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衛的父親曾經追隨王爺征戰沙場,兩人情同手足。


    後來王爺看中了李侍衛,便把他要過來讓他做了王府的侍衛長。


    這李侍衛包括他爹都隻聽王爺的命令。


    自然不會買鄭婉娥的帳。


    鄭婉娥心裏憋著股氣。


    雖然她現在是王府裏名副其實的女主人,可一天當不上王妃,這些主子奴才就不把她當迴事。


    她使勁攥緊了手指。


    表麵笑得一派和煦:「李侍衛辛苦了。」


    「悅兒是我一手帶大,從小沒離開過我。」


    「現在被關進了紫元閣,我實在是擔心的很。」


    「知道李侍衛不方便,隻要讓我見一下女兒,安然無恙便可。」


    語畢她給了茗琴一個眼色。


    茗琴會意,從袖口裏摸出五百兩銀票來,背著眾人塞給李侍衛長:「這個哥哥收著,辛苦了一宿,給兄弟們買酒喝。」


    李侍衛長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正色道:「姑娘害我。」


    茗琴不明白:「這怎麽是害你?」


    李侍衛長:「王爺向來最討厭行賄受賄之人,如果這事被王爺知道,姑娘是想我掉腦袋嗎?」


    茗琴被說的訕訕的,無奈往後退了一步,行了個大禮:「是奴婢魯莽了,還請李侍衛長原諒。」


    李侍衛大人不記小人過,「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就隻能拉著姑娘去王爺麵前說道了。」


    茗琴:「……」


    鄭婉娥看行賄不成,忽然板起了臉:「李玉琢,你放肆!」


    「我雖然不是這王府的王妃,可也是皇上冊封的孺人,是有封號的。」


    「當朝太師是我父親,鄭貴妃是我親姐姐,怎麽現在要見自己的女兒,連你這個小小的五品侍衛長都敢阻攔了!」


    李侍衛長站姿筆挺,麵無表情,麵對鄭婉娥的指責沒有任何情緒變化。


    鄭婉娥越說越氣,圍著李侍衛走了兩圈,又道:「我知道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把我們鄭家放在眼裏,巴不得我的女兒出點什麽事。」


    「今天我的女兒要是沒事便罷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一個個的全都付出代價!」


    她說完這話,轉身就走:「我就不信了,好端端的,我的女兒沒犯任何錯誤,就被關起來,連人都不讓見了。」


    ……


    「娘——」


    「娘——」


    「娘你別走啊!」


    秦澤悅在院子裏聽得一清二楚。


    明明隻有一牆之隔,她卻連娘親的麵都見不到。


    昨晚被打了十幾鞭子,幸好對方力氣小,傷的不重。


    但她細嫩的肌膚上仍然留下了一道道的傷痕。


    又在狗窩蹲了一宿,連凍帶餓,到現在連口熱水都喝不到。


    這讓她怎麽咽的下心裏這口氣。


    娘走了,她氣不過,隻能去找趙旖然。


    「趙旖然,你個小賤人快點給我出來!」


    「別以為把我關在這裏就能為所欲為了。」


    「等我出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趙旖然剛換好衣服就聽外邊有人喊她,不由得笑了。


    不痛不癢的罵幾句而已,隻能說明對方外強中幹,拿她毫無辦法。


    「碧羽,」趙旖然雖然不怕人罵,但這大清早的有人在耳邊聒噪,也太過鬧騰。


    她喚過碧羽,吩咐道:「你去看看三小姐有什麽不滿的,別是咱們紫元閣照顧不周,讓人家挑出毛病來。」


    碧羽忍著笑,應道:「奴婢這就去。」


    碧羽正要走,趙旖然忽然來了興趣,「等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


    秦澤悅披頭散髮,早已沒了往日的風光。


    趙旖然看她一身狼狽,又想到她住了一晚上狗窩,繃不住笑了出來。


    「吆,這不是三小姐嗎?」


    頓了下,她佯裝很生氣的嗬斥碧羽:「你們這些小蹄子,是怎麽招待三小姐的?」


    碧羽悶頭忍著笑。


    趙旖然圍著秦澤悅轉了兩圈,嘖嘖兩聲,「這衣服上哪來的這麽多土?」


    「咦,」她忍不住擋住了鼻子,「什麽味道這麽難聞?」


    「碧羽,你聞聞,是不是和大白身上一個味道?」


    碧羽:「……」


    憋不住笑了,怎麽辦?


    「不能吧,昨晚大白可是迴屋睡的。」


    「今兒一大早,我還聽泥鰍跟我抱怨,說是大白鑽他被窩去了,弄了他一身狗屎。」


    秦澤悅:「……」


    想到又髒又噁心的狗屎黏在衣服上,隻覺得全身都臭烘烘的。


    「嘔——」


    明明以前看世子抱著狗睡,也沒人說什麽,怎麽到她這大家就這麽大反應!


    趙旖然一雙黑漆漆的眸子,在秦澤悅身上來迴逡巡,忽然驚訝道:「三小姐,昨晚你在哪過的夜?」


    秦澤悅:「……」


    說什麽她都不會承認是在狗窩住的。


    秦澤悅不說,趙旖然就故意問。


    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她卻樂此不彼:「難不成是……」


    秦澤悅趕緊說:「你別胡說,我可沒住狗窩。」


    「呶,我就在那蹲了一宿。」


    第45章 趙旖然吃了口大瓜


    秦澤悅不過隨手一指,趙旖然還真走過去看了。


    露天的一塊空地,自然是不能遮風避雨的,「可你的衣服怎麽沒有一點濕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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