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黑著眼圈站在田野裏看著工部的人量地,陛下有旨從工部抽調人員為白覃修建一座府邸,伯爵的府邸有明確的規定,幾個木樁子圍了一片地方,所有的建築必須在這之內,他已經兩天沒有合眼了,因為白覃派人快馬送迴來的圖紙他研究了一夜也沒研究明白,找了工匠也沒看明白到底需要怎麽建。隻能先安排工匠把圍牆拉起來。


    “幼娘啊,你家先生立了大功,陛下以伯爵酬其功,你高興嗎?”


    “先生不是出去遊玩去了嗎?遊玩也能立大功?”幼娘迷惑的問道。


    “嗬嗬,這就是你家先生,聯合我父王騙了所有人,他哪裏是遊玩,他是去了晉陽把琅琊王坑死了!”小王爺很高興,盡管兩天沒有合眼了依然精神抖擻,琅琊王一直都是大周帝國的一個不穩定因素,盤踞著整個江南數十年之久,軍中又多有嫡係,可以說與陛下劃江而治,一旦時機成熟,琅琊王定會起兵造反。陛下與父王也早已做了準備,原以為一場內戰不可避免,不知要消耗多少國力,卻沒想到白覃一個計謀便讓其準備多年的力量粉碎於無形,這得是多大的功勞,一個伯爵在小王爺看來還是小了。


    “啊,那不是陛下的王叔嗎?為什麽陛下還要賞賜我家先生?”幼娘完全不能理解。


    “因為……,給你說了你也不懂,去把二毛喊來吧,讓他在這盯著,我得迴去補一覺,對了,你家先生快迴來了,記得在家裏多準備點東西,以後來拜訪他的人會有很多,不明白的就問胡管家,這兩天我讓他過來幫你。”


    迴家的腳步都是輕快的,深秋的原野很容易便會讓人心情愉悅,尤其是看到路上商人車裏裝著的土豆,更是讓他心花怒放,自己辛苦培育出來的東西終於開始造福於百姓,比他當了爵爺還要高興,借著休息時刻討要了幾顆,路邊挖了一個土坑,點上一堆篝火,土豆用泥巴包了扔進火裏,好久沒有吃過這東西了,迴去一定用西紅柿配點辣椒炒上一盤,想想都流口水,現在沒有條件,隻能烤熟了吃解解饞。


    “這東西好吃嗎?看你饞成這樣。”毛琴芝從馬車中下來問道。


    “好吃,尤其是和牛肉一起燉了,那滋味一輩子也忘不了。”白覃閉著眼睛迴憶道。


    “有我熬的粥好吃嗎?”


    白覃鄙夷的看了看她,可能她一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便是粥了。


    “這兩種飯食沒有可比性,就像商離和我比醜一樣,你說能比嗎?”


    “你!”毛琴芝毫不猶豫的說道。


    “我什麽?你是說我比商離醜?你怎麽比的?商離臉上那道疤痕看著都嚇人,你竟然說我比他還醜!”白覃驚悚的站了起來問道。


    “你可能忘了你額頭上還有兩個角!而且還把傳旨的太監嚇走了”毛琴芝提醒道。


    白覃心裏的疤痕再次被揭開,卻又無法反駁,怒氣衝衝的拿著棍子把篝火打散,找到烤的幾個土豆,用樹葉包了進了馬車,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毛琴芝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緊跟著白覃也進了馬車,討好的幫白覃剝掉土豆外麵的一層泥巴,小心的揭開上麵的一層皮遞了過去,冒著熱氣的土豆帶著一股清香,白覃拿過來自顧吃著,內心想著不能置氣,對著這樣一個女子,總生氣容易把自己氣死。


    “小苓,你師父身體好嗎?”


    “不是太好,總是胸悶,而且脾氣越來越暴躁,說是去佛國尋找解救之法。”


    這就對了,和你在一起沒病沒災的也說不過去。


    “我以後可能也會出現這種症狀,你師父迴來的時候麻煩幫我問問如何醫治,最好能把他帶迴來的佛經帶一本給我。”


    “你真可憐,這麽年輕就得了這樣的病,放心吧,我一定會的!”毛琴芝保證道。


    兩人很快吃完了土豆,再次啟程趕路,天黑之前必須要到達前麵的集鎮上找個落腳的地方,客棧就別想了,找個殷實點的人家借宿一晚就行,給幾個錢要點吃食也算人家的一點收入。順利敲開了一戶人家的大門,開門的老漢愁眉苦臉的把他們迎進了院子,吩咐孩子娘準備了點吃食便不再管他們,對於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能收留他們就已經很開心了,都是行個方便,沒必要讓人家笑臉相迎。


    “湊合住一晚吧,把錢先給人家,我看這家好像遇了點難度。”白覃吩咐道,這些事情都是毛小苓在打理,他也樂得清閑。


    “嗯,屋子裏麵有女子的哭聲。”毛小苓說道。


    白覃聞言側著頭趴在牆上聽了一會。


    “還真是的,哭的怪好聽的,清清脆脆的!”


    毛小苓也學白覃趴在牆上傾聽,斷斷續續的哭聲一陣一陣的。


    “你猜,她是因為什麽哭?”


    “這個不好猜,行了,迴去睡覺去吧,別總那麽八卦!”


    “是你先八卦的!”毛小苓委屈地說道。


    “我是爵爺,我需要了解民間的疾苦,好幫助他們,你是爵爺嗎?”


    毛小苓瞪了白覃一眼想要反擊,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咣當一聲關上門迴了自己房間。


    大清早被人吵醒,這種事情很難讓人忍耐,哭聲和喝罵聲混成一片,還有毛小苓急促的敲門聲,白覃穿著裏衣就出了房間,對著院裏正哭鬧的人群怒氣勃發。


    “幹什麽的大清早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滾,再囉嗦小心爺爺們打掉你滿口牙!”一個短袖打扮的打手舉著一根木棒對著白覃道。


    “毛小苓,給我掌嘴!”白覃大聲喊著,都當了爵爺了,這口氣可不能忍。


    毛小苓四周看了看,院牆邊上找了一個木板,一腳踹倒想要行兇的打手,木板啪的一聲蓋在他的臉上,大漢捂著臉躺在地上哀嚎。白覃不滿的看了看毛小苓。


    “我說的是掌嘴,你打人家臉幹什麽?,臉和嘴分的清嗎?”


    毛小苓隻好一隻腳踏住了扔在打滾的打手,手中的木板找準了機會狠狠的打在了嘴上,打手終於不在動彈,已經疼暈了過去,滿嘴的鮮血混著牙齒流了出來。


    “白爵爺您看還滿意嗎?”毛小苓扔掉沾滿了鮮血的木板問道。


    “太血腥了,如果再溫柔點就比較完美了。”白覃向前走了兩步說道。


    “誰能出來說說怎麽個事情?大清早的都不讓人消停一會。”


    “白爵爺,小民冤枉啊!”老漢一聽是個爵爺,立刻跪在了白覃身前。其他打手皆被震驚的看著一個官家模樣的人,等著他下一步的命令。


    “不知白爵爺如何稱唿,小人好迴稟我家大人前來拜訪。”官家上前一步雙手抱拳道。


    “小苓,這人見爵爺我是不是應行跪拜之禮?”白覃並未理他,轉過頭去對著毛小苓問道。


    “迴爵爺話,按大周律例是應該行跪拜之禮,違者可施以剮刑。”毛小苓微笑著說道。


    “什麽是剮刑?”


    毛小苓撿起一根棍子微笑著走到管家麵前,突然用力的敲在他的膝蓋上,管家慘叫一聲便跪趴在了地上。


    “這就是最簡單的剮刑!”毛小苓若無其事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下次不要這麽暴力,你是一個女孩子,你可以告訴他讓他自己打斷自己雙腿嘛,女孩太暴力不好找婆家!”白覃一本正經的對毛小苓建議道。


    毛小苓用力的握住棍子,盡量克製自己。


    “那誰,你們誰迴去請你們主子過來一趟,其他的人蹲在牆邊等候發落,把這兩個貨抬一邊去,再哭嚎就把另一條腿也打斷!”白覃說完之後扶起了扔跪在地上的老漢一家。


    這不巧了嗎,老漢也姓白,人稱白老七,世居此處,家有一子一女,前些日子女兒白小白前去河邊清洗衣物,卻被幾個浪蕩子騷擾,兒子白小黑前去阻攔,不小心打傷了一位公子,白老七也賠了銀兩,但是那公子依舊不依不撓,報了官抓走了白小黑,聲稱隻要讓其女兒做了他的侍女,這事才能算完。


    白覃偷眼看了看白小白這名女子,確實長得很白淨,比毛小苓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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