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點10分，明月走出超市，屋外的寒風讓她打了一個寒顫。她快步往公交車站跑去，人很多，車來的時候，眾人使勁往上擠，明月也擠了，但擠不上去，她沮喪地退迴來了。車開走了，公交車站的人也漸漸走了，有的打的，有的步行。
明月不想打車，打車太貴了。她快步走著，打算步行迴到學校。
猛地，肩頭被輕拍了一下。明月趕緊迴頭，她嚇得直往後腿，對方是個帶墨鏡的男子，印象中帶墨鏡的男人都不是好人。
男子摘下墨鏡，笑著問："不認識我了？"
一聽見他的聲音，明月才鬆了一口氣，"東方大哥，怎麽是你啊？"
"剛才路過這裏，看見你的身影，你怎麽這麽晚了，還一個人在路上走？"
"公交車沒了，我打算步行迴學校。"
東方森啞然失笑，"步行，就你這種速度，迴到學校得淩晨一點了。"
明月低下頭，玩弄著衣角。
"你們學校有多少沒迴家的？"
"我們那棟宿舍樓就剩我自己了？"
"你一個住一棟宿舍樓？"東方森懷疑自己聽錯了。
"嗯！"明月很認真地點點頭。"是不是有點奢侈。"
"不是奢侈，是太危險。你又在哪兒打工呢？"
"在家樂福超市當促銷員。"
"不迴家過年？"
"爸爸去西藏了，要呆兩年，我們家沒人。"
"你媽呢？"
"她過世了。"明月聲音很平靜。
"對不起啊！"
"沒什麽，我出生不久，她就過世了，我從沒有喊過媽媽，所以也沒覺得太傷心。"
"也是。"東方森看看四周，"去我家吧！我在西三環住，離這裏不遠。"
"這不好吧！"明月心想，和一個男人單獨相處，有些不好。
"是不相信我嗎？還是不相信你自己。"東方森臉色嚴肅了起來。
"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隻是覺得這樣不好。"明月說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
"你一個人住宿舍，挺不方便的。我是你的大哥呀，當然得照顧你，別推辭了，好嗎？"
明月想道昨晚自己在宿舍裏的確很害怕，她依了東方森的建議。
"好吧，那就打擾你了。"
"走吧！我的車停在那邊。"東方森率先走過去，明月猶豫了片刻，也隨他過去。
聽楊柳說他的車是奔馳，值一百多萬，她細細打量了車，車身是黑色的，很氣派。她是學計算機的，對於汽車不是太懂。她很仔細地看，也沒看清哪兒寫著奔馳兩個字。
"上車吧！"東方森打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嗯！"明月坐在副駕駛座上。
東方森關上車門，繞過車頭，打開另一側的門，他為她係好安全帶。
東方森靠近她的時候，明月覺得莫名的一陳緊張。
"冷嗎？"東方森關切地問。
"有點兒！"
東方森開開空調，車裏頓時暖和了許多。
東方森發動車子，車速不快，慢慢駛去。
一熱，人就有了睡意。因為昨夜沒有睡好，今天又站了七八個小時，明月很快就睡著了。
東方森停下車，看著她熟睡的樣子，不想打擾她，又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一些。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在飯店。看見她毫不畏懼地喝下兩杯白酒，得半斤多呢。他不認為她是能喝的，因為她的樣子不像。
從飯店出來，正碰上她醉倒在他的車旁，她是毫無防範意識的。他打開車門，抱她上車，她就躺在他懷裏安然如睡了。東方森把車子開到沒人的地方，試著想問她，但她隻是熟睡。東方森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君子，但在那天他做了君子，做了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她很漂亮，很端莊，氣質很高雅，讓人不忍心破壞，隻是一味地想讓她好。
那晚她告訴他，她還是個大學生，才十八歲。東方森是有點不敢相信的，心裏略略有些失望。
那晚她睡在他家裏，他是輾轉難眠的，他十六歲就在國外求學，英國、美國、法國都呆過，他女朋友不少，也都上過床，他不想太早結婚，也不想單純地交一個女朋友，隻為一個人守候，是不可能的。因為自身的優勢，追女朋友是很容易的，還有人倒追呢，但他從沒認真過。
第二天送她迴學校，在校門口，他想吻她，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她不像她的外表那般成熟，那般高雅，她很單純，猶如一張白紙，白白的，幹幹淨淨。
後來他屢次去飯店，隻是為了多看她一眼，她是夠單純的，也夠可愛，沒有什麽心機，對男人對女人都是那樣，沒有女人因為她的美麗而嫉妒她，相反的，怕她受到傷害，都照顧她。
比如哪個包間裏的客人難纏，服務員們見她端著盤子想進去，就說："小江，我來吧，你去另一桌吧。"
她點點頭，便答應了，無論男女老少都尊重她，都保護她。除了那次醉酒，她沒有遇上什麽麻煩。
憑直覺，東方森認為明月沒有把戀愛放在她十八歲的生活裏，她隻認為自己是個學生，雖然是大學生了，也應該聽老師的話，做個乖學生。沒有哪個男人可以駐足在她的心裏，對誰也一樣。
她沒有被男人抱過，沒有被男人親過，是幹幹淨淨的。
後來她刻意地躲開他，他有些惱怒，打電話給她，她說著一些言不由衷的話。他告訴她，"他當她是妹妹"她才放鬆了一些。
東方森覺得她人如其名，就像天上的月亮，人人都可見她的美好，但沒有人打算把她摘下來，不過他東方森不是，他要把她摘下來。
東方森看了看手表，時針指向十二點，他把她叫醒。
明月揉著眼睛，"東方大哥，我怎麽睡著了？"
"可能是太累了吧！我很不想打擾你，但是由著你這麽睡下去，醒了會很不舒服。"
"不好意思啊，我怎麽那麽貪睡呢？"
明月下了車，隨東方森上電梯，她舒展著自己有些麻木的胳脯。
東方森靠在電梯上，柔和地看著她的動作。
他住在22層，最高的一層。
"東方大哥，這裏好像沒有4層、13層、14層？"明月疑惑地看著那些按鈕。
"這裏住的都是生意人，4，13，14是不吉利的數字，所以沒有，其實22層，也就是18層。"
電梯停下，兩個人走出電梯，東方森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這座樓像八角樓。"明月笑著說。
"沒錯，是八個角。咱們這兒是a座，還有b座，c座，d座，e座，f座，g座，h座。"
明月打亮著客廳"你這裏好像有些變化。"
"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沙發罩換了暖色調的，因為冬天需要暖色調來調節。"
明月這才發現沙發罩，窗簾都是柔和的桔黃色，像太陽，有種很溫暖的感覺。
"想吃點什麽嗎？"
"有一點餓，不過我正在減肥，不吃了。"
"減肥，我看你應該增肥，你太瘦了。"東方森沒再給她說話，去廚房，打開冰箱，拿了一些蔬菜。
明月也跟了去，他的廚房很寬敞，白色的廚櫃，黑色的台子，黑白對調，很清潔。
"你要做飯嗎？"
"煮點麵條吧，本來想炒飯，隻是太晚了。"
"隨便吧，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去餐廳，把桌子支好。"
明月應聲去了。
很快，東方森端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過來。
明月接過碗，聞了聞，"挺香的！"
"謝謝你捧場！吃吧！"東方森把快子遞給她。明月接過筷子，她確實有些餓了，低頭認真地吃麵條。
東方森自己也在吃，也看見明月在吃，她不做作，吃得很認真。東方森發現，明月做什麽事也是很認真的，吃飯就是吃飯，不抬頭，不說話，沒有一般女孩子的那般敏感、害羞，也沒有前衛的女孩的放肆、開放。
"我去刷碗。"見東方森也吃完了，明月端起碗筷，去廚房洗碗。
東方森倚在廚房門口，看她洗碗，她洗碗的樣子也很認真。
"明月，你學習成績怎麽樣？"
"挺好的。"
"我猜也是。"
"為什麽？"
"你做什麽也很用心，隻要用心，就能做好。"
"是啊，我也這麽認為。"明月洗完碗，把碗放好，東方森遞給她毛巾，明月接過，把手擦幹。
"你們上班的時間是怎麽安排的？"
"分兩班，一班從早八點半到下午三點半，另一班從三點到晚上十點多。"
"總是站著，累嗎？"
"習慣了，就不覺得累了。"
"這麽拚命打工，是為了學費嗎？"
"我已經獲得了特等獎學金，學費的事不用愁了，但是我覺得沒事的時候，掙些錢是應該的，我光打工都有三千多塊錢的存款了。"
"是嗎，不少啊？"東方森看她很高興，不忍心破壞她的氣氛。他的年薪是三十萬，三千塊在他眼裏實在不算什麽，但在明月眼裏，那不是一個小數目。
"我困了，想早點睡。"明月有些倦意。
"那就去睡吧。對了，浴室裏有新的牙刷，毛巾，你都可以用。"
"嗯！好的！"
"晚安！"東方森笑著跟她道晚安。
"噢！晚安！"明月也道晚安，關上房門。她不想洗澡，但在別人的家裏，應該保持幹淨，所以她還是去洗了，除了牙刷，毛巾，還有很大的浴巾，睡袍。都疊在浴室的櫃子裏，明月拿來用了。
她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她起床洗漱完畢，打開房門，東方森穿著運動服，也走出房間。
"去跑步嗎？"東方森舒展著筋骨，清晨的他看起來朝氣蓬勃。
"不了，我要迴學校。"
"待會兒，我帶你過去吧！走，下去運動運動。"
明月一直穿運動服。她隨他下樓，圍著小區跑步，剛跑了半圈，明月就追不上東方森了，東方森停下來等她，"你平常不跑步嗎？"
"我喜歡走路，不跑步。"明月大口喘著氣。"我不擅運動。"
"那真是有點為難你了，那你就走吧，別跑了。"
明月點點頭。東方森又開跑步，明月繞著小區走了一圈半，東方森跑了四圈多，追上她，他手裏提著早點。"迴家吧，吃早點。"
"你從哪兒買的？"
"小區外麵有賣的。"
"這裏挺大的。"
"這是新建的住宅區，叫中海雅園。""''中海雅園''，很好聽的名字。"
"你要是學中文就好了，你讚美一些事情，隻會用好，挺好，行，不錯，很不會說話。"
"是啊，我這個人挺怕麻煩的。"
兩人邊說邊上樓，上台階的時候，明月差點摔倒，幸虧東方森扶住她。
"小心點。"東方森鬆開她，雖然剛才隻是一摟，他才發現她肥大的運動服裏的身材還是很棒的。
"不知道今天怎麽搞的？"明月有些狼狽地往前走，他剛才扶她，在她胸部停了一會兒，雖然隔著運動服、毛衣、秋衣，她依然感覺到那隻手的力量，她好緊張。
東方森嘴角勾出一個壞壞的笑。
兩人吃過早點，明月便搭東方森的車迴學校。
"明月，寒假這段時間，你就住我家吧。"
"這不好吧！"
"是不好，不過比你一個人住一棟樓，要安全！安全就是好。"
到校門口，東方森為她開車，東方森望著清晨中的北大，眼裏有些神往。"我跟一塊進去吧。"
"你要去學校啊！"
"是啊，參觀參觀你的學校，不歡迎嗎？"
"不過現在是放假，學校不讓外人進的？"
"你想想辦法吧！"
"那好吧！"明月有些無奈。
明月領著東方森走向校門口，禮貌地跟傳達室的老人打招唿。
"張大爺，這是我大哥，他向看看學校，你能讓他進去嗎？"
張大爺掃了一眼她身後的東方森，"好吧，去吧！"
"謝謝張大爺！"明月領著東方森走向自己的宿舍。昔日熱鬧的校園如今空蕩蕩的，她住的宿舍在最偏僻的角落，她步行走上樓梯，東方森皺皺眉，說："明月，你一個人在這裏住，太危險了！"
"有什麽危險的，我又沒錢！"明月淡淡地笑了。
"很多壞人不是劫財而是劫色。"
"不會吧！"
"你沒看報紙嗎，有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在學校，去上廁所的時候，被壞人抓住，三個人呢，把她輪奸了，現在壞人還沒抓到呢？那女孩也是大學生，是哪個學校的，我不知道。""真的嗎？"明月真的有些害怕，她覺得寂靜的宿舍樓裏多了些神秘的色彩，黑黑的樓梯裏似乎隱藏著壞人，她下意識地抓緊東方森，沒留意到東方森臉上詭秘的笑。
她的宿舍在四樓，到了宿舍門口，明月稍鬆了一口氣，她拿著鑰匙的手在發抖，怎麽也開不開門。東方森站在她身後，離她很近，他嗅到了她身上清新的味道，也看到了她的恐懼，他得意地笑了。他伸手拿過明月的鑰匙，把門打開。屋裏有四張床，都是上下鋪，很幹淨。
"明月，要不要考慮我的建議，寒假先住我那邊，市裏的公交車到11點呢，11點還有車到我住的地方，很方便的。"
"那是不是太打擾了？"明月已經打算考慮了。
"沒關係，有個人陪我過年，我很開心。"
"那好吧！"
"那你多拿些換洗的衣服吧，先放在我車上，我下午下班的時候會帶迴家，晚上我去超市門口接你。"
明月從包裏拿出幾件衣服，又拿了牙刷。
"牙刷不用帶了，你帶你的化妝品吧。"
"我沒有化妝品。"明月輕聲說。
"噢！"東方森這才發現，明月從不化妝，她的眉毛是天生的柳葉眉，不用修飾，嘴唇是自然的紅色，不太豔。是啊，她不需要化妝，她天生麗質。
一個塑料袋裏，就是她的家當了。東方森接過來，掃了一眼，那都是很平常的運動服。他想：明月要是換些衣服，會更加漂亮的。
兩人走下樓梯，"明月你下午才上班？上午去哪裏？"
"圖書館。"
"好吧！記得我的電話嗎？"
"記得。"
"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明月很乖地點頭。
東方森帶她去了海澱圖書城，那一塊的書店很多。她下車，跟他擺手再見，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書店門口，東方森露出一副得意地笑。在這寒假裏，她將屬於他。他勢在必得。
就這樣，明月在東方森家裏住下來，開始的時候，她是有點顧慮的，但是東方森一直跟她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偶爾會去超市接她下班，但被她婉拒了，她說搭她公交車就可以了，他開著奔馳車來接她，還不夠油錢呢！東方森笑笑，後來也就不來接她了。明月覺得他是個君子，他溫和，有風度，對她沒有什麽企圖，她也就安心地住下來。
不過東方森可不是這麽想的，他不是沒有私心的，他從來不是君子。但是她有些特殊，新年吧，她是他二十六歲的新年禮物，那天，他會要她，他急切地盼望著那天的到來。春節將至，北京充滿了節日的氣氛。
除夕前一天晚上，東方森問她："你明天上什麽班？"
"明天上早班，春節那天上晚班，對了，東方大哥，你的家人在哪裏啊？"
"在北京。"
"那你不迴家過年嗎？"
"不了。"東方森心想有她在，他幹嗎要迴家呢？
"這樣不好吧！你父母肯定想你迴家過年的。"
"我天天和他們見麵，新年也沒什麽，倒是你啊，孤零零的，所以我陪你！"
"我沒事的。"
"不說了。早點睡吧！"
除夕下午，明月出了超市，就碰上了東方森。
"東方大哥，你怎麽在這裏啊？"
"準備年貨啊！"
"你今天不上班嗎？"
"下午放年假了。"
"好啊。"
"走吧，你下班了，陪我去誑超市。"
"不行的！這裏竟熟人！"
"有規定說員工不能誑超市嗎？"東方森笑謔著。
"那好吧。"明月隨東方森進入超市，不過還好，東方森去地下室，買吃的，什麽牛奶、香腸、臘腸、水果、餅幹、水餃、可樂，明月記不清了，滿滿一車。
"買這麽多東西幹嗎？"
"吃啊！我不太喜歡誑超市，來一次就多買一些，你有什麽想吃的就拿吧。"
"你想把超市搬到家裏去啊！"看著他又在拿各種各樣的水果，明月埋怨他。
"水果養顏啊！"
"你還需要養顏啊？"
"不是我，是你啊！"
"我不吃水果的。"明月見他為自己買，便伸手阻止他。
"別鬧了，別人都在看我們呢，開玩笑，我也很愛吃水果。"東方森笑嘻嘻地說。
明月發現四周有好多眼睛，便不再拉他了。人很多，結賬的地方排了長長的隊。
"明月，你先出去吧！我看這隊得排二十多分鍾。"東方森皺眉地看著長長的隊伍。
"噢！你先去吧，我給你結賬，家樂福有專門為員工結賬的地方。"
"真的啊？我倒是忘了？"東方森拿出錢包，掏了五張一百塊的票子，給她。
"我今天發工資了，我來結賬好了。"
"別給我爭，要不然我就在這兒排隊。"
"那好吧。"明月接過錢，推著車子去員工結帳處結帳。
"明月，你怎麽買這麽多東西啊！"結賬的張英很好奇地問。
"為過年準備的！"明月尷尬地說。
"你提得了嗎？"張英看著五個大袋子，不相信明月有力氣拿。
"我大哥在呢！"
東方森走過來，接過她手裏的袋子，往外走去。張英拉住她，"明月，你大哥好帥啊！有女朋友了嗎？"
"好像沒有。"
"那能不能給我介紹介紹。"
"噢，我試試吧！"
"那你快去吧！"
"再見！"明月看著張英那含羞帶嬌的樣子，有些想笑。
"你怎麽這麽慢啊？"東方森提著東西在外麵等她。
"和張英說了一會兒話，我幫你提點吧！"
"不用。你在這裏等我，我把車開過來。"東方森把東西放在地上，大步走向停車場，一會兒就把他的奔馳車開了過來，東方森把東西放進後備箱裏。明月已經自己上車，係好安全帶。
"今天是大年三十，晚上咱們好好玩吧！"東方森發動車子。
"是啊又過年了，又要長一歲了。"
"過了今天，明天就是21世紀了，我們要跨世紀了。"
"是啊，今年是千禧年，今年的春節很有意義。"明月低下頭，想著遠在西藏的父親，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在想什麽呢？"
"想我爸爸，他在西藏教書，明天是21世紀的新年，我挺想他的？"
"每逢佳節倍思親，這是你此刻心情的寫照吧。不過我會讓給你一個終生難忘的春節。"
明月笑笑，並不答話。
東方森柔和地看著她的側影，她真的很美，今天晚上在21世紀的鍾聲敲響的時候，他東方森一定要她成為他的女人，永遠隻屬於他。
把買來的東西拿上樓，該放進冰箱的放進冰箱，該放在陽台上的放在陽台上，兩個人收拾完了，坐下喝東西。明月隻喝白開水，她不喜歡喝飲料。
"白開水好喝嗎？"看著她暢飲白開水，東方森覺得她的習慣真是挺怪的。
"好喝啊！"明月放下杯子，接著說："多喝白開水對身體好。"
東方森笑笑，目光瞟向窗外，他此刻心裏是激動的，盼望著新年的鍾聲早點敲響。
"我們把房子好好打掃一遍吧。"明月提議。
"不用了，我上午讓小時工來打掃過了。"
"怎麽可以這樣呢？我可以做的，在這裏白吃白住，我心裏很不安寧。"
"今天晚上去飯店吃吧！"
"不用吧，在家吃就好了，你買了那麽多東西呢！"
"今晚的飯是年夜飯，要好好吃一頓。"東方森起身迴房，拿了幾個盒子出來。
"這是什麽啊？"
"我送給你的新年禮物，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新年禮物，對不起啊？我忘了給你準備禮物了？"
"不用。"東方森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在想，你就是最好的新年禮物。
明月打開盒子，裏麵一件很漂亮的白色皮衣，明月覺得那應貴是很貴的。
"東方大哥，這很貴重的！我穿不合適！"
"你穿正合適，把別的也打開吧。"
明月又打開了另外的盒子，一件黑色的皮裙，紫色的緊身羊毛衫，緊身羊毛褲，一雙黑色的長筒靴子，還有一件是睡衣。
"穿上試試，看看合不合適！"
"這太貴重了！"
"不貴重，去換衣服吧！待會兒我帶你去吃飯！"
明月拿起衣服去自己房裏換。
東方森在外麵耐心地等待著，好久，明月才慢慢打開房門，先伸出頭來，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出來啊！"
明月慢慢地走出來，站在東方森麵前，東方森盯了她好大一會兒，啞聲說："真漂亮。"他起身把她的馬尾辮散開，烏黑的長發披在肩上，多了一份嫵媚。
"這不好吧！"明月又想把長發紮起來。
"不！這樣挺好。"東方森手指穿插在她的發間，真是一大發現，她的頭發真的很好，以前沒有注意到。很細密，光滑，他想俯下身吻她，就在這時要她。
但他還是忍住了，他要等等。
明月感到後身後的東方森唿吸的急促，她自己的心跳也加快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但是什麽也沒發生，好大一會兒，他走開了。明月鬆了一口氣，她大口唿吸著新鮮的空氣。
東方森笑笑，從衣兜裏掏出一個紅色的盒子，遞給明月。
明月打開，是一條白色的珍珠項鏈，明月雖然不懂首飾，但那珍珠的顏色純白，摸起來很光滑，應該是真的。
"東方大哥，我不能收。"
"不貴，來我給你戴上。"東方森拿起項鏈，不顧明月的反對，為她帶上，拉她到鏡子前。
"挺配黑色的，來把皮衣套上。"東方森拿起外套，明月伸出雙臂插進袖子裏，皮衣正好到她臀部，金黃色的毛領襯托著她的脖頸和珍珠項鏈。
"真漂亮！"東方森發由衷的讚歎。
"我有點不習慣。"明月又覺得唿吸緊張起來。
東方森感覺到她的緊張，微微笑笑了，他很想擁抱她一下，但是又怕嚇著她，好久，他後退了幾步，明月
明月不想打車，打車太貴了。她快步走著，打算步行迴到學校。
猛地，肩頭被輕拍了一下。明月趕緊迴頭，她嚇得直往後腿，對方是個帶墨鏡的男子，印象中帶墨鏡的男人都不是好人。
男子摘下墨鏡，笑著問："不認識我了？"
一聽見他的聲音，明月才鬆了一口氣，"東方大哥，怎麽是你啊？"
"剛才路過這裏，看見你的身影，你怎麽這麽晚了，還一個人在路上走？"
"公交車沒了，我打算步行迴學校。"
東方森啞然失笑，"步行，就你這種速度，迴到學校得淩晨一點了。"
明月低下頭，玩弄著衣角。
"你們學校有多少沒迴家的？"
"我們那棟宿舍樓就剩我自己了？"
"你一個住一棟宿舍樓？"東方森懷疑自己聽錯了。
"嗯！"明月很認真地點點頭。"是不是有點奢侈。"
"不是奢侈，是太危險。你又在哪兒打工呢？"
"在家樂福超市當促銷員。"
"不迴家過年？"
"爸爸去西藏了，要呆兩年，我們家沒人。"
"你媽呢？"
"她過世了。"明月聲音很平靜。
"對不起啊！"
"沒什麽，我出生不久，她就過世了，我從沒有喊過媽媽，所以也沒覺得太傷心。"
"也是。"東方森看看四周，"去我家吧！我在西三環住，離這裏不遠。"
"這不好吧！"明月心想，和一個男人單獨相處，有些不好。
"是不相信我嗎？還是不相信你自己。"東方森臉色嚴肅了起來。
"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隻是覺得這樣不好。"明月說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
"你一個人住宿舍，挺不方便的。我是你的大哥呀，當然得照顧你，別推辭了，好嗎？"
明月想道昨晚自己在宿舍裏的確很害怕，她依了東方森的建議。
"好吧，那就打擾你了。"
"走吧！我的車停在那邊。"東方森率先走過去，明月猶豫了片刻，也隨他過去。
聽楊柳說他的車是奔馳，值一百多萬，她細細打量了車，車身是黑色的，很氣派。她是學計算機的，對於汽車不是太懂。她很仔細地看，也沒看清哪兒寫著奔馳兩個字。
"上車吧！"東方森打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嗯！"明月坐在副駕駛座上。
東方森關上車門，繞過車頭，打開另一側的門，他為她係好安全帶。
東方森靠近她的時候，明月覺得莫名的一陳緊張。
"冷嗎？"東方森關切地問。
"有點兒！"
東方森開開空調，車裏頓時暖和了許多。
東方森發動車子，車速不快，慢慢駛去。
一熱，人就有了睡意。因為昨夜沒有睡好，今天又站了七八個小時，明月很快就睡著了。
東方森停下車，看著她熟睡的樣子，不想打擾她，又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一些。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在飯店。看見她毫不畏懼地喝下兩杯白酒，得半斤多呢。他不認為她是能喝的，因為她的樣子不像。
從飯店出來，正碰上她醉倒在他的車旁，她是毫無防範意識的。他打開車門，抱她上車，她就躺在他懷裏安然如睡了。東方森把車子開到沒人的地方，試著想問她，但她隻是熟睡。東方森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君子，但在那天他做了君子，做了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她很漂亮，很端莊，氣質很高雅，讓人不忍心破壞，隻是一味地想讓她好。
那晚她告訴他，她還是個大學生，才十八歲。東方森是有點不敢相信的，心裏略略有些失望。
那晚她睡在他家裏，他是輾轉難眠的，他十六歲就在國外求學，英國、美國、法國都呆過，他女朋友不少，也都上過床，他不想太早結婚，也不想單純地交一個女朋友，隻為一個人守候，是不可能的。因為自身的優勢，追女朋友是很容易的，還有人倒追呢，但他從沒認真過。
第二天送她迴學校，在校門口，他想吻她，但最終還是忍住了。她不像她的外表那般成熟，那般高雅，她很單純，猶如一張白紙，白白的，幹幹淨淨。
後來他屢次去飯店，隻是為了多看她一眼，她是夠單純的，也夠可愛，沒有什麽心機，對男人對女人都是那樣，沒有女人因為她的美麗而嫉妒她，相反的，怕她受到傷害，都照顧她。
比如哪個包間裏的客人難纏，服務員們見她端著盤子想進去，就說："小江，我來吧，你去另一桌吧。"
她點點頭，便答應了，無論男女老少都尊重她，都保護她。除了那次醉酒，她沒有遇上什麽麻煩。
憑直覺，東方森認為明月沒有把戀愛放在她十八歲的生活裏，她隻認為自己是個學生，雖然是大學生了，也應該聽老師的話，做個乖學生。沒有哪個男人可以駐足在她的心裏，對誰也一樣。
她沒有被男人抱過，沒有被男人親過，是幹幹淨淨的。
後來她刻意地躲開他，他有些惱怒，打電話給她，她說著一些言不由衷的話。他告訴她，"他當她是妹妹"她才放鬆了一些。
東方森覺得她人如其名，就像天上的月亮，人人都可見她的美好，但沒有人打算把她摘下來，不過他東方森不是，他要把她摘下來。
東方森看了看手表，時針指向十二點，他把她叫醒。
明月揉著眼睛，"東方大哥，我怎麽睡著了？"
"可能是太累了吧！我很不想打擾你，但是由著你這麽睡下去，醒了會很不舒服。"
"不好意思啊，我怎麽那麽貪睡呢？"
明月下了車，隨東方森上電梯，她舒展著自己有些麻木的胳脯。
東方森靠在電梯上，柔和地看著她的動作。
他住在22層，最高的一層。
"東方大哥，這裏好像沒有4層、13層、14層？"明月疑惑地看著那些按鈕。
"這裏住的都是生意人，4，13，14是不吉利的數字，所以沒有，其實22層，也就是18層。"
電梯停下，兩個人走出電梯，東方森掏出鑰匙，打開房門。
"這座樓像八角樓。"明月笑著說。
"沒錯，是八個角。咱們這兒是a座，還有b座，c座，d座，e座，f座，g座，h座。"
明月打亮著客廳"你這裏好像有些變化。"
"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沙發罩換了暖色調的，因為冬天需要暖色調來調節。"
明月這才發現沙發罩，窗簾都是柔和的桔黃色，像太陽，有種很溫暖的感覺。
"想吃點什麽嗎？"
"有一點餓，不過我正在減肥，不吃了。"
"減肥，我看你應該增肥，你太瘦了。"東方森沒再給她說話，去廚房，打開冰箱，拿了一些蔬菜。
明月也跟了去，他的廚房很寬敞，白色的廚櫃，黑色的台子，黑白對調，很清潔。
"你要做飯嗎？"
"煮點麵條吧，本來想炒飯，隻是太晚了。"
"隨便吧，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了，去餐廳，把桌子支好。"
明月應聲去了。
很快，東方森端了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過來。
明月接過碗，聞了聞，"挺香的！"
"謝謝你捧場！吃吧！"東方森把快子遞給她。明月接過筷子，她確實有些餓了，低頭認真地吃麵條。
東方森自己也在吃，也看見明月在吃，她不做作，吃得很認真。東方森發現，明月做什麽事也是很認真的，吃飯就是吃飯，不抬頭，不說話，沒有一般女孩子的那般敏感、害羞，也沒有前衛的女孩的放肆、開放。
"我去刷碗。"見東方森也吃完了，明月端起碗筷，去廚房洗碗。
東方森倚在廚房門口，看她洗碗，她洗碗的樣子也很認真。
"明月，你學習成績怎麽樣？"
"挺好的。"
"我猜也是。"
"為什麽？"
"你做什麽也很用心，隻要用心，就能做好。"
"是啊，我也這麽認為。"明月洗完碗，把碗放好，東方森遞給她毛巾，明月接過，把手擦幹。
"你們上班的時間是怎麽安排的？"
"分兩班，一班從早八點半到下午三點半，另一班從三點到晚上十點多。"
"總是站著，累嗎？"
"習慣了，就不覺得累了。"
"這麽拚命打工，是為了學費嗎？"
"我已經獲得了特等獎學金，學費的事不用愁了，但是我覺得沒事的時候，掙些錢是應該的，我光打工都有三千多塊錢的存款了。"
"是嗎，不少啊？"東方森看她很高興，不忍心破壞她的氣氛。他的年薪是三十萬，三千塊在他眼裏實在不算什麽，但在明月眼裏，那不是一個小數目。
"我困了，想早點睡。"明月有些倦意。
"那就去睡吧。對了，浴室裏有新的牙刷，毛巾，你都可以用。"
"嗯！好的！"
"晚安！"東方森笑著跟她道晚安。
"噢！晚安！"明月也道晚安，關上房門。她不想洗澡，但在別人的家裏，應該保持幹淨，所以她還是去洗了，除了牙刷，毛巾，還有很大的浴巾，睡袍。都疊在浴室的櫃子裏，明月拿來用了。
她很快就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她起床洗漱完畢，打開房門，東方森穿著運動服，也走出房間。
"去跑步嗎？"東方森舒展著筋骨，清晨的他看起來朝氣蓬勃。
"不了，我要迴學校。"
"待會兒，我帶你過去吧！走，下去運動運動。"
明月一直穿運動服。她隨他下樓，圍著小區跑步，剛跑了半圈，明月就追不上東方森了，東方森停下來等她，"你平常不跑步嗎？"
"我喜歡走路，不跑步。"明月大口喘著氣。"我不擅運動。"
"那真是有點為難你了，那你就走吧，別跑了。"
明月點點頭。東方森又開跑步，明月繞著小區走了一圈半，東方森跑了四圈多，追上她，他手裏提著早點。"迴家吧，吃早點。"
"你從哪兒買的？"
"小區外麵有賣的。"
"這裏挺大的。"
"這是新建的住宅區，叫中海雅園。""''中海雅園''，很好聽的名字。"
"你要是學中文就好了，你讚美一些事情，隻會用好，挺好，行，不錯，很不會說話。"
"是啊，我這個人挺怕麻煩的。"
兩人邊說邊上樓，上台階的時候，明月差點摔倒，幸虧東方森扶住她。
"小心點。"東方森鬆開她，雖然剛才隻是一摟，他才發現她肥大的運動服裏的身材還是很棒的。
"不知道今天怎麽搞的？"明月有些狼狽地往前走，他剛才扶她，在她胸部停了一會兒，雖然隔著運動服、毛衣、秋衣，她依然感覺到那隻手的力量，她好緊張。
東方森嘴角勾出一個壞壞的笑。
兩人吃過早點，明月便搭東方森的車迴學校。
"明月，寒假這段時間，你就住我家吧。"
"這不好吧！"
"是不好，不過比你一個人住一棟樓，要安全！安全就是好。"
到校門口，東方森為她開車，東方森望著清晨中的北大，眼裏有些神往。"我跟一塊進去吧。"
"你要去學校啊！"
"是啊，參觀參觀你的學校，不歡迎嗎？"
"不過現在是放假，學校不讓外人進的？"
"你想想辦法吧！"
"那好吧！"明月有些無奈。
明月領著東方森走向校門口，禮貌地跟傳達室的老人打招唿。
"張大爺，這是我大哥，他向看看學校，你能讓他進去嗎？"
張大爺掃了一眼她身後的東方森，"好吧，去吧！"
"謝謝張大爺！"明月領著東方森走向自己的宿舍。昔日熱鬧的校園如今空蕩蕩的，她住的宿舍在最偏僻的角落，她步行走上樓梯，東方森皺皺眉，說："明月，你一個人在這裏住，太危險了！"
"有什麽危險的，我又沒錢！"明月淡淡地笑了。
"很多壞人不是劫財而是劫色。"
"不會吧！"
"你沒看報紙嗎，有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在學校，去上廁所的時候，被壞人抓住，三個人呢，把她輪奸了，現在壞人還沒抓到呢？那女孩也是大學生，是哪個學校的，我不知道。""真的嗎？"明月真的有些害怕，她覺得寂靜的宿舍樓裏多了些神秘的色彩，黑黑的樓梯裏似乎隱藏著壞人，她下意識地抓緊東方森，沒留意到東方森臉上詭秘的笑。
她的宿舍在四樓，到了宿舍門口，明月稍鬆了一口氣，她拿著鑰匙的手在發抖，怎麽也開不開門。東方森站在她身後，離她很近，他嗅到了她身上清新的味道，也看到了她的恐懼，他得意地笑了。他伸手拿過明月的鑰匙，把門打開。屋裏有四張床，都是上下鋪，很幹淨。
"明月，要不要考慮我的建議，寒假先住我那邊，市裏的公交車到11點呢，11點還有車到我住的地方，很方便的。"
"那是不是太打擾了？"明月已經打算考慮了。
"沒關係，有個人陪我過年，我很開心。"
"那好吧！"
"那你多拿些換洗的衣服吧，先放在我車上，我下午下班的時候會帶迴家，晚上我去超市門口接你。"
明月從包裏拿出幾件衣服，又拿了牙刷。
"牙刷不用帶了，你帶你的化妝品吧。"
"我沒有化妝品。"明月輕聲說。
"噢！"東方森這才發現，明月從不化妝，她的眉毛是天生的柳葉眉，不用修飾，嘴唇是自然的紅色，不太豔。是啊，她不需要化妝，她天生麗質。
一個塑料袋裏，就是她的家當了。東方森接過來，掃了一眼，那都是很平常的運動服。他想：明月要是換些衣服，會更加漂亮的。
兩人走下樓梯，"明月你下午才上班？上午去哪裏？"
"圖書館。"
"好吧！記得我的電話嗎？"
"記得。"
"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明月很乖地點頭。
東方森帶她去了海澱圖書城，那一塊的書店很多。她下車，跟他擺手再見，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書店門口，東方森露出一副得意地笑。在這寒假裏，她將屬於他。他勢在必得。
就這樣，明月在東方森家裏住下來，開始的時候，她是有點顧慮的，但是東方森一直跟她保持著適當的距離，偶爾會去超市接她下班，但被她婉拒了，她說搭她公交車就可以了，他開著奔馳車來接她，還不夠油錢呢！東方森笑笑，後來也就不來接她了。明月覺得他是個君子，他溫和，有風度，對她沒有什麽企圖，她也就安心地住下來。
不過東方森可不是這麽想的，他不是沒有私心的，他從來不是君子。但是她有些特殊，新年吧，她是他二十六歲的新年禮物，那天，他會要她，他急切地盼望著那天的到來。春節將至，北京充滿了節日的氣氛。
除夕前一天晚上，東方森問她："你明天上什麽班？"
"明天上早班，春節那天上晚班，對了，東方大哥，你的家人在哪裏啊？"
"在北京。"
"那你不迴家過年嗎？"
"不了。"東方森心想有她在，他幹嗎要迴家呢？
"這樣不好吧！你父母肯定想你迴家過年的。"
"我天天和他們見麵，新年也沒什麽，倒是你啊，孤零零的，所以我陪你！"
"我沒事的。"
"不說了。早點睡吧！"
除夕下午，明月出了超市，就碰上了東方森。
"東方大哥，你怎麽在這裏啊？"
"準備年貨啊！"
"你今天不上班嗎？"
"下午放年假了。"
"好啊。"
"走吧，你下班了，陪我去誑超市。"
"不行的！這裏竟熟人！"
"有規定說員工不能誑超市嗎？"東方森笑謔著。
"那好吧。"明月隨東方森進入超市，不過還好，東方森去地下室，買吃的，什麽牛奶、香腸、臘腸、水果、餅幹、水餃、可樂，明月記不清了，滿滿一車。
"買這麽多東西幹嗎？"
"吃啊！我不太喜歡誑超市，來一次就多買一些，你有什麽想吃的就拿吧。"
"你想把超市搬到家裏去啊！"看著他又在拿各種各樣的水果，明月埋怨他。
"水果養顏啊！"
"你還需要養顏啊？"
"不是我，是你啊！"
"我不吃水果的。"明月見他為自己買，便伸手阻止他。
"別鬧了，別人都在看我們呢，開玩笑，我也很愛吃水果。"東方森笑嘻嘻地說。
明月發現四周有好多眼睛，便不再拉他了。人很多，結賬的地方排了長長的隊。
"明月，你先出去吧！我看這隊得排二十多分鍾。"東方森皺眉地看著長長的隊伍。
"噢！你先去吧，我給你結賬，家樂福有專門為員工結賬的地方。"
"真的啊？我倒是忘了？"東方森拿出錢包，掏了五張一百塊的票子，給她。
"我今天發工資了，我來結賬好了。"
"別給我爭，要不然我就在這兒排隊。"
"那好吧。"明月接過錢，推著車子去員工結帳處結帳。
"明月，你怎麽買這麽多東西啊！"結賬的張英很好奇地問。
"為過年準備的！"明月尷尬地說。
"你提得了嗎？"張英看著五個大袋子，不相信明月有力氣拿。
"我大哥在呢！"
東方森走過來，接過她手裏的袋子，往外走去。張英拉住她，"明月，你大哥好帥啊！有女朋友了嗎？"
"好像沒有。"
"那能不能給我介紹介紹。"
"噢，我試試吧！"
"那你快去吧！"
"再見！"明月看著張英那含羞帶嬌的樣子，有些想笑。
"你怎麽這麽慢啊？"東方森提著東西在外麵等她。
"和張英說了一會兒話，我幫你提點吧！"
"不用。你在這裏等我，我把車開過來。"東方森把東西放在地上，大步走向停車場，一會兒就把他的奔馳車開了過來，東方森把東西放進後備箱裏。明月已經自己上車，係好安全帶。
"今天是大年三十，晚上咱們好好玩吧！"東方森發動車子。
"是啊又過年了，又要長一歲了。"
"過了今天，明天就是21世紀了，我們要跨世紀了。"
"是啊，今年是千禧年，今年的春節很有意義。"明月低下頭，想著遠在西藏的父親，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在想什麽呢？"
"想我爸爸，他在西藏教書，明天是21世紀的新年，我挺想他的？"
"每逢佳節倍思親，這是你此刻心情的寫照吧。不過我會讓給你一個終生難忘的春節。"
明月笑笑，並不答話。
東方森柔和地看著她的側影，她真的很美，今天晚上在21世紀的鍾聲敲響的時候，他東方森一定要她成為他的女人，永遠隻屬於他。
把買來的東西拿上樓，該放進冰箱的放進冰箱，該放在陽台上的放在陽台上，兩個人收拾完了，坐下喝東西。明月隻喝白開水，她不喜歡喝飲料。
"白開水好喝嗎？"看著她暢飲白開水，東方森覺得她的習慣真是挺怪的。
"好喝啊！"明月放下杯子，接著說："多喝白開水對身體好。"
東方森笑笑，目光瞟向窗外，他此刻心裏是激動的，盼望著新年的鍾聲早點敲響。
"我們把房子好好打掃一遍吧。"明月提議。
"不用了，我上午讓小時工來打掃過了。"
"怎麽可以這樣呢？我可以做的，在這裏白吃白住，我心裏很不安寧。"
"今天晚上去飯店吃吧！"
"不用吧，在家吃就好了，你買了那麽多東西呢！"
"今晚的飯是年夜飯，要好好吃一頓。"東方森起身迴房，拿了幾個盒子出來。
"這是什麽啊？"
"我送給你的新年禮物，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新年禮物，對不起啊？我忘了給你準備禮物了？"
"不用。"東方森嘴上這麽說，心裏卻在想，你就是最好的新年禮物。
明月打開盒子，裏麵一件很漂亮的白色皮衣，明月覺得那應貴是很貴的。
"東方大哥，這很貴重的！我穿不合適！"
"你穿正合適，把別的也打開吧。"
明月又打開了另外的盒子，一件黑色的皮裙，紫色的緊身羊毛衫，緊身羊毛褲，一雙黑色的長筒靴子，還有一件是睡衣。
"穿上試試，看看合不合適！"
"這太貴重了！"
"不貴重，去換衣服吧！待會兒我帶你去吃飯！"
明月拿起衣服去自己房裏換。
東方森在外麵耐心地等待著，好久，明月才慢慢打開房門，先伸出頭來，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出來啊！"
明月慢慢地走出來，站在東方森麵前，東方森盯了她好大一會兒，啞聲說："真漂亮。"他起身把她的馬尾辮散開，烏黑的長發披在肩上，多了一份嫵媚。
"這不好吧！"明月又想把長發紮起來。
"不！這樣挺好。"東方森手指穿插在她的發間，真是一大發現，她的頭發真的很好，以前沒有注意到。很細密，光滑，他想俯下身吻她，就在這時要她。
但他還是忍住了，他要等等。
明月感到後身後的東方森唿吸的急促，她自己的心跳也加快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但是什麽也沒發生，好大一會兒，他走開了。明月鬆了一口氣，她大口唿吸著新鮮的空氣。
東方森笑笑，從衣兜裏掏出一個紅色的盒子，遞給明月。
明月打開，是一條白色的珍珠項鏈，明月雖然不懂首飾，但那珍珠的顏色純白，摸起來很光滑，應該是真的。
"東方大哥，我不能收。"
"不貴，來我給你戴上。"東方森拿起項鏈，不顧明月的反對，為她帶上，拉她到鏡子前。
"挺配黑色的，來把皮衣套上。"東方森拿起外套，明月伸出雙臂插進袖子裏，皮衣正好到她臀部，金黃色的毛領襯托著她的脖頸和珍珠項鏈。
"真漂亮！"東方森發由衷的讚歎。
"我有點不習慣。"明月又覺得唿吸緊張起來。
東方森感覺到她的緊張，微微笑笑了，他很想擁抱她一下，但是又怕嚇著她，好久，他後退了幾步，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