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此言差矣!”突兀的聲音在這空蕩的興慶宮迴響。


    引的李誦的死士薑誌毅立馬將黃木川和李誦護在了身後,眼睛卻是死死的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倒是一個忠心護主的!是孤,無需提防~”李純的聲音再次響起。


    說話間李純就在一眾護衛的簇擁下進了興慶宮。


    “你們都退下吧,到殿外等候~”李純見一窩蜂的士卒,眉頭一皺的說道。


    “陛下,這~”盧湛不放心了看了眼薑誌毅的說道。


    “無妨,還有盧湛,孤還未登基,在父皇麵前如此稱唿當真有些大逆不道之嫌~”李純說著給了盧湛一個眼神,盧湛見狀也是立馬跪了下來,言稱失言~


    “父皇,也叫他退下吧”李純轉過頭來,朝著李誦說道。


    薑誌毅轉頭看了眼李誦,隻見李誦點了點頭,那薑誌毅也是緩緩收起了唐刀。


    “薑兄,刀收起來吧,無論如何不可刀兵向內”黃木川也抓住薑誌毅的胳膊,放了下來。隨即身形一閃便率先退了下去。


    盧湛見此情形也是抱拳拱手退了下去,盧湛清楚,這殿內隻有臥床的太上皇加上黃安之,即便真動起手來,也絕非是李純的對手。


    隨著護衛等閑雜人等的退出,此刻的興慶宮隻有黃木川,李純,李誦三人~


    一時間誰都沒有率先開口,當然李誦倒是想,奈何現實不允許啊,不然也不會到如今的局麵。


    “安之,別來無恙啊,”李純率先打破的僵局,李純戲謔一笑


    “安之倒是讓孤驚訝的很,雖明知父皇會有所動作,可萬沒想到是安之你~當是讓孤小看了你,何時攀上了父皇這個高枝了!”李純笑著問道。


    “殿下莫要取笑了,安之我是不是那種攀高枝的人,別人不知,殿下難道還不知嗎?”黃木川也是不卑不亢的說道。


    “哎,安之可還真別說,孤還真看不透你,相反,孤總是感覺有一種被你從始至終都看穿了的感覺!”李純說著說著語氣越發淩厲了起來。


    “殿下為何會有此等錯覺!”


    “錯覺?你跟孤說這都是錯覺?”聽到黃木川那滿不在乎的一句後李純有些歇斯底裏。


    怎麽說呢,在黃木川出現之前,一切的安排與布局似乎都在李純下掌握之中,每一步都節奏都把握的好好的。


    自打黃木川的出現,很多布局都出現了不穩定變數,更別提李誦突發風疾這樣的差點就顛覆一切的事件。


    雖說黃木川一直站在他的一邊,所有的計謀都是為了他更好的涉足朝堂,登臨大寶。


    可是這種事事不在掌控的失落感,完全無法與人道也。


    若是黃木川也是個貪圖權貴之人,他李純有的是辦法能懲治了他。


    可惜他倒好一心想歸於田園,頗有一股一朝塵世定,深藏功與名的豁達。那這恰恰就是李純想而不得的東西。


    而李純所不知的是,黃木川正是知道曆史的走勢,不過是順著曆史是洪流,一步步推波助瀾罷了,他也知道即便沒有他,曆史的滾滾洪流也是會如此發展下去。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家人的陪伴與牽掛反而成了黃木川所追求的。


    雖說李純城府深了些,不過一切也是為了能攀上這權力的最高峰,從史書記載來看,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皇帝,但黃木川還是無法忍受,如此不擇手段的李純。


    “殿下,你變了,權勢真的讓人變得如此猙獰嗎?”黃木川反問道。


    “哼~孤沒變!孤一心為了大唐,為了大唐能重現貞觀,開元之盛,大唐威加海內~”


    “如此,便也效仿太宗玄武門殺兄逼父?”


    “安之,枉孤認為你與他人不同,竟然也會與那些老頑固一般,如此看待,迂腐!


    為了大唐的中興,孤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若當年太宗沒有玄武門兵變,那刀下亡魂就是太宗本人,何來的貞觀盛世?孤一直視安之為孤的魏征房玄齡,今日安之所做所為所言,當真讓孤失望!”


    “殿下,這裏隻有你我陛下三人,何故如此大義凜然!無論如何,殿下也是登基在即,天下即將盡歸殿下之手!安之所希望的不過四字而已!”


    “哦~你倒是說說看,是哪四個字!”


    “不~忘~初~心!”


    “安之,孤如何行事,還無需安之教之!事已至此,孤很好奇,父皇密令安之來此覲見,到底所為何事啊!”李純突然話鋒一轉死死盯著黃木川和李誦問道。


    “難道,就不能隻是為了見一麵嗎?”黃木川轉頭看了看如今臉色蒼白的皇帝李誦,淡淡的說道。


    “安之莫非當孤癡傻?若是僅僅相見一麵,何故於如此?”


    “告訴殿下亦無妨,陛下召見隻是勸說吾為陛下效力,繼續推行利國利民的新政罷了!”


    李純聞言,搖了搖頭,“你不想說也罷,明日便是孤登基大典的時候,孤隻希望能有個好的開始,不想有任何的閃失和變數。今日孤還需準備一番,盧湛~”


    李純高聲喊了一聲,便轉身不再看黃木川和李誦。


    盧湛則是聽聞到李純的急唿,趕忙破門而入!


    李純擺了擺手“既如此,便委屈安之幾日吧!”


    盧湛明白了李純是意思,立馬指示禁軍將黃木川抓了起來。


    李誦見狀情急之下,一陣劇烈的咳嗽。


    “父皇還請安心,兒臣不會對黃安之動手的,畢竟,他可是孤的好三弟!至於父皇,兒臣還想彰顯孝心,就不要再做讓兒臣為難的事情了!父皇好生休養,兒臣告退了~”


    李純看著被押了下去的黃木川,又看著床上情緒激動的李誦


    一股巨大的掌控感再度襲來~多麽美妙的感覺。


    “你們,好生伺候太上皇,若有差池,爾等也沒必要活在這個世上了~”


    “是,是~奴婢明白!”


    而此刻的李誦也仿佛認命般,閉上雙眼,隻聽得宮門關閉的“吱呀”聲……


    貞元二十一年八月九日,大明宮沐浴在晨曦之中。


    太極殿前的廣場上,三百名金甲衛士按八卦方位肅立,青銅編鍾與龜甲鼓分列丹墀兩側,待吉時一至,便將奏響《鹹池》之樂。


    卯時三刻,皇太子李純身著玄色祭服,在司儀宦官的引導下緩步出宮。


    李純手持玉圭,將《即位告天表》恭奉於沉香木案,禱詞中“蕩平僭亂,複振貞觀”的誓言。


    巳時正,鑾駕返迴大明宮。


    宣政殿內金磚映日,文武百官按品級分列兩側,李純則是換上了象征著世間極權的十二旒冕冠,執起傳國玉璽。


    門下侍郎杜黃裳手捧《即位詔書》,以清越之聲宣告:“自即日起,改貞元為永貞,年歲過後,改元元和,新帝繼位,大赦天下,蠲免關內三年租賦!”


    李純身著皇帝,朝服,頭戴十二旒冕冠,站在了高台之上,一股豪情,手握天下權柄,誰主沉浮!


    司儀宦官高唿“山唿~”


    文武百官均跪伏在地,山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從宣政殿迴響到天際,驚起一片簷下之鳥,紛紛飛向遠方,似乎在向天下宣告!


    新皇登基~~~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大唐策士布衣的登天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滄溟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滄溟宇並收藏大唐策士布衣的登天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