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是大唐國運啊!”“袁公在說什麽?”“不就是一張廢紙嗎,怎麽會與大唐國運有關係?”


    “就是,指不定這神經病畫了個王八。”


    眾人紛紛議論道。一旁的易學大家李淳風見袁天罡如此震驚,也是心生好奇,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這一看,他當場變了臉色。


    “老天!”“這……


    老朽一生,從未見過如此犀利的箴言!”“這幾句箴言,簡直泄露天機!”文武大臣們接頭交耳,紛紛不可置信。


    袁天罡這才大聲朗讀出來:“第一象 甲子讖曰茫茫天地 不知所止。日月循環 周而複始。頌曰自從盤古迄希夷。虎鬥龍爭事正奇。悟得循環真諦在。試於唐後論元機。”袁天罡邊念邊解釋道:“此讖應言易經乾坤二卦,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說的是這世間萬事萬物猶如寒暑推移,日月交替,亂世有聖賢出,盛世有大偽。物極必反,盛極必衰!”


    “萬事萬物的定律皆不能出此子這一語讖言!”聞言,大臣們噤若寒蟬,竟想不到這個神經病竟然領悟如此艱深奧妙的至理!就連深諳史學、帝王之術的李二聽完都暗暗點頭,確與華夏曆朝更迭興亡相洽,難怪每朝帝皇,外示儒術,實則暗用黃老之術……可是這竟出自一個大唐第一精神病患者之口,是他怎麽也想不通的。


    袁天罡繼續念道:“第二象 乙醜讖曰累累碩果 莫明其數。一果一仁 即新即故。頌曰萬物土中生。二九先成實。一統定中原。


    陰盛陽先竭。”袁天罡念完,如豆大的汗水自鬢旁流下,直言道:“陛下,此箴言!臣不敢解!”“愛卿可直言不諱不妨。”


    袁天罡聽言誠惶誠恐的俯身在地:“此箴言盡述大唐國運,如依文而解,直泄天機,恐動搖國運!微臣也將遭受天罰!”


    這特麽的!哪那麽玄乎?李二沉臉一想,程全後麵還寫了十七八首,難道把後世的玄機全部泄露殆盡了嗎?那他到底是什麽人?真是神經病嗎?


    隨即揮手道:“愛卿不必開口也罷,此天機玄妙,自不是朕等凡人窺得!朕自躬於天命,以盡人事而已!”話雖然這麽說,李二心裏卻癢癢的,要是能從程全口裏撬出一二,自己豈不是能橫掃八荒?再不濟也能鞏固萬世江山。


    “看走眼了啊,老夫看走眼了啊,沒想到,一個瘋瘋癲癲的小家夥,竟能識破天機!老朽自愧不如!”


    李淳風滿臉震驚道。這簡簡單單一張紙,卻將未來四千年運數一一道出,任憑他左推右算,都分毫不差。這……這簡直就是出自大道天師之手!“昔日,鬼穀子曾留下預言稱,五百春秋,有聖人降世。”


    “看來,預言應驗了!”李淳風看向程全,眼神中充滿了無法言說的激動。金鑾殿上,所有人都驚呆了。袁天罡與李淳風皆有帝師之名,天文地理、紫薇術數,無所不能,無所不通。他們二人,號稱當代天師。兩人聯手,可以推盡過去,算盡未來,言無不中,策無遺漏。二人深為李二器重。現在,他們二人竟對程全做出如此頂格的評價。難道,這個在街邊撿屎吃的程全真是聖人降世?滿朝文武看向程全,再也沒有人敢把他當成一個精神病患者來看待了。這是聖人,當代聖人!


    “陛下洪福齊天,自有天佑。今日天降聖人,實乃我大唐之幸!”


    “聖人降世,大唐之幸!”“聖人降世,大唐之幸!”


    “……”


    在文武百官的山唿聲中,那宣紙上突然爆出了萬丈金光。整個金鑾殿,愈發奪目。


    袁天罡與李淳風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恐:“紙藏金光,字蘊天機,這……這就是天書啊!”“當年龍馬負洛書河圖予伏羲大帝!成就我華夏千年文化,竟與今日如出一轍!”“程公子……程天師!”


    “既然這天書是您所寫,可否為此書賜名?”


    二人惶恐道。天書蘊含天機,命名之事,絕對不可馬虎。除了聖人,旁人再無資格!哪怕是當朝聖上李二,若膽敢為天書命名,恐怕也承受不起如此嚴重的因果。程全淡然一笑,開口緩緩吐出了三個字。


    “推背圖!”


    這三個字剛一出口,程全腦後忽然衝起一道無極仙光。仙光直衝雲霄,竟引來龍鳳齊鳴。袁天罡與李淳風二人見此異象,連忙移步大殿之外,抬頭看去,隻見在那雲端之上,竟站著數不盡的仙人。


    “聖人出,大唐盛!”


    伴隨著眾多仙人的恭賀聲,仙鳥瑞獸齊鳴,觀者無不震撼。“祥瑞,天降祥瑞!”


    袁天罡與李淳風二人見此情形,連忙跪下便拜。道門之中,登禦成仙已為極致。而今聖人出世,眾仙前來道賀,這是何等的場麵?


    “陛下,天降祥瑞!”


    須臾,仙境消失之後,二人急急忙忙返迴金鑾殿中,向李二報喜。


    “聖人降,祥瑞出!”


    “陛下,此乃我大唐之福,此乃百姓之福啊!”


    二人連連說道。此前袁天罡與李淳罡二人聲稱聖人降世,李二便已經對程全有所改觀。現在天降祥瑞,百仙來賀,更讓他深信不疑。


    “好好好!”


    李二一連說了三聲好,說完,他親自走下龍椅,將程全扶了起來,一改此前模樣,誠懇無比的道。


    “一葉障目,不識泰山,是朕無眼,辜負了聖人了……隻是如今,您確有仙法解朕夢魘嗎?”


    “陛下少安毋躁,待我出手,定要讓那孽龍魂飛魄散。”


    程全表麵淡然,心中卻是狂喜不已。這招叫什麽?這招就叫偷吃不抹嘴、偷情不閉門。這《推背圖》原本就是李淳風、袁天罡為唐王推測萬世天機所作,他跟擺攤老頭學數術的時候這幾句掉辭都背爛了。如今當著原作者的麵二創,借花獻佛。還被恭維為聖人謫仙,簡直爽歪歪。


    李二得到他的承諾之後,心裏這才踏實了幾分,連忙招唿道:“程天師下凡,為朕解厄,此乃朕之榮幸!”“傳朕旨意!”“程天師乃天降聖人,自今日起,朕尊其為大唐萬世天師,享配太廟嗎,加太子太傅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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