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知道自己時日無多,隻希望在不多的時間裏,安撫好眼前這個貓妖。


    希望她能好好地活下去。


    “你不要亂說了,我會想辦法醫好你的!你放心!”


    季長星將她抱緊了一些。


    步錦笑著點點頭。


    剛剛喝下去的米湯或多或少還是有一點作用的吧,至少這一次,她清醒的時間比之前長了不少。


    雖然依舊渾身無力,至少說話的時候,不覺得有多難受,胸口的憋悶感也少了很多。


    想著想著,步錦扭頭去看季長星。


    就見他已經睡著了,鴉羽一般的睫毛低垂著,沉靜得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年。


    她很想用手去摸一摸,感受一下,他的睫毛跟她的到底哪裏不一樣,抬了半天手,也抬不起來。


    步錦失望地歎了口氣。


    “現在活的就像一個廢人。”


    “你可不是個廢人嗎?”


    小妖突然又發出了聲音,他這個可憐的宿主,任務連十分之一都沒完成,就要翹辮子了。


    雖然他之前動過換人的想法,可尋遍了,也沒想到比她更合適的。


    眼下,她已經獲得了妖族大族長的信任,這麽好的時機,不利用起來,就太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了。


    可,步錦這一時半會兒的也動不了,其他的任務要怎麽樣。


    “你才是廢人,你們全家都是廢人!”


    步錦毫不留情地懟了迴去。


    她之所以成了這個樣子,難道不是因為接了這勞什子的大祭司之職才造成的嗎?


    說白了,都是被這個破係統給連累的。


    “你還是想想辦法盡快恢複吧!剩下的寶珠碎片,在妖族的領地裏可以找到一部分。早上想早點迴去,你就盡快把他們找齊!”


    說完,它就消失不見了。


    步錦連續叫了他好幾聲,也沒見他迴應,隻好咬牙切齒地吐槽:


    “跑這麽快,是要去投胎的嗎?”


    不過他說的也對,她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最終還是要迴去的。


    無論迴去的形態是什麽樣,她都必須抓緊時間。


    萬一她的軀體在深山老林裏被什麽野獸給吃了,她再穿越迴去變成什麽樣子,可就難說了。


    想著想著,她又睡著了。


    季長星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桌子上的托盤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收走了。


    他又一次迴到了書桌旁邊,隻見攤開的竹簡上,歪歪斜斜地刻著幾行字:


    但所病者略有好轉,可得重生之人血脈,混流食以服焉,數日即可。


    “這是個什麽方子,怎麽寫的莫名其妙的?”


    季長星拿起竹簡,往前翻了翻,是另外一個方子的內容,


    他又翻過去,往後看,依然跟這個方子毫無關係。


    “嘶……”


    他咬著牙,死死地盯著竹簡上的內容,依舊有些不得要領。


    這是什麽人在給他暗示嗎?又或者是記錄者也不知道這個方子到底是用來幹什麽的,所以隨手就寫了下來。


    可是他明明記得這一冊,他之前明明看過,沒有這一句的。


    怎麽步錦醒了,就突然出現了這麽一句呢?


    他想不明白。


    於是就坐在書桌前,借著熒光,細細地琢磨了起來。


    但有病著略有好轉,是不是隻重病不醒的人重新醒來?


    得複生之人血脈?指的是不是有有複生能力的人的血液?


    混以流食以服焉,難道是說一定要用流食混著,從嘴裏喂下去?


    這樣真的能治病?


    有複生能力的人?那不就是他自己嗎?放眼整個妖族,隻有他一個有九條命的。


    他忽然想起了給步錦渡米湯的時候,舌尖被她咬了一下,當時似乎就是混著血一起被她吞下去的。


    難道,真的有用?


    季長星的心裏大為震撼,雖然依舊有些疑慮,可他還是想試一試。


    死馬當成活馬醫,總比眼睜睜看著她死去要強多了。


    不就是一點血嗎?他可以!


    季長星抱起桌子上的陶罐,準備去界櫟楓牧找關鈺再要些米湯來。


    他把季玥喚過來之後,就抱著陶罐離開了寢宮。


    他離開沒多久,雪兮的身影出現在了寢宮門口。


    季玥突然起身離開,引起了她的疑心。


    來到這裏差不多五天了,除了今天聽到了一些關於季長星的傳言之外,她都沒有任何關於他的消息。


    在那些流言裏,她似乎聽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他們的大族長居然為了一個人類,頂撞了長老,這在以前都是不可能的。


    季長星對謝老可是一直尊重有加的,就是有不同意見,他也是自己慢慢處理,而不是直接就反駁。


    所以這個讓他變化這麽大的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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