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頭目持槍看了看四周,但入眼的卻隻有白茫茫的一片。


    “出來!”匪徒頭目的心直往下沉,頓時大喝一聲。


    四周沒有動靜,匪徒頭子完看不到哪怕是一個人質的人影。


    “我說你有本事滾出來!”匪徒頭子大罵道:“龜縮在一旁看老子笑話算什麽英雄好漢?”


    “搶銀行的也算英雄好漢啊?”四周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分不清是哪個方向,而匪徒頭目則是一個激靈,猛地向背後望去,但入眼地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


    “感受到匪徒們的情緒了嗎?”墨曦靠在一棵大樹上,雙手交叉抱肩,看著閉著眼睛,嘴角微翹的小女童,淡淡出聲道。


    “嗯!”小女童點點頭,“那個匪徒頭子,有些慌張,試圖用喊話來掩飾自己內心的膽怯並暗示自己不要畏懼,”小女童歎了口氣,“可惜了,似乎沒什麽成效。”


    “抓住敵人情緒的變化的瞬間,”墨曦點了點頭,“這是往往是徹底擊潰他們的最好時機。”


    “戰鬥中往往可以用到這一點。”


    “用意念控製自己內心,心隨意動,並且注意分配好陰力的使用。”


    “同時不要忘記觀察自己的幻陣狀況,能源消耗的速度,使用的能源種類等等,倘若是麵對不同種類的敵人,看陣法的強度是否能夠承受敵人的多次打擊,同時根據具體的情況來決定,究竟是利用陣法來拖住敵人,還是直接正麵打擊敵人。”


    “目前我教你的幻陣,適用於製衡數目多的敵人,可以將他們隔離開,並逐個擊破,在適當的狀況下,也可用以拖住敵人,爭取時間。”


    “在用陣法應敵的時候,記住不要往往為了逞一時意氣而最終忘了自己的根本目的,我以前有過一個不錯的朋友,常常玩弄敵人於股掌間而不將他人放在眼裏。在一次對敵中,他的作風不變,雖然最終將敵人殺死,但得到迴報就是付出一條手臂。”


    “因此,哪怕是在對敵過程中占據了足夠的優勢,也不要小瞧你的敵人。”


    “有句話怎麽說,嗯,在戰略上要藐視敵人,在戰術上要重視敵人。”


    墨曦看著仍舊閉著眼的小女童周身的陰力開始不穩定地湧動起來,便沒再說話了,一次性給小女童灌輸太多東西並不是很好的做法。


    掌控得還算不錯,墨曦讚許地點了點頭,手指摩挲了一下下巴,放眼看去,幻陣裏某些散去的地方,已然露出了昏迷倒地的匪徒。


    匪徒頭目暗暗感到不對,自己的身體為何會越來越虛弱?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明明一切都那麽順利,為什麽會突然出現這陣奇怪的霧?為什麽兄弟們都不見了?


    不,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感受著自己越來越虛弱的身體,匪徒頭目心裏咆哮著,想指揮著自己的身體繼續向前衝去。


    然而殘酷的現實隻會給他重重的一擊。


    他那因運動過度的腿,再也抬不起來,隻能緩慢而沉重地跪倒在地上。


    我不甘心啊……匪徒頭目仿佛看見了兄弟們在他麵前恭敬地叫著老大的情景,他曾想帶著無法生活下去的他們吃飽飯而已,最初的目的僅是為了大家不受欺負罷了……


    但終究還是踏上了以前隻會在田地裏揮灑汗水的他們想都不敢想的道路。


    是不歸路,但,我又怎會後悔……


    汗水流進眼睛裏,匪徒頭子眨了眨澀然的雙眼,抱著槍怦然倒地。


    “主,主人……”小女童猛地睜開了眼睛,“人質裏還有一個人沒有倒下,我怎麽弄也弄不暈他!”


    “啥?”墨曦眨了眨眼。


    話音落下,幻陣中的霧如同大風吹過,部消失不見。


    墨曦看過去,哦?居然是那個小弟弟嗎?


    徐澈極其狼狽地用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汗水浸透了衣服,那頭衝天的搞笑發型已然淩亂,有如兔子啃過一般的東一塊西一塊,臉上的汗水則沿著下巴流下,一滴滴地掉到了地上,但他依舊沒有倒下。


    徐澈難過得惡心欲嘔,但卻指揮著酸疼無比的腰緩緩地直了起來,盡管目前的動作已然耗盡了他最後一絲力氣。


    他神情恍惚地看向了前方。


    一抹模糊的白色跳入了早有汗水流入的眼睛。


    是,她?


    “噗通——”


    徐澈終究還是倒在了地上。


    “小鬼頭,趴我身上吧,你應該也累了,不過還得等一下警察,不然我先溜的話,可能會有點麻煩。”墨曦向著身邊的小女童招了招手。


    小女童飄過來,慢慢地趴在了墨曦身上。


    “主人,你可不可以叫我名字啊……”小女童早已累極,神智迷糊地趴在了墨曦的肩頭,張著小嘴,喃喃道。


    墨曦愣了愣,感受著背後的一小團,突然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有些澀然地應了聲:“好。”


    “應語應語,媽媽都叫我小語,主人,你也這麽叫好不好?”應語說著,迷迷糊糊地將小胳膊繞到了墨曦的脖子前。


    墨曦無聲,側頭看著小女童一臉依戀的小臉,恍惚地將其和記憶中的某個片段相重合。


    “好。”


    ……


    感覺好像整個人都在空中飄的徐澈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一片似曾相識的白?


    “……”徐澈試圖抬起手,卻發現手上好像掛了什麽東西。


    循著目光看過去,哦,是在打點滴啊!


    點滴……點滴……點滴!?


    徐澈猛地坐起,眼睛掃了下四周,緩緩地得出了結論。


    是病房?也就是說,他現在是在醫院。


    難道,大家都得救了?他突然想起了在記憶中裏的那最後一抹白。


    是她嗎?是她搞的鬼然後救了大家?徐澈在心裏問著自己。


    徐澈看著不時碰到手臂的吊線,一臉不耐煩地拔掉了手上的點滴,不行,他要出去看看。


    腳剛下地,病房門卻打開了,令徐澈防不勝防。


    “小澈!”首先出現在病房門口的是一個滿臉驚喜的中年女人,雍容華貴在她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你醒了?太好了,我馬上打電話告訴你爸爸,他也很擔心!”


    中年女人說著,急忙從包裏翻出了手機。


    “等一下,媽,”徐澈急忙喊道,讓那個隻知道錢錢錢的老爸知道他平安無事遠遠比不上他所要求證的事情重要,“你知道其他的女孩……錯了,其他和我一樣被挾持的女孩現在在哪裏嗎?”


    “你問這個幹什麽?”中年女人愣了愣,不過還是迴答道,“應該和你一樣,都在這間醫院裏吧!”


    “她們都在哪裏?”徐澈穿上拖鞋,衝到了母親跟前,“快帶我去,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哎呀!小澈,怎麽自己跑下病床了?快迴去快迴去,你還在吊針呢!”母親的視線往往在兒子身上,在她看來,什麽被挾持的人質能比得上自己的寶貝疙瘩?


    “哎,媽,我沒事,我都已經好了,”徐澈抓住母親的手腕,認真地直視著母親充滿擔憂的眼睛道:“媽,我真的有事情,必須要找一個人問清楚,您看我都醒了,怎麽還會有什麽事呢?這樣,我保證,問完話之後,我馬上迴來,讓醫生檢查啊,吊針啊,吃藥啊,什麽都行,您看,這樣總可以了吧?”


    徐澈說到最後,甚至用上了他沒怎麽用過的敬語,為了展示自己的誠意,他還抬起手信誓旦旦地保證。


    中年女人先是傻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一番言辭誠懇地請求,然後不由得“噗嗤”地笑出了聲。


    “哪個女孩讓我兒如此魂牽夢繞?”中年女人笑得難以自己,“你是不是跟哪個女孩患難見真情,戀愛上了?從沒見過你這麽著急的樣子,說話還這麽低聲下氣的。”


    “媽——”徐澈簡直快急紅了眼。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難得一見我兒如此模樣,真該讓你爹看看,”中年女人歎了口氣,“我帶你去問問醫生,我也不知道。”


    “媽,那快走吧!”徐澈恨不得插上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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