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你說你被海盜所救,那些海盜最喜歡說哪句話你可曾記得?”白覃打斷了他的自述。


    “不知白侯所問是哪句話?海盜的語言草民尚未學會,有一句倒是記得清楚,不過聽他們的口氣應該是句辱罵之言,草民說出來恐怕有辱在座大人!”王延成猶豫的說道。


    “無妨,你盡管學來便是!”


    “八嘎,好像就是這麽發音,草民經常被這樣訓斥,但至今仍未明白其意。”


    “嗯,你可以繼續了。”確認了一件事情,他當真見過見過日本人。


    “草民自知脫不了幹係,於是想著迴來尋求師傅幫助,不曾想在寺外遇見一夥賊人而大打出手,被王爺撞見後便成了王府一位客卿。”


    “他說的沒錯,當日五六個賊人圍攻於他,卻傷他不得,本王一向是惜才之人,就帶了迴來。”王爺聽後也覺得事情不簡單,牽扯到他的哥哥琅琊王,雖然琅琊王已經隕落,但是他的兒子周錦昌卻不知蹤跡。


    “王爺,可否將此人交給末將?”商離站了起來抱拳問道。


    “即是牽扯到琅琊王,本王也不好再留他,正好你有用處,帶走就是。”王爺心裏也正有此意,這趟渾水能不沾就不沾,自己逍遙自在了這麽多年,雖說沒有什麽權利,但是過的倒也十分快活。


    “末將多謝王爺成全!”商離謝道。


    “王延成,你這一身打扮是在楚國學來?”白覃故意出此一問。


    “迴侯爺話,並非如此,楚人打扮與大周類似,草民當日逃離之時殺了幾名海盜,搶了他們的衣服才逃脫,這些衣服隻能如此穿著,因草民看著也不是很難看,加上手中拮據故才一直沒換!”王延成彎腰說道。


    說到這裏白覃已經信了七成,落海被海盜所救是真,沿海搶劫是真,至於怎麽落的海,還有待確認,但是至少可以確定,他現在應該無害。


    “你臉上和腿上的傷是怎麽迴事?”


    “當日草民聽見孫成海和副將對話之後,孫成海便對草民起了殺心,草民一路奔逃至海邊被其捉住,因海島之上的原住民殺死我方士兵後都會刺上這種標誌,孫成海便偽造了草民是被島上居民所殺,卻沒想到草民趁其不備跳入海中逃出生天。腿傷也是逃跑之時被其親衛刺傷所致。”


    這種事情白覃在晉陽時也有所耳聞,為了打聽各個海島上的事情,他沒少向過往商人打聽,確實有個部落的習俗便是如此。


    “嗯,孫成海還沒死你知道嗎?”


    “草民知道,草民還知道他在海島之上有一個秘密基地……”


    “住口!”商將軍大喊一聲,麵上卻帶有喜色,找了這麽長時間終於有了眉目,原來都在海島之上,但是卻萬萬不能被王延成在這麽多人麵前說出來,否則大量的財富肯定會引起別人的覬覦。


    王延成也反應了過來不再提此事。


    “若有機會草民必會報刺臉之仇!還望商將軍成全!”


    宴席在王延成的攪合之下很快便散場了,著人把幼娘喊了出來,再三婉拒了王爺的挽留,出了王府坐上馬車向別院趕去,今日王延成的出現是意外之喜,明天需要好好盤問一番,號稱日出之國的日本現在發展到什麽時代還不知道,看打扮應該還屬於飛鳥時代,浪人在那個時代很有市場,隻是不知到這個平行世界到底改變了多少。


    “先生,郡主說明日她們要去慈恩寺進香,問咱們要不要一起去。”幼娘坐在一旁打瞌睡,今天是累著了。


    “你答應了?”


    “沒有,我說今天我們去過了,你還扣掉了廊柱的漆皮招來了護衛,郡主都笑了!”


    “嗯,明天我和商將軍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你帶二毛他們去玩吧,二毛在屋裏悶了一天了。”


    “哦,二毛真可憐,每次都是留著看家用!”


    白覃無語,說的二毛像條看家狗一樣,這也提示了白覃,隨著事情的增多,能用的人手太少了,現在多了王三都,明天想想辦法把羅綱也給要來,白覃心想。


    一早起來拉著商離去審王延成,特意喊上了羅綱,值守的打開房門的鎖具,王延成還沒有梳洗,慌張的從床上下來整理衣服。昨天晚上商離已經連夜審問過了,該問的已經全部告知,不知道現在又來做什麽。


    “你知道我為什麽來找你嗎?”


    王延成搖了搖頭。


    “你昨天有些話沒有說,我很想知道。比如你是怎麽到的日出之國,你為什麽又冒著生命之險迴來了?”白覃盯著他的眼睛。


    “白侯為何如此問?我不知道什麽是日出之國。”王延成眼神閃爍不敢看白覃的眼睛。


    “嗬嗬,王延成,你還有一次機會,錯過這個機會我不會再問你,你的下場也可想而知,我既然知道這個國家,而且還能說幾句他們的語言,你以為我找不到他們?”白覃特意又說了幾個僅知道的日本詞語。


    王延成眼神不定的看著白覃,思考一番後終於低下了頭。


    “我確實是被孫成海追殺逃到了大海之上,不過是因為我睡了他的小妾,也是被海盜擒住帶到了日出之國,在那裏給他們挖銀礦,後來因為我武功不錯被他們稱為誌能便大人,在一次爭奪銀礦的戰亂中我的屬下被殺光,隻能再次乘船逃離,本次迴來也是想著組織人員再去那裏,那裏的白銀實在太多了,而且成色很好。”


    “現在掌權的是誰?蘇我聖德?”


    “是聖德太子”王延成很驚詫白覃知道的如此之多,商離也驚訝的看著他。


    “商將軍,給你個立大功的機會,你把羅綱給我怎麽樣?”


    商離終於知道白覃為什麽會喊著羅綱跟來,原來目的在這。


    “那要看什麽功勞,值不值得本將軍一手培養起來的幹將。”


    “什麽功勞?知道他為什麽甘願冒著砍頭之險迴來嗎?錢啊,無數的錢財,那裏白銀產量很高……”


    “你當時就是這樣忽悠琅琊王的,我不會上當!”商離突然說道。


    白覃瞬間卡在了那裏,自己把這個環節給忘了,忽悠琅琊王的時候商離也是參與者。


    “這次是真的!”白覃說的很認真。


    “我相信是真的,但是陛下不會同意,現在還不到時機,迴到京都你就會明白。”商離很堅定的說道。


    要人計劃徹底失敗,還白白浪費了一個發財之道,狡猾的王延成被關進了大牢裏,時機到了再放他出來,具體是什麽時機,白覃也不知道,少了這個海上的領路人,白覃不想把張家寨商隊人員的生命浪費在探尋海路上。


    事情沒辦成心情不好,幼娘不在家沒人敢靠近他,拿著一把破刀對著歪脖子樹發脾氣,脾氣發完了,手上也磨出了一個水泡,丫鬟拿針給挑了,露出的新皮膚被汗水蟄的火辣辣的疼,商離躲在一旁偷笑,沒見過這樣小性子的男人。


    “領你出去耍耍”商離像是在哄一個玩鬧的孩子。


    “不去,除非你把羅綱給我。”


    “羅綱是在冊的軍人,不是一個玩具說送人就送人。”商離被煩的沒有辦法。


    “讓他跟著保護我,沒說讓他脫離軍籍,王三都不就這樣做的嗎?”


    “不一樣,王三都是戴罪之身,除掉軍籍是早晚的事,羅綱不行。”


    “誰敢除掉他的軍籍?我白覃舍了這個爵位也要讓他脫一層皮!”不提這茬還好,一提就生氣。


    “剛要出去就是為了解決這個事情,你還不願去!”


    “怎麽解決?”


    “你現在是秦將軍的行軍參謀,身邊卻連個軍中護衛也沒有,按照律例你可以擁有兩個。”商離把羅綱也喊了過來。


    “嗬嗬,商將軍早說啊,白白浪費了這顆上好的鴨脖樹,需要帶貴重點的禮物過去嗎?”心情立刻好了起來,臉上的煩躁瞬間轉換成了微笑。


    “不用,事情辦的差不多了,讓你去也是留份情義,以後有事情了找你幫忙別翻臉不認人!”


    “那哪能?商將軍也知道我白覃也不是那種人,隻要用得到,我白覃舍了這個侯爵也給辦到!”話說的很豪氣。


    “不要總拿你的侯爵開玩笑,陛下聽了會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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