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區別?”武定侯挑眉。


    薑意道:“自然是有區別的。”


    “若是侯爺真心喜歡姐姐,自然是哪怕自己心裏難受到骨子裏,也舍不得姐姐受一絲一毫的委屈,那妾身這法子就不管用。”


    “可若侯爺隻是因著好勝心在作祟,則可以適當的用一點點小法子。”


    “譬如疏遠薑家,對姐姐若即若離。”


    “侯爺也不需要疏遠多久,依著如今的形式,宮裏的一切都是太後和侯爺做主,侯爺隻要表現出一點點的不在乎姐姐,姐姐便會慌亂無措,主動尋上侯爺。”


    “還有呢?”武定侯覺得薑意說得有些道理。


    薑意又說:“又或者,您可以假裝親近妾身,這樣一來,姐姐會更加著急。”


    武定侯嗤笑一聲,“所以你還是想邀寵。”


    薑意忽然抬眸用十分嚴肅的目光看向武定侯,“侯爺不要這樣侮辱妾身了,哪怕嘴上一直不承認,可侯爺心裏是知道的。”


    “我一個小小的庶女,想要頂替姐姐嫁給你何其艱難,沒人會幫我。”


    “除非這是母親和姐姐的想法。”


    “你之所以不想承認是因為你不想承認自己輸給了皇上,不想承認自己被青梅竹馬的戀人給拋棄了。”


    “但侯爺不能如此作踐我。”


    “侯爺這般懦弱,懦弱到不敢承認自己輸了,我怎麽會喜歡上你這麽懦弱的人,這是對我的侮辱。”


    她清淩淩的目光定定的和武定侯對視。


    武定侯忽然上前,掐住薑意的脖子,薑意依舊不曾躲閃片刻。


    “不能接受自己不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又怎樣不是一種懦弱呢?”


    她眼尾上挑,滿含嘲諷。


    武定侯猛地放開她,“以退為進?”


    “若是這樣想能讓侯爺覺得心裏舒坦幾分,那您便這樣想吧。”


    “畢竟我自過門以來,可曾尋過你半分?”


    “你!”武定侯赤紅著雙目看向她。


    薑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裏已是有了一道紅印子。


    “怎麽,您想殺了我嗎?”


    前世裏的不久以後,趙奕歡就曾對自己動了殺心,隻那時候她有了他的孩子,這才免於一死。


    可薑意寧願那時候死了。


    “你真是瘋了。”武定侯避開了她的視線,然後大踏步的離去。


    薑意看著武定侯的身影,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她似乎對武定侯的性情有些了解。


    他也未嚐是當真有多喜歡薑琦,不過是占有欲與好勝心在作祟。


    一個自負的男人能為了所謂的好勝心做到哪一步,薑意不知道,但起碼不該會為了別人的兒子犧牲自己的兒子。


    還有老夫人......


    所以魏念的身份是......


    魏念便是薑琦之後抱養過來的兒子,薑意略一思索,便拿來紙筆,描摹魏念的畫像。


    等到魏寧過來的時候,她已是描摹完畢。


    殺了如月,魏寧並不覺得自己有錯,隻是看到武定侯的人一直在查這件事,他怕對薑意造成影響。


    他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便看到薑意脖子上的傷痕。


    “這是......”魏寧沉聲道:“他對你下手了?”


    薑意朝他笑笑,“這是小傷,並不疼的。”


    魏寧道:“我是問你,他掐你了?”


    薑意無奈的點頭。


    “為何,是因為如月之死?你同他說都因我之過,同夫人沒有一丁點幹係。”魏寧一時氣憤,等說罷之後方才反應過來。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薑意一眼,卻見薑意眉眼含笑。


    “夫人早就知道,夫人不怪我?”


    薑意道:“不怪你,我知你是為我好。”


    他躁動的心忽的便就變得十分安寧。


    她沒有怪他,反而很理解他。


    這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呢?


    魏寧覺得心裏暖融融的。


    從小的時候就沒有人理解過他。


    他被寄養在呂太後的膝下,所有人都羨慕他,卻沒人知道呂太後待他壓根沒多少慈母心腸。


    他曾滿心歡喜的想讓呂太後高興,換來都是呂太後厭煩的神情。


    他拚命的讀書,想得到一句誇獎,然而從來沒有。


    伺候在他身邊的那些宮人也因呂太後的態度而對他甚為疏遠。


    後來他迴到了生母的膝下,因為長久以來的經曆讓他對生母有些畏懼,有些距離。


    他的生母趙太後卻怪他心中隻記著呂太後,不如趙奕歡和襄王親近她依賴她。


    但薑意一句話都不用他說,便可以理解他。


    就仿佛往後不論他做出什麽樣的事,她都可以如此刻這般理解他。


    他忽然上前緊緊的抱住了她。


    他說:“謝謝你。”


    薑意微怔,然後又拍了拍他的後背,“阿寧,你逾距了。”


    便是拒絕,她也是如此的善解人意。


    魏寧起身,他忽然問道:“夫人想過和離嗎?”


    他想了想,又覺這個問題很是徒勞,“我不過隨便問問。”


    薑意並不甚在意,她隻是將畫像遞給魏寧看,“阿寧,你能幫我尋一個人嗎?”


    魏寧接過畫像,畫像上赫然是個年僅兩歲的孩子。


    “這是......”魏寧疑惑。


    薑意道:“我懷疑這是我夫君在外麵的孩子,但......”


    “阿寧你知道的,我身邊沒有一個親信,也隻能尋你幫忙,尋不到便算了。”


    魏寧連忙道:“能尋到。”


    薑意知道,魏寧有這個能力,所以她並沒有過多的將心神給放在這個上麵。


    這一日裏,薑意按著往常的慣例抄寫佛經,也許是太累了,薑意趴在桌邊睡著了。


    魏寧過去想叫醒她,畢竟這樣睡著不舒服,但薑意睡得太熟了,他隻好給她拿了一件衣衫披上。


    他坐在一旁就這樣靜靜的看著薑意有些入神。


    他在想他該如何對待她呢?


    她太好了,就顯得他的那些思想太過齷齪,以至於他一想到自己的初衷都有些無地自容。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不想輕易放棄她。


    要怎樣呢。


    她這樣的性子,若不是武定侯做的實在太過分,她定然不會接受他的,他做什麽都徒勞。


    所以還是得從武定侯身上入手。


    武定侯進來的時候便看到魏寧在看著薑意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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