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時辰,還是不見清遠進洞房掀她的喜帕,嫣然再也沉不住氣了,幹脆自個兒扯掉喜帕,取下鳳冠。難得她這麽安靜,新郎官卻不肯出現,那就不能怪她不按著規矩來。


    摸著自己饑腸轆轆的肚子,嫣然也顧不得新娘子的形象,對著一桌子的食物大快朵頤,直到撐飽了肚皮,她才心滿意足的換下了霞披,卸下了珠飾耳墜,趴到炕上蒙頭大睡,累了一天,她真的好困,好想睡覺---


    過來子時,清遠才慵懶的踱進新房,當他見到等在房裏的是杯盤狼藉,還有早在炕上睡的又香又甜的新嫁娘時,一股惱怒油然而起。


    來到床邊,淡淡的桂花香撲鼻而來,他頓時一怔,盈盈秋波靈活生動的躍上腦海。


    緩緩的在床沿邊坐下,清遠將嫣然翻身朝上,望著那張恍如出水芙蓉的嬌顏,他失神了,早知永霖看上的女子絕非平庸無奇,卻沒想到她竟有閉月羞花之貌。


    用不著求證,他已經確定那一夜的不速之客就是她,他剛娶進門的少福晉,想必那幅畫也是出自於她。


    無法理解的憤怒攫住心房,他掀開棉被,粗魯的扯開她的衣衫。


    嫣然驚慌的清醒了過來,直覺的放聲唿救,不過卻讓清遠及時的捂住了嘴巴。


    他將嫣然轉向了自己,讓她看清楚來者何人,清遠挑釁的一笑,語氣輕柔卻冷如寒風:“今夜是我和格格的洞房花燭夜,格格若是有此雅興邀請奴婢們前來觀賞,清遠奉陪到底。”


    嫣然難以置信的瞪著他,無來由的一股衝動,張嘴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手一縮,清遠看了一眼掌上深刻的齒痕,目光又轉向了嫣然,從她的雙眸一路捎下去,唇邊漾起一抹興味的笑意。


    “你不要臉!”鼓著腮幫子,嫣然氣惱的瞪著他那張狂傲的嘴臉。


    “夫妻行敦倫之禮本是天經地義,格格又何必故作矜持?再說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格格以為呢?”清遠輕佻的一笑,他不由自主的貪戀那張嬌豔的容顏。


    嫣然羞紅著臉,氣唿唿的脫口就罵:“你無恥,你下流,你這隻好色惡心的大淫蟲!”


    無恥?下流?大淫蟲?清遠放肆的大笑,神色急速一轉,宛若正伺機而動的猛虎:“那又如何?你今夜就是我的人,誰也阻止不了。”


    那充滿掠奪的氣息叫她不由一顫:“你---你想做什麽?”


    話落,嫣然緊張又忐忑地看向了清遠---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歌管樓台聲細細,秋千院落夜沉沉。”清遠的目光幽暗的望向嫣然的衣衫,“如此良辰美景,你以為我該做什麽?”


    嫣然懵了,心中惶惶不安,不由起身,可隨即便被身邊的清遠拉了過去,穩穩的坐在了清遠腿上,被他摟在了懷裏。


    而她也不經意的撞上了清遠的目光,明眸深邃的雙眼透著冷意,帶著幾分玩味的輕佻,清遠捏住了她的下巴。


    “要不要讓奴婢們前來?”


    明明是那麽好看的男人,卻讓她覺得一字一句都藏著刀子。


    隨著他的視線,嫣然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衣衫不整,趕忙抓緊衣襟,驚慌不安的往後靠去,:“你不準亂來!”


    清遠唇角揚起一抹邪笑,下一秒笑意收盡,將她用力一拉,拉迴到了自己的懷裏。


    “你以為你可以做得了主嗎?”沒讓她有反抗的機會。


    毫無預防的承接他突如其來的豪奪,嫣然怔怔的任由著他帶她進入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那世界燃燒著一片熾熱的火焰,光彩奪目的讓人暈眩了理智,迷失了方向,最後隻能在燥熱的感官裏浮沉。


    像是被燙著似的,嫣然的意識瞬間清醒過來,她掄起拳頭朝他的胸膛又捶又打,掙紮的想脫離令她不解的無助。


    清遠將她推躺在炕上,抓住她的雙手,將它們高舉擱在嫣然的頭上,接著從自己的衣襟裏抽出那一夜從她臉上摘下,就一直帶在身邊的麵紗,緊緊的係住她那雙不安分的手。


    “你想做什麽---放開我---”從沒有過的恐懼占據心房,嫣然驚惶的扭動雙手,想掙開那道妨礙她自由行動的束縛。


    看著她為了想掙脫牽製,清遠眼神一黯,宣示道:“你會知道我想做什麽……。”


    “不要---”想起那夜豔紅的---,嫣然越發不肯退縮的死命掙紮。


    清遠冷冽的一笑,得意的看著嫣然,突然停止他的掠奪。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豔紅的悲哀,可是她絕不容許自己懦弱的求饒,堅決的搖頭。


    她的反抗狠狠打擊著清遠的驕傲,沒有任何女子可以抗拒得了他,她更不可能!


    他想徹底粉碎嫣然的驕傲,占領她的美豔。讓她心底不再存有另一個男子的身影。


    他無法理喻的憤怒之情,烙下他的所有權。


    天一亮,清遠便清醒過來,望著身旁完全不受外界幹擾的人兒,他的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絲的溫柔。


    眷戀的看著嫣然,不,他隻是一時叫她給迷了魂,亂了心,不需要多久,他就是厭煩她,正如同其他的那些女子,很快就會失去了味,叫他一點品嚐的勁也提不起來。


    就在這時,清遠耳尖的聽到有人推開大廳的門,他逼迫自己抽離凝視嫣然的目光,起身坐在床沿,冷然的等候著擅闖新房的大膽奴仆。


    半晌,豔紅端著洗臉水走進房內,一見到清遠光裸著身子坐在炕上,她整個魂像是被攝走了似的,一雙眼睛貪婪的直勾著他:“貝勒爺,您醒了呀!”


    豔紅將臉盆擱在桌上,好似沒瞧見寢房的一切:“貝勒爺,豔紅先幫您更衣,您再洗把臉。”


    “你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嗎?“清遠語氣輕柔卻含著一絲危險氣息。


    怔了怔,豔紅仿佛這才想起昨兒個是清遠貝勒爺的大喜之日,她驚慌的杏眼一睜,誠惶誠恐的屈膝道:“貝勒爺請恕罪,豔紅忘了從今兒個起,這鬆林苑多了一個女主人。”


    明知道她是在做戲,清遠卻不願點破,隻道:“以後沒有我的傳喚,不準擅闖這裏。”


    豔紅心一慌,連忙說道:“貝勒爺,那誰來服侍您更衣,梳洗,用膳?”


    “更衣我自會安排,梳洗,用膳就交給小六打點。”


    “貝勒爺,小六粗手粗腳的,我怕他做不來,還是由豔紅來服侍您吧。”


    清遠的生活起居一向都是豔紅在打點,所以她雖然身為淳親王府的奴婢,但地位卻比其他的奴婢來的高貴。再加上清遠不時點她陪寑,更助長她的氣焰,當自己跟府裏那些卑微的奴婢不一樣。


    “這麽點小事還做不來,他就別跟著我了。”


    “可是---”


    “你是在質疑我的話?”清遠冷然的瞥了豔紅一眼,這個女人愈來愈不知分寸了,身以為她自己的身份地位就不一樣,在他的眼中,她和花街柳巷的青樓女子根本沒什麽兩樣。


    “貝勒爺,豔紅不敢。”


    這時,清遠敏銳的察覺到躺在身後的嫣然輕輕動了一下身子,唿吸變得有些紊亂,他知道她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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