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蟲麵色有些驚慌,他大聲嚷嚷:“什麽虐待小崽子?!我什麽時候虐待小崽子了?!”


    晏隨把他按在一旁,用有一種隻能讓對方聽到的聲音開口:“十五那日,你去了加德家,之後裏麵抬出一具屍體,這真的和你沒有關係麽?”


    雄蟲臉色巨變,他勉強的做出一副鎮定的樣子:“你這什麽意思?沒有證據的事,可不能瞎說啊。”


    晏隨鬆開手,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開口:“這種事情你幹了這麽多次,不會真以為就天衣無縫吧?你不如猜猜看,我手上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蟲族對雄蟲雖然過分寬容,但是這種隨意的玩弄的小崽子是絕對不可以饒恕的。特別是在洛晨的福利院發展起來的時候,這種事更是成了絕對不能原諒的罪過。


    沒被抓到還好,這要是被抓到了,就算是雄蟲也免不了被追責。這樣看,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雄蟲臉色一變,擦了擦額角的汗,露出一張賠笑的臉:“閣下,今天是我的錯。我和小公子道個歉。這件事上,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您看,要不就……”


    雌蟲看著雄蟲突變的臉色,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


    戴維斯神色略帶嘲諷的看著他。


    晏隨輕聲笑了笑,隻是說:“說笑了,不打不相識還真說不上。這件事我們連實情都還能沒能了解,這樣看,怎麽好說不打不相識呢。”


    雄蟲臉色隱隱帶著些惱火,他怎麽也沒想到晏隨會這樣的不依不饒。但是就目前的形勢來看,他也不能發作,這份屈辱他不想咽下去也得咽下去。


    說著,他又扭頭看向科萊:“說說看,好好的你怎麽和同學打架了。”


    科萊嘴巴抿著,揪著戴維斯的衣物,有些瑟縮的看著晏隨,顯然是怕被晏隨批評。


    戴維斯拍了拍科萊的脊背:“別怕,有什麽就說什麽好了。”


    科萊看著晏隨仍舊溫和的樣子,這才張開了嘴並指著那隻小雄蟲:“他,是他說雌蟲是二手貨雌蟲的,還說,還說您……您是接盤俠,眼睛有病才看的上雌父的。”


    雄蟲臉色一變,他當然知道自己崽子是個什麽德行,但是也萬萬沒想到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本以為他就隻是和那隻叫科萊的雄蟲打了一架,沒想到還牽扯到晏隨和戴維斯身上去了。


    別說是晏隨不好惹了,就是戴維斯那個軍區副官也不是什麽好惹的東西啊。雄蟲可沒傻到就因為戴維斯離過婚就敢隨意的欺辱他,他可不是加文那個傻子,到現在還看不清形勢。


    戴維斯的臉已經陰下去了,他冷冷的看著雄蟲:“您對我的意見很大嗎?”


    雄蟲訕訕一笑,作勢一巴掌拍在了小崽子身上,賠罪的開口:“小孩子不懂事,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向您賠罪啊,真是對不起。”


    小雄蟲被自家雄父這麽一拍,委屈的想鬧。但是看到對方的眼神又不敢在說話,隻能畏縮的站在原地不敢動。


    晏隨沒有和雄蟲說什麽,他含著笑蹲在小雄蟲的麵前。但是小雄蟲看著晏隨的樣子卻沒由來的害怕,他往雄蟲的身後躲了躲,目光驚懼的看著晏隨。


    晏隨輕聲開口:“這麽害怕做什麽,我難道還會像你一樣做出這樣沒臉沒皮的事嗎?話說,你知道嗎,聽說受害者的怨氣會化成幽靈去敲響施暴者的房門,然後就進去會勒死他。”


    “你知道窒息的感受嗎?你會忍不住用手抓住那根繩索,但是沒有用,因為你的手指會被它勒斷,你的腳會止不住的亂蹬,你會不停的掙紮,你會因為缺氧而唿吸困難,你的臉會漲紅,眼睛會爆出來。這樣想是不是很有意思。”


    “所以你今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定,千萬不要開門啊,窗也要記得鎖好哦,誰知道它會不會飄進來呢。”


    晏隨的嗓音很溫柔很輕,就像在遙遠的雲端飄過來的,仿佛是漂浮的遊魂發出的警告。


    小雄蟲哪裏見過這樣的架勢,立刻就哭的稀裏嘩啦的,一邊抽噎一邊說:“我再也不欺負蟲了……嗚嗚嗚……”


    雄蟲也被晏隨的話嚇了一跳,他臉色僵硬:“小崽子而已,沒必要說這種嚇蟲的話吧。”


    晏隨聳了聳肩,語氣平和的開口:“啊,嚇蟲嗎?我隻是想給小閣下講個睡前小故事而已,難道它不催眠嗎?”


    雄蟲一臉木色,被嚇到的其他蟲也把視線轉向一旁的哭的慘兮兮的小雄崽子:……確定不是催命嗎?


    01已經在晏隨的意識海裏瑟瑟發抖了:“嗚嗚嗚,宿主,這個太嚇係統了。我等會不敢睡覺了。”


    晏隨麵色露出幾分誇張的驚訝:“啊,你們是在害怕嗎?沒必要啊,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閣下這麽害怕是因為做了很多虧心事嗎?”


    三番五次被晏隨諷刺的雄蟲現在連最基本的禮貌的都維持不住了。他甚至都沒裝模作樣的和晏隨告別就伸手粗魯的拉著哭的慘兮兮的小雄蟲朝外走去。


    晏隨看著一邊罵咧咧一邊走遠的雄蟲,神色冷漠又嘲諷。


    但他轉頭看向一旁站著的雌蟲,神色恢複了以往的禮貌:“抱歉,小崽子給您添麻煩了。我們先去醫務室看看您身上的傷吧。”


    雌蟲一愣,看了看自己,下意識的問:“閣下怎麽知道我受傷了。”


    晏隨從戴維斯手裏抱過科萊:“您身上的灰塵挺多的,還有腳印。”


    雌蟲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身上的腳印果然不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其實不用了,不過是一點小傷罷了,等兩分鍾就好了。雄蟲沒有多大的力氣,就算踹了對我來說也說不上多疼,等會就好了。”


    這話倒是沒有說謊,雄蟲大多羸弱沒有多少氣力。除了用那些罰具對雌蟲造成的傷害較為嚴重以外,這樣不輕不重的踹幾下,根本什麽傷害也造不成。


    晏隨神色有些猶疑,看了看戴維斯,顯然讓他拿主意。


    戴維斯對上晏隨的目光,又看向雌蟲,輕咳一聲:“那總得要些補償吧。不然,心裏還真是過意不去。”


    雌蟲看著戴維斯臉色有些發紅,他憨厚著笑笑,撓著自己的後腦勺:“那什麽,要是真愧疚的話就給我你的簽名吧。實不相瞞,我其實是您的粉絲來著的。”


    戴維斯這些是真的有些驚訝了,他看著雌蟲開口:“粉絲?”


    雌蟲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對啊對啊,我之前看過好多您的作戰記錄的,我真的很喜歡您的。”


    戴維斯前半生都是在軍區和戰場,生活更是貧瘠的可怕,遇上這樣的事他也是頭一次。


    他將目光轉向晏隨,帶著不知所措的求助。晏隨對上的目光,溫柔的笑了笑,然後給了他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雌蟲看到戴維斯和晏隨的目光交纏,有些尷尬的開口:“其實不方便的話也沒事,我也不是一定非要這個。”


    戴維斯連忙擺手解釋:“不是,不是。沒什麽不方便的。額,就是,我這也沒帶紙筆的,不知道簽在哪。”


    雌蟲一聽,眼睛立馬就亮了,他飛快的跑到辦公桌打開抽屜拉出一張長長的海報。上麵赫然就是一個巨大的戴維斯。


    軍區當然是不會有這些東西了,這顯然就是他自己做的。上麵的雌蟲神色冷峻,手中的刀鋒泛著冷光,堅硬的翅膀更是光華萬千。


    這海報的質量堪比那些大製作都不差了,一眼就能看出麵前雌蟲的用心程度。


    這下不光是戴維斯目瞪口呆,就連晏隨都驚訝了。


    雌蟲麵色發紅的走過來,把海報攤在戴維斯的麵前。晏隨湊過去看了看,眼裏閃過驚豔,這幅海報還真是美到無以加複。


    “那個,簽這裏就好。”雌蟲羞澀的掏出一隻光筆遞給戴維斯。


    戴維斯麵色鎮定,內心緊張的拿著筆在海報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雌蟲拿著海報欣賞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收起來放迴自己的辦公桌內。


    晏隨卻在此時開口了:“你這海報做的不錯啊,有興趣接活沒?”


    雌蟲呆愣的轉頭看向晏隨,目光透著疑惑:“接活?接什麽活?”


    “我想找你做幅海報,就是我和戴維斯一起的海報。”晏隨平穩的開口。


    戴維斯臉色發紅,他永遠都無法完全平穩的接受晏隨用一本正經的樣子和語氣說著那些甜蜜的話和那些曖昧的要求。


    雌蟲一愣,他還真是頭一次見到會有雄蟲去要求這些東西。在這個愛情奢侈的年代,就連雌蟲都懶得看這些所謂愛的證明。但是,現在,卻有一隻雄蟲主動要求,要求留下這些痕跡,要求他們屬於彼此。


    “當,當然可以。您到時候再發我一張您和戴維斯副官喜歡的照片就行。”雌蟲臉上帶著忍不住的笑意,滿眼的都是祝福的意味。


    晏隨點點頭:“那價錢我們到時候再商量好了。”


    雌蟲連忙擺手:“不用,不用。到時候叫副官再給我一張簽名就行了。”


    這下輪到晏隨不同意了:“不行,簽名一張就夠了,其他的是我的。”


    “啊?”雌蟲呆愣住了。這麽幼稚又霸道的樣子不僅和晏隨的外表一點也不和,而且這種事在雄蟲堆裏還極其稀有。


    戴維斯的臉都紅透了,他急急忙忙的捂住晏隨的嘴:“你在瞎說些什麽啊?!”


    說著,他又扭頭看向雌蟲:“不是,不是。他是說隻給一張簽名不值當,到時候在和你詳談價格。”


    晏隨的目光追隨著戴維斯,否認的搖頭:“不是,就是我的。”


    戴維斯聽著晏隨含糊不清的話,捂得更緊了,然後又湊到晏隨耳邊:“我們迴家再說,不要老這麽大庭廣眾之下的……”


    晏隨想了想:“我要補償。”


    戴維斯臉色更加發燙:“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別說了。”


    晏隨點點頭保證自己一定乖,戴維斯鬆了手又警告的看了一眼晏隨。


    雌蟲訝異的看著晏隨和戴維斯。他見過很多的雄蟲和雌蟲,但是這樣相處的還是頭一對,這樣自然的,沒有任何壓迫的,一舉一動都是甜蜜的。


    晏隨理了理自己的衣物,露出仍舊溫和的笑,隻是下半張臉上出現的紅痕讓他整隻蟲的形象都有些破碎。


    戴維斯心虛的看了一眼又收迴目光,露出一個不關他事的表情。


    “我知道你是隻聰明蟲,對吧?”晏隨看著雌蟲開口。


    雌蟲忍住笑意,一個勁的點點頭:“是的,沒錯,您說的對。”


    戴維斯已經麻木了,他現在連捂晏隨的欲望都沒有了。


    科萊的眼珠子看看晏隨又看看自家的雌父,他怎麽總覺的他們之間和別蟲談戀愛不一樣呢。


    夜晚————


    戴維斯坐在床邊擦著自己的頭發,晏隨湊了過來靠著戴維斯。


    戴維斯歎出一口氣看著晏隨:“你不去做實驗了嗎?”


    晏隨搖搖頭:“不去了,時間那麽長,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戴維斯:……還是把那個認真工作的晏隨換迴來吧。


    01:……戀愛不僅使蟲降智還使蟲懶惰。自從宿主談戀愛後,就開始把實驗室拋之腦後了,要知道,最開始的時候,宿主都是恨不得死在實驗室的。


    哪像現在這般……不務正業。


    晏隨興衝衝的掏出光腦,把裏麵的照片一張一張的翻出來,一邊翻還一邊說:“你看這個好不好看,誒,我喜歡這個。”


    照片是各式各樣的合照,戴維斯知道的,不知道的,通通都有。這些照片多到讓戴維斯甚至感到窒息。


    “你怎麽有這麽多照片,我都不知道?”戴維斯看著晏隨不可置信的問道。


    晏隨平穩的臉上頭一次出現幾分羞澀地模樣:“啊,就是平時拍的啊。”


    戴維斯的臉都木了:你害羞個屁啊!知不知道這樣真的很變態啊!


    晏隨沒注意到戴維斯複雜的情緒,他露出幾分的苦惱的意味:“這些是不是還是不夠好看啊,要不我們再拍一拍別的?”


    戴維斯神色麻木,看著那些數也數不清的照片:“不用了,裏麵的就挺好的了。”


    “就這張吧。”戴維斯指著一張曖昧不清的照片。


    也不是戴維斯要故意指這張的,主要是這已經是晏隨照片裏麵最幹淨的一張的,其他的更加沒眼看。


    晏隨順著戴維斯指著的那張看去,白色襯衫的雌蟲臉色發紅的跨坐在雄蟲的身上,白色的衣物微微鼓起,雌蟲羞澀難當的輕輕推搡著雄蟲。雄蟲臉上帶著笑,眼鏡架在鼻梁上,一派斯文俊秀的模樣。


    “那就這張好了。”晏隨滿意的點點頭。


    在一旁觀看的01臉色也是麻木的。天知道晏隨剛來的時候究竟有多冷淡,讓他多關心一下戴維斯,他都嫌對方打擾他試驗了。


    而現在呢,是不讓別蟲進二樓,但是他自己也不上去了,天天膩在戴維斯這,恨不得一天到晚都和戴維斯貼在一起,樓上的實驗室01覺得都要荒廢掉了。


    這反差真是大的沒眼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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