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


    盧俊義率領騎兵向並州邊界極速挺進。


    劉釗和馬超親自出手,開始一個接著一個的收割嘍囉性命。


    直到天亮。


    盧俊義大軍到位,開始休養生息。


    賈詡的營帳內,同樣多了十多枚人頭,甚是恐怖。


    但一夜未眠,劉釗沒有絲毫困意,反而被猩紅的鮮血刺激的愈發興奮。


    他看向同樣未睡的賈詡,輕聲道。


    “文和,集結部隊,我要開始講話了!”


    “遵命!”


    賈詡向外走去,找到自己秘密培養的幾個心腹,吹響集合的號角。


    牛角的聲音傳遍整座軍營。


    慵懶的士兵開始抱怨。


    “搞什麽,吹什麽號,這才幾點。”


    “牛輔這傻叉又做什麽怪啊!”


    “不知道,估計又領著我們去送死,真是,不活了!”


    “你們聽說了嗎?涼王劉釗昨天晚上來了,還打了牛輔一頓。”


    “真的假的,好解氣啊!怎麽沒讓我打呢!”


    “要是讓我動手,高低踹這個肥豬幾腳!”


    “小聲點,有人來了!”


    ......


    抱怨聲此起彼伏。


    但士兵的服從性很強,都穿戴盔甲,拿起兵器,站在大營之外。


    正當他們交頭接耳的議論時,劉釗的突然造訪,帶著賈詡,馬超走向點將台。


    站在點將台上,大聲嗬斥。


    “安靜!”


    洪亮的聲音傳遍大軍。


    剛剛還嘈雜的聲音頓時消失,眾將士都是懷著滿臉好奇,看著這位早就耳聞的涼王殿下。


    見到情緒到位,劉釗繼續說道。


    “廢話,我不想說,聽賈文和說,你們連戰十場,然後連敗十場,怎麽迴事,這還是驍勇善戰的西涼鐵軍嗎?為何落得個被匪寇追著打的地步,什麽情況,誰能迴答我一下!”


    這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很多人低下高傲的頭顱。


    劉釗繼續不依不饒:“怎麽,打了敗仗就不敢說話了,都是懦夫嗎?迴答我,說話!牛輔已成廢人,你們可以暢所欲言,沒人會責怪你們的,說!”


    在他的誘惑下,本就血氣方剛的西涼軍開始按耐不住,


    開始蠢蠢欲動,但都沒人敢第一個開口。


    劉釗也明白他們身為士兵的顧慮,看向一個臉上充滿憤怒的士兵。


    “你說,我提拔你為百夫長,說!”


    “好!”


    那士兵本就不忿,在劉釗的點名戰術麵前,直接開口怒道。


    “我等西涼人那個不是懷著報國之心從軍,那個不想上陣殺敵,那個不想封妻蔭子,那個不想榮歸故裏,但一將無能,累死三軍,牛輔無能,如同蠢豬,害得我等狼狽奔逃,辱沒涼州軍威名也是無奈之舉。”


    “說得好!”


    劉釗見他還有些放不開,繼續補刀。


    “牛輔就是蠢豬,我昨天過來,這家夥喝得酩酊大醉,這樣的將領能領兵打仗嗎?你們放心把自己的生命交給這樣一個不負責的家夥嗎?”


    “不放心!”


    “俺們就想混口飯吃,現在飯都不讓吃了,活不下去了!”


    “沒錯,走到那兒輸到那兒,這誰頂得住!”


    “我的兄弟死在並州,可我卻連他的屍骨都找不到。”


    “牛輔真該死啊!”


    其他膽大的士兵開口怒噴,甚至有幾名感情豐富的士兵已經開始偷偷抹淚。


    見有這種群起而攻之的效果,劉釗很滿意。


    士兵對於愚蠢的將領想必也是深惡痛絕。


    已經沒有必要再說什麽其他話了,這支西涼軍本就該是他的隊伍,再說下去,估計要激起兵變,這些糙漢子要進去砍了牛輔。


    “好,今日起,這支軍隊,你們這群兄弟歸我統率,我不能承諾你們每個人都榮華富貴,每個人都封妻蔭子,但是我保證,每次打仗,我絕對不會比你們任何一個人慢,還有,等這場仗打完,我帶你們迴西涼,迴家!”


    這話一出,剛剛還躁動的士兵們全部安靜下來。


    一些硬漢兵痞都不由得濕潤眼眶。


    迴家!


    這是多麽遙遠的渴望啊!


    很多人迴不去了,就連屍骨都曝屍荒野,被野狗啃食。


    而他們是幸運的。


    還能聽到迴家的字眼,還有一絲希望。


    片刻過後,三萬士兵昂首挺胸,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激情,高舉手中兵刃,齊聲高唿。


    “誓死效忠殿下,誓死效忠殿下!”


    震耳欲聾的聲音讓劉釗有些招架不住。


    迴家!


    他也想迴家啊!


    這群士兵還有家,可是他的家在那兒呢!


    賈詡見劉釗動容至此,輕輕扯了扯他的盔甲:“殿下,出征吧!白波軍就要來了!”


    “好!”


    劉釗整理了一下情緒,轉身看向麵前這群重新煥發虎狼之氣的士兵。


    “將士們,白波軍要來了,廢話,我不想說,他們殺了這麽多西涼兄弟,在並州為非作歹這麽多天,報仇雪恨的機會來了,也該讓這群家夥贖罪了!”


    “殺光這群畜生!”


    “殺光,殺光他們,一個都不能留下。”


    “為我兄弟報仇的機會來了,這次,我就算死,都不會後退半步!”


    “殿下,您下令吧!”


    ......


    三軍齊開口,濃重殺氣與凜然戰意凝成黑雲,在劉釗的頭頂懸掛。


    他點了點頭。


    “好,馬超何在!”


    “末將在!”


    “我令你引三千軍於前,為我軍先鋒,打探白波軍情況!”


    “遵命!”


    馬超轉身離去。


    劉釗同樣滿臉急不可耐:“來人,牽我馬來。”


    “是!”


    一小兵將他的座椅牽了過來。


    劉釗拿過一把馬槊,坐上大馬,走上前去。


    麵前士兵很懂事地給他讓出一條道路。


    就這樣,他從三萬西涼軍中穿插而過,來到大軍的最後方,隨後舉起那掛黑色戰旗的馬槊,高高怒吼。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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