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員外,這茶樹好移栽嗎?能活嗎?”顧平正和丁家舉在船上閑聊,丁家人帶著園戶們徹底上了琉求的船,正在去琉求的路上。


    “顧先生放心,春秋之季小心看護就能做到,老朽做了這麽多年茶事,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好,是顧某多嘴了,員外先休息,再有一日就到了。”


    “好。”


    丁家舉一群人沒有隔離,到了琉求直接考察合適的種植地,這些茶樹移栽耽擱不得,選好地方之後,拖拉機上去一陣操作,開墾的標準是又快又好,丁家一陣人等看得目瞪口呆,山路不好走,拖拉機是邢承恩利用空間運過來的,仙人之說也將丁家的小心思徹底磨滅,兢兢業業做起了茶園之事。


    邢承恩這邊的船隊已經北上開始接收流民,三十萬移民大計劃正式展開。


    聽著三十萬人不少,可是分開走也就那麽迴事,每次運一萬人也就是三十趟而已。


    當然字麵上是這麽說,流民可沒有這麽多,北邊能運十萬人就差不多了,因為體弱者早就被淘汰了。


    光靠澎湖列島隔離時間太慢,於是耽羅島的牛島上麵也修建了隔離營地,這裏也是隔離點。


    牛島是一個島中島,因其形似一頭臥牛伸著頭而得名。牛島周長17公裏,麵積6.07平方公裏,正好拿來建設隔離點。


    等人學習規矩差不多了,正好也隔離完成,計劃就近安排一批人到耽羅島上去,擴大一下華夏族群的人口比例。


    ……


    “拿好號牌,不要擠,有序登船。”隨著港口的唿聲,流民們開始排著隊登船。


    通過跳板上了船之後,還要被眼看號牌詢問無誤之後才能進船倉。


    “陳大眼?”船上的護衛看著號牌問道。


    “呃,是我,我就是陳大眼!”一個壯漢迴道。


    “哪裏人?”


    “南京…呃,不是是澤州人。”大漢吞吞吐吐的迴複。


    “拿下!”見大漢吞吞吐吐,護衛已經知道是怎麽迴事,當下抽出刀來就是一刀。


    漢子沒防備,被一刀劈在肩膀,血光飛濺中右手已經吃不上力了,漢子扭頭就要跳船,但是被周圍的護衛直接按在甲板上綁了起來。


    “大人冤枉,小的隻是個流民什麽也不知道啊。”


    “撒謊,你看看周圍的流民哪個有你這般精壯,而且這號牌寫的是汝陽人,不是南京也不是澤州,你分明就是奸細。”


    “大人,小的隻是路上沒有餓著,所以才這般精壯,而且陳大眼說了他是澤州人,絕不可能是汝陽人啊。”


    周圍人一聽都明白怎麽迴事,這是冒名頂替了,就是不知道陳大眼怎麽樣了,隻有這壯漢還不知道已經暴露,還在分辨著。


    “上千裏路沒餓著?你吃的什麽?”


    “沒…沒吃什麽。”


    “分明吃的菜人,否則如何是這般模樣,上船前已經告知,食菜人者一概不得上船,你敢上來就別下去了,陳大眼如今怎麽樣了?”


    “自然是死了,死人才不會說出去…”大漢一下反應過來,“大人饒命,我能幹活,我…咳…”


    大漢的話還沒說完,脖子就被刀劃過,剩下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梟首,掛港口示眾,有冒名頂替就是這個下場。”


    “是!”


    看到新掛上港口柱子上的壯漢,幾個流民悄悄離去,片刻後走到一處破院子處,見沒什麽人跟來,這才進了院子。


    “哥哥,湯老四折了,船上的人認出來是冒名頂替,當場殺了,現在掛在港口示眾呢。”迴來的漢子中一個黢黑黢黑的漢子稟報。


    “娘的,不就是吃個菜人嗎?饑荒曆來如此,怎麽就不給咱們活路了?不給咱活路,他們也別想好過,晚上咱們搶一艘船出海,到了海上咱們想搶誰就搶誰,小的們,跟著老子吃香喝辣。”


    “呦嗬,比我們金人還不要臉,這麽想吃香喝辣,帶著你的小弟去陰曹地府吃去吧。”此處的流民首領剛說完,一陣宏亮的聲音在院子外邊響了起來。


    “誰?”首領心裏一慌,大聲問道。


    “你爺爺完顏永德,吃菜人我管不著,想搶船斷老子的財路可萬萬留不得,給老子殺光他們!”


    “是!”


    一群甲士結陣衝進了院子,根本不廢話,見人就砍,根本不留一絲活路。


    “拚命了,衝出去才有活路!”這些流民都是亡命之徒,隨手拿起家夥就朝院子外邊衝去。


    首領也知道要拚命了,可是四周都是甲士,硬闖肯定出不去,忽悠手下硬衝是為了給自己爭取時間,他三兩下就上了房子,隻是這地方是個獨院,沒有其他房子讓他接力跑。


    “給老子放箭,射下那個老鼠!”


    才看了沒兩下,就聽見放箭的命令,嚇得翻身下了房頂,往剛才瞥見的甲士少的後街竄去。


    “哈哈,小老鼠來了,爺爺等你半天了。”


    首領看到後街忽然串出一重甲騎兵,手裏還拎著一個鐵錘,對著自己的麵門砸來,嚇得亡魂大冒,可是人在空中已經沒法調整了。


    “噗!”


    看著匪首的腦袋像個胡瓜一般被自己的鐵錘砸開,白的紅的四濺開來,身體也像被勁風吹過的破布,在空中旋轉了一圈後砰的落在地上彈了幾下,頓時間鮮血鋪滿了地麵。


    完顏永德“呸”了一口,“就這點本事還搶船?什麽玩意兒。”


    看了眼周圍的甲士已經把院子的人殺完了,勒馬就走,邊走還邊罵:“真沒勁兒,老子還沒興奮呢,人就死了,小老鼠不行啊!走了,迴去喝酒了!”


    流民的動向完顏永德門清,本來不想搭理,不過今天在船上鬧出這麽一出他感覺太丟麵子了,正好自己在這裏賑濟災民換酒喝,於是叫來手下直接滅了,憑今天這行動怎麽也要多要幾壇好酒嚐嚐,聽潘永信報信說有了新酒,叫朗姆酒,自己得嚐嚐怎麽樣。


    流民引起的小波瀾還沒起伏呢就已經平靜下來。


    ……


    還是老地方,舞姬們正在二樓熱舞,完顏永德喝著朗姆酒,阿普杜拉也在一邊陪著敬酒。


    “王爺,我家主人交代,這新酒一定要讓王爺嚐嚐鮮,此酒呈琥珀色,口感甜潤、芬芳馥鬱,是一等一的好酒。


    要是陳2年以上使酒香香醇,酒體飽滿,層次分明,迴甘長久,酒色金黃,酒香飽滿,酒味濃鬱。


    這款新酒還沒陳釀,不過也可以加冰試試,別有一番風味。”


    “哦?來啊,拿冰來試試!”完顏永德一聽立馬要嚐試一下。


    看到在水晶杯裏的朗姆酒配上冰塊在燭光下閃閃發光,完顏永德還沒喝就覺得這酒不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一種與白酒的辛辣截然不同的口感傳來。


    是一種甜度和烈度結合的相當完美的口感,而且加上冰塊之後感覺比剛才更柔和一些,酒還是那款酒,可口感完全變了。


    “有意思?這酒有意思!”完顏永德大喜。


    “王爺,我家主人說了,這酒還可以作為基酒,配合其他水果調製成新酒,有些味道還挺不錯的,不過主人也在嚐試中,王爺感興趣的話,也能試試。”


    “是嗎?這可太好了,我也能自己調口味了,這個有意思。”完顏永德也不能拒絕diy的誘惑,想要自己嚐試一下。


    “我就和你家主人比一比,等他下次來,看看我倆誰調製出來的酒好一些,迴去告訴你家主人敢不敢和我比一比。”


    “王爺,我替主人應下了,下次他來到金國一定和王爺比一比!”阿普杜拉直接應下比試的請求。


    “好!咱們不醉不歸,不過朗姆酒就喝開的那一桶啊,剩下的不許開了,這酒都給我留下來,老子要嚐試調酒了。”


    “知道了,王爺調出好酒可得讓我們都嚐嚐啊。”下邊人也跟著一起起哄,“就是奴家也像嚐嚐王爺的酒呢!”舞姬們也是紛紛調笑,烘托氣氛。


    “一定,調出來都能嚐嚐,喝酒老子沒輸過,調酒一樣輸不了。”幾杯酒下肚的完顏永德又開始吹上了。


    ……


    最先到來的流民湊夠一萬人之後船隊就開拔出發,忐忑不安的流民們在海上航行一段時間就到了澎湖隔離營的,他們還要在這裏修整並且學習琉求的法律法規。


    船上敢亂來的直接就是處死扔海裏,隔離營地裏真當守衛的士兵是吃素的?手裏的弩箭真成擺設了。


    永遠別低估人性的惡,邢承恩記得小時候看紀曉嵐的時候有一段和珅和紀曉嵐說災民救災的事,貪汙腐敗這塊兒不說,隻說一斤糧食換成三斤麩康,紀曉嵐接受不了,但是和珅說能多救災民這一點上還真沒錯。


    潘永信他們就是給災民吃的麩康,而且還摻沙子,隻有真正的災民才會去吃,要是換成紀曉嵐放粥,估計災民還沒吃到,全城老百姓就能給你吃沒了,哪裏輪得到災民。


    記得和珅他並沒有因為紀曉嵐的嘲諷而生氣,反而平靜的問紀曉嵐:“紀先生,一斤糧食能救一個人,而換成三斤的麩糠卻能夠救三個人,這麽明白的道理難道你不知道嗎?”


    “可麩糠是牲口吃的!怎麽能給人吃。”紀曉嵐的迴到依舊是那麽正義凜然。


    “災民還是人嗎?”和珅當時淡淡的話語讓邢承恩氣憤異常,可是隨著年齡的增大,許多事情漸漸懂得了兩麵性看問題。


    災民是人嗎?肯定是人啊,可是易子相食,為了活下去互換孩子,小孩子燉在鍋裏那就是堆肉,他們還是人嗎?紀曉嵐之輩隻會大聲指責,和後世鍵盤俠有何區別呢?


    亂世用重典,對災民的處理原則就是滅殺一切動亂苗頭,敢有不服者就是殺,這些人已經和野獸沒有區別,隻有刀槍能讓他們習慣,等安穩下來才能慢慢迴歸秩序社會,要不然就是一場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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