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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薛姐,想聽聽她的意見。那娘們在想了一會兒之後,說為了表示誠意,讓我再試一次。


    那東西的脾氣,本就比人要怪一些。我招惹了他,是不大可能這麽輕易地就把他哄好。再則,剛才點那香的時候,我確實有那麽一點兒心不在焉。


    鬼比人更懂人心,我這心誠與不誠,墳裏埋著的那位,自然是很清楚的。第二次點香的時候,我真是抱著一顆很純粹的,要給他賠禮道歉的心態點的。


    燃了,這玩意兒終於是被我點燃了。就在我大舒一口氣,正在打腹稿,準備給那家夥道歉的時候,那燃著的香,突然一下子滅掉了。


    “給臉不要臉!”薛姐怒了,對著我說:“咱們走,不管他!敬酒不吃吃罰酒,要是他再敢擋路,姐姐我一定給他好看!”


    薛姐從兜裏摸了一道符出來,晃了那麽兩下,還嘰裏咕嚕地念了幾句。符燃了,符灰隨著風飄到了墳頭上。


    “這是給你的一個小小的教訓,勸你最好識趣兒一些。否則,就不是驚你魂這麽簡單了。”在丟下這句狠話之後,薛姐便帶著我迴了牧馬人那裏。


    我進了駕駛室,試著踩了下油門。牧馬人沒有任何反應,並沒有啟動。


    “非要逼著姐姐出手!”薛姐有些生氣地說了一句,然後從兜裏拿出了一道符,貼在了引擎蓋上。


    有嗚嗚的聲音從引擎蓋裏傳了出來,那聲音像是在哭,又像是在慘叫。伴著那聲音,一絲一絲的黑煙,從引擎蓋與車頭的縫隙裏,慢慢地鑽了出來。


    鬼氣,冒出來的那些玩意兒,全都是鬼氣。我就說牧馬人怎麽發動不了,原來是有鬼氣在作怪啊!鬼氣是會產生磁場的,那磁場會對機械產生影響。牧馬人的發動機就在車頭的位置,車頭裏聚集了這麽多的鬼氣,要還能發動,那才是怪事。


    薛姐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來,說:“快點兒,那道符撐不了多久。”


    我踩下了油門,雖然發動機還是有些異響,而且動力給我的感覺還是有那麽一些不足。但是,牧馬人至少是開始慢吞吞地往前移動了。


    跑起來了,牧馬人跑起來了,雖然速度不到四十碼,但照著這個速度,最多隻要十來分鍾,我們便能離開荒溝這地界。


    引擎蓋上貼著的那道符,出現了一個小黑點,有一絲青煙,從那裏冒了出來。出現小黑點,那就是要著火了啊!薛姐貼的那道符,若是燃了,便算是再無作用了。


    薛姐將左手拇指掐在了中指第一節下方,同時嘴裏還默念了起來。這是水訣,她這是要引陰水滅那欲將符紙點燃的鬼火。


    也不知道是不是薛姐掐的那水訣起了作用,反正牧馬人的速度,慢慢開始加快了,油門也不像之前那麽重了。


    過了前麵那道彎,便出荒溝的地界了。


    我之所以這麽清楚,是因為之前爺爺跟我說過。


    紙人,就在那道彎那裏,出現了一個紙人,她穿著戲服,在那裏比比劃劃的,像是在唱戲。這紙人也是,要唱戲跑到戲台子上去唱啊!就算是要在馬路上唱,那也該在馬路邊啊!在馬路中間唱,這不是阻礙交通,給大家添亂嗎?


    剛才去五林村的時候,都沒遇見這紙人。以前走這條路,也沒遇見過。今晚在這種情況下遇見她,肯定跟剛才那新墳有關。


    “前麵有個紙人,怎麽辦?咱們是直接撞過去嗎?”我問薛姐。


    “你傻啊?”薛姐白了我一眼,說:“紙人撞得死嗎?再說了,你見過那隻鬼怕被車撞的?”


    用車撞厲鬼,這事我幹過。那一次,我不就撞了陳凡嗎?不過,除了把他撞得一臉血肉模糊,變得比之前更醜,更嚇人了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麽卵用。


    “那怎麽辦啊?”我是真有點兒懵。


    要說,咱們現在都已經到了最後一道彎了,隻要拐過去,那就出了荒溝了,就安全了。但是,就在這時候,那該死的紙人跑了出來,擋在了馬路中間。


    這馬路是鄉村公路,是單車道,對麵有來車都錯不開。因此,那唱戲的紙人擋在馬路中間,我是沒法把它繞過去的。


    “停車!”薛姐拿出了她的女總裁範兒,特霸氣地來了一句,就好像要搞定那紙人,隻是分分鍾的事兒。


    “然後呢?”我看向了薛姐,問:“你是想要去把那紙人收了?”


    “我不去你去啊?”薛姐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說:“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知道給姐姐闖禍。要你不胡亂在那裏停車,也沒這事兒。”


    薛姐不說我還沒往深處想,她這麽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在停車的時候,我是往兩邊看了的。我敢肯定,當時我真沒看到那墳。要我看到了,絕對會想起爺爺說的荒溝不能停足那話,自然不可能貿貿然地停車。


    越往深處想,我越覺得這事兒不是意外。


    “我停車的時候,你看到那墳了嗎?”我問薛姐。


    那娘們愣住了,她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沒有,在你停下的時候,我都沒看到那墳。那麽大個新墳擺在那裏,照說無論如何,姐姐我都是不可能忽略掉的。”


    “我也沒看到。”我說。


    “看來姐姐錯怪你了,這禍不是你小子闖的,是自己找上門的。自己找上門的禍事,就算是再小心,再謹慎,那都是躲不過去的。”


    雖然還了我清白,但我這心裏,非但沒有半點兒的輕鬆,反而還變得更加的不安了。


    要這禍是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闖的,那是無心之失。現在看來,這禍是有預謀的。


    穿戲服唱戲的女鬼,我腦子裏想到了一個人,那便是羅蘭香。爺爺說過,劉大頭現在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那兩個媳婦,羅蘭香跟肖婉,也一同消失了。


    現在還隔得有些遠,我隻能說那穿戲服的紙女人,跟第一次在老人山上見著的那個,有些神似。到底是不是一樣的,我還不敢確定。


    荒溝這地方,離五林村並不遠,直線距離也就十幾公裏。


    我想起來了,荒溝是夾在五林村與八門村中間的。五林與八門,出自五行八卦,五行八卦,互為陰陽,相隔相守,就像那陰陽魚一樣。荒溝的位置,很像是在魚眼之處。陰陽魚的魚眼,便是為了陰中有陽,陽中有陰,起以陰製陽,以陽控陰之效。


    荒溝若是五林村的魚眼,那八門村的魚眼之處在哪兒呢?奪命坡,奪命坡那位置,很可能就是八門村的魚眼之位。


    吳老四,就是在奪命坡有所行動之後,才跑來找的我。這不正好說明,是奪命坡那魚眼的異動,牽動了八門村的神經嗎?


    現在離那唱戲的紙人,差不多隻有五六十米遠了。雖然我的車速很慢,但為了防止撞到它,我還是提前踩下了刹車。在離那唱戲的紙人還有十多米的時候,牧馬人停了下來。


    那紙人在咿咿呀呀的唱戲,它把頭轉了過來。


    好熟悉,這張臉好熟悉。這不就是那羅蘭香的臉嗎?雖然是紙做的,但這臉看上去,真的就像是真人一樣。


    “這紮紙人的技藝,簡直神了,就算是呂師叔,都得甘拜下風。”在看到那女紙人的臉之後,薛姐感慨了這麽一句。


    薛姐跟我說過,在紮紙人這門技藝上,呂師叔算得上是宗師級的人物了。紮眼前這女紙人的那位,能讓呂師叔望其項背,足可見,其絕對是不容小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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