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滿心都在自己那隻受傷的手上,隻想著趕緊到診所去處理傷口,對於那兩個人的事情已經顧不上太多。


    祁同偉聽到龍燦這麽說,二話不說就扶著他往車子走去。


    他打開車門,小心翼翼地把龍燦安置在副駕駛座上。


    然後他迅速繞到駕駛座,發動汽車,車子如離弦之箭一般朝著小診所駛去。


    小診所的醫生忙碌了一天,正準備關門。


    他伸了個懶腰,嘴裏嘟囔著今天的病人可真不少。


    就在這時,他聽到一陣引擎聲由遠及近。


    他轉過身,眼睛瞬間瞪大,就看到一向很少露麵的龍燦舉著一隻鮮血淋漓的手,那隻手還在不停地滴血,在地上形成一小攤血泊。


    龍燦的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白紙,嘴唇也毫無血色,他虛弱地說:“快給我看看。”


    醫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


    他急忙把龍燦帶進診所裏,讓他坐在一張破舊的診療床上。


    醫生的動作十分迅速,他先拿來消毒藥水和棉球,一邊準備給龍燦消毒,一邊焦急地詢問發生了什麽。


    “龍哥,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怎麽傷成這樣?”


    醫生的聲音裏充滿了驚訝和擔憂。


    他小心地用棉球蘸著消毒藥水,輕輕擦拭著龍燦手上的傷口。


    每碰到傷口一次,龍燦就會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醫生隻能盡量放輕動作。


    得知事情的經過之後,醫生長歎了一口氣,他放下手中的鑷子,那鑷子上還沾著龍燦傷口處的血跡。


    醫生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惋惜和無力。


    “你知道我這兒的工具不足,你這手我接不上,算是殘廢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就像一把粗糙的砂紙在木頭上摩擦,每一個字都充滿了無奈。


    龍燦聽到醫生的話,身體猛地一震,就像被一道閃電擊中。


    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不甘。


    他咬緊牙關,腮幫子上的肌肉鼓得像兩塊堅硬的石頭。


    冷汗不停地從他的額頭冒出,順著臉頰滑落,就像一條條冰冷的小蛇。


    “沒事,人還活著就行。”


    他的聲音雖然聽起來很平靜,但卻能聽出其中壓抑著的痛苦和憤怒。


    龍燦開始冷靜下來,他的眼神變得深邃而冰冷,就像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


    他開始思考為什麽會發生那一幕,那一幕就像一場噩夢,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地迴放。


    他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他第一個懷疑的就是祁同偉,畢竟當時隻有祁同偉在他身邊。


    可是祁同偉就在他眼前,他仔細地觀察著祁同偉的一舉一動。


    祁同偉始終沒有任何舉動,他就像一個無辜的旁觀者,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和緊張。


    如果他有動作,自己第一時間肯定能看到,他的眼睛就像兩把銳利的鉤子,一直緊緊地盯著祁同偉,試圖從他的表情或者細微的動作中找到一絲破綻。


    他在心裏暗自思忖著:“難道真的不是他?可是當時的情況太巧合了,桌子怎麽會突然晃動?我怎麽會突然摔倒?這一切都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他越想越覺得可疑,但是又找不到確鑿的證據。


    他的內心陷入了一種矛盾和掙紮之中,一方麵他覺得祁同偉很可疑,另一方麵他又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證明自己的懷疑。


    醫生在一旁看著龍燦複雜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他隻是默默地收拾著自己簡陋的醫療工具,那“叮叮當當”的聲音在這寂靜的診所裏顯得格外清晰。


    龍燦隻能啞巴吃黃連,那斷指的疼痛如潮水般一波一波地向他襲來,他隻能痛苦地打著止痛針。


    每一針紮入身體,他都皺一下眉頭,仿佛那針不是紮在肉裏,而是紮在他那已經千瘡百孔的神經上。


    祁同偉看著龍燦這副模樣,心中暗喜,但臉上卻擺出一副埋怨的神情。


    他皺著眉頭,眼睛裏帶著一絲不滿,說道:“那兩個人你要怎麽處理?”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種急切,像是被這件事情耽擱得不耐煩了。


    龍燦正被手上的劇痛折磨著,聽到祁同偉的話,心中更加煩躁。


    他有些惱怒地說:“我正著急,你這邊還出了這樣的事,真耽誤時間。後麵怎麽做?你不會耽擱太久吧?”


    他的聲音因為疼痛和憤怒而變得有些尖銳,就像一隻被激怒的野獸發出的低吼聲。


    祁同偉卻不依不饒,他提高了聲音說道:“龍哥,你也知道我們現在做的事情有多危險。本來一切都計劃得好好的,就因為你這突然出的岔子,現在全亂套了。那兩個人要是醒了跑了,或者被別人發現了,我們可就前功盡棄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房間裏來迴踱步,腳步很重,像是在發泄心中的不滿。


    龍燦聽了祁同偉的話,心中雖然惱怒,但也覺得自己這件事確實不占理。


    他知道祁同偉說的是事實,這件事情確實是因為自己不小心才搞成這樣的。


    醫生看著兩人之間詭異的氛圍,感覺自己就像置身於一個即將爆炸的火藥桶旁邊。


    識趣地轉身離開了。


    他的腳步很輕,生怕引起兩人的注意。


    在這個時候,他可不想卷入這兩個危險人物的紛爭之中。


    房間裏隻剩下祁同偉和龍燦,祁同偉一臉煩躁地唉聲歎氣。


    他的眉頭緊緊皺著,眼睛裏滿是懊惱和不滿,嘴裏還不停地嘟囔著:“這可怎麽辦才好,全亂套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房間裏來迴踱步,每一步都帶著一種壓抑的憤怒。


    龍燦本來被迫變成殘疾就覺得心裏鬱悶得像堵了一塊大石頭,沉甸甸的。


    現在又被祁同偉這麽甩臉子,他心中那股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就像被點燃的幹柴。


    他怒氣衝衝地說道:“阿祁,你能不能別在我眼前甩臉子?我現在煩心事也很多。”


    他的聲音很大,在這狹小的房間裏迴蕩著,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憤怒。


    祁同偉卻像是被點燃的炸藥桶,一下子就爆發了。


    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指責:“煩心事很多?我都快命懸一線了,你有我煩心事多嗎?”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手指指著龍燦,就像一把即將射出子彈的槍。


    “你告訴我,你不就是想把他們搞殘廢,然後再轉移另一個地點,你藏著掖著,不就是怕我知道你的路徑嗎?現在好了,你把自己搭進去了。”


    祁同偉越說越激動,他的臉漲得通紅,就像一個熟透的西紅柿。


    他向前走了幾步,幾乎要和龍燦臉貼臉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龍燦,想要把心中的憤怒全部通過眼神傳遞給他。


    “咱們是搞合作,我們是把自己的命交到對方手裏了,你知不知道?”


    祁同偉繼續大聲吼道,他的唾沫星子都濺到了龍燦的臉上。


    他覺得龍燦的行為簡直就是愚蠢至極,不僅破壞了整個計劃,還把自己弄成了殘疾,這讓他的計劃也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龍燦被祁同偉這麽一吼,心中的怒火更是燃燒得旺盛。


    他也不甘示弱地反駁道:“阿祁,你這是什麽話?我怎麽就把自己搭進去了?這隻是一個意外,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我做事情有我的方式,我要是想瞞著你,還會讓你參與進來嗎?”


    他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眼神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你還說把命交到對方手裏,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隻會抱怨的怨婦。我都變成這樣了,你還在這兒指責我,你有沒有一點同情心?”


    龍燦一邊說著,一邊揮舞著他那隻還完好的手,情緒非常激動。


    祁同偉冷笑一聲:“同情心?你在對那些被拐賣的人做那些殘忍的事情的時候,怎麽沒想到同情心?現在你跟我談同情心?你要是做事靠譜一點,我們會陷入現在這個局麵嗎?”


    他的話語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直直地刺向龍燦。


    龍燦被氣得渾身發抖,他指著祁同偉說道:“你不要在這裏假惺惺的了,你以為你自己有多高尚?你還不是為了錢才和我合作的。現在出了事情就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你可真夠無恥的。”


    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瘋狂爭吵著,誰也不讓誰。


    房間裏的氣氛緊張得像拉滿的弓弦,一觸即發。


    後麵正在昏昏欲睡的幾個特種兵蹲牆根聽了半天。


    隨著祁同偉和龍燦的爭吵聲越來越激烈,他們的困意也漸漸消散。


    最後幾個人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其中一個個子較高的特種兵眼睛睜得大大的,滿臉的意外,他壓低聲音說道:“看來祁同偉的計劃應該是起作用了,沒想到上來就把龍燦搞殘了,這是我沒想到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撓了撓頭,似乎還在消化這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旁邊一個皮膚黝黑的特種兵也跟著點頭,他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滿臉的難以置信:“是啊,祁隊可真是夠狠的。我原本以為他隻是想從龍燦嘴裏套出點消息,或者找機會把那些被拐賣的人救出來,可沒想到他這麽直接,一出手就把龍燦給整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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