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瑾最終還是被朱厚照給忘到了腦後,早就吃完飯菜的他,望眼欲穿的等著朱厚照派人來接自己迴去。


    可是他左等右等,等的天都已經黑了,也沒等到有人來接自己迴去。


    掌櫃的見這個包間隻剩下一人了,而這人早已吃完飯卻遲遲不肯下來結賬,懷疑是遇到吃霸王餐的了,雖然掌櫃的沒好意思明著問,但已經派夥計過來催促了好幾次了。


    實在是沒有辦法的劉瑾,隻好繼續蹲在了包間門口,東張西望的踅摸著,希望能遇到一個認識的人,借點銀子來結了這頓飯錢。


    可能是怕劉瑾偷摸的跑路了,夥計再次被掌櫃的給派到了二樓,就站在劉瑾不遠的地方緊盯著他。


    劉瑾這個尷尬啊,自己一個皇上貼身的大太監,這要是在皇宮裏麵,太監宮女的哪個見了不得點頭哈腰的問個好啊,今日竟然淪落到被人像防賊一樣防著,太他娘的憋屈了……


    夥計斜眼偷偷盯著劉瑾看,心裏也在犯著嘀咕,這小子眼神躲閃,東瞅西看的,肯定是在算計著逃跑的路線,想著要從哪裏跑路呢,我得盯緊了他,萬一不注意讓他給跑掉了,少不得又得挨上掌櫃的一頓罵……


    就在兩人各懷心事的時候,從三樓那裏傳來了一陣叫罵的聲音,估計是兩波人喝多了在那裏吵了起來。


    漸漸的,叫罵的聲音越來越大,“乒啷乓啷”摔盤子砸碗的聲音也跟著傳了下來,估計是兩夥人動起手來打在了一起。


    夥計還在猶豫著,是繼續看住劉瑾還是上樓去勸勸架時。


    “砰”


    一聲巨響,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從三樓摔了下來,重重的砸在二樓走廊的地板上。


    過了好一陣子,書生才晃晃悠悠的爬了起來,似乎是被摔懵了,歪著腦袋站在那裏,不知道心裏在想著什麽。


    估計是怕書生給摔傻了,夥計趕忙上前關切的問道。


    “這位公子!你沒什麽事吧?樓上到底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摔下來的書生歪著頭,愣愣的看著夥計,撓了撓腦袋,思索了半天才蹦出來一句。


    “不知道啊!我也是剛剛才到的這裏……”


    可能是樓下掌櫃的找人報了官,沒一會兒的功夫,一群官差就衝進了酒樓,直奔著三樓打鬥的眾人而去。


    劉瑾這迴可算是盼來了救星,帶隊的是西城兵馬司的一個副指揮,恰好自己跟他還認識。


    就在這個副指揮與劉瑾將要擦肩而過的時候,劉瑾一把將他拉住,尷尬的壓低聲說道。


    “哎!那個~馬指揮,稍等一下,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說一下。”


    馬指揮正要帶隊到三樓去拿人,這猛的被人給拽住了,不由的就有些來氣。


    剛要對其發火,一看拉住自己的竟然是皇上身邊的太監劉瑾,罵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被他給憋了迴去。


    “呃……你們先上去,將打鬥的雙方都給我拿迴去,這天子的腳下,竟然還敢聚眾鬥毆,真是反了天了。”


    吩咐完手下,馬指揮偷眼看了看劉瑾身後的包間,笑著低聲問道。


    “真是巧啊!劉公公怎麽也在這裏,難道皇上在裏麵吃飯?”


    說著話,馬指揮再次偷偷看了一眼緊閉房門的包間。


    劉瑾沒有迴答他的問題,而是故作神秘,壓低聲音對他說道。


    “不該你打聽的事情就不要打聽,我問你,馬指揮!你兜裏現在有多少銀子啊?”


    劉瑾越是不說,馬指揮越是感覺皇上就在身後的包間裏,他也不敢再追問了,直接將手伸進兜裏,掏出了所有的銀子。


    “劉公公,我這出門走的匆忙,也沒有帶多少,一共就二十兩的銀子,都在這裏了。”


    趁著夥計沒有注意到自己,劉瑾一把接過銀子,趕忙揣進了自己的兜裏,壓低聲音說道。


    “馬指揮,你先去忙,銀子我先借來用用,明天我就讓人給你還迴去。”


    “不著急!不著急!那劉公公您在這裏先守著,我就先帶人走了。”


    說完,他便指揮著手下,將鬥毆的雙方都給帶去了衙門。


    見馬指揮走遠了,劉瑾這才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搖大擺下到一樓,將飯錢給結了。


    結完飯錢的劉瑾已經走出遠了,掌櫃的還在那裏跟夥計嘀咕著。


    “這人是不是有病啊!明明兜裏有銀子,吃完了還不趕緊結賬,在那裏轉來轉去的,害我白擔心了半天……”


    劉瑾好容易的跑迴到了內宮的大門口,一摸口袋,發現出入的腰牌竟然忘了帶了。


    這深更半夜的,宮門早已經關閉,沒有腰牌肯定是進不去了,沒有辦法,劉瑾隻能找個沒人的宮殿,縮在角落裏胡亂的對付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凍了一宿的劉瑾,流著大鼻涕終於等來了宮門的開啟。


    …………………………………………


    不知怎麽迴事,這兩天京城的上流社會,一種叫香水的東西突然之間就火了起來。


    無論是宮裏的太後嬪妃,還是朝廷大員的夫人小姐,茶餘飯後談論的,都少不了這一瓶小小的香水。


    “爹!你看人家劉禦史的閨女,人家怎麽就有一瓶香水啊,你這官職比他還要高,怎麽就不能給我也弄來一瓶啊。”


    “爹怎麽能跟劉禦史比呢,人家劉禦史的夫人可是皇上的姑姑,正經的皇親國戚,閨女啊!你先別跟爹噘嘴,我都給你打聽好了,這香水過些日子就有的賣了,到時候爹肯定想辦法給你買兩瓶……”


    “老~爺!你聞聞我香不香嘛,我今天偷偷把閨女的香水往身上噴了點,今晚你可不許再去那幾個狐狸精的房間了,你都好些日子沒在我這裏過夜了……”


    “芸靈,你從哪搞到的香水啊,這水晶的瓶子也太漂亮了,咱倆可是最好的閨蜜啊,好東西得一起分享才行,你快給我也噴點,我要迷死那個劉公子才行……”


    “秀容,咱們算不算好閨蜜啊,為什麽千雪和夢瑤都有一瓶玫瑰味兒的香水,而我的卻是蘭花味兒的香水,我不管,我也要和她們一樣的玫瑰味兒的香水,你要是不給我,我就賴上你了……”


    隨著議論的人越來越多,香水還沒有開賣呢,就已經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已經有了香水的,還想著再買一瓶別的香味的,沒有香水的,更是在心裏憋著一口氣,就等著香水開賣了,趕緊去買上一瓶,好在姐妹麵前將丟掉的麵子給找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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