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意思?”


    “陛下沒說。”


    陛下沒說,這話很值得玩味。


    “行啊,那裏的礦山我隻再開采一個月,一個月後您讓齊公派人去接手吧。”


    “不要記恨陛下,礦產是國之重器,不可能一直放在你的手中,這樣早晚會出問題,你想要別的,陛下都會支持,比如你這次的糧食改革,他也不信,但是為了補償你,他硬是頂著所有文官的壓力選擇支持,就是怕寒了你的心。”


    “放心吧,這些東西我都明白,陛下不說我以後也會交出去。”


    逍遙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欣慰的走了出去,這樣的談話讓人很舒服,沒有爾虞我詐,所有能攤開說的都擺在桌麵上,說開了就行。


    既然是交換那就按照流程辦,白覃鑽進書房把所有的礦產按照大小排了序,每個礦每年的產出和運行模式都一一列在了紙上,這種東西放在以前皇帝是不會看的,但是白覃開篇就把所有的礦產總量寫了上去,觸目驚心的數字最能引人注目,任何一位野心勃勃的政治家都會忍不住看下去,不求他能明白,隻要能牽扯住他的精力就行。


    “陛下,您該休息了。”太監在一旁小心提示。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皇帝的目光依然放在奏章上,南方的形勢必須盡快安穩下來,新上任的官員卻遲遲打不開局麵,得盡快想個方法。


    “喊林相過來吧。”


    太監領命下去傳話,除了白覃,幾位尚書和宰相也都堅守在崗位上,國朝出現的新鮮事物太多了,多的讓人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必須盡快拿出新的政策來應對。


    王三都迴來了,從楚都帶來的信件足足有一本書厚,字裏行間流露出的都是思念,孩子的姓名是皇帝親自起的:周庸,中正平和之意,楚庸王便是他的封號。


    “孩子怎麽樣?”


    “很好,寢宮周圍都是商將軍的人在護衛,尋常人根本無法靠近。”


    “公主呢?是不是和孩子住一起?”


    “公主也很好,每日除了處理政務便是陪在楚庸王身邊。”


    “她會處理什麽政務?”


    “……”王三都頭一低不敢接話,這種事情別人說得,他說不得。


    “迴去休息吧,放你幾天假,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侯爺,聽說咱們在京都得了好多地,屬下想去看看。”


    白覃疑惑的看著他,地有什麽好看的。


    “那是朝廷的地,隻是拿來給咱們實驗用的,實驗好了就要還迴去,有什麽好看的?”


    “嗬嗬嗬,侯爺,屬下就是去看看,沒別的意思,若是能學點技術最好,學不到咱也不後悔。”


    “你一個武將不好好的琢磨怎麽練好功夫,學什麽技術?”


    “侯爺,屬下迴來的時候特意去看了看羅綱,所以就想著也學一門技術在身,以後也好替侯爺分憂。”


    白覃明白了,這是羨慕羅綱,羅綱自從擔任了建設一局的管事後,生活素質明顯提高,生活過的精彩紛呈。


    “嗬嗬,你去找二毛吧。”白覃給他指條明路,一個人想上進,就要給與鼓勵。


    王三都信心滿滿的走了,白覃的表態是他事業的轉折點,隻要他自己願意,以後可能就告別了打打殺殺的日子。


    家裏孩子多了就變得熱鬧非凡,紅衣帶頭,領著湯兒鑰兒和兩個小不點捉迷藏,剛剛還滿院子的瘋跑,孩子的傻笑聲讓人非常開心,不到兩分鍾就會有哭聲傳來,白覃的兩個大小姐因為找不到哥哥姐姐們而嚎啕大哭,幼娘拿著棍子把紅衣好好的打了一頓。


    郡主樂的自在,自從幼娘迴歸之後,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她白天跟著小白練舞劍,晚上雷打不動的折騰白覃,不懷孕誓不罷休,不是別人逼她,她的父親逍遙王話裏話外已經說了很多次,近來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好了,這給了她很大的壓力。


    “把枕頭給我。”郡主躺在床上努力的把屁股抬高。


    關於這個姿勢問題,白覃已經不止一次說過她,但是一點作用沒有,依然我行我素,隻能拿過一個枕頭塞在她的屁股下麵。


    “要不要給你準備點宵夜?”


    白覃痛苦的搖搖頭,沒一點說話的欲望。


    “那你好好休息,一會咱們再努力一次。”


    一滴屈辱的淚水順著眼角滴在枕頭上,當初沒被時空隧道弄死,早晚也會死在她的身上。


    “明天再來行嗎?”


    “不行,要不還是讓人給你準備點宵夜吧!”


    ……


    奮鬥了一晚上還要起早去上朝,頂著兩個熊貓眼不好看,不過環顧一周發現大部分人都一個德行,尤其是幾位尚書,這就舒服多了。


    “難道幾位老人家也想梅開二度?”白覃惡意的揣測道。


    “陛下,新的商率已經製定,十三稅一是目前最理想的稅率,請陛下過目。”林相的熊貓眼很嚴重,花白的頭發也灰暗了不少。


    “戶部有什麽意見?”


    “迴陛下,十三稅一確是最好的稅率。”


    白覃心裏對他們充滿了鄙視,此稅一開,怕是所有的商戶都會爭搶著去槐安。各個地方情況不一樣,而且差距很大,怎麽可以用同樣的稅率約束所有的地方呢?


    “既然如此那就照此頒布下去。”


    “陛下,微臣有意見。”白覃不慌不忙出班言道。


    “白愛卿有言盡管道來。”


    “敢問林相,商率製定之時是否有商人參與?”


    “沒有。”


    “敢問林相,各位參與之人是否都精通商道?”


    “精通不敢,略有研究而已。”


    “既然如此,微臣覺得此律不可用!”白覃朝皇帝建議道。


    這種拍腦袋決定的事情不僅在現在這樣,往後再看兩千年依然如此,很多人坐在辦公室裏苦思冥想,頭發都熬白了,終於出台一套自己覺得行之可用的律法,殊不知這種律法會害了多少人,會浪費多少人力物力。


    朝堂上喧嘩之聲不比上次開賭局時小,眾人對白覃充滿了仇恨,尤其是那些參與之人,數月的通宵達旦,翻看各種典籍和檔案,終於成功定製出最新律法,卻不想還沒經陛下過目,便被人一語否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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