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三國猛男身高八尺,麵似傅粉,一道劍眉插額入鬟,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相貌堂堂。


    通俗點說,在包頭,不,是九原的十裏八鄉,呂布那是有名的俊後生。


    “曹昂恭喜將軍領徐州牧,徐州治下郡縣,就有勞將軍了。”


    這徐州刺史的名號,讓呂布仰天大笑,道:“曹公知布,曹公知布啊。公子,坐下飲酒。”


    典韋瞧見呂布後,拳頭暗捏,要不是曹昂在此,說不定立馬想要上前,與他較量一番。


    幾杯過後,曹昂說道:“將軍自入主徐州以來,勵精圖治,連征糧這種小事都要親力親為,朝廷之幸,徐州百姓之幸。”


    呂布故作高深道:“糧草事關重大,何況徐州附近不太平。”


    曹昂問道:“以將軍之威名,徐州附近還不太平?”


    呂布幹了一爵,笑道:“我雖入主徐州,但兵少勢孤,徐州又是兵家必爭之地,僅憑一己之力,難以立足啊。”


    此時,陳登說道:“將軍過謙了。將軍領西涼鐵騎,征戰四方,曾為匡扶漢室,誅殺董賊,不然如今天子還在反賊手中。以將軍之功,如今隻得徐州之地立足,都不過分。”


    呂布慚愧道:“我自領徐州以來,四夷虎視眈眈,劉備、袁術之輩,無不窺視。淮北一戰,我雖殺退袁術,但實乃慘勝。如今劉備得天子敕封豫州牧,興兵而來,意在小沛,不知公子知否?”


    誰說呂布有勇無謀,這一番話讓曹昂刮目相看。


    不經意間將話鋒轉到正在小沛附近活動的劉備身上。


    作為一方諸侯,若沒有戰略眼光,早就死在這亂世之中。


    這也是在試探,朝廷對劉備是有意為之還是另有其意。


    曹昂拱手道:“將軍有所不知。劉備受封,隻因他是漢室宗親,天子之親,曹公不敢不從。”


    呂布雙目忽地布滿殺氣,道:“之前我興兵討之,豈不是得罪天子?”


    曹昂不懼其怒,哈哈笑道:“將軍此言差矣。劉備雖是漢室宗親,但小沛並非封地,何來得罪。”


    呂布怒氣漸消,一旁的陳宮道:“公子,如今劉豫州屯兵小沛,意圖在我徐州,不知是否曹公之意?”


    好家夥,直接把事給挑明了。


    曹昂心裏暗罵,依照呂布那恃勇的性子,若不給一個合理解釋,怕是難以打消他吞並劉備的念頭。


    “陳宮先生,此話何意?”曹昂直視他的眼睛,質問道:“劉備如今是朝廷的豫州牧,名正言順,在自己封地上的一個小縣立足,有何不可?”


    陳宮語塞。


    這小沛本是前徐州刺史陶謙給劉備屯兵之地,隻是由於群雄割據,相互攻伐,類似小沛這樣的小縣城都被劃分到各自地盤。


    又因小沛距離徐州不遠,故而都以為是徐州治下的郡縣。


    但其實,小沛真正歸屬於豫州。


    呂布用那洪亮嗓門說道:“曹公子有所不知。那劉備久居小沛,招兵買馬,對我徐州虎視眈眈。上次兵敗後,逃往許都,不知為何弄了一個豫州牧。如今他卷土重來,伺機而動,我心難安啊。”


    曹昂心想,這是在逼我站隊呢。


    “將軍有所不知。小沛處三州交界,看似戰略意義重大,實則不然。劉備雖為豫州牧,但兵少地寡,若敢犯徐州,一擊即潰,不足道也。”


    呂布滿意地點點頭,劉備尚有萬餘人馬時,尚且被自己殺得落荒而逃,如今區區數千之眾,難成大器。


    小沛隻是一個縣,是一座戰略要衝,是前沿之地。若要與兗州開戰,小沛必先首當其衝。


    劉備實力孱弱,坐擁小沛,無疑是個燙手山芋。


    而曹昂言語中也透露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意思。


    呂布暫放心來,喝了杯酒,轉移話題道:“可恨那袁術,巧使詭計,讓我出兵共伐劉豫州,還要我女兒嫁給他兒子,才肯借我糧食。若不是陳珪先生陳說利害,隻怕上了他惡當。”


    曹昂心裏一陣冷笑,呂布這是在撇清關係。


    袁術為挽迴劣勢,不得不與呂布聯合,形成對兗州的壓迫之勢。


    但袁術如今實力不濟,哪裏拿的出糧草供應雙方大軍。


    這才是呂布要追迴女兒的直接原因。


    不見兔子不撒鷹,呂布並不傻。


    曹昂道:“袁術公開稱帝,已犯了眾怒,如今他腹背受敵,絕對撐不過兩年。”


    此時,陳宮冷笑一聲,道:“公子所言,似乎有些誇大。袁術如今仍擁江淮四郡,手下擁兵十萬,豈會是一兩年能破。”


    如果他老老實實,倒是能多活幾年。不過自稱帝以來,驕縱荒淫,部下多有怨言,遲早要亡。


    如今隻是一隻紙老虎,嚇唬嚇唬其他人還行。


    曹昂道:“袁術擁兵自立,天子欲討之久矣。在下奉旨而來,就是讓將軍領徐州牧,商討討伐一事。”


    呂布故作驚訝,道:“天子早有此意?但布自知兵少,恐難以抵擋。”


    老狐狸。


    曹昂心中暗罵,呂布這樣說,無疑是想趁機撈一筆。


    既然與袁術反目,那必須得從朝廷身上撈到好處,光是一個徐州刺史,還遠遠不夠。


    曹昂笑道:“以將軍如今的地位和聲望,招募上萬精兵,易如反掌。”


    此時,陳宮冷笑道:“與袁術作戰時,我軍兵不足三千,若不是袁術大軍是倉皇集結的烏合之眾,怕是早就敗了。如今朝廷封將軍為徐州刺史,若不施以援手,唯恐不敵。”


    這是明搶啊。


    陳宮這招真損,憑著現在曹操不敢打徐州,便向朝廷張口要錢糧。


    但呂布是個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的主,若給了錢糧,萬一暗地聯合袁術,豈不是糟糕。


    可要是不答應,隻怕這個徐州,他是出不去了。


    陳珪見狀,隱隱不安起來。倘若曹昂不來,他尚有辦法讓呂布遠離袁術。


    可如今曹昂親自送上門,呂布和陳宮便可以獅子大開口,向曹操索要錢糧。


    曹昂此舉,無疑送羊肉入虎口。


    “將軍隻有三千人馬,便可輕而易舉擊敗袁術數萬步騎,驍勇異常,恐怕天下也再無敵手。”


    此話一出,呂布神色倨傲,冷笑道:“那是自然。我手握方天畫戟,胯下赤兔馬,所到之處,敵軍無不望風而逃……”


    咳咳!


    陳宮連忙咳嗽,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別人吹捧幾句也就得了,自己還真上心了。


    平時私下說說也就行了,現在在外人麵前說,豈不是招人猜忌。


    更何況,呂布他真有這個實力,讓別人對他忌憚。


    “兩軍作戰,豈靠一人之勇?袁術雖敗,但手握重兵,我們受封天子,鎮守徐州,心有不怠。若曹司空肯調撥糧草軍馬,定教袁術不敢犯境。”


    “隻要有錢糧,皇帝大可放心,我呂布替他掃平袁術。”


    曹昂思索道:“沒問題。我這就修書迴許都,表明將軍之願。天子定會鼎力支持將軍。”


    呂布聽罷,哈哈大笑,而陳宮卻是陰沉著臉,一副不信的樣子。


    大家心照不宣,這隻是一個口頭支票。


    酒宴散去後,陳宮急忙去找半醉的呂布,道:“將軍,今日曹昂之舉,大為不妥。就憑他區區黃口,竟能向朝廷拿得錢糧?”


    呂布已是半醉,癱坐椅子上,道:“那曹昂是曹操兒子,光是這個分量,就值我一營軍士的錢糧裝備。要是不給,那我就將那小子送到袁術那邊,讓他們打起來,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陳宮思索道:“此計雖好,但曹昂那小子萬一中途跑了,可就麻煩了。”


    呂布醉意朦朧道:“公台,放心。我已派張遼日夜陪同,一有動靜,立馬向我稟報。你老說我意氣用事,本將軍今日之計,可還行乎?”


    陳宮沒覺得有什麽不對,曹昂來徐州,就有千百種方法來對付他,呂布所使之計,無疑是最有利可圖的。


    但他覺得,曹昂此番前來,定有其他不可告人目的。


    徐州城內的陳珪父子,素來與自己不合,而且陳登又得曹操賞賜,或許他們父子早就投靠曹操。


    那此次曹昂親來,定是與他們父子二人商議要事。


    想到這裏,陳宮不禁後背發涼,又見呂布醉酒熟睡,連歎幾聲,掩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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