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光嵐的擔憂
【足球】我在中超練小妖 作者：努努賣萌的神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王振傑！王振傑！王振傑！”
現場球迷鋪天蓋地的歡唿著他們今天的英雄，巨大的聲浪就連vip室的厚重玻璃都無法完全隔絕。
在厚重玻璃的內側，幹淨整潔的貴賓室中兩個男人坐在沙發上，輕輕地鼓著掌。
光嵐微笑的看著窗外，王振傑今天天神下凡一般的表現讓他感到如釋重負，對於徐文培養出的這批球員，光嵐對於他們的前程還是很上心的。
如果說徐文主內來對球員培養的話，他就在外麵為球員們尋找更好的資源。
這次大名單有夏碩德預選出來後，光嵐前往的體總進行了遊說，他把王振傑強塞進去可不容易，但好在這孩子是真爭氣。
今天體總的汪局長也在現場觀戰，根據傳來的消息，汪局長對於今晚的比賽，尤其是王振傑的表現大加讚揚。
光嵐知道從現在開始，王振傑不再是獨屬於國安隊的未來了，而是整個國內足球的未來，這對未來國安隊的發展將會更上一層樓。
一名滿是絡腮胡，身寬體胖的男人頗為欣賞的看著場地上正在和球迷們一同慶祝的王振傑。
“國內好久沒有出過這種水平的球員了，上次有這樣驚豔的感覺應該還是武磊出世的時候，可惜武磊已經退役了...”
這一句不經意之間的誇獎讓坐在他一旁的光嵐聽出了不一樣的意味，他微微一笑，說道：
“是啊，這是我們國安隊青訓出產的無價之寶，他會成為我們的隊長，我們的傳奇。”
光嵐說完後，那個男人意味深長的看了光嵐一眼，笑道：
“沒有什麽東西是無價的，足球這種東西講究的就是一個利字，哪有那麽多所謂的感情，無非就是主隊給的錢多罷了，那些所謂的忠臣那個不是隊內頂薪？”
絡腮胡男人沙啞的聲音讓光嵐警鈴大作，他了解這個男人，海港隊的老板梅哲仁。
最近幾年海港隊能夠從奪冠的新興豪門變成一個徹底的霸主與他在背後的運作有著很大的關係，每當一支球隊有了威脅海港隊地位的苗頭，他都會把那支隊的核心球員挖走，他幾乎從未失手。
對於球員來說，工資高，有榮譽，何樂不為？
他的金錢開路的手段也是繼金元足球最豪橫的老板之一了，另一個就是他光嵐。
但是自己在這個圈子裏的經驗還是太少了，這導致他盡管瘋狂撒幣，但還是差點把球隊拉進萬劫不複的泥潭。
“好了光嵐，我想今天的比賽已經看了我想看的東西了，告辭。”
梅哲仁將他的黑色西服穿戴好，向光嵐告辭，轉身離開了貴賓室。
光嵐目送著梅哲仁出門離開，後者在關上門的一瞬間就拿起了電話撥了出去。
“老畢登...”
光嵐暗罵了一句。
梅哲仁的保護性收購球員政策除了申花隊以外幾乎難遇敵手，國安隊也不例外，上個轉會窗他們就從國安隊挖走了幾名原本的希望之星，隻不過，現在的這批要耀眼的多。
光嵐作為商人並不會去批判梅哲仁的做法，如果是他，他也會這樣做，隻不過可惜他沒有梅哲仁的手腕以及海港隊的成績。
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挖走我的人吧...
光嵐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
國安通州訓練基地，放映廳。
徐文和洛詩涵正在微笑的看著都在大肆慶祝的孩子們，他們在王振傑打進絕殺球後，已經瘋狂慶祝到現在了。
在這一刻，他們從職業球員變成了忠實的國足球迷。
“足球給人的感受就是如此複雜。”
徐文開口說道。
洛詩涵轉過頭看著徐文，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從結果來看，這隻是一場平局，我們僅僅拿到了一分，但是從過程上看我們應該慶幸可以拿到這一分，球隊還有很多問題，我們現在還剩4場比賽需要一分不丟，並且贏下至少三場球，這裏麵還不考慮淨勝球，而後麵的對手是伊朗，卡塔爾，阿曼和烏茲別克斯坦。”
“很難踢嗎？”
“很難，但這就是足球不是嗎？至少還有希望，對於國足來說，這就夠了，現在隻需要忘情慶祝這一晚，忘記一切。”
洛詩涵眨了眨眼，似笑非笑。
“抱歉，當教練之後老是喜歡講一些足球哲理，學那些名帥學的。”
徐文撓了撓頭，洛詩涵不是那些記者，也不是球員們，他怕洛詩涵不喜歡他揣個教練架子。
洛詩涵心底裏很享受徐文的道歉，這至少是在考慮她的心情了。
她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我覺得挺好的，在孩子麵前嚴肅點沒錯，就是最後一句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有點不符合畫風。”
“這種情況還是很多的，場上踢的一坨屎，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了，然後莫名其妙贏了，我還不好罵他們，因為我自己也有問題，那就像這樣慶祝唄。”
徐文調侃著自己，逗得洛詩涵咯咯地笑。
氣氛正好的時候，電話響了。
“有屁快放。”
徐文一看是光嵐打來的沒好氣的說道。
“嘖，你就不能溫柔點...”
光嵐很懵啊，自己什麽時候又惹到這位爺了。
“我掛了。”
“別，我問你個事，王振傑合同還有多久，我要確切的數字，包括合同的細節，我們現在續約你覺得要給多少工資？”
光嵐一股腦的問出來。
“我哪知道，你為什麽不找彭洋洋？他是足球總監啊。”
徐文說。
“你不是全權負責這些事務嗎？當時跟我要權要的那麽歡，我可是給你那麽多工資呢！現在你不幹活啊？”
光嵐抗議道，隨後壓低聲音說：
“況且這件事很重要，咱們兩個商量就可以了。”
徐文想到自己的工資一下子沒話說了，況且光嵐說很重要的東西一般確實很重要。
“好的，5分鍾後給你打迴去。”
徐文將電話掛掉，然後有些歉意的看向身旁的洛詩涵。
“光嵐？”
“對。”
“有事？”
“嗯...”
“快去吧。”
洛詩涵推了推徐文說道：
“這邊反正也結束了，我會讓他們早點睡的。”
徐文點點頭，然後快步離開了。
資料室，徐文在電腦前按了幾下，一張王振傑合同的電子版被調了出來。
“王振傑的合同還有24個月，兩個賽季以後結束，工資每月兩萬人民幣，沒有解約金...”
光嵐一聽到沒有解約金鬆了一口氣。
“我想我們現在應該推動一下王振傑的合同續約工作了，還有其他球員的，海港隊會盯上我們這些球員的，我們要...”
對於這樣的事，徐文也沉下心來和光嵐一步步商討著，每到轉會期，在世界上各個地區聯賽的球員們都會因為各種原因鬧轉會，這樣的事情有太多的先例，這讓徐文也有了些擔心之情。
有的人認為既然合同還在，那麽不貪錢的話一口咬死價格不買不就好了？
但是對於俱樂部來說，球員就像是資產一樣，表現的優劣直接決定了球員的價值，如果這兩年間球員故意擺爛不好好踢，白拿兩年工資，俱樂部該怎麽辦？罷訓，擾亂更衣室，失蹤，有太多太多的手段。
雖然徐文相信王振傑不會這樣做就是了。
“續約的事我會親自出馬，你去探探口風，如果沒有相關念頭最好，如果有，盡量用球隊感情啥的留住他。”
光嵐說道。
光嵐這不是反應過度，梅哲仁可不是什麽好好先生，他知道俱樂部方麵肯定不會同意，那他會繞過俱樂部直接接觸球員，通過盤外招拿下球員。
你說我違規？
我隻是給球員的家長送點禮物然後感動了球員本人，有什麽問題？
“我明天就迴京城，到時候見。”
“好。”
徐文放下電話看著一堆堆合同，他最怕的事情就是把球員擺上談判桌然後開始充滿銅臭的討價還價。
但是，他們會留在球隊一輩子嗎？
如果有五大聯賽的球隊來要人怎麽辦？
免費送出去？
光嵐怕是要殺了他。
徐文陷入了思考。
對於一支球隊來講，沒有什麽比核心球員要被挖走更大的事了。
他需要一個讓所有人滿意的方法。
...
大連梭魚灣球場，新聞發布室。
夏碩德滿麵春風的走進新聞發布室中，在那裏，一大群媒體已經聚集在了一起，他們竊竊私語的討論著些什麽，奇怪的是，很多人的臉上並沒有開心的神色。
“我準備好了，請問有媒體提問嗎？”
夏碩德在座位上坐好，這是他上任以來國足首次拿分，而且是以這種方式，王振傑是他換上去的，對於媒體向他提問關於換人的事情，他已經在心中打了無數的腹稿了。
王振傑，王振傑，你可真是好球員啊...
夏碩德美滋滋的想到，完全忘記了比賽前幾天他還在心底蛐蛐王振傑是關係戶的事。
“足球星球，你第一個吧。”
夏碩德看到一個頗為可愛的年輕女記者舉起了手，點了點說道。
張欣韓站了起來，她語氣平緩，吐字清晰，絲毫不見幾個月前的毛躁。
“王振傑是今天最閃亮的明星，請問您是否已經了解了他的能力，並且及時給了這名小將機會呢？”
夏碩德看了看張欣韓，覺得這個姑娘的問題真是及時雨，他清了清嗓子，想了想自己打好的腹稿然後說道：
“是的，王振傑是一名非常出色，具有天賦，且未來光明的球員，我在這個時間點拍上他就是因為對手體能消耗過大所以做的這個決定，他把握住了機會，我向他表示祝賀。”
張欣韓將夏碩德的話全部錄了下來然後坐下。
她因為楊力行的關係緊張能得到國安隊內的一些專訪機會或者一些不重要但是別人沒有的獨家消息，這也養成了她相對溫和的提問方式和沒那麽銳利的文筆。
但其他記者可就不這樣了。
在本場比賽半場的時候，很多媒體就已經計劃好了要如何抨擊國足來賺取最廣大路人群眾的目光，也想好了切入點去調動他們的情緒，但現在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了，他們一定要挖點什麽出來。
“京城體育報，請問夏碩德先生，據我報的內部消息，王振傑其實最開始並不在你的預定大名單中，你的大名單是延續你的前上司，李小鵬的名單，王振傑是體總的球探強行推薦的，請問我說的對嗎？”
在張欣韓後麵的第一個提問就充滿了陷阱和尖刺，這讓夏碩德一瞬間不知道怎麽迴答。
“並不是這樣，我看了他俱樂部賽的情況...”
“那既然你看了他俱樂部賽的情況，為什麽不讓他首發，他這場比賽在場上打的是一個前腰位，但王振傑俱樂部賽打的是後腰或者全能中場，是整個聯賽發揮最好的中場之一，如果您這場比賽讓他首發，中場不會失控成讓約旦隊壓著打的情況，那麽我們很可能會贏下來，還是說因為年齡問題球隊內部有資曆排序？”
“呃...呃...”
夏碩德完全語塞住了，這個記者的問話讓他進退兩難。
“我這不是開發出他的新用法了嗎？前腰球員的防守不好，所以我會謹慎地使用他。”
“首先，據我所知您在他登場前是一直坐在替補席上沒有任何交待的，然後兩個反擊的斷球全部都是王振傑搶下來的，然後就迴到第一個問題，您是否根本不知道他的能力？因為他不是前腰球員。”
整個采訪繞來繞去又繞迴了第一個問題。
“抱歉，我還有事。”
夏碩德站起身準備逃竄，而記者們看到他要跑全部都七嘴八舌地開始問道：
“請問王振傑這樣的未來之星在您這種昏庸的指揮下會不會變得平庸？”
“請問國足正式主帥什麽時候取代你？”
“請問...”
他們紛紛舉起相機拍攝下了夏碩德快步離開的影像，10分鍾後，這樣的影像將會結合著前麵的那些問題和夏碩德反應傳遍全網，至於媒體配的文案？那就懂得都懂了。
...
與此同時，王振傑也在接受著媒體的采訪，在賽後，幾乎所有媒體都堵著他問各種問題。
媒體工作在國安隊內部屬於是跟垃圾桶待在同一層次的，上到徐文，下到他們這些球員們，除了比賽時間外，幾乎都不在鏡頭前露麵。
訓練基地非常封閉，徐文又禁止他們使用社交媒體。
“振傑，請問你踢進最後一球的時候在想什麽？”
“在想怎麽把球踢進去。”
“振傑，請問你在上場前在想什麽？”
“在想我要進球。”
王振傑看著眼前嘰嘰喳喳的媒體，以及他們那些毫無營養的問題，從內心中生出了一種極度的疲累感。
徐指，我理解你了...
跟徐文相處的這段時間裏，王振傑也漸漸變成了效率至上的人，對於他來說，這樣的采訪就是在浪費時間。
王振傑抬腳想走，記者們又把他的路堵住，他想發火，但想到國足本就一團糟的輿論環境，他還是忍了下來。
“不要再幹擾球員了，他很累。”
低沉的聲音響起，記者們紛紛轉過身看向身後。
梅哲仁緩緩走了過來，表情嚴肅。
“你誰啊？”
“球員都沒喊累呢，你瞎說什麽？”
“拿著國家這麽多錢，接受個采訪還累了？”
記者們紛紛抱怨道。
梅哲仁向王振傑揮了揮手，隨後一些安保人員走了出來將王振傑從人群裏拉了出來。
“謝謝。”
他不認識這個人是誰，但是能幫他脫身就可以了。
王振傑一溜煙跑迴了禁止外人進入的區域，擺脫了記者們，他鬆了口氣。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海港隊老板，梅哲仁。”
王振傑還沒放鬆多久，剛才幫他脫身的聲音就傳來。
“額，你找我幹什麽？”
王振傑沒有伸出手去握梅哲仁的手，他有些警惕的看著這個男人問道。
“上個賽季你表現得很出色，但是你的名字居然今天才被大家熟知，你是不是覺得不甘心？”
梅哲仁沒迴答問題，而是笑著問道。
並沒有...
王振傑想到剛才一幫人瘋狂的樣子，縮了縮脖子。
“來上港隊，如何?據說的你周薪才4000人民幣，這樣吧，10萬人民幣周薪，你配得上這個工資。”
梅哲仁看王振傑不是喜歡閑扯的人，索性直接開門見山的報價道。
多少？
王振傑被嚇了一跳，這個怪大叔找到他上來給他報價20倍的工資。10萬人民幣周薪，年薪那就是...520萬！
王振傑咽了咽口水，對於一個十七歲的球員來說，這個數字的誘惑可不小。
“猶豫嗎？”
梅哲仁笑了笑。
“這樣吧，15萬周薪，每年增長5%的工資，不包括獎金，你給不出拒絕的理由的振傑，海港有著比國安隊更出色的設施，教練團隊，還有，穩定的榮譽，你要知道你能進入國家隊都是光嵐那個小屁孩求爺爺告奶奶給你扔進來的，在海港隊，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不了，我覺得在國安隊挺好的。”
在梅哲仁說完這句話後，王振傑突然聳了聳肩，選擇了拒絕。
“我需要一個理由，待遇什麽的都不是問題。”
“沒有理由，隻是在國安隊踢得開心，感謝您的邀請，告辭。”
王振傑朝梅哲仁點了點頭，隨後走掉了。
“你不要傻！運動員生涯就這麽幾年，你可以拿到金錢，女人，社會地位，曝光度，一切資源！”
梅哲仁沒想到王振傑真的走了喊道。
王振傑自動屏蔽了梅哲仁的話，如果是幾個月前，自己估計會不顧一切也要去海港隊吧。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那個王振傑了
但是...
15萬周薪...
王振傑的眉頭微微皺了皺，隨後又馬上隱去。
梅哲仁看著王振傑走遠的身影，在內心中並沒有什麽氣餒的心情。
“不錯...不錯...”
他笑了。
“你果然不一樣...”
但人生不是你一個人可以決定的...
...
現場球迷鋪天蓋地的歡唿著他們今天的英雄，巨大的聲浪就連vip室的厚重玻璃都無法完全隔絕。
在厚重玻璃的內側，幹淨整潔的貴賓室中兩個男人坐在沙發上，輕輕地鼓著掌。
光嵐微笑的看著窗外，王振傑今天天神下凡一般的表現讓他感到如釋重負，對於徐文培養出的這批球員，光嵐對於他們的前程還是很上心的。
如果說徐文主內來對球員培養的話，他就在外麵為球員們尋找更好的資源。
這次大名單有夏碩德預選出來後，光嵐前往的體總進行了遊說，他把王振傑強塞進去可不容易，但好在這孩子是真爭氣。
今天體總的汪局長也在現場觀戰，根據傳來的消息，汪局長對於今晚的比賽，尤其是王振傑的表現大加讚揚。
光嵐知道從現在開始，王振傑不再是獨屬於國安隊的未來了，而是整個國內足球的未來，這對未來國安隊的發展將會更上一層樓。
一名滿是絡腮胡，身寬體胖的男人頗為欣賞的看著場地上正在和球迷們一同慶祝的王振傑。
“國內好久沒有出過這種水平的球員了，上次有這樣驚豔的感覺應該還是武磊出世的時候，可惜武磊已經退役了...”
這一句不經意之間的誇獎讓坐在他一旁的光嵐聽出了不一樣的意味，他微微一笑，說道：
“是啊，這是我們國安隊青訓出產的無價之寶，他會成為我們的隊長，我們的傳奇。”
光嵐說完後，那個男人意味深長的看了光嵐一眼，笑道：
“沒有什麽東西是無價的，足球這種東西講究的就是一個利字，哪有那麽多所謂的感情，無非就是主隊給的錢多罷了，那些所謂的忠臣那個不是隊內頂薪？”
絡腮胡男人沙啞的聲音讓光嵐警鈴大作，他了解這個男人，海港隊的老板梅哲仁。
最近幾年海港隊能夠從奪冠的新興豪門變成一個徹底的霸主與他在背後的運作有著很大的關係，每當一支球隊有了威脅海港隊地位的苗頭，他都會把那支隊的核心球員挖走，他幾乎從未失手。
對於球員來說，工資高，有榮譽，何樂不為？
他的金錢開路的手段也是繼金元足球最豪橫的老板之一了，另一個就是他光嵐。
但是自己在這個圈子裏的經驗還是太少了，這導致他盡管瘋狂撒幣，但還是差點把球隊拉進萬劫不複的泥潭。
“好了光嵐，我想今天的比賽已經看了我想看的東西了，告辭。”
梅哲仁將他的黑色西服穿戴好，向光嵐告辭，轉身離開了貴賓室。
光嵐目送著梅哲仁出門離開，後者在關上門的一瞬間就拿起了電話撥了出去。
“老畢登...”
光嵐暗罵了一句。
梅哲仁的保護性收購球員政策除了申花隊以外幾乎難遇敵手，國安隊也不例外，上個轉會窗他們就從國安隊挖走了幾名原本的希望之星，隻不過，現在的這批要耀眼的多。
光嵐作為商人並不會去批判梅哲仁的做法，如果是他，他也會這樣做，隻不過可惜他沒有梅哲仁的手腕以及海港隊的成績。
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挖走我的人吧...
光嵐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
國安通州訓練基地，放映廳。
徐文和洛詩涵正在微笑的看著都在大肆慶祝的孩子們，他們在王振傑打進絕殺球後，已經瘋狂慶祝到現在了。
在這一刻，他們從職業球員變成了忠實的國足球迷。
“足球給人的感受就是如此複雜。”
徐文開口說道。
洛詩涵轉過頭看著徐文，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從結果來看，這隻是一場平局，我們僅僅拿到了一分，但是從過程上看我們應該慶幸可以拿到這一分，球隊還有很多問題，我們現在還剩4場比賽需要一分不丟，並且贏下至少三場球，這裏麵還不考慮淨勝球，而後麵的對手是伊朗，卡塔爾，阿曼和烏茲別克斯坦。”
“很難踢嗎？”
“很難，但這就是足球不是嗎？至少還有希望，對於國足來說，這就夠了，現在隻需要忘情慶祝這一晚，忘記一切。”
洛詩涵眨了眨眼，似笑非笑。
“抱歉，當教練之後老是喜歡講一些足球哲理，學那些名帥學的。”
徐文撓了撓頭，洛詩涵不是那些記者，也不是球員們，他怕洛詩涵不喜歡他揣個教練架子。
洛詩涵心底裏很享受徐文的道歉，這至少是在考慮她的心情了。
她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我覺得挺好的，在孩子麵前嚴肅點沒錯，就是最後一句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有點不符合畫風。”
“這種情況還是很多的，場上踢的一坨屎，我也不知道怎麽辦了，然後莫名其妙贏了，我還不好罵他們，因為我自己也有問題，那就像這樣慶祝唄。”
徐文調侃著自己，逗得洛詩涵咯咯地笑。
氣氛正好的時候，電話響了。
“有屁快放。”
徐文一看是光嵐打來的沒好氣的說道。
“嘖，你就不能溫柔點...”
光嵐很懵啊，自己什麽時候又惹到這位爺了。
“我掛了。”
“別，我問你個事，王振傑合同還有多久，我要確切的數字，包括合同的細節，我們現在續約你覺得要給多少工資？”
光嵐一股腦的問出來。
“我哪知道，你為什麽不找彭洋洋？他是足球總監啊。”
徐文說。
“你不是全權負責這些事務嗎？當時跟我要權要的那麽歡，我可是給你那麽多工資呢！現在你不幹活啊？”
光嵐抗議道，隨後壓低聲音說：
“況且這件事很重要，咱們兩個商量就可以了。”
徐文想到自己的工資一下子沒話說了，況且光嵐說很重要的東西一般確實很重要。
“好的，5分鍾後給你打迴去。”
徐文將電話掛掉，然後有些歉意的看向身旁的洛詩涵。
“光嵐？”
“對。”
“有事？”
“嗯...”
“快去吧。”
洛詩涵推了推徐文說道：
“這邊反正也結束了，我會讓他們早點睡的。”
徐文點點頭，然後快步離開了。
資料室，徐文在電腦前按了幾下，一張王振傑合同的電子版被調了出來。
“王振傑的合同還有24個月，兩個賽季以後結束，工資每月兩萬人民幣，沒有解約金...”
光嵐一聽到沒有解約金鬆了一口氣。
“我想我們現在應該推動一下王振傑的合同續約工作了，還有其他球員的，海港隊會盯上我們這些球員的，我們要...”
對於這樣的事，徐文也沉下心來和光嵐一步步商討著，每到轉會期，在世界上各個地區聯賽的球員們都會因為各種原因鬧轉會，這樣的事情有太多的先例，這讓徐文也有了些擔心之情。
有的人認為既然合同還在，那麽不貪錢的話一口咬死價格不買不就好了？
但是對於俱樂部來說，球員就像是資產一樣，表現的優劣直接決定了球員的價值，如果這兩年間球員故意擺爛不好好踢，白拿兩年工資，俱樂部該怎麽辦？罷訓，擾亂更衣室，失蹤，有太多太多的手段。
雖然徐文相信王振傑不會這樣做就是了。
“續約的事我會親自出馬，你去探探口風，如果沒有相關念頭最好，如果有，盡量用球隊感情啥的留住他。”
光嵐說道。
光嵐這不是反應過度，梅哲仁可不是什麽好好先生，他知道俱樂部方麵肯定不會同意，那他會繞過俱樂部直接接觸球員，通過盤外招拿下球員。
你說我違規？
我隻是給球員的家長送點禮物然後感動了球員本人，有什麽問題？
“我明天就迴京城，到時候見。”
“好。”
徐文放下電話看著一堆堆合同，他最怕的事情就是把球員擺上談判桌然後開始充滿銅臭的討價還價。
但是，他們會留在球隊一輩子嗎？
如果有五大聯賽的球隊來要人怎麽辦？
免費送出去？
光嵐怕是要殺了他。
徐文陷入了思考。
對於一支球隊來講，沒有什麽比核心球員要被挖走更大的事了。
他需要一個讓所有人滿意的方法。
...
大連梭魚灣球場，新聞發布室。
夏碩德滿麵春風的走進新聞發布室中，在那裏，一大群媒體已經聚集在了一起，他們竊竊私語的討論著些什麽，奇怪的是，很多人的臉上並沒有開心的神色。
“我準備好了，請問有媒體提問嗎？”
夏碩德在座位上坐好，這是他上任以來國足首次拿分，而且是以這種方式，王振傑是他換上去的，對於媒體向他提問關於換人的事情，他已經在心中打了無數的腹稿了。
王振傑，王振傑，你可真是好球員啊...
夏碩德美滋滋的想到，完全忘記了比賽前幾天他還在心底蛐蛐王振傑是關係戶的事。
“足球星球，你第一個吧。”
夏碩德看到一個頗為可愛的年輕女記者舉起了手，點了點說道。
張欣韓站了起來，她語氣平緩，吐字清晰，絲毫不見幾個月前的毛躁。
“王振傑是今天最閃亮的明星，請問您是否已經了解了他的能力，並且及時給了這名小將機會呢？”
夏碩德看了看張欣韓，覺得這個姑娘的問題真是及時雨，他清了清嗓子，想了想自己打好的腹稿然後說道：
“是的，王振傑是一名非常出色，具有天賦，且未來光明的球員，我在這個時間點拍上他就是因為對手體能消耗過大所以做的這個決定，他把握住了機會，我向他表示祝賀。”
張欣韓將夏碩德的話全部錄了下來然後坐下。
她因為楊力行的關係緊張能得到國安隊內的一些專訪機會或者一些不重要但是別人沒有的獨家消息，這也養成了她相對溫和的提問方式和沒那麽銳利的文筆。
但其他記者可就不這樣了。
在本場比賽半場的時候，很多媒體就已經計劃好了要如何抨擊國足來賺取最廣大路人群眾的目光，也想好了切入點去調動他們的情緒，但現在之前的努力全部白費了，他們一定要挖點什麽出來。
“京城體育報，請問夏碩德先生，據我報的內部消息，王振傑其實最開始並不在你的預定大名單中，你的大名單是延續你的前上司，李小鵬的名單，王振傑是體總的球探強行推薦的，請問我說的對嗎？”
在張欣韓後麵的第一個提問就充滿了陷阱和尖刺，這讓夏碩德一瞬間不知道怎麽迴答。
“並不是這樣，我看了他俱樂部賽的情況...”
“那既然你看了他俱樂部賽的情況，為什麽不讓他首發，他這場比賽在場上打的是一個前腰位，但王振傑俱樂部賽打的是後腰或者全能中場，是整個聯賽發揮最好的中場之一，如果您這場比賽讓他首發，中場不會失控成讓約旦隊壓著打的情況，那麽我們很可能會贏下來，還是說因為年齡問題球隊內部有資曆排序？”
“呃...呃...”
夏碩德完全語塞住了，這個記者的問話讓他進退兩難。
“我這不是開發出他的新用法了嗎？前腰球員的防守不好，所以我會謹慎地使用他。”
“首先，據我所知您在他登場前是一直坐在替補席上沒有任何交待的，然後兩個反擊的斷球全部都是王振傑搶下來的，然後就迴到第一個問題，您是否根本不知道他的能力？因為他不是前腰球員。”
整個采訪繞來繞去又繞迴了第一個問題。
“抱歉，我還有事。”
夏碩德站起身準備逃竄，而記者們看到他要跑全部都七嘴八舌地開始問道：
“請問王振傑這樣的未來之星在您這種昏庸的指揮下會不會變得平庸？”
“請問國足正式主帥什麽時候取代你？”
“請問...”
他們紛紛舉起相機拍攝下了夏碩德快步離開的影像，10分鍾後，這樣的影像將會結合著前麵的那些問題和夏碩德反應傳遍全網，至於媒體配的文案？那就懂得都懂了。
...
與此同時，王振傑也在接受著媒體的采訪，在賽後，幾乎所有媒體都堵著他問各種問題。
媒體工作在國安隊內部屬於是跟垃圾桶待在同一層次的，上到徐文，下到他們這些球員們，除了比賽時間外，幾乎都不在鏡頭前露麵。
訓練基地非常封閉，徐文又禁止他們使用社交媒體。
“振傑，請問你踢進最後一球的時候在想什麽？”
“在想怎麽把球踢進去。”
“振傑，請問你在上場前在想什麽？”
“在想我要進球。”
王振傑看著眼前嘰嘰喳喳的媒體，以及他們那些毫無營養的問題，從內心中生出了一種極度的疲累感。
徐指，我理解你了...
跟徐文相處的這段時間裏，王振傑也漸漸變成了效率至上的人，對於他來說，這樣的采訪就是在浪費時間。
王振傑抬腳想走，記者們又把他的路堵住，他想發火，但想到國足本就一團糟的輿論環境，他還是忍了下來。
“不要再幹擾球員了，他很累。”
低沉的聲音響起，記者們紛紛轉過身看向身後。
梅哲仁緩緩走了過來，表情嚴肅。
“你誰啊？”
“球員都沒喊累呢，你瞎說什麽？”
“拿著國家這麽多錢，接受個采訪還累了？”
記者們紛紛抱怨道。
梅哲仁向王振傑揮了揮手，隨後一些安保人員走了出來將王振傑從人群裏拉了出來。
“謝謝。”
他不認識這個人是誰，但是能幫他脫身就可以了。
王振傑一溜煙跑迴了禁止外人進入的區域，擺脫了記者們，他鬆了口氣。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海港隊老板，梅哲仁。”
王振傑還沒放鬆多久，剛才幫他脫身的聲音就傳來。
“額，你找我幹什麽？”
王振傑沒有伸出手去握梅哲仁的手，他有些警惕的看著這個男人問道。
“上個賽季你表現得很出色，但是你的名字居然今天才被大家熟知，你是不是覺得不甘心？”
梅哲仁沒迴答問題，而是笑著問道。
並沒有...
王振傑想到剛才一幫人瘋狂的樣子，縮了縮脖子。
“來上港隊，如何?據說的你周薪才4000人民幣，這樣吧，10萬人民幣周薪，你配得上這個工資。”
梅哲仁看王振傑不是喜歡閑扯的人，索性直接開門見山的報價道。
多少？
王振傑被嚇了一跳，這個怪大叔找到他上來給他報價20倍的工資。10萬人民幣周薪，年薪那就是...520萬！
王振傑咽了咽口水，對於一個十七歲的球員來說，這個數字的誘惑可不小。
“猶豫嗎？”
梅哲仁笑了笑。
“這樣吧，15萬周薪，每年增長5%的工資，不包括獎金，你給不出拒絕的理由的振傑，海港有著比國安隊更出色的設施，教練團隊，還有，穩定的榮譽，你要知道你能進入國家隊都是光嵐那個小屁孩求爺爺告奶奶給你扔進來的，在海港隊，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不了，我覺得在國安隊挺好的。”
在梅哲仁說完這句話後，王振傑突然聳了聳肩，選擇了拒絕。
“我需要一個理由，待遇什麽的都不是問題。”
“沒有理由，隻是在國安隊踢得開心，感謝您的邀請，告辭。”
王振傑朝梅哲仁點了點頭，隨後走掉了。
“你不要傻！運動員生涯就這麽幾年，你可以拿到金錢，女人，社會地位，曝光度，一切資源！”
梅哲仁沒想到王振傑真的走了喊道。
王振傑自動屏蔽了梅哲仁的話，如果是幾個月前，自己估計會不顧一切也要去海港隊吧。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那個王振傑了
但是...
15萬周薪...
王振傑的眉頭微微皺了皺，隨後又馬上隱去。
梅哲仁看著王振傑走遠的身影，在內心中並沒有什麽氣餒的心情。
“不錯...不錯...”
他笑了。
“你果然不一樣...”
但人生不是你一個人可以決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