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風格定製的?”


    半晌後,席亦安愣怔開口。


    如果她不是誰的替身,那麽她下午說的那些話在左蘭亭看來豈不是莫名其妙?


    好像發生了一場不得了的烏龍……


    她抬頭對上左蘭亭的目光,過去狡黠靈動的雙眼是少有的猶疑:


    “所以……我不是誰的替身?”


    “什麽替身?”


    完全沒有閱讀狗血虐文經曆的左蘭亭滿臉迷茫。


    不得不說,席亦安的話的確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


    “咳,不提這事了。今天是我對不起你。”


    席亦安輕咳一聲,迴想起傍晚和剛剛自己對左蘭亭說的話,目光飄忽不定。


    “所以,你以為我把你當成誰的替身所以才會生氣,是嗎?”


    左蘭亭顯然不準備放任席亦安不明不白地繞過這個問題,他沉吟片刻後一針見血指出問題所在。


    “是……吧。”


    席亦安尷尬得雙手都不由得攥緊了被角。


    左蘭亭會因為這場烏龍和她近乎無理取鬧的話語生氣嗎?還是會嘲笑她的敏感多疑呢?


    她懷著忐忑剛低下頭,冰涼的手背就覆上了一抹溫熱。


    “你怎麽會是替身?”


    柔軟溫暖的外套披上肩頭,席亦安聞聲抬頭望去,猝不及防跌入那汪沉靜清澈的墨色湖泊。


    那是一雙很美的眼睛,在燈光照射下呈現半透明的琉璃感,好像麵對世間一切災禍與不幸都能無動於衷。


    但這雙眼睛現在卻因她漾起波瀾。


    “你永遠都不會是誰的替身,這世上永遠沒人與你相似,你是最獨特的存在。”


    輕輕撫上那隻貼著吊水後平口貼的手,左蘭亭耳廓泛起熱意,言簡意賅又情深意切。


    “是我的錯,讓你產生了這樣的錯覺,應該我來道歉才對。”


    愛意究竟要如何表達才能讓被愛者感受到它?


    又要表達到怎樣的程度才能讓被愛者真正地相信它?


    左蘭亭不知道。


    但他清楚,沒有表達清楚的愛意都是錯覺,如果他將愛意坦蕩展現,就一定不會讓席亦安產生“她是替身”的錯覺。


    可是“愛”於左蘭亭而言就像口中含了一顆滾燙的丸子。


    吞下去會讓不甘和嫉妒燙傷食道,吐出來有辱斯文且有可能會因此遭她厭惡。自尊心和羞恥感迫使他每一次欲言又止變成了沉默不語。


    自尊常常將人拖著,把愛都走曲折。


    不論是何等身份的人,在麵對愛情時都難以時刻保持優雅體麵,左蘭亭也不例外。


    “所以,再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給他一個將愛說出口的機會。


    左蘭亭握住那隻蒼白的手,十指相扣的瞬間,心意仿佛隨著溫度可以被兩人共享。


    麵對灼灼目光,席亦安卻不著痕跡地抽迴了手。


    從前那些把她當作族群未來希望的族人也是用這樣飽含期待的目光望著她的。


    席亦安能清楚地從那些熱切瘋狂的眼睛裏看見他們的願求,但在左蘭亭的眼裏她隻能看見自己的倒影。


    愛她的人不過是想從她身上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父母是這樣,族人是這樣,過去千年的朋友都是這樣,她再不會信這些東西了。


    席亦安指著左蘭亭一身正裝,笑盈盈地,一如既往靈活岔開話題:


    “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到醫院來,還特意提到江雲澄,你這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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