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還以為你和野男人玩得開懷得很,簡直樂不思蜀。」


    玉沐沐沒想到花耐寒會這麽說。


    野男人?


    她到底哪裏有和野男人玩在一起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花耐寒腳步忽然快了起來,玉沐沐再顧不得其他,這條路上隻有他們二人,想到這個古怪的淩雲島,她忙又緊跟上去。


    待人群散去,室內這才安靜下來。


    「不知這位姑娘是——」


    胭濃夫人發現對麵那個抱著黑貓的男人在看她,這人一直站在秋不嘆身側,必然也是淩雲島舉足輕重之人,她屈身行了行禮,溫順道,「小女子胭瀟瀟見過公子。」


    秋蔚看向溫自行,溫自行道,「瀟瀟姑娘受了傷,今日我從岸邊將她救迴來。」


    「自行,你今日錯過分發化暖丹的時辰便是因此緣由?」


    溫自行點了點頭,看向一旁的秋不嘆,「還請島主責罰。」


    今日突逢驟變,溫自行又剛剛喪妻,秋不嘆當然不會罰他,而且他現在也沒心力再去細管其他,島中怪事既然已在仙門眾人中公開,勢必是要解決,若不然他淩雲島怕是淪為仙門笑柄。秋不嘆道,「你一向心善,既是救人之舉,我又怎麽因此責罰於你,胭姑娘便在此住下便是。」


    溫自行點了點頭,胭濃夫人自是又「感激」道謝一番。


    秋蔚手中黑貓柔順的趴在他肩頭,他俯身拉起一直蹲在林素素身邊的溫自行,「他不會怪你的。」


    溫自行苦笑一聲。


    他與秋蔚從小一起長大,關係頗好,知道秋蔚是在安慰他,可心裏卻也清楚,素素死了,他與印行算是完了,這個弟弟是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一聲冷哼響起,卻是一旁秋添道,「我看沒什麽可查的,此事與二哥絕對脫不了幹係,二哥三年前突然犯了瘋病,自此我們淩雲島便生出這種怪事,爹,您若想知道實情,去問問二哥便知。」


    秋不嘆當即怒道,「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言亂語。」


    秋添道,「爹,您偏袒二哥恐怕是過於明顯了,是不是因為二哥是我們中修為最高之人,您有意要將島主之位傳於二哥?」


    秋不嘆一掌扇在秋添臉上。


    「且不論秋序隻是偶爾精神不可控,若真是秋序所為,他為何要將自己關在禁室三年都不踏出一步 ,以後若讓我再聽到你說胡話,必不輕饒你。」


    秋添卻像是沒有看到秋不嘆臉上的奴怒意,捂住被打一側臉道,「關在禁室三年?嗬,那間屋子,您從不讓人看守,隻怕是二哥從裏麵出來又進去您都不知。」


    「夠了!」


    秋不嘆痛罵道,「你們眼裏隻有島主之位,一個個不成器,一個就知道養貓逗狗,不務正業,一個心術不正,成日裏就知道與那些個不正經的東西廝混,還有一個隨性輕佻與魔勾結險些害了仙門,隻有秋序從未讓我操心,自從發病他便閉關至今,可即便如此,卻依然避不開你們編排之言,既為手足,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秋添與秋不嘆的爭執,秋蔚並不插言,即使秋不嘆一併將他罵去了,他也隻靜靜站在一旁。


    而胭濃夫人垂著頭,乖巧站著,但底下那雙眸子卻饒有興味的覷著這眼前一景。


    門外忽然有隨從急進來。


    「島主,大事不好了!」


    「說。」


    「四公子從思過崖逃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秋不嘆:我不嘆


    第45章 故人相見 ·


    玉沐沐跟著花耐寒迴到寧泰居。


    此時天色已晚, 正是安歇之時,丫頭小廝一群人圍了過來伺候洗漱。


    不得不說,淩雲島想的甚為周到, 對於花耐寒這種帶著女眷過來的貴客,洗漱之事分工明確,一群小廝圍著伺候花耐寒, 而玉沐沐身邊的都是小丫鬟們。


    玉沐沐正要隨著小姑娘們進裏屋,卻聽一旁花耐寒道, 「你們退下。」


    於是,一幹侍從便退得幹幹淨淨,屋裏又隻剩下玉沐沐與他二人。


    花耐寒已經朝浴室走去, 「還不過來。」


    玉沐沐怔楞, 花耐寒不會是要她伺候吧。


    她猜得果然沒錯,待她進了浴室, 花耐寒整個人已經泡在池子裏了。


    這寧泰居頗為豪華貴氣, 連浴室都獨置一間,上好的玉石砌成,熱氣蒸騰, 一絲寒氣也沒有。


    他身無一物, 衣物已經被他隨意丟棄在池子上,整個人閉眸仰躺靠在池岸邊,露出白皙幹淨的胸膛。


    玉沐沐沒有想到離開了無極門以後,她還要接手侍女的工作, 可這事, 以前花耐寒從未讓她做過。


    難道這位大爺是出了門以後也不習慣有生人伺候?


    似乎是遲遲未等到玉沐沐過來, 花耐寒仍閉著眸子卻是眉頭微微蹙了起來,「難道還要本尊請你麽?」


    玉沐沐忙迴過神來。


    心裏暗道, 花耐寒還真是會享受,他不願用生人,難道不會自己洗?明明都是兩條胳膊兩條腿,她也不比他那裏多出一臂來。


    她偷瞪了他一眼,做了個鬼臉,到底心不甘情不願來到他身邊。


    玉沐沐在他麵前諂媚慣了,即使心裏不滿,可臉上是絕不會表現絲毫的。


    這會兒她拿起一旁帕子在花耐寒身上揉搓起來,嘴裏的話溫柔無比,「妾身能伺候尊主求都求不來呢,怎還會讓尊主用到一個『請』字,尊主,妾身一定將您洗的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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