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承恩並不知道士兵們心裏一點點的波動被無形的解決了,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同情敵人就是謀害自己,這點認知都沒有的士兵不知道哪天就死在自己的心軟之下。


    他現在正在觀看蛟龍一號試訓,琉求自主建造的第一艘大飛,在之前去高麗的時候已經下水了,當然隻是船體下水,測試穩定性,後期的安裝是要在河道完成的,後期安裝完成今天才劃入海軍服役。


    邢承恩看著大飛已經在海裏適應了一段時間沒出什麽大問題,說明造船技術達標,以後自己會有大量的船隻下水,自然心情大好。


    大匠張成看到邢承恩臉上的笑容知道任務完成了,


    “將軍,這大飛的建造算是解決了,後邊幾艘大飛的建造我看了,目前進度很好,估計再熟練下手藝就能做到將軍說的流水線作業了!”


    “張大匠,辛苦了,這船能下水全靠你們了,咱琉求的短板補上一塊,再也不用在用船的問題上受製於人了,你們都是功臣,晴雪,造船完成了,一會兒論功行賞。”


    “已經讓雪乃安排了!”


    晴雪問聲迴了一句。


    “將軍過譽了,咱就是吃這碗飯的,造船就是本分,哪有什麽功臣一說,還得謝將軍開放門戶之見,要不然這大飛咱還真造不了!這賞錢就算了吧。”


    晴雪聽了,忍不住插話道:


    “張大匠可知子路贖人的典故?”


    “晴雪小姐,這個典故先生們是和子路受牛一起講的,哎呀,老朽懂了,是老朽莽撞了!”


    晴雪看張成明白了也就不再提這個話題,邢承恩繼續問道:


    “張大匠,咱們以後能保證每月下水一條船嗎?”


    “船塢裏現在的龍骨已經能跟上每月一條的產量,隻要造船材料能跟上,每月一條船不是問題,可是咱們需要的木材量很大,上了年份的陰幹船材不好弄啊!”


    邢承恩造船用來移民,自然希望經久耐用一些,陰幹的木材需求量很大,就算想買,南宋這邊都買不到。


    造船對於木材幹燥問題,其實這也不是必要的。


    什麽放個3年5年慢慢陰幹的,甚至十幾年的那是追求極致才會做的事情。


    南宋造船除了戰艦有要求,民間造船的現實情況經常是時不待人,哪有那麽多功夫等待。


    富商造船,從伐木起有2個月就能建成一條新船,這樣的船耐久性會差一點,但在海洋貿易極度暴利的情況下,一條船能走完一個航次往往就可以獲取比船隻造價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利潤,耐久性好不好有那麽重要嗎?


    這就好比你買個進口的重卡,用了10年報廢了,可是你花了1\/3的價格買了個福田重卡經常超載300%也能用個3年,直接開爛了。


    這樣的情況導致的後果就是對於商人來說,船材陰不陰幹有區別嗎?


    再說個木材尺寸的問題,一般這些材料供應長度都有限,通常是20尺左右,40尺的就非常罕見。


    所以西洋大帆船上的龍骨全部都是一段一段拚接起來的,一艘100尺的帆船龍骨可能就會有4、5段甚至更多段接起來。


    桅杆也一樣,不但在長度上拚接,直徑上也可以用較小的木條拚合起來,而且拚接桅杆強度往往要比原木桅杆更加堅固而輕盈。


    當然,這要取決於拚接技術,以古代的技術來講拚接強度未必會更堅固,更多的是為了解決天然木材長度過短的問題。


    但是在作戰方麵就別要求太高了,好在現在大部分是接舷戰,倒也影響不大。


    可要是碰上邢承恩裝備的火炮,估計就是拳打幼兒園了,一炮一個小朋友。


    “二哥兒,日本和高麗的木材陰幹的比較少,後來大量采購的還需要陰幹,現在造船的一些材料是生番營地拆出來的,隻能堅持到今年年底,明年材料不能保證。”


    晴雪總管船廠,一些情況她就清楚,船材的缺口問題需要兩三年的時間才能解決,所以王進才安排士兵剿滅生番,不光是為了練兵,也是為了生番的物資,不隻是寶石和皮草等等,就連營寨的陰幹大木料都是造船的好東西,拉迴來直接就能用。


    原材料的製約邢承恩也沒辦法,今年先造出船來夠用就行,現在大量備料的話兩三年後就完全可以爆產能了。


    而且造大飛也是為了培養熟練工,造大飛就是為了移民和貿易,未來自己需要的是飛剪船或者大肚船。


    造船有時候是一個技術思路的問題,現代很多技術其實說白了就是個思路,古代人沒想過這個思路就不會有這種技術。


    這種思路上的問題就很容易出現技術飛躍的,一旦提供了正確的發展思路,以現在南宋的造船技術水平就能實現很多超前的東西。


    比如飛剪船完全可以實現,張成在完成大飛的建造後就開始琢磨起它來了,看到飛剪船模型的時候張成完全被迷住了,當時就發誓一定要造出來。


    如今大飛建造完成,後續的建造他再關注一下,沒問題的話完全可以放手不管,自己可以投入到飛剪船的建造試驗上來。


    邢承恩也需要跑得快的飛剪船完成自己的貿易暢通,琉求太小,原材料需求大,在暫時不能飲馬黃河的時候隻能學英國抽殖民地的血來發展自身,海運自然是重中之重,要有跑得快的飛剪船也要有能裝貨的荷蘭大肚船。


    因為17世紀時荷蘭的經濟完全依靠來往於世界各地的船隻貿易,當時英國商船上的水手都帶著武器,所以他們的船就需要更加堅硬的木頭,相對應的這種船成本也會很高。


    而荷蘭人則是第一個冒險采用僅僅裝貨而毫無抵能力的貨用船,這種船並不需要多麽堅固,也無需裝載火炮和炮彈,因此這種商用船不但造價低,而且能運送量更大的貨物。


    這樣做的代價則是讓每一次航行都變成了充滿風險的賭博,為了能獲取更多的利潤,荷蘭人還巧妙的將船隻進行改造。


    在斯堪的納維亞的多處港口,船所繳納的稅取決於甲板的寬度,甲板越窄,付的錢越少。所以荷蘭人的船隻造的甲板很小,但船肚很大,在這種改造下,運送貨物的成本被降到了最低,利潤達到了最大化。


    能享有“海上馬車夫”的名譽,跟這種船隻設計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飛剪船走的是速遞路線,突出的是實效性,大肚船走的是量大管飽成本低廉的路線,兩種船都是琉求貨運未來的發展方向。


    戰艦的話就是參考風帆戰列艦,西班牙大帆船或者蓋倫船都是未來計劃。


    至於飛剪船不適合做戰艦就是個偽命題,後世的戰艦基本上不都是飛剪船型?


    隻是曆史上飛剪船出現得晚,等成熟之後風帆戰艦也進入末路,開始轉向鐵甲艦時期了,所以飛剪船沒有用作戰艦的機會。


    當然19世紀中後期流行一種蒸汽風帆混動木殼飛剪戰船,搭載少量大口徑滑膛炮或者新銳線膛炮,在外海執行巡邏和破交任務,也就是巡洋艦的前身。


    但是這種原先網絡上爭論的問題真有機會實現的時候,邢承恩反倒不知道怎麽辦了,一邊是現成的路線,幾百年走下來的肯定是最成熟的技術,拿來就能用。


    另一邊是新的飛剪船路線,走一段完全陌生的路線,前路未知。


    不過隻是猶豫了一下,邢承恩還是決定走風帆戰列艦路線,原因很簡單就是資源不夠,自己沒時間和資源做實驗來搞飛剪船的戰艦發展路線。


    自己需要在短時間內壯大自己的實力,現成的路線就是最穩的路線,飛剪船戰艦化還是放下吧,自己最終搞的是蒸汽機鋼鐵戰艦,一旦造出來,木製戰艦就是個弟弟,必然被淘汰。


    隨著鋼鐵技術的進步和產業規模的擴大,邢承恩相信有生之年一定造出來鋼鐵戰艦,柴油機不敢說,蒸汽機鋼鐵戰艦應該可以吧。


    嗯,把這個計劃列為終極計劃之一吧,千萬別搞成有生之年係列。


    作為實用主義者的邢承恩覺得跟拿來就能用的路線一點關係都沒有。


    和船匠又寒暄了半天,給大家論功行賞之後邢承恩才結束了今天的安排。


    晚飯就兩個人吃,廚房還整了三菜一湯,豆腐魚湯、拍黃瓜、苦瓜炒肉、蝦仁滑蛋。


    邢承恩端著滿滿一碗飯就著菜就開吃,說起來都丟人,上輩子自己不怎麽缺錢,肉都吃膩了。


    但今生一看到肉就眼睛綠油油的冒光,止不住地暗暗咽口水,這瘦弱的身體發育這麽缺肉嗎?


    晴雪食量不大,並不怎麽餓,象征性地吃了點就飽了,看到邢承恩的吃相,轉手又給盛了碗魚湯。


    “二哥兒,喝點魚湯,鮮的很!”


    看著美人不經意間展露的風情,鬱悶的邢承恩接過魚湯一口喝完,拿起筷子夾菜,順便繼續埋頭幹飯。


    “二哥兒,怎麽不看晴雪啊?是晴雪不如這桌上的菜嗎?”


    邢承恩這心裏一個亂,心想妖精壞我道心啊!這丫頭越來越大膽了,都敢調戲自己了,我還是個孩子啊!


    美人好看嗎?好看!美人現在能吃嗎?吃不到,那還不如幹飯來的實在,好歹能長個。


    “我要開花,我要發芽,我要春風帶雨的嘩啦啦……”


    腦袋裏怎麽冒出二手玫瑰了?自己果然病得不輕。


    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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