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一陣密集的腳步聲在這深邃的皇宮中響起~


    “吐突公公~”金吾衛見吐突承璀也禮節性的打著招唿。


    “王統領,陛下~”吐突承璀指了指禦書房。


    王朗點了點頭~


    吐突承璀一甩拂塵也點頭還禮,隨即走門口尖尖是聲音響起


    “陛下~丁卯迴歸了!”


    正襟危坐認真批閱著奏折的李純聽聞,猛的抬頭,趕忙放下手中的奏折說道“宣他來覲見!”


    “是~”吐突承璀應和一聲便又退了下去。


    李純看了看滿桌子的大唐各處窟窿,不是天災就是人禍,這些天來被這頭緒繁多的政事困擾至極。


    “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丁卯,快些起身,朕命你與監察衛滿勇前往西川,可有所斬獲?”


    “稟陛下,西川之難或可解矣,那西川節度使韋皋已死,死於內部鬥爭!”


    “當真?可知是何人所為?”


    “稟陛下,是臣與監察衛滿千戶所使的美人計和離間計~致使韋皋麾下副使劉辟與之反目成仇,毒殺於府中!報喪的使者已在路上,不日便可抵達長安。”丁卯將韋皋的生死過程一一進行了講述。


    “你是說韋皋是被劉辟毒殺於成都府中,可這等眾目睽睽之事,劉辟如何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李純找到了丁卯話中的漏洞問道。


    “自然不是直接眾目睽睽之下下手,監察衛滿千戶得了一奇特毒藥,分為兩種,單獨吃進去任意一個皆無任何症狀,但若是兩者皆食,則毒性極大,初時不覺,後急性發作,亦不會致死,待三五日必亡,外表體態更似急火攻心,氣血淤積導致!”丁卯不敢有絲毫隱瞞的全盤托出


    “竟有如此奇藥?那眼下西川局勢如何?”李純驚訝於還有如此奇毒,更加重視西川的動靜!


    “在劉辟巧下劇毒後,集合韋皋其心腹進行了徹查,進行了所有食物,酒以及接觸的全方位檢查,均未有所獲,而此時臣與滿千戶已手持劉辟令牌穩住了西川軍……”


    丁卯緩緩為李純展開了劉辟如何利用安插在軍中的心腹加上丁卯和滿勇的迅雷不及掩耳速度控製了整個西川軍。


    雖有不少韋皋的心腹對劉辟此舉頗感不滿,但這劉辟確實是個人物,不僅控製了西川軍還控製了反對者的諸多軟肋,更是對劉辟不服者進行了殺雞儆猴,短短三日便基本穩定了成都府的局麵,不過整個西川各處的牙兵,外鎮兵等或許還需時日進行歸攏!


    “看來,對劉辟此人也不能掉以輕心!此人所圖也不可謂不大~”李純點了點頭思索道。


    “陛下英明,就在臣等離開西川快馬加鞭迴歸長安之時,那劉辟已經鼓動部下將領上書,請求朝廷任命劉辟繼任西川節度使!此刻使者該是在來長安的路上了吧!”


    “豈有此理,若不是那韋皋請領三川,安穩的在他的西川榮華富貴倒也罷了,他小小一個副使還想平步青雲直接躍升節度使,癡人說夢!”


    “陛下息怒,隻是那西川使者或許到達長安還需三五日!”


    “行了,朕已知曉了,你先下去吧!對了,那滿勇在何處?”


    “迴稟陛下,在殿外等候~”


    “你去宣滿勇過來覲見吧!”


    “是~”


    隻見丁卯緩步退下,叫了等候在殿外的滿勇入宮。


    也不過盞茶功夫,滿勇眼見著有些歡喜的大步走出皇宮朝著大理寺監牢而去。


    二日後~


    “陛下~西川來使,正在宮外!”


    “宣~”


    “宣西川使~”


    西川來使頭戴素縞,快步來到宣政殿,


    “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


    “西川使平身!”


    “謝陛下!”


    “西川使為何一身素縞,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李純明知故問的問道。


    “陛下~”那西川使聽聞李純問道直接在殿上哭了起來!


    眾百官有些莫名其妙,相互交頭接耳,不知這西川來使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杜黃裳,袁滋等嗤笑一聲,心中想著,不就是為了請領三川,這迴是直接上表,還整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啟稟陛下西川節度使,南康忠武王韋皋,韋節帥,前幾日急火攻心,不治身亡!”


    如同一道驚雷直接在宣政殿裏炸開了!


    “什麽?韋皋死了?”有大臣直接驚唿了起來


    這一驚唿不要緊,主要引得所有大臣側麵,而那西川來使更加嚎啕大哭了起來。


    李純坐在皇位,看著底下群臣熙熙攘攘,西川使者哭哭啼啼,自然也是心照不宣的任由他們。


    待那西川使者擦幹淚水,杜黃裳,鄭絪等人一聲咳嗽,隨即朝堂之上為之一靜。


    “啟稟陛下,西川遭此一難,屬地百姓無不悲痛,但國不可一日無主,西川也不可一日無首,西川西靠吐蕃,南抵南詔,臣擔憂若是讓吐蕃亦或南詔聽聞韋節帥離世,陳兵邊境,到那時又是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


    “是啊~是啊!西川之地乃邊陲重地~”


    “確實不容有失啊~”


    “那韋皋精心經營二十載,如今又有誰能堪當此任啊!”


    “我大唐當真是有些流年不利啊~”


    群臣聽聞之後,也皆變了顏色,西川對大唐,對大唐皇室都極具重要性,不僅體現在軍事上,經濟上也極為重要,每年從天府之國的成都平原所得的賦稅如今也僅次於江淮的經濟命脈之地。


    若是此時韋皋之死的事件傳到別有用心的外邦,引兵而至,生靈塗炭的可不止是西川,更重要的可動搖整個大唐的根基。


    李純之前也未能考慮全盤,隻想著如何能借助此事來實現拿迴對藩鎮任命主導權,改變藩鎮自留任的現狀,今日這使者未曾上來就要求劉辟留任,反而是進行了一番審時度勢。著實有點出乎李純的意料之外。


    “眾愛卿~今日突聞噩耗,朕心痛難當~韋節帥為大唐兢兢業業,鞠躬盡瘁!朕~朕!”李純說著也是淚流滿麵。


    群臣見皇帝如此動情也紛紛不停的擦拭著眼角!


    “今日西川使舟車勞頓,為朕,為大唐帶來噩耗,還請早點休息,至於西川事宜,朕還需與大臣等再做商議!”


    “謝陛下體恤~吾皇萬歲萬萬歲!”西川使者聽聞李純的話,也知今日先到為止,日後徐徐圖之,便叩謝皇恩,退出了宣政殿。


    見西川使退下,李純話鋒一轉。


    “諸位愛卿,此事生的突然,可有應對之策!”李純開口問道。


    “陛下,臣有一言,西川節度使韋皋突然逝世,此間必有隱情!”


    “杜相公,韋皋論年歲也未必不能生老病死吧,哪來甚多禍端。”翰林學士衛次公亦出言道。


    “陛下,此事發生的突然,還需謹慎處理,然西川使所言非虛,西川之地對於大唐而言至關重要,故而新任之人務必能力出眾,忠於大唐,而又為吾等信任之人!”


    “不錯,杜相公此言實乃臣之肺腑!還望陛下明斷~”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既然諸位愛卿皆認為西川之利於大唐命脈,此事還需慎重,故諸位愛卿也需為朕分憂,各自出謀劃策,數日後,再行商議如何!退朝!”


    “吾皇英明~吾皇萬歲萬萬歲!”


    李純一拂衣袖,大步流星的朝著宣政殿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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