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佳人依舊走遠,他能有什麽辦法,隻得無奈地搖搖頭轉身當他的傳聲筒去了。


    江月禾在馬車裏沒等多久,就聽見外麵傳來自己大哥的聲音,她興奮的掀開車簾。


    正欲告訴他好消息的時候,卻注意到江安成身後還有一抹黑色身影。


    她禮貌笑道:“多謝這位公子了。”


    楊維朝她迴了一禮。


    江月禾的笑意收斂了起來,直白道:“這位公子,我與大哥還有要事相商,改日再多謝您。”


    這話基本就是說,我們兄妹倆要說事了,你能不能先走啊!


    饒是楊維再厚的臉皮,被一小姑娘如此說,也不好意思再留下來。


    此時江安成正好遞過來了一個梯子,他便順坡下驢走到了一旁賣麵的館子裏坐下了。


    這邊江安成上馬車後,焦急問道:“你怎麽這時候來了?可是出什麽事了?”


    江月禾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大哥,你猜!”


    江安成見她如此,心知一動,“難道是娘親已經同意了?”


    江月禾點點頭,又搖搖頭,逗得江安成臉都板了下來,拿出大哥的威嚴,她才撅著嘴道:“哼,你再兇我,我就去告訴錦欣姐姐。”


    還拿出一個平安福道:“把這個也還給錦欣姐姐,說大哥兇我,我才不要幫她送東西給大哥~”


    那平安福是何錦欣前些日子去靈隱寺所求,以此作為迴複江安成的心意。


    這也算是何錦欣這麽多年來,唯一做的一件出格的事了。


    江安成拿著那個平安符,心中一股暖流湧動,原來她也是歡喜自己的。


    江月禾挑眉道:“錦欣姐姐還說~”


    她故意頓了頓,見江安成著了急才道:“錦欣姐姐說,‘告訴他,錦欣等他!’”


    江安成聞言心底一陣柔軟,輕輕地撫摸著平安福上。


    一旁的楊維好容易等江安成下了馬車,人還沒來得及湊過去,安國公府的馬車就揚長而去。


    楊維:得,好容易等到了小老虎,小老虎卻壓根不理我。


    但是沒關係,她哥不是還在嗎?


    可還沒等到秦氏先去何府探口風,何錦欣在通州的二爺爺卻突然去世,何家一家人都去通州奔喪去了。


    這提親一事,自然不得已,也就耽擱了下來。


    *


    “什麽?柳如煙已經和二皇子開始談論朝事了?”


    宋琦瑤驚了個呆,這位女主未免也太急功近利了吧,才剛剛和二皇子牽扯上關係,就急著開始炫耀自己的“本事”了?


    “她說什麽了?”宋琦瑤好奇地問道。


    嚴三迴道:“屬下不敢離得太近,隻隱隱聽到似乎是柳姑娘預測八月淮南會有洪災,柳姑娘勸二皇子早作準備。”


    “早做準備?”宋琦瑤反複咀嚼著這個信息。


    “囤糧、囤藥”


    宋琦瑤和衛嬤嬤聞言臉色皆是一變。


    不同的是,衛嬤嬤在心裏暗歎:這柳二小姐也太膽大了,居然以如此脆弱的依據,勸說皇子做出如此舉動。


    如果八月淮南沒有發生水患,她又將如何圓迴這話?


    然而,宋琦瑤的腦海中則迅速閃過了一個念頭。


    柳如煙能夠提前預見未來,也就意味著八月可能真的會有水患。


    她納悶的是,既然已知會有災害,這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柳如煙為何不多做些防範措施,以減少百姓的傷害?


    反而卻想著如何讓二皇子囤糧,似乎是為了日後的功勞而已。


    就這樣的品性,是如何做小說女主的?


    難道就因為那張臉嗎?


    還是靠她的綠茶?


    “柳如煙這小姑娘雖然心性極高,但也不是無的放矢之人,既然她敢如此說,定然已有九成的把握在手!”


    宋琦瑤低聲自語,凝神深思。她的言辭仿佛是要說服自己一樣。


    衛嬤嬤微微一愣,問道:“老夫人的意思是,淮南當真會有水災?”


    “無論如何,防患於未然才是上策!”


    宋琦瑤的聲音低沉而堅決:“給聖上傳信吧,就說老身說了,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幾率,莫要拿百姓的性命去賭!”


    “是!”衛嬤嬤領命而去。


    宋琦瑤的目光轉向嚴三,她的語氣冷冽起來:“你們要緊盯著柳如煙,尤其注意她與貼身丫鬟的對話,說不定能發現更多的信息!”


    嚴三躬身應是,轉身離去。宋琦瑤獨自坐在房間裏,眉頭緊皺,顯得有些疲憊。


    麵對即將到來的水患,她心頭沉甸甸的。


    這要是處理不好,不知又有多少百姓要流離失所了。


    原身記憶中,獨自一人帶倆孩子去找江大的那一路上,百姓們實在是太苦了...


    至於柳如煙,既然這麽快就開始上躥下跳的,自然也就怪不得自己將她推到宣治帝麵前了。


    以宣治帝的性子,八月若真的有了水患,是不會放過柳如煙的!


    宋琦瑤揉了揉發脹的眉心,輕歎了口氣:“我tm是真的穿來養老的嗎?怎麽一天天比上班還累!”


    禦書房內,宣治帝得到衛嬤嬤的密信後,立即召見了嚴三,詳細詢問了柳如煙如何勾引自己兒子的全過程。


    以及宋琦瑤當初為何讓嚴三、嚴四去跟蹤柳如煙的情況,一一了解了個清清楚楚。


    宋琦瑤之前還擔心宣治帝會以為柳如煙是胡言亂語,卻不知,在龍椅上坐了這麽多年的宣治帝,思考量大得驚人。


    在聽完嚴三的陳述後,宣治帝臉上神色未明,隻有眼底流轉著一片陰鬱。


    他額頭的皺紋愈發深刻,作為一個皇帝,宣治帝想的自然比常人更深一些。


    柳如煙敢如此說,難道是柳康平在吏部那邊得到了什麽消息?


    淮南的水利三年前才重新修繕過,難道那時就有人將手伸了過去?!


    是淮南知府丁元基,還是當初的欽差如今的吏部左侍郎蔣景同?


    既然連一個未婚女子都猜到會有水患,那淮南水利定然已經是千瘡百孔,經不起任何一場大的雨水了。


    宣治帝斷然下令:“柳如煙若是再提及淮南水患之事,立即來報告朕!”


    同時,還同時派了暗衛去嚴密監視吏部的柳侍郎、蔣侍郎。


    之後宣治帝緊急召見了大理寺的李閩和武德使趙南,具體談了些什麽內容,外人並不得而知。


    當夜二人就騎著快馬,飛馳出京。


    和他們一同出京的,還有兩封六百裏加急的密信。


    【今天七夕,雖然自己是單身狗,但好歹讓故事裏的人,感情有些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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