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先問問我好不好?”


    “問問我到底是什麽意思,不能你二話不說就給我判了死刑呀。”


    沈念給白鶴竹上完了藥,淺淺瞪了白鶴竹一眼。


    白鶴竹覺得耳根發燙,不敢再看沈念。


    他扭過頭就看到摔在地上的箱子,語氣有些愧疚。


    “抱歉,給你的箱子摔了。”


    沈念這才注意到自己的箱子。


    說是她的箱子,其實大多數都是原主的東西,她也不知道裏麵有什麽,左不過是一些衣服罷了。


    “沒事,摔就摔了。”沈念隻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箱子摔了也摔不壞,但是你可不一樣。”


    她家小白可不一樣。


    一摔就壞。


    金貴著呢。


    就算摔不壞,她也心疼啊。


    尤其是白鶴竹的腿還沒有知覺,有的時候摔傷了都不知道。


    她真的很想檢查檢查,但她家小白估計能直接羞哭。


    白鶴竹的手緊緊地抓在輪椅扶手上,唿吸急促。


    他控製著輪椅後退幾分,讓自己不能沉浸在這曖昧又旖旎的氛圍。


    “我有點累了,先去睡覺了,你......你也早點休息。”


    沈念低笑出聲。


    她都不敢想,白鶴竹這麽有倫理道德的人,如果被她按在床上親,一邊享受,一邊突破不了他心裏的那道道德防線,半推半就,會有多可愛。


    光是想想就覺得......


    熱血沸騰。


    白鶴竹聽見沈念的笑聲,控製輪椅的手加快了速度。


    他怎麽總覺得這個弟妹是在調戲他。


    但應該是他自作多情吧。


    畢竟沈念喜歡白止然的事傳的沸沸揚揚,他這個圈外人都知道呢。


    沈念看著白鶴竹進了房間,才去撿那個躺在地上很久的可憐的箱子。


    她選在了白鶴竹隔壁的房間,有點兒小,但也算什麽都有。


    最主要的是,她隔壁就是她家小白欸。


    -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白止然摟著一個身著寸縷的金發美女,手裏拿著酒杯,腦袋隨著節奏聲輕晃。


    “還是咱們白少有實力,說拿下沈念就拿下沈念。”


    旁邊一個男人笑嘻嘻的湊在白止然身邊,還和白止然碰了一下杯。


    白止然輕哼一聲,瞥了一眼那個男人,沒有說話。


    “怎麽說話呢,明明都是沈念一直追著咱們白少,咱們白少勉強給她個機會。”


    另一個男人踢了先前那個男人一腳,但麵上是一模一樣的討好的笑。


    “是是是,我說錯話了,我自罰。”


    先前的男人仰頭幹了一杯酒,轉臉又給自己倒上。


    “話說白少打算什麽時候給沈念踹了啊。”


    這話白止然倒是接茬了。


    “等她家的財產都轉移到我們家的時候再說吧。”


    沈念那個蠢女人,隻他一句話就和他領證了,要她家的財產什麽的,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白少英明。”


    男人們笑著喝酒,女人們則是攀在男人們的身邊,有的負責倒酒,有的負責捏肩捶腿。


    還有的......


    白家自然就和酒吧形成對比。


    其實這麽早,白鶴竹是睡不著的,但他就是不想再和沈念呆在一個空間下。


    或許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沈念的一顰一笑都會讓他在意。


    他在心中反複念叨著,這是白止然的妻子,是他弟弟的妻子。


    他得多禽獸才能做出覬覦弟妹的事。


    躺在床上,白鶴竹將手抬起來,上麵有一層油膩膩的燙傷膏。


    沒用無菌紗布包上,因為家裏沒有。


    自從媽媽去世以後,家裏就很少備上這些藥品了。


    之前他總是生病,家裏的藥就沒斷過。


    後來媽媽去世了,白止然身體又好,也沒什麽買藥的必要。


    他有的時候身子不舒服,就隻能忍一忍。


    然後就忘了這件事了。


    等再想起來買藥,就是在下次難受的時候了。


    長籲了一口氣,白鶴竹強迫自己閉上雙眼,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他隻需要過好他自己的日子就好了,作為一個好兒子,好哥哥。


    就算有很多不盡人意的事情,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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