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麽,他現在愈來愈覺得對方的身份不僅僅是個小小的保安那麽簡單,自己的底細被對方掌握這麽多年卻不露聲色,因此他說話的語氣不知不覺都變了。


    聽到他問,李忠抬頭看著他,沉聲道:「走吧,去蘇州東山!」


    「好!」迴答完畢,蘇誌翔的神情凝重起來,心開始怦怦亂跳,緊握方向盤的手也微微開始出汗。


    蘇州?!當年自己離家出走,不也是在蘇州正好遇見這個李忠的嗎?難道自己身世的秘密在那個城市?


    尤其是他提到的東山,記得以前每年暑期,老爺子再忙,都要帶著他和哥哥到那裏住幾天。


    對外說是去度假,但哪裏有年年都去一個地方度假的?尤其是每次去,對方都要帶他們坐當地那種鐵皮小船登上東山旁邊的移山島。


    這一項活動一直延續到大哥出了車禍方才終止。


    一個小時後,兩個人從東山岱鬆碼頭乘坐機帆船登上了移山島。


    看著模糊中記憶的入村小道,此情此景,頓時勾起蘇誌翔滿滿的迴憶。


    記得每次自己和哥哥在小島上嬉戲打鬧,而父親蘇浩然則總是坐在那棵千年老櫸樹下盯著湖麵上一個小島發呆,或者自言自語說著什麽。


    說那個是小島,不過一畝大小,也不知道每次父親盯著那裏看什麽。


    現在想來,每一次來這裏都是有著特殊意義的。而這個意義所在,就在蘇誌翔自己身上。


    「你來過?」看他的神情,李忠有些驚訝。


    聽蘇誌翔說小時候一直來的,他的眸子閃了閃,嘀咕了一句:「還算他有點良心。」


    忠叔,您就快點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蘇誌翔有些著急,央求道。


    對方嘆了口氣,示意蘇誌翔跟他走。


    一直走到那棵千年老櫸樹的地方,他停住腳步迴頭看著蘇誌翔:「孩子,你過來跪下,朝那座小島叩頭吧!」


    蘇誌翔渾身一震,雙眼直瞪瞪看著前方水中央那個小土墩,臉色慘白。隨即一把抓住李忠:「忠叔,你快說呀!」


    「你……你的親生父親就埋在那裏!」李忠一咬牙,說出了一句讓人驚掉下巴的話。


    但蘇誌翔知道,他說的都是真的。不由雙腿一軟,「噗通」一下跪了下去,泣不成聲。


    而身邊的李忠也跟著跪了下來,喃喃道:「少爺,我和小少爺來看您了……」


    少爺?小少爺!蘇誌翔渾身一震,淚流滿麵瞪著他:「忠叔,我到底是誰?」


    你是當年蘇州望族李家的後人,不,應該是元末農民起義領袖張士誠如今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脈!


    張士誠?!蘇誌翔目瞪口呆,猶如聽到天書。


    「一點沒錯,你姓張。」李忠望著他喃喃道,開始述說起來——


    原來,在元朝末年抗元起義領袖中,有「(陳)友諒最桀,(張)士誠最富」之說。因受不了鹽警欺壓,與其弟士義、士德、士信及李伯升等十八人率鹽丁起兵反元,史稱「十八條扁擔起義」。


    元朝至正十六年的二月,張士誠攻陷平江(今江蘇蘇州市),接著又攻陷湖州、鬆江及常州等路(均屬江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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