流觴認命般閉上了眼睛……


    冰冷的吻,輕微地觸碰了一下沒有得到迴應又離開。


    沒有意想之中的事發生,反而聽到了細微的啜泣聲,他困惑地睜開眼。


    詹月白因為難堪和委屈,耳朵尾巴都冒了出來。他低著頭哭得很克製,聲音很微弱,但渾身都在抖。淚珠大顆大顆地砸到碎了的布料上,染出一朵朵黑色的花。


    他也是有尊嚴的,墨流觴這番無動於衷,讓他徹底涼透了心。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再怎麽強迫都是徒勞,何必自取其辱,他終究還是幹不出來大逆不道之事。


    他又把懷裏的小泥狗掏出來,顫抖地摸了摸,然後閉上眼放開了手。


    「咚」的一聲,東西落到了地上。


    墨流觴瞪大了眼,仿佛碎的不是那個普普通通的玩偶,而是終於要消失的鏡花水月。


    「你……」他幹澀地喊出聲。


    詹月白沒有迴應,隻是嫌棄地抹了抹臉上的淚,隨後脫下自己的外套丟給墨流觴,背過了身去。其實他隻要再看一眼,就能發現,墨流觴身上不自然的地方。


    一股絞痛從心口傳來,墨流觴腦中突然湧進來一些片段。某人躲躲閃閃的眼神,輕輕觸碰的指尖,美人塌上將哭未哭的容顏,瀑布下的試探,上次喝醉之後好吃的棉花糖亦不是夢,還有,夜夜暖床的小狼。


    一股熱流從上躥到下,像是激活了某個機關。


    他本就懷疑魔王不可能跟他那麽和和氣氣地相處,先前以為是失憶了,如今看來,根本就是兩個人。而且自己早就動了不該有的心思,隻是一直沒有意識到。


    墨流觴輕微嘆息了一聲,心髒撲通撲通跳得更快。他發現自己身體沒那麽虛弱了,嚐試用了用火靈根靈力,詹月白給他的冰鐐銬悄無聲息地被融掉。


    詹月白終於收拾好了情緒,再出口已是冷漠的語氣:「弟子以下犯上,唐突了師尊,以後不會再糾纏。仙魔不兩立,至此以後你我……啊!」


    尾音陡然變得尖銳,因為他的尾巴被揪住了,像被掐住了命門,體內魔氣短暫地停滯片刻,而後瘋狂地湧向身後之人。


    墨流觴在幫他淨化身上的魔氣。


    「不要!」


    詹月白仿佛再次看到葫蘆鎮雪地裏毫無生息之人,普通人吸收這麽多魔氣,是會死的!


    他想收迴自己的尾巴,又被墨流觴輕輕帶到身邊。


    「傻徒弟,我有鴻濛寶蕊,你忘了?」


    魔氣散了不少,詹月白終於冷靜下來,完全沒有之前氣勢洶洶的樣子,隻是臉上還留著未幹的淚痕。他耳朵不由自主地抖動著,呆在那裏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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