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伴隨著鼻子忪動的聲音,


    似有一陣陣的啜泣聲~


    劉辟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發現身邊有人,下意識的準備拔刀。


    可入手處卻是一片冰涼~


    “這~”劉辟一個激靈,伸手抓住床旁的衣物,一骨碌從床榻之上竄了出來。


    那啜泣的女子見這變故也是再次受到了驚嚇般,蜷縮著靠在床頭。


    趕忙用手抓緊被子,用被子遮住了身體,隻露出一頭淩亂的頭發,發飾散落各處,似還有點點血跡,該是發飾劃破了皮所遺留!


    此刻的劉辟倒是一下子醉意,睡意全無。盯著那女子又瞧了瞧自身的模樣,似乎有些片段出現在腦海。


    夜裏,他擊暈了這女子,然後迷迷糊糊的,東倒西歪的抱著這個美人,走到了屋內。


    那女子突然醒了過來,欲要掙紮,他酒勁上頭,直接撕扯了女子的衣物,捂住女子的香唇。


    那女子哪裏是劉辟的對手,在其強有力的身軀之下,隻能委曲求全,從了這醉酒神智有些不清的將軍。


    兩行清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散落的發飾也劃破了頸部,胳膊各處的肌膚,卻又不敢發出聲響,若是讓他人知曉了去,以韋皋的脾性,自然是香消玉殞的。


    隻是這施暴的男子她也有過幾麵之緣,便是那節帥手下最受器重的副使,或許節帥亦會法外開恩,如此也許禍兮福之所倚也說不定。


    “戚~戚夫人”劉辟這才看清那女子的模樣,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韋皋新納的戚夫人嘛!


    “劉副使,今日該如何收場~眼下還在南康忠武王府,妾身該被你害死了!”戚夫人梨花帶雨的啜泣道。


    “這~飲酒誤事,飲酒誤事,夫人莫怪,莫怪!劉某人這就去見節帥,以我如今在節帥心中的地位和這些年來的功績,想必節帥,節帥自會網開一麵,對,節帥定能應允了吾的請求”劉辟著實是有些慌了神。


    “劉副使,沒用的,節帥的脾氣怎會容許自己的屬下與自己的妾室做了如此的醜事,與其讓節帥處置了妾身,妾身不如當下自裁於此,方能留得全屍~”


    “不!不不不~戚夫人萬萬不可,萬萬不可,這一切的罪責均在劉某的身上,劉某自會承擔一切後果!夫人若信的過我劉某,自會保全夫人,不會讓夫人損失分毫!”


    “妾身能相信副使的話嗎?”戚夫人楚楚可憐的看著劉辟。


    劉辟哪裏能招架的住如此場景,一時間又有些心猿意馬!


    不過這番場景被意外來客給攪擾了。


    隻聽得窗門突然打開,從窗外分身進來了兩人~


    嚇得戚夫人花容失色,劉辟也是神情驀然緊張了起來,抓起掉落在地上的刀,橫刀向前。


    “來者何人?放肆,可知這是何處?”劉辟輕聲喝道,畢竟戚夫人還在屋內,並不敢鬧出多大動靜。


    “劉副使,別來無恙啊~”來者露出真容,不是那滿勇和丁卯,還能有誰!


    “滿千戶?這位是?”劉辟看到滿勇也是滿眼的驚訝。


    “這位是我們監察衛的原總教官丁卯~”


    “不知滿千戶這夜闖西川節度使韋節帥的府邸,有何貴幹,若無甚理由,可休怪劉某不念舊情!”劉辟神情一直處在高度緊張之中,斜眼看到躲在被子後麵的戚夫人,趕忙移過身形,擋在了前麵。


    “劉副使,無需緊張,今日吾等前來,是為了給你送上一份大禮的!”


    “大禮?莫要誆了劉某,哪有送大禮夜裏翻窗進入的,如此失禮之舉 何談誠意!”


    “劉副使,此情也是逼不得已,畢竟相比於劉副使的性命,或許劉副使更不會在意這破窗而入的失禮之舉了!”滿勇笑眯眯的說道。


    “吾之性命?滿千戶可莫要危言聳聽,我劉辟也不是三歲小兒!”


    “劉副使前些日子從長安狼狽迴川,韋皋明麵上對你這番死裏逃生大加安慰,可暗地裏,以韋皋的性格,次乃可是成事不足的事實,加之今日你又與韋皋最喜愛的戚夫人~”


    “不必說了,我劉某做事自然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會連累他人!”


    “劉副使未免想的太過簡單了,你以為即便你束手就擒了,這戚夫人還能活在世上?”滿勇嗤笑一聲。


    聽聞此言一直躲在被子中的戚夫人也是止不住的顫抖。


    “那,那,那滿千戶,方才說送劉某一個大禮,不知說的是何事?”劉辟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問道。


    “劉副使,其實我滿勇自始至終都在為你打抱不平~這韋皋有如今的成就,確實有他盤踞西川日久,勢力盤根錯雜所實現的結果,可據我所知,想當初劉副使剛剛赴任之時,也是差點發生了暴動,甚至一度威脅到了成都府,是劉兄的妙計,方才安了這天府之國的局勢!也是從此開始,劉兄方才一路平步青雲,直至這度支副使!”


    滿勇邊說邊看著劉辟的神情,時而皺眉,時而沉思,雙手不自覺的緊握。


    “如今隻因上表王叔文不得三川故而棄劉副使而不用,此次遞表杜黃裳杜相公想必並非劉副使了吧,再加之這戚夫人~劉副使再軍中亦有不輕的威望,如何不趁機~”


    “你是說殺了韋皋而取而代之?”劉辟將眼睛眯成了一道縫隙,從縫隙中看向滿勇。


    “滿勇可未曾有過此言,全憑劉副使決斷!”


    “不行,莫說這軍中我根基尚未能令出必行,即便如此若是殺了韋皋,更加名不正言不順了,這對我來說又有何益!”


    “劉副使,有時候殺人也未必都是要見血的!”


    “滿千戶的意思是~”


    “滿某聽聞西域有種毒藥,由兩種屬性相克的毒藥組合而成,單獨吃下任何一種皆是無用!正好滿某的朋友前些日子從西域而歸,交於我手,隻是剛剛路過後院假山,一時情急,怕是落在了什麽地方!”滿勇滿眼抱歉的說道。


    劉辟則是聽懂了話中的含義,轉頭看向躲在被子裏的戚夫人。


    原來早在他醉酒誤打誤撞將戚夫人擊暈帶迴屋中,便被滿勇和他身邊的這個丁卯看在了眼中,怪不得會如此的氣定神閑。


    劉辟審時度勢,自己一人無法短時間拿下此二人,而此刻也是他要做出抉擇的時候。


    “既如此,劉某已知來意,隻是劉某有一事相求,若是計劃得成,還望兩位鼎力相助,助我穩住西川軍!如何~”


    滿勇與丁卯互視一眼說道“這~非是吾二人不相助劉副使,隻是這西川軍如何能應從吾等的指揮,怕隻會打草驚蛇!”滿勇滿眼的憂慮道。


    “無妨,這塊令牌請收好,有此令,西川軍定會跟隨!不過事成之後,此令吾還需收迴,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這~其實我與丁卯教官此行也並非想要參與西川內務,隻是朗州洪澇,陛下派吾等考察都江堰,以便朗州亦能呃長江之天下,而風調雨順,福澤萬民!”


    “竟是為了此事,隻是劉辟行事怕是要勞煩二位些許時日了!”


    “劉副使吾與那韋皋不甚相識,卻與劉副使有著過命交情,否則定不會多言一二!那事不宜遲,你與~或許天亮之後就會東窗事發,還需劉兄慎重~吾等先告辭!”


    “請恕不遠送!”劉辟低頭抱拳施禮。


    嘴角不知在想些什麽,劃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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