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都一聽幼娘吩咐立刻站了起來,這種和幼娘拉近距離的事情他非常願意去做,隻要白覃沒有說話就說明白覃也同意,三兩步走了過去,當參將時的威風又展現了出來,手裏的刀鞘使勁的點在桌子上,啪的一聲打斷了粉麵公子的話語:


    “會狗叫嗎?”語言直接又粗暴。


    “你踏馬給誰說話呢?”粉麵公子立刻氣結。


    “啪”一巴掌扇的粉麵公子原地轉了一圈。


    “會狗叫嗎?”王三都再次提高聲音問道。


    粉麵公子被打懵了,一手捂著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現在就學,學會了跟我走!”王三都大咧咧的坐在桌子上。


    “這位好漢,您看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粉麵公子彎下腰討好的說道,在衛城能碾死自己的人太多了,自己隻是個商賈之子,那漢子一看就是當兵的,手裏的刀鞘上還刻著右旗衛的字號。


    “啪”又是一巴掌打了過來。


    “現在就學,爺不想再說第三遍!”


    “汪、汪、汪汪”粉麵公子無奈隻能叫了幾聲,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跟我過來”王三都起身走迴幼娘身邊。


    “小娘子,人帶來了,您是現在就聽還是吃完茶水再聽?”臉上的笑容把褶子都擠出來了。


    “現在聽吧,待會還有事,別誤了時間。”幼娘拉著小姑娘說道。


    “還不快叫,沒聽見小娘子說話?”王三都迴頭狠狠的對那公子說。


    “旺旺旺,旺旺……”粉麵公子毫不猶豫的叫開了,二樓的人全都側著耳朵偷聽,小廝早就跑了出去,估計是叫人去了。


    “行了,聽的怪滲的慌,打掉他的牙齒扔出去吧,讓他以後長點記性!”白覃看著窗外遠處正在趕來的幾人說道。


    “公子,您就饒了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粉麵公子忙跪在地上磕頭,牙齒沒了以後自己還怎麽出去見人。


    王三都一手拎起他,另外一隻手拿起一個茶壺就砸了下去,伴隨著一聲慘叫,王三都把人扔下了二樓。不一會噔噔噔的上樓聲響成一片,幾個衙役手拿鎖鏈靠了過來,沒等說話一個卷雲玉佩就扔了過來。


    “明天讓你們大人去王府別院找我!”


    衙役頭子看了看玉佩,冷汗頓時就下來了,弓著腰雙手恭敬的把玉佩送了迴來,一句話也沒說便下樓去了,一個侯爺打一個商賈之子,沒打死就算便宜他了,打死了也輪不到自己去管。迴去如實報給上官,至於他去不去也不是自己能管的,下麵還有很多小案件等著自己偵破,哪裏有時間管這麽多事。


    出了茶館就奔慈恩寺而去,大量的香客虔誠的跪在寺前行三拜九叩大禮,白覃四人拾階而上,對他來說神佛都是不存在的,佛祖也隻是一個宗師級的思想家而已,就像老、莊,孔、孟、韓非子、墨子他們一樣,隻不過思想的角度不同造就了不同的效果,老莊講究無為而治,孔孟以忠孝立言,韓非子提倡以法治國,墨子則追求人人平等。


    而佛家則講究自身的覺悟,集大成者都有自己獨立的見解,比如上古曾經有一佛認為人生來皆苦,一次佛在一片果園內摘桃子吃,桃子即酸又澀,遂問弟子:“此桃酸澀難咽,如何吃得?”弟子曰:“酸桃子扔了便是。”佛又問:“扔了酸桃,來年此樹結的仍是酸桃,幾年之後其核生根發芽,結的仍然是酸桃,如何是好?”弟子想了想便用大法力連根把酸桃樹刨了。佛祖若有所思,認為人生來皆苦,後來一時想不開便坐化了,此佛曰如來佛。


    後來又一佛曰阿彌陀,為了扭轉如來佛帶來的影響,曾立大願,建立西方淨土,廣度無邊眾生,成就無量莊嚴功德,終被稱為阿彌陀佛,現在人們拜的應該也是此佛。


    還沒進入寺廟大門便被攔了下來,不知為何現在的和尚居然不剃光頭,也不叫和尚,就像毛小苓所說的一樣,她的師父甚至有妻子和孩子。


    “施主請留步,寺內正有貴人禮佛,不可輕擾!”來人也甚是有禮貌,不讓去大殿,引著去了一旁的偏殿內用茶。


    “不知小師傅如何稱唿?”白覃盤坐在蒲團上問道。


    “信徒慚愧還未有正式名諱。”來人給倒了茶水便退了出去。


    “先生您看那是哪位佛子?長的真好看!”幼娘指著側牆上一個騎著孔雀的男人說道。


    “那叫孔雀大明王,佛教的護法之一,還有不要用手指著佛像,讓人看見了會說你不尊敬明王。”白覃站起身走到明王像前解說道。


    “他為什麽要騎在一隻孔雀上?”


    “相傳雪山之上有一個體型碩大的孔雀為害一方,專喜食人血肉,明天正好路過此地被孔雀吸入腹內,原想從孔雀後門出去,又恐怕汙染了佛體,便從孔雀背上開了一個洞出來,從此孔雀被馴服成了明王的坐騎,所以叫孔雀大明王。”


    “公子所言甚是!”從側門進來一位身著白服男子,左手拿三根孔雀尾羽,右手拿了一個不知道什麽果子。


    “孔雀明王可度一切災厄困苦,解萬民於病痛之中,可謂功德無量。”


    “敢問師傅法號。”白覃不知道該怎麽稱唿現在的和尚,隻能用師傅這個大眾化的稱謂。


    “慈恩寺坐下護法文錦,不知公子前來是為禮佛,或僅是參觀。”文錦邀請白覃坐下說話。


    “路過貴寶地想起還有一位故人在此,特意進來拜訪一二。”白覃想著反正毛小苓師傅也不在此處,說是故人也無從查起。


    “哦,不知公子故人是哪位,如果方便在下倒可以代為通傳。”


    “不知文英先生是否從佛國返還?在下與其弟子毛小苓視為好友。”


    “嗬嗬,公子來的不巧,文英先生自年初離開,至今尚未返還,不過倒是有書信送來。”文錦把右手中的果子放在了桌上,端起一杯茶水抿了一口。


    白覃這才看清其手中拿的是什麽果實:一個圓圓的石榴。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石榴代表了多子多福,雖有吉祥之意,卻不是孔雀明王應持之物。


    “既然文英先生不在,文錦先生可否譴一比丘作為向導帶領我等參觀一二?”既然佛國都稱剛入寺的為比丘,相比這裏應該也是如此。


    “公子大才,比丘為佛國稱法,在我中原大地上稱為沙彌,而且我國不允許出家,即使常年研習佛法,亦可結婚生子。與佛國大不相同。”文錦聽到比丘二字也是一愣,隨機解釋道。


    “嗬嗬,這豈不與佛法教義相違背?”


    “修佛在心而不在外物!”


    “恩,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嘛。”這個文錦佛法太淺,學個孔雀明王都能學錯,所以說起話來也變的隨意。


    “公子是否對我手中之物感興趣?”文錦看到白覃頻頻看向他手中的吉祥果,遂開口問道。


    “嗬嗬,文錦先生是在研習孔雀明王經?”


    “不知公子有何見教?”文錦立刻提高警惕。


    “孔雀大明王具攝取、折伏二德,可渡厄及一切苦頓,其四手分別持不同法器,蓮華表敬愛,俱緣果表調伏,吉祥果表增益,孔雀尾表息災。不知文錦先生手持一顆石榴是何道理?石榴在我國有多子多福的意思,難道文錦先生也在研習觀自在菩薩法經?”


    聽了白覃的一番話,文錦先生臉色潮紅,尷尬的不知所措,匆匆告了聲罪便退了迴去,幼娘則是一臉崇拜的看著白覃。


    “先生真厲害,佛法都有研究。”


    “嗬嗬,先生也是略有耳聞罷了,走吧,大殿裏應該沒人了,去看看”說著就要起身離開偏殿。


    “公子留步!”一個身披麻黃色的葛衣老者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沙彌:“本座為慈恩寺掌寺,法號空明,本座觀公子有大慧根,不知公子可有意研習佛法以救萬民?”


    “以何救?”


    “若有善男子善女人,聞說阿彌陀佛,執持名號,若一日、若二日,若三日,若四日,若五日,若六日,若七日,一心不亂,其人臨命終時,阿彌陀佛,與諸聖眾,現在其前。是人終時,心不顛倒,即得往生阿彌陀佛極樂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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