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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要取之,必先予之。我心裏很清楚,我媽教朱芬打佐料,是想跟她拉近距離,好向她打聽消息。


    用這種方法拉攏朱芬,這事也隻有我媽這麽精明的女人才幹得出來。我必須豎個大拇指,給她點個讚。


    朱芬告訴我媽,在死男人之前,陳慧還經常下樓來跟她聊天吹龍門陣什麽的。但是,在馮永昌死後,她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白天基本上不出門。


    其實,在陳慧家住了兩天,我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在白天的時候,她那屋子的門一直是關著的,她基本上不出來。


    鬼這玩意兒,怕陽光。就算是再厲害的鬼,白天都不敢出來。所以,陳慧的這個行為,足以證明她,確實是被鬼上了身。


    朱芬說到底就隻是一個賣麵的,她知道的信息也很有限。所以,除了這個之外,我媽並沒能從她的嘴裏,問出別的信息。


    吃完麵之後,我媽提出了去後山看看的建議。薛姐說她也想去看看,白天的後山,是個什麽景象。


    我們一行三人,往後山去了。


    山腳那裏有間紅磚房,晚上我們來的時候,紅磚房的門是關著的,屋裏也沒亮燈。當時我還以為這裏沒住人呢,沒想到白天一來,房門卻開了。


    而且,還有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拿著一瓶老白幹,坐在門口,在一個勁兒地往嘴裏灌。一邊灌,他還一邊在那裏罵著什麽。


    大清早就喝酒,還喝得這麽醉。這樣的人,咱們最好還是躲著點兒,別去招惹。


    “上山啊?”你醉鬼一搖一晃地擋在了我們麵前,一臉猥瑣地看著薛姐問。


    “別擋路,讓開。”薛姐說。


    “這麽漂亮的姑娘,要上山去讓鬼上了,可就太可惜了。三年多前,有個比你醜一萬倍,還長得很胖的女人,就是因為不守規矩,上了這後山,被鬼上了。害死了她男人,最後還把自己給害了。”醉鬼說的是陳慧嗎?


    他雖然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但從他說的這話來看,不像是喝醉了的人說得出來的。


    在說完這話之後,醉鬼便搖搖晃晃地進屋去了,還“哐”地一聲關了門。


    “那醉鬼是借著酒勁兒,想告訴我們一些什麽嗎?”我問薛姐。


    “有了媳婦就忘了娘是吧?問個什麽事兒,都直接無視你媽了。”我這個媽,還真是有意思,居然連這樣的醋都吃。


    “媽!”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隻能喊了這麽一聲。


    “行!我知道你小子嫌媽我在這裏當電燈泡礙事,我去找朱芬去了,你們倆自己上山去吧!”說完這話之後,我媽還真走了。


    她去找朱芬,應該是想打聽這醉鬼的消息。


    我媽一走,薛姐這娘們可就不再像之前那麽老實了,她直接就拉起了我的手,歡快地跑上了山。


    這後山上麵,雖然沒什麽植被,但偶爾還是能瞧見幾朵野花的。有兩隻蝴蝶,在那不知名的小黃花上,追逐著,打鬧著。


    如此的畫麵,在城裏是見不到的。因此,我不由得待在那裏,看癡了。


    “它們無憂無慮的,真幸福。”薛姐盯著那兩隻蝴蝶,幽幽地說了一句。


    “是啊!”我輕輕攬過了薛姐的肩膀,說:“要我們也能像它們那樣,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煩,就好了。”


    “好個屁!”那娘們狠狠地掐了我一下,說:“死了才會變成蝴蝶呢!你要敢變成蝴蝶,我就用蒼蠅拍拍死你!”


    死後化蝶,雖然這僅僅隻是個傳說,但並不代表傳說的東西,就完全不是真的啊!所以,我還是別羨慕那對蝴蝶了。


    從那美好的畫麵中清醒過來的我,驚奇地發現,那對蝴蝶圍著轉的那幾朵小黃花,居然是長在墳上的。


    墳上花跟毒蛇一樣,長得越豔,越好看,就越兇險。


    這幾朵小黃花,要是放到百花爭豔的春天去,確實不值一提。但這是盛夏,在這個季節,是沒什麽野花的,更何況後山這裏,本就是塊沒什麽植被的荒地。


    這個季節,在這種地方,還在墳頭上,開這樣豔麗的小黃花。這墳頭,絕對有問題。直覺告訴我,此墳很可能是座兇墳。


    右頭草木斜左腳,定主裏麵埋老婦。這墳右邊的草,全都是往左邊倒的。因此,我基本上可以斷定,裏麵埋的是一位老婦。


    這墳看上去年代有些久了,墳上不僅有好幾個空洞,還塌陷了好幾處。


    墳上有洞又塌陷,十年之內家全敗。按照這條來說,墳裏埋的那老婦,應該是沒有後人了。就算是有後人,那後人也是不肖子孫。


    因為,按照傳統,隻要後人在世,先人的墳,每年都是要進行打理的。


    眼前這墳,都已經坍塌成這樣了,卻根本就沒有人來維護。所以,我才說墳裏這老婦,要麽是絕了後,要麽是後人不肖。


    無後之人,必會因憾生怨。子孫不肖,則會怨由氣生。怨氣加於亡者身,必然就會生成厲鬼。墳裏有厲鬼,此墳自然就是兇墳啊!


    我之所以把這兇墳觀察得這般仔細,那是因為此墳是離那廢井最近的一個墳,且位於那廢井正北之方位。


    正北為坎位,坎在八卦中代表著水。老婦是女人,女人天生水性。無水花不開,這墳上能開出那般嬌豔欲滴的小黃花,足以證明這墳底下,是不缺水的。


    廢井那裏沒有水,而是人為地壓著一座石山。


    坐山望水,本應是一塊風水寶地,這裏卻不是。墳本是山,井本是水。但現在,墳變成了水,井變成了山,可謂是山水異位。


    死地!這是一塊人為的死地,還是塊極煞之地。


    我把自己的分析,跟薛姐說了。


    那娘們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問:“這極煞之地是人為的,你說那人這麽搞,是個什麽目的啊?”


    “後人在安葬先人的時候,一會考慮先人的投胎轉世,二會考慮自己的禍福。本來,那老婦的後人,是想利用這口井,順應風水,來個坐山望水的。哪知最後讓人使了壞,把此地由坐山望水的極福之地,變成了極煞之地。”


    我頓了頓,接著說道:“使壞的那人,有可能跟這老婦一家有仇。”


    “為什麽你會得出這樣的推斷?”薛姐一臉好奇地看著我,問。


    “這還不簡單嗎?你看看後山這裏埋了多少墳?埋這些墳的後人,難道不知道坐山望水才是極福之地嗎?整座後山,就隻有這麽一口井,也就是說,水隻有這一處。要想坐山望水,隻有把墳埋在此井之北。”


    見薛姐聽得入神,我露出了得意的微笑,然後繼續說道:“北有正北,有偏北。正北最上,東北次之,西北再次。也就是說,靠著這口井,至少能弄出三個坐山望水的福地。但是,除了這墳之外,此處根本就沒有別的墳。西北之位不選,東北之位也不選,直接就選正北之位,足可見此老婦的後人,是多麽的貪心。”


    “不僅貪心,還是個賭徒。”薛姐接過了話,說:“一口井這點兒水,要想移山異水,那是很容易的。就算是要坐山望水,那也得坐大山,望大河啊!大河大山,那是誰都異不了位的。”


    “坐大山,望大水,那可是龍穴,哪有那麽容易找到?”我搖頭歎了口氣,說:“本就不是真龍之命,還想借這麽一口破水井,生造一個龍穴出來。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是什麽?”


    “借井造龍穴?那後人沒這麽傻吧?”薛姐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頭,說:“莫非這廢井是衣帶河的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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