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字清晰,發音流暢,格調裝逼——好!高飛簡直想跪地臣服,瞧瞧這氣度,瞧瞧人家這範兒,就說是高冷!就說是高人!就說是女神!


    隊伍中的人傻愣愣看著倉皇逃之夭夭的兩隻喪屍狗,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她說讓滾就滾了?未免也太聽話了吧。她憑什麽呀。


    他們陡然間看到一言不發站在女人身後的高飛,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原來如此!這人未免也太搞笑了,自己都被攻擊的受傷了還不願意展露真實實力,女票一惱火立馬就出手了。還裝的好像出手的人是麵前這個女人不是他一樣,高人都是有怪癖的。


    他們點頭表示理解,彼此對視的目光心照不宣。既然這位大人想要裝逼,他們就陪著他一起裝逼算了。


    賀子龍想起剛才他勾搭美女時候那人詭異的笑容,那時候他還不理解,現在他明白。高人肯定知道女票搶不走所以才嘲笑他,也是,哪有人願意扔下一個高手不要要他這個三級的異能者。那是自信的微笑啊。


    想通了,他對高飛越發敬畏。不愧是高手,一言一行展露高手風範。


    如果被高飛知道這夥人的想法隻怕會震驚的下巴掉到地上去,狗屁的高手風範,真正的高手風範是什麽難道你們看不到嗎?大神在那邊都趕緊去抱腿!


    說完之後陳君儀突然覺得自己這個發音居然如此準確標準,興奮地找到高飛:“號不號?”


    發音好不好?


    長久鍛煉高飛早就能飛快立即她超乎常人的發音,立即豎起大拇指:“標準!國際配音都沒有你的標準!”


    聽不懂什麽是國際配音,不過不影響她歡快。指著地上的米麵,揮揮手大度道:“桑、尼。”


    賞你。


    高飛覺得他此時是不是應該急急忙忙跪地領旨,多謝皇後娘娘的大恩。


    “我們繼續整理物資吧。”高飛扭頭朝著那些人道,這才發覺他們一個個都杵在原地用詭異的目光盯著他,看怪獸一樣的眼神讓他脊背上發毛。


    “你們幹什麽?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請問您尊姓大名?”隊長首先開口。


    “剛才真是對不住了,我不知道您原來是一名強者。”賀子龍瞟了一眼陳君儀道。


    和高飛吵架那極品女人現如今盯著他的眼中滿是激動的愛慕,而看向陳君儀的眼神則嫉妒的要吃了她似的。


    “什麽?”高飛摸不著頭腦,“你們該不會……”他們該不會把自己當成了高人了吧?他驚訝萬分,下意識扭頭看向陳君儀,她正蹲在牆角認真地修整那隻指甲,修整的方式是用牙齒啃。


    高飛都能聽見自己脖子扭動時候機械的喀拉拉聲音,你們瞎了眼了,我這樣的貨色能是高人嗎?我看上去像高人嗎?真正的高人在那邊。


    陳君儀一言不發,他不敢說出人家的真實身份,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眾人冠上高不可攀的“高人”名號,隻覺得每一秒都膽顫心驚。


    終於知道貪汙犯是什麽感受了,就跟他現在一樣。不是自己的東西拿過來怎麽著都心裏頭不安。


    “請問高人尊姓大名?”隊長又客客氣氣問了一句,態度和原來天差地別。


    “高飛。”高飛心虛不已,眼珠子不敢看他,“叫我的名字就行了,別高人不高人的。”在隊長看來是自己方才得罪了高人,高人現在都不屑看到他,至於他不讓他們叫他高人,人家低調嘛,能理解完全能理解。


    意識到自己錯了,隊長立即打算將功補過拉近和高人的關係:“高先生,這些物資本來就是您先看到的,他們都是屬於您的東西,是我們的錯,現在我們把東西原數奉還。”


    如果放在向陽基地,人家可是三級中階異能者,他隻是一個二級高階異能者,隻有他巴結人家的份沒有人家巴結他的份,可現在不一樣了,所有人都以為他才是高人,這種前所未有的新奇體驗讓他心中飄飄然。偷偷看看陳君儀根本沒什麽反應,他不由得得意起來。


    當高人的滋味就是美妙。


    “東西還按照原來的比例分配,我隻拿走我們的那兩份,剩下的都給你們。”高飛擺出架子大度道。


    他已經想好了,陳君儀不是長期依靠的對象,像她那樣脾氣古怪的高手,萬一哪一天扔下他一個人,他豈不是連哭的地方都沒有,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和這個團隊搞好關係,就算沒有了陳君儀不是還有他們這些人嘛,反正他們都以為自己才是高人,出了什麽事情他裝裝樣子,讓這些人上就行了。


    至於物資他也不是沒有私心的,兩份東西一份是他的一份是太昌的,太昌從來不吃東西不喝水,等於說還是他的,也就是說他一個人能分到兩份東西,既拉攏了隊伍,又自己得到了利益,多好。


    此時的高飛已經忘了是誰把他從喪屍群中救了出來,是誰給他這麽多的利益和保障。而他在自己享受的同時,一點都沒有考慮到那個人。他認為反正她是高人不會在意的,沒必要為她著想。


    理所當然的,隊伍加入了高飛和陳君儀兩人中間,或者說是他們兩人加入這個隊伍中。高飛被奉為上賓,作為依附於他的女人的陳君儀身為地位也隨之水漲船高,人們都客客氣氣叫她一聲小姐。


    讓他們奇怪的是,這個女人的性格很怪異,她好像對什麽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不管什麽她都不在乎,哪怕是親眼看到隊伍裏的女人勾引高飛也無動於衷。


    陳君儀當然不在乎,在她的眼中高飛就是一個玩具,這些人也是她的玩具,玩具怎麽玩是玩具的事情,她怎麽玩是她的事情,有關係嗎?沒有。


    “你們要到什麽地方去?”高飛問他們,他很想迴到自己的向陽基地,但是他不敢說。向陽基地那麽一個小小的地方能出現超級強者?他怕說出來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其實他想多了,假如一個人真的有強大的實力,出身於哪裏並不是問題。


    “我們?”隊長笑了笑,“我們是流浪的軍團,沒有固定的居處。”


    末世中流浪軍團有很多,凡是能夠當成流浪的軍團的統統都有強大的實力,他們這一支隊伍也不例外,一次性撞上兩隻白光異能喪屍狗是預料未及的事情,一般人不會有這麽倒黴。


    “高先生您來自哪裏,是天龍基地嗎?”他小心翼翼問了一句,天龍基地是所有人人類的向往,在那裏人類能夠得到最好的保證。那裏匯聚了全國最強大的異能者,他認為高飛如此強大自然也應該出自天龍基地。


    高飛僵硬了一下,下意識看看陳君儀,她正坐在車子的最後一排朝窗戶外頭看去。“是。”他點點頭:“我的確來自天龍基地。”


    聽見他迴答的人們激動不已,他們從來沒有去過天龍基地,在他們心中那就是個神聖偉大的地方!


    “天龍基地怎麽樣?是不是隨處可見異能力強者?那地方長得什麽樣子?”極品女人也就是周芳芳急急忙忙詢問,急迫崇拜的樣子極大地滿足了高飛的欲望心。


    他揚起脖子驕傲道:“天龍基地可和別的基地完全不同,大街上走過去的一個個基本上都是異能者,就沒有異能力低於二級的……”


    他說的神采飛揚唾沫橫飛,好像自己真的去過似的。


    陳君儀默默將他的話聽在耳朵裏,辨別出了幾個字眼。天龍基地……腦中陡然閃過一幅幅場景,陌生又熟悉。


    寬闊的街道兩邊許許多多堆積的帳篷是普通人交易的店鋪,他們住在基地分配的擁擠的小屋中。整齊幹淨的街道上來來往往全都是佩戴異能力徽章的強者,一隊隊軍部巡邏隊伍來迴穿梭,整齊的腳步沉重堅定。


    腦海中又出現了一張張臉。豔麗妖嬈的男人用漆黑的眼睛盯著她,說:“陛下。”神采飛揚的小子撒嬌道“姐姐~”


    陳君儀迷茫地用指甲抓了抓頭發,人類?能吃。困惑的時候又一張臉閃現,那是一個女人,長相清秀唇角永遠帶著優雅寬容的笑,就像帶著一張麵具。


    不喜歡。


    從她閃現的第一眼感覺,不喜歡。


    棕黑色的眼中閃過喪屍獨有的殘暴,吃掉。吃掉不喜歡的東西。


    她正思索怎麽吃的時候,一個女人湊了過來。陳君儀抬頭看她,普通人連晶核都沒有,不屑地扭頭不理會。


    女人尷尬不已,小聲道:“我沒有惡意,我隻是看你一個人……你心裏是不是特別難受?”


    ?陳君儀腦袋上頂著問號。


    女人歎口氣,“男人都是這樣,遇到新歡就忘了舊愛。周芳芳那女人就是不要臉,見誰都勾引,你比她長得漂亮身材又好,肯定能重新抓住高先生的心。”


    ?兩隻眼睛裏都是問號。莫名其妙的人類,嘀嘀咕咕說什麽呢。


    見她懵懂的樣子女人憐憫不已,一定是受過什麽刺激,這麽漂亮的女人說沒有在男人手中吃過苦頭她根本不相信。女人都沒有地位,要想生存隻能努力巴結男人求他們不扔下自己,她原來也是跟著賀子龍的,但是後來周芳芳一來,她就沒有地位了,現在隻能勉強兩餐吃飽不餓死。


    今天見到一個同病相憐的人,當心心中起了可憐之意。


    “我叫孫豔梅。”她趁著眾人都巴結高飛說的火熱朝天不防備的時候,把一塊饅頭塞進陳君儀手中:“我見你一天沒有吃東西了,拿著吧。”


    末世每一粒米都珍貴無比,這一塊饅頭可能是許多人的救命糧食,同時也是她僅有的糧食。


    陳君儀將手中的東西放到麵前,捏了捏,揉了揉,硬梆梆,不好。她抬手就要扔出去,孫豔梅還沒來得及阻攔,周芳芳尖銳的叫喚聲就響了起來,像聒噪的鴨子一樣難聽。


    “你哪兒來的糧食!是不是偷我們的!”


    孫豔梅一驚,心道不好。


    陳君儀麵無表情盯著她,抬手把硬梆梆的饅頭扔到她臉上。“啪!”地一下,臉上居然紅腫了一大塊。


    所有人都驚訝了,周芳芳立即一哭二鬧三上吊地大吵大叫痛哭流涕。孫豔梅惶恐不安。陳君儀酷酷地撂下兩個字:“筆、醉。”


    高飛見情況不對立即嗬斥周芳芳:“閉嘴!”


    周芳芳委屈地看著他。


    高飛哪有空管她死活,匆忙從自己位子不顧車子搖晃走到陳君儀身邊:“沒事吧?”他銳利的目光落在孫豔梅身上:“你怎麽迴事?”


    孫豔梅嚇得結結巴巴:“大人我、我什麽都沒做,真的我什麽都沒做。”


    高飛看了看地上的饅頭便明白了怎麽迴事,心道自己太笨了,怎麽就沒有想起來不給她吃東西會引起別人懷疑。“行了,你做的很好。”


    一場鬧劇讓眾人明白那女人在高飛心中地位不一般,周芳芳更加嫉妒,孫豔梅怨恨為什麽陳君儀不替她解釋清楚。


    陳君儀才沒空管他們的彎彎道道,她正在努力思考怎麽弄死腦子中蹦達的那個討厭女人。


    人類真討厭。她再一次重複。


    可是要到哪裏找這個女人呢?她又想起來了一個詞語:天龍基地。對,到天龍基地找。


    不過……她好像就是從天龍基地出來的吧?摩挲著下巴,她想了想就是這麽迴事,天龍基地的人太厲害,她不一定打得過。他們那麽多個人頭,她隻有一個人頭,不成比例嘛。


    不行,她也要多弄幾個人頭充數。視線定格在外頭瞎吼吼的笨蛋喪屍身上。我可以控製它們的,她想,這些也算是人頭吧?


    太陽逐漸落山,行進了一天所有人都累了,他們需要找一個地方休息休息。


    在附近找到一棟大樓清理幹淨,人們都入住進去。


    生了火,女人們開始張羅著做飯,唯獨陳君儀一個雙手背在身後無所事事,悠閑的跟個老太爺似的。周芳芳恨恨看著她,敢怒不敢言。陳君儀給她那一下她還牢牢記在心裏,遲早要報複迴來。


    男人們一邊擦拭武器一邊在一塊兒閑聊,順便對高飛恭維幾句。陳君儀招招手,高飛眼尖地立馬趕過去:“怎麽了?”


    “去,天龍基地。”


    高飛愣住了,“為什麽?”難道高人是想迴家?可是一旦去了天龍基地他的計劃不久全部暴露了嗎,再說了他想去的是向陽基地,天龍基地好像和向陽基地位置相反。


    “高人……我能知道您去那裏是幹什麽的嗎?”


    陳君儀撇了他一眼:“次。”


    高飛石化。吃?在哪裏吃不行大老遠的跑到天龍基地去吃?“您想吃什麽您說,我馬上給您做出來,真的。”他對天發誓,隻要不去天龍基地一切好談。


    然而接下來的一個字讓高飛差點給跪了。


    “人。”


    連起來就是吃、人。


    五雷轟頂簡直是!他擦擦嚇出來的一身冷汗,“高人,您沒有說錯吧?”或者說是他理解錯了?可不對啊,這一次她吐字發音特別清晰,他不會聽錯就是人!


    “吃、吃什麽人?”他的聲音在顫抖。


    “布、吉、島。”陳君儀厭煩不已,她哪知道那貨色是什麽人,她能明白是個女人就很了不起了,不要這麽為難喪屍好不好。


    無語凝咽說的就是高飛。不知道是什麽就去吃,難不成您老人家還看心情隨機挑選?


    “吃人是不對的,人不能吃,您要是想我們可以吃點別的。”高飛指著女人們正在做的飯,“想吃什麽飯都有,咱們換一種口味行不行?”我的媽,不會哪天改吃男人把他給吃了吧。


    “果、咋!”憤怒的喪屍是不可理喻的,橫眉怒目看樣子真想吃了他似的,嚇得高飛大退三步。


    諂媚地訕笑:“我聒噪,我聒噪。”不過人真的不能吃!


    高冷範兒的女王伸出一根指頭,就是那根嚇跑兩隻強悍喪屍狗的指頭,這迴鋒利的指甲遙遙戳中他“天龍基地,去!”不去也得去,她說了算。


    “去!當然要去!您說去哪兒就去哪兒!”隻要不吃了他就行!


    他狗腿子的模樣完全把隊伍中的人嚇到了,這是高人?這真的是高人?


    看看威風凜凜的陳君儀,再看看矮小到地上去的高飛,他們唏噓。寵女人到這個份上的高手也是挺少簡單。


    已經確定要去高飛也沒什麽好反對的,想想其實到天龍基地也不錯,天龍基地條件那麽好他可以留下先發展,至於這一隊伍的人,大不了一拍兩散。等他在天龍基地發展好了再風風光光迴到向陽基地,那樣豈不是更好。


    “我們什麽時候去?”要去總得有一個時間。


    陳君儀思索了一會兒,揮揮手:“布,窩嘛旭咬人頭。”


    “……我們需要人頭?”高飛瞪大了眼睛,“你想幹什麽?”


    陳君儀指著大樓玻璃窗戶外頭的喪屍:“窩的。”


    這迴他沒有懂,為什麽指著喪屍說是她的?等等,指著喪屍說是她的,她不會……


    他驚駭地望過去,美麗無雙的女人像一柄銳利的劍,筆直站在大樓之上俯視蒼生,強大的自信氣場猶如衝天的蛟龍盤旋直上,她是強者,無可匹敵的強者!


    她棕黑色的瞳眸中包攬的不是人類,而是喪屍,是下麵滔滔不盡江水般洶湧的喪屍。她要統領喪屍。


    念頭一出高飛自己都被自己嚇到了。一個人類真的能統領喪屍?聽起來是個天方夜譚的故事。可是她表現出來的模樣似乎統領喪屍對她來說隻不過是件信手拈來的事情。


    天龍基地的強者已經強大到這個地步了嗎?高飛不敢相信,也不知道,但是他覺得不可能。如果天龍基地真的能夠統領喪屍,這樣消息早就被傳出來了,不會到現在沒有一點動靜。


    這麽說,統領喪屍隻有她一個人會?


    “嘶——”他深深倒吸一口氣,自己到底是撞上了一個什麽怪物。


    仰望中的女人扭過頭,一字一句:“窩要基地,幹刀天龍(幹掉天龍)!”


    他不說話。他不知道說什麽話。


    陳君儀站在高處俯視下麵波浪般湧動的喪屍潮,淡定的話不像宣誓,更像是陳述一個即將到來的事實。她要基地,要建立一個自己的基地,一個以她為王的基地。


    天龍基地,人類,還有那個看不爽的女人,統統都要匍匐在她的腳下。喪屍才應該是最高等的存在!——想到這裏她頓了頓,望望下麵之後亂吼吼流口水的家夥們,沉默了片刻。好吧,我收迴最後一句話。


    隊伍中的人們聽不懂陳君儀的怪腔怪調。高飛原來解釋說她長期在國外留學,漢語不好。聽她的話不是一般的不好,虧得高人還能清清楚楚辨別。


    聽不懂不代表他們看不透高飛的表情,如此震驚的神色那個女人到底說了什麽話?好奇不已的他們努力分辨陳君儀的話,無奈她一字一蹦,還老是停停頓頓,想要理解需要超人的領悟本領。他們最終還是放棄了。


    高飛想,如果他是螞蟻,那麽她就是泰山。他們之間的腦洞相隔天地,以至於他隻能仰頭再仰頭的仰望她的存在。建立喪屍基地,她不會是想反人類吧?高飛捂著疼痛的腦袋,今天刺激太大,他有點難以適應。


    誰來告訴他,一個人類到底是受了什麽刺激才會想要反人類?天龍基地的人到底是多對不起她,她才會一副“勞資準備滅了天龍”的樣子。


    牛叉就是牛叉,說出來的話都不跟他這樣的小人物一個檔次。看看人家,張口閉口統領喪屍建立喪屍基地滅了天龍基地還有吃人……頭疼,真的好疼。


    大人,我知道您牛逼,但是咱們能不能說點切實際的話?你以為喪屍那是你家養的鴨子,說統領就統領?你以為天龍基地是你家菜鍋,一個不高興就給滅了?


    不算普通人,天龍基地二十萬戰士,八千異能強者,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還幹掉人家,菜鍋也是有威力的好不好。


    陳君儀才不理會他想什麽,“民點卡死,訊紮以各底盤。”


    明天開始,尋找一個地盤。


    “我們不去天龍基地了?”高飛驚喜。


    陳君儀搖搖頭,先找一個地盤再說。“呐淚喪屍歸度。”


    哪裏喪屍最多?高飛想,全世界喪屍都很多。一個名詞從他腦中閃過,脫口而出:“死城。”說完高飛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果然陳君儀雙眼中爆發出耀眼的光亮:“取、四、曾。”


    “死城不能去,真的,會死人的。”高飛心中大罵自己嘴賤,太賤了!幹嘛要跟她說去死城,死城那種地方是人類能夠隨隨便便進去的嗎?找死呢。


    陳君儀鄙夷地斜視他一眼,不理會。


    見她又不理自己了,高飛抱頭慘叫一聲,“真的不能去不能去啊,會死的,我們都會死在裏麵!”


    他激動的模樣被隊伍眾人看到,疑惑地問了一聲:“不能去哪裏?”什麽地方讓他如此恐慌?不至於吧。


    很快他們就收迴自己的話,因為他們聽見了一個禁詞:死城。


    “死城。”高飛道。


    “什麽?”他們下意識拔高聲音、再拔高聲音,“死城?”


    女人們各個驚恐地捂住嘴巴,男人們也臉色難看。怪不得高飛那個樣子,就算是高人又怎麽了,死城是全世界的禁地,全球喪屍第一樂園,進入的人類沒有能活著出來的,不管你是多高的等級。


    傳說裏麵的喪屍等級高的嚇人,隻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它們都不出來。


    無論如何,死城是一個禁地,全人類的禁地。


    隊伍的人看瘋子一樣看著陳君儀,她居然要去死城,這女人腦子沒問題吧?她不會以為有高人在就可以什麽都不用怕了,死城那種地方,別說是一個高人,就是十個二十個一百個都不夠死的。


    他們看神經病似的看著陳君儀,陳君儀看傻子似的看著他們。她一個喪屍要建立基地不去死城去什麽地方,再說了喪屍有那麽可怕,也沒有見你們怎麽怕我嘛。切,一群傻蛋。


    高傲的喪屍女王大人對他們鄙視一番之後,覺得自己有必要遠離他們,省的拉低了她高貴的智商。


    傲嬌的女王大人眾目睽睽之下一步步遠離他們,嫌棄之情一覽無遺。停在距離他們遠處,構思自己基地的美好草圖。


    眾人:“……”


    “高先生,你不會也要去吧?”隊長詭異地看著他。要是他點頭,他們會立即和這兩個人劃清界限,管他什麽高人不高人,到了死城那就是死人。


    高飛不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去,可以肯定進去死城就是找死,他還沒有活夠,真的要去找死?不,不想,一點都不想。


    他的目光轉向陳君儀,我要是不去,她豈不是要一個人去?


    “你還是不要去了吧?”他擔憂道,畢竟這段時間她對自己多方照顧,沒有她他早就死了,再說陳君儀的性格也不是什麽壞人,她這樣的強者死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陳君儀不理會他。她總覺得自己曾經有什麽心願未了,但是她不記得了。


    而她曾經的心願,以一己之力建立起龐大的人類基地,建立起最安全的、最牢固能和喪屍完全抗衡的願望,隨著她屬於人類意識的消亡,也一並消亡。


    沒有人知道她曾經的雄心壯誌,這段還沒有開始就消亡的誌向,將會以完全相反的方式,重新開始。


    ——她會建立起龐大的喪屍基地,建立起最強悍的、最兇猛能和人類完全比拚的喪屍基地,滅掉那個屬於人類的時代。


    高飛知道自己勸不動她,想了又想,他道:“對不起,我不能去送死。”他還要活著,他的生命來之不易,不能就那般輕易死去。


    陳君儀不解,疑惑地看著他:“尼布取?”


    “我不去。”他點點頭:“抱歉。”


    抱歉是什麽東東,能吃嗎?陳君儀歪歪腦袋,豎起兩根指頭,“一,死;二,取。先一各。”


    隻能選一個,沒有第三條路。


    高飛臉色慘白:“你放過吧,我真的不想去送死,你也不要去了好不好?留在這裏有什麽不好?為什麽一定要到那種地方去?”活著有什麽不好,為什麽一定要去送死!


    “先一各。”她固執地重複。


    隊伍中的人好像看出了名堂,越發困惑起來。好像是女人非要去死城,高人不願意去。可是既然他才是強者,為什麽非要聽那個女人的話呢?不願意去就不去唄,怎麽著也不能用生命開玩笑。


    周芳芳看不下去不滿地用尖銳的嗓子叫罵:“你這不要臉的女人怎麽這麽能禍害人,人家都說了不去你還非要拉著人家去送死,你怎麽這個自私?怪不得世界會變成這幅樣子,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禍害!”


    高飛使勁兒給她使眼色,沒腦子的女人,要死也別搭上他!


    “高先生,到現在你還幫她?”周芳芳不敢置信,指著陳君儀:“這個女人是要你去送死,我才是在救你。”


    “你給我閉嘴,我的事情輪不到你管!”高飛看了看陳君儀嗬斥道。


    周芳芳委屈地嘟嘴,發小脾氣地跺跺腳扭屁股就走:“不管就不管,有的你好受的,死了也是活該。”


    走了一會兒周芳芳忽然覺得不對勁,脊背上毛毛的,涼颼颼。她打了個寒顫,迴頭,正對上一雙死寂的棕黑色眸子。


    陳君儀佩服地看著她,這個人類真的好厲害,她的嘴巴是什麽東西做成的,能巴拉巴拉一口氣不喘息、吐字清晰地說出一長串話語來,這讓陳君儀覺得她應該好好學習。連高飛都沒有這個本事。


    她瞅了瞅高飛,嫌棄地揮揮手:“布要尼,要她。”指頭指著周芳芳,眼中盡是刺瞎別人鈦合金狗眼的光亮。


    高飛張張嘴巴,不知道慶幸還是該失望。原來他在她眼中不過是隨時都能夠替換的工具罷了,利用價值沒有了就可以隨時拋棄。他是不是應該謝謝這一點呢?


    周芳芳見對麵女人指頭指著自己,不由得惱怒:“你指我幹什麽?”高飛同情的目光讓她全身不舒服。


    隊伍中的人也沒有弄明白,或者說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明白怎麽迴事。


    高飛此時充當了翻譯官,對著大家解釋道:“她想要去死城。”想要建立喪屍基地,這句話他沒有說,他又不是傻子。他憐憫地看向周芳芳:“她的口語不好,要你教她說話。你要跟著她一起去。”


    “什麽?”周芳芳尖叫聲衝破樓頂:“你瘋了!我才不會和她去死城!要去自己去,我憑什麽去送死!”


    高飛笑了起來,那樣的笑讓所有人毛骨悚然,他說:“由不得你。”


    一片死寂。


    以前被她欺負的女人們幸災樂禍。隊員們一個個不知道說什麽。


    周芳芳惶恐不安:“隊長,隊長他們想要我死,隊長你一定要救救我。子龍,子龍救救我嗚嗚嗚,我不想死啊!高先生你們去吧,求求你們不要帶上我,我不想死。”


    高飛搖搖頭:“我不去。”他看了看陳君儀:“你們去。”


    眾人:“……”


    她們兩個?就憑她們兩個普通人去死城?隊長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高先生,能說明白您這是什麽意思嗎?”


    說明白?高飛才不會說明白。陳君儀一走他就剩下一個人了,在偌大的末世想要一個人混那是癡人說夢。借著高人的名號他還可以讓這些人把他送迴向陽基地去,除非腦子進水才會說明白。


    高飛不說話眾人也沒有辦法,任憑女人一個人又哭又鬧。吵吵嚷嚷的聲音吵得她煩躁,一個眼刀過去,冰冷的目光居然嚇得女人當場喉嚨失聲。


    等反應過來周芳芳才瞪眼,她會因為那女人的一個眼神害怕?怎麽可能!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這一夜周芳芳都戰戰兢兢誰不安慰,就怕他們真的什麽時候要把自己拉去死城。


    次日,太陽升起。


    又是新的一天,眾人張羅著生火做飯。


    休息好了的陳君儀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就是:“走。”她的臉朝向周芳芳,話語對象也是周芳芳。很明顯,這句話就是和她說的。


    那一瞬間她有種崩潰的衝動。她到底是造了什麽孽上天要派這個女人來折磨她,“我不要去,我不要去。”


    高冷範兒的女人烈焰紅唇勾起輕蔑,睫毛一閃,周芳芳腳下自動滑了過來。


    生火的女人們腦子僵硬,手中的勺子掉到地上都不自覺。


    陳君儀站在窗戶口,能聽見外麵陣陣兇猛的喪屍嘶吼聲衝天,一聲比一聲殘暴。


    揮揮手,解釋的六樓防彈窗戶哢嚓碎裂成磨粉,飄飄揚揚從高處落下,喪屍們揚起頭顱腐爛的臉上露出貪婪。


    “你、你要幹什麽,你要幹什麽!”周芳芳的腳下一直朝窗戶口滑動,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臉扭曲成了抽象的弧度。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隊伍的人還沒有來得及阻止,周芳芳已然從六層30多米掉下去,而下麵是一個個喪屍們大張的嘴巴。


    最後迴蕩在耳邊的是她瀕死的尖叫,淒厲、綿長、悠遠……滲人。


    他們急忙衝到窗戶口朝下巴望,密密麻麻的喪屍堆裏早就看不到周芳芳的身影,慘叫聲也被喪屍的吼叫聲覆蓋。


    他們望向陳君儀,好狠毒的女人。


    “高先生,能告訴我們為什麽殺了我們的隊友?芳芳是有些地方做的不好,可也不至於殺了她還讓她死的這麽慘吧?”


    腳下滑動這樣的異能力他們可不認為陳君儀能幹的了,一定是高飛在幫她。


    無緣無故背黑鍋,高飛還不能解釋,隻能沉默不吭聲,這讓隊伍的人十分不滿意。


    氣氛正凝滯的時候,一個女人的驚唿引起他們的注意。


    順著孫豔梅的視線看過去,正巧捕捉到陳君儀利落地從樓上跳下去的場景,眾人肌肉抽了抽,腦子迷惑成了漿糊。


    眼睜睜看著她同樣跳下去被喪屍狂潮淹沒,眾人和高飛詭異地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撼。


    他們震撼這女人不會是個瘋子吧?高飛震撼您老人家一定要用如此拉風的動作離開嗎?


    這下高飛可以肯定,周芳芳絕對沒有死。


    果然,奇跡很快出現了。


    從他們的角度俯視下去,能清晰看到轟轟烈烈的喪屍浪潮以那一點為中心朝兩邊擴散開來,後退、後退、再後退,直至空出一大片白地,而她們兩人安安穩穩站在裏麵。


    黑的、白的,鮮明極致的對比刺的人眼睛生疼。


    他們不敢相信那一幕是真實的場景,高人做的,可是高人一點動作都沒有,從場麵上分析,更像是那個女人做的。人們忽然迴想起一連串的事情,好像一直以來是他們自己自以為是的認為是男人做的,把女人忽視掉,如果、如果這一切並不是高飛做的,那麽下麵那個魔鬼般美麗的女人,她是誰?


    “吼吼——”千萬聲嘶吼響起,暴戾兇殘的吼聲轟隆隆震破蒼穹。密密麻麻的喪屍擁擠的恐怖,猶如朝奉高高在上的王者般一隻隻甘願退到兩邊去。那種震撼宏偉的程度,那種氣勢磅礴的場麵,沒有人不氣血上湧血脈噴張!


    八風不動站在叫人聞風喪膽的喪屍潮中,陳君儀迴頭看了看嚇傻了的周芳芳,皺眉,“走。”


    喪屍們紛紛搖晃著讓開道路,於千軍萬馬之中,讓開一條康莊大道。身姿筆挺的女人穩穩地踏了上去,如同走紅毯的女王,兩邊全是她忠誠的子民。


    “尼和係雲,大麽虎布聊度就了。”她風輕雲淡地說出這句話,身後的周芳芳滿臉迷茫,用發軟的雙腿顫顫巍巍跟上。


    你很幸運,他們活不了多久了。


    這是她的原話。


    那棟大樓,可不像他們想象的那麽安全。陳君儀迴頭看著六層樓窗戶口的一排小小黑影,勾起詭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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