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是南宮重淵拔得了頭籌,皇甫長安幾乎是情不自禁地揚起了嘴角,扯出了一個超級大的弧度!一雙琉璃眸剛剛還像是被秋霜打蔫了一樣,這會兒卻是已經騰起了熊熊火焰,灼熱得讓人不敢直視!


    正要迫不及待地伸手推開門,指尖卻在觸及門板的時候下意識地頓了一頓……等等!好像有什麽地方……似乎不太對勁?


    剛剛花賤賤說什麽來著——


    “上迴連著五天都是你”……是個什麽意思?!


    甚至連二皇兄那麽高冷的性子,都脫口而出了“嫉妒”兩個字,乃至鳴鈺大美人兒竟然用“佩服”二個字來表達羨慕嫉妒恨的心情……也就是說,剛才猜拳猜贏的那個家夥,不止贏了這一次,很有可能還是常勝將軍?!


    但是,為什麽她一點都沒有印象了,難道在這之前,她跟他們生活在不同的時空嗎?


    還是說,贏的那個人並非是南宮重淵?


    可要不是他,還能是誰呢?


    教父大人自從離宮出走治療疑難雜症去了以後,就一直杳無音訊,別說是封信,就連一根羽毛都沒有寄迴來,恐怕不徹底根治頑疾之前是絕對不會再出現在她的麵前了……而且,就算教父大人迴來了,也不能會自甘墮落自降身份,跟愛妾們玩猜拳這種掉價的遊戲好嗎?!


    所以,教父大人完全可以排除在外!


    這樣一來,最後的可能性就隻有小璃月了……但顯然,這個答案也是不可能的!


    因為,即便是小璃月蒸的來了,那最多最多也就參加了這一迴的福利爭奪賽,更何況……嗬嗬,不是皇甫長安對南宮璃月沒信心,而實在是那群大醋壇子的怨念太深重了!為了一個小包子,他們活森森地在長安廟裏度日如年捱了好幾個月,眼下終於可以大開色戒喝湯吃肉,怎麽可能會讓包子他爹那個罪魁禍首來占便宜?


    其實皇甫長安不是沒有懷疑的,小包子落地這都三個月,南宮璃月居然沒有來看一眼自己的親生兒子,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所以可能性隻有兩個——


    要麽,小璃月移情別戀了。


    要麽……他來了,但是被愛妾們一人一腳給踹迴去了!


    不對,像小璃月那麽重感情重血緣的家夥,就算真的不要她了,也不可能會不要小包子的!當年他可是看在小包子的麵上,才答應放下前仇舊恨,沒跟小淵兒爭個玉石俱焚魚死網破的有沒有?所以……小璃月難道真的是被愛妾們一人一巴掌給揮迴了紫宸嗎?


    嚶嚶嚶……為什麽僅僅隻是腦補一下,都覺得那場麵好生壯烈淒絕!


    那啥!包子他爹請一定要加把勁啊!你要是再不抓緊時間披荊斬棘闖過龍門陣來把兒子領迴去,那個沒節操的小子可就真要管別人叫爹了好嗎?!


    不過是停頓了片刻,皇甫長安的腦子裏就嗖嗖地閃過上百個想法,然而不論出發點如何,最終的目標卻是齊刷刷地鎖定在了南宮重淵身上……沒錯!絕對就是他了!


    至於其他神馬未解之謎,眼下都不是最重要的,隻要能把小淵兒采進小背簍裏,不管是什麽問題都可以在漫漫長夜之中細細切磋不是嗎?


    哦嗬嗬!愛妾們,本宮來了!


    伸手“嘭”的一下推開門,皇甫長安即便踹著一顆雞凍不已的小心髒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在穿過屏風之後,原本就很是閃亮的一雙狗眼,在刹那之間突然“砰砰”兩聲……當場就亮炸了!


    隻見氤氳繚繞的水霧之中,流瀉的是滿室的旖旎春光,在諾大一個灑滿了白色花瓣的水池裏,或悠閑地倚著,或慵懶地靠著,或撩人地俯著,或風騷地躺著……她那千嬌百媚風情萬種的愛妾們!


    且一個個衣衫半解,將脫未脫,欲露還遮,將美人出浴和濕身魅惑這八個字表達得淋漓盡致!


    所以……不用懷疑,在看到了這樣風月無邊的美景之後,單單是閃瞎狗眼顯然是不夠的,長安帝君表示,她當時就噴鼻血了……


    好在,南宮重淵早有準備,像是早就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似的,立刻就拿了一塊手巾走過來貼心地幫她擦幹了臉上和手上的血漬,末了……還不忘往下稍稍扯開了衣襟,露出一片光潔白嫩的香肩,襯著垂在肩頭那濕答答地黑發,有種說不出的撩情!


    “唔!”


    皇甫長安再次噴出了十米遠的鼻血……瞬間虛弱地腳都軟了,晃晃悠悠地被南宮重淵摟入懷中,才沒一跟頭栽進水池裏。


    鎮定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皇甫長安才總算止住了鼻血,好不容易平複下心境,剛剛抬起頭來,卻見愛妾們一個個都出了水池,甚至連衣服都換好了,正係上腰帶準備走人。


    見狀,皇甫長安瞬間就不淡定了,立刻伸手想要阻止他們——


    “哎!你們這是幹什麽?別走啊!哎哎……孤王還沒看過癮好嗎?!哎哎哎……快迴來啊摔!啊!”


    不等她把話喊,腰上忽然一重,繼而整個人瞬間就失去了平衡,“嘩啦”一聲重重跌進了水裏,撲麵而來的溫水轉眼就把她的聲音給徹底淹沒了,情急之下皇甫長安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屏住了唿吸,下一秒,唇齒卻被輕輕地撬了開,在一瞬間奪走了她的唿吸。


    深深地沉到水底下,不知道是因為缺氧的緣故,還是因為太雞凍了,不論是皇甫長安還是南宮重淵,胸口的心跳都非常的劇烈,像是連池水都要沸騰起來。


    一個綿長得幾近是昏天暗地的吻結束之後,兩個人才慌忙地浮出水麵,靠在池子邊大口大口的喘氣,好像剛才已經溺死過一迴似的,那水中之吻是個什麽滋味兒完全沒有體驗到,**倒是**得死去活來的……看來,這些新奇的花樣還是少嚐試為好,本來就沒有經驗,要是弄巧成拙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給憋死了,那就搞笑了。


    喘了好一陣子,皇甫長安才逐漸恢複元氣,抬起頭來左右掃了一圈,即便肝腸寸斷地發現,愛妾們已然走了個幹幹淨淨……適才那妙不可言的絕世畫麵,就像是夢幻泡影一般,眨眼就消失了,讓人好不惆悵……


    見皇甫長安黯下了神色一副相當失望惋惜的樣子,南宮重淵不由微微眯了眯眼睛,靠前一步湊到了她的耳邊,口吻是一如既往的溫柔,隻在隱約之間暗含著幾分凜冽。


    “今天是我贏了頭彩,所以他們才都避了開,如果你不想見我的話……我讓他們迴來便是了。”


    說著,也不等皇甫長安開口,南宮重淵即便揚手要攀到岸上去,眼角眉心皆是一片黯然,仿佛受了什麽莫大的委屈,嘴角卻是掛著一貫不變的微笑,然而看在眼裏,卻是更讓人心酸憐惜。


    皇甫長安頓時一震,瞬間迴過神來,立刻伸手拉住了他。


    “他們都走了,你也要走嗎?你們這是在逗孤王?!”


    南宮重淵沒有迴頭,側臉看起來顯得有些落寞,語調柔柔的,一下一下敲到人的心底裏。


    “他們是不是在逗你我不知道,但我不是。”


    “你不是?”


    挑了挑眉梢,皇甫長安心頭竄起的邪火被愛妾們的作鳥獸散登時澆滅了一大半,甚至連情趣都減弱了不少,故而對南宮重淵也就沒有剛進門時的那麽熱切了,待冷靜下來之後,自然不會由著南宮重淵牽著鼻子走。


    ——所以,這難道就是愛妾們的陰謀詭計?!簡直細思恐極有沒有?


    等了一會兒,不見南宮重淵開口,皇甫長安即便將他拉了迴來,爾後上前一步,抬手輕輕地撥弄了一下他那半敞地衣襟,勾了勾嘴角,笑道。


    “你穿成這樣賣弄風騷,誘孤王上鉤,還把孤王拉下了水,結果一轉眼就要走人……嗬嗬,這不是在逗孤王是什麽?嗯?”


    微垂著眼瞼,南宮重淵並不急著解釋,也不想一開始那樣熱情似火,隻淡淡地扯了扯嘴角,做出一副自嘲的姿態。


    “我本以為你對我是垂涎的,可是剛剛我才發現……”


    “發現什麽?”


    “你根本就不想要我。”


    “胡說!孤王什麽時候說不想要你了?”


    “我來夜郎這麽久了,也沒見你說要招我侍寢。”


    “這個……你不是已經適應了後宮的生存法則,跟他們玩得很好很愉快了嗎?”


    “那你就不能給我開個小灶嗎?”


    “嗬嗬……有十六隻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你要是不介意,孤王自然更不會介意,問題是……你真的不介意嗎?”


    “……那剛才,我親了你,結果你一緩過勁兒來,第一反應不是找我,而是找他們,這個又該怎麽解釋?”


    “這麽說吧,你抱著一包糖炒栗子逛街,眼睛是看著栗子,還在在看街邊賣的各種好吃的?你就在我身邊呆著我還去找你,那不是眼瞎嗎?”


    “那……”


    “別那了,來來來,孤王知道你覺得委屈了……讓孤王好好疼愛你一下。”


    一邊說著,皇甫長安順勢摟上了南宮重淵的小蠻腰,正要辣手扒衣,門卻忽然被人撞了開,緊跟著怒氣衝衝地走進來一個人。


    “皇甫長安,你把我兒子扔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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