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白鶴竹低著頭沉默片刻,抓著沈念的手緊了又緊。


    “我想幫他。”


    鄭龍人不壞,說白了就是跟錯人了被人當槍使。


    他們給他灌輸的就是白鶴竹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這個理念。


    他身為一枚棋子,隻能服從。


    “他罪不至死,留他一條命好不好。”白鶴竹頓了頓,又道,“留他一條命,也是救了杜善文。”


    他看得出來,如果鄭龍真的死了,杜善文肯定也不會活了。


    “而且你不是還喜歡聽人家的戲嘛?他要是死了,你以後上哪裏聽戲去。”


    這話就多少帶點個人情緒了。


    沈念彎著眉眼笑開,摟著白鶴竹的腰黏黏糊糊的就親上他的唇畔。


    “你怎麽這麽可愛呢。”


    “我的督軍大人,現在整個東北都是你的,什麽事是你做不到的?”


    白鶴竹差點被沈念親得喘出聲。


    “別......人家還在外麵呢。”


    “在外麵怎麽了?他聽不到,乖乖給我親親。”


    沈念一邊哄著一邊撬開白鶴竹的唇齒。


    媽的,真上癮。


    白鶴竹的唇畔瀲著水光,靠在沈念肩膀上輕喘。


    “今天晚上,穿我給你買的那套衣服。”


    沈念的唿吸噴灑在白鶴竹的耳畔,他控製不住的抖了一下。


    “太羞恥了,我不穿......”


    “不穿?”沈念輕哼一聲,“那就別怪我不憐香惜玉。”


    沈念和白鶴竹迴去的時候,杜善文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眼神中滿是渴求。


    起的太猛,他眼前黑了一下,歪著身子就軟下去。


    沈念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兩個人的距離不過分毫。


    白鶴竹知道這是形勢所迫,也知道杜善文不喜歡女人,但心裏還是陣陣泛酸。


    “我來就行。”


    他從沈念懷裏接過暈過去的杜善文,把他抱迴客房。


    沈念跟上去,笑嘻嘻道:“怎麽這都吃醋。”


    “男女有別。”


    白鶴竹也知道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了,但他還是氣哼哼的,連步伐都加快了。


    “什麽男女有別,那他還喜歡男人呢,你怎麽不說。”


    “就是不行。”


    “大醋缸,咱家以後不用買醋了,我和男人說幾句話就有了。”


    “我不想跟你說話了,你走開。”


    “我不走,我還要照顧杜善文呢。”


    “我照顧就行,不用你。”


    “怎麽在床上不是這麽有脾氣?”


    “你閉嘴。”


    “我不閉。”


    “......”


    -


    “怎麽瘦了這麽多?”


    哪怕杜善文來看鄭龍的時候把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盡量看起來很體麵,可鄭龍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的變化。


    瘦了,臉色也不太好看,眼下應該是抹了粉。


    他知道他出事,杜善文肯定會過不好。


    “好不容易養胖的,又瘦迴去了。”


    鄭龍輕歎口氣,杜善文眼圈發紅,強忍淚水。


    “瘦點好,我之前上台都有人說我腰粗了。”


    “誰說的,才不粗呢,之前那麽瘦多不健康啊。”


    鄭龍隔著玻璃伸出了手,杜善文會意,把自己的臉湊過去一些。


    看出鄭龍眼裏的眷戀,杜善文再也忍不住了,一滴淚砸在深褐色的桌子上。


    “別哭......”


    別哭。


    他碰不到他。


    沒辦法幫他擦眼淚。


    “你要好好吃飯,我也會好好吃飯,等你出來了,我想吃你做的飯。”


    白鶴竹最後決定關鄭龍兩年,並把他的所有財產充公。


    這已經是白鶴竹能爭取到的最輕的處罰了。


    “好,等我出去天天給你做飯。”


    鄭龍淺笑著。


    “自己睡會不會害怕啊?不許偷偷哭鼻子。”


    杜善文眼淚掉個不停,開口哽咽。


    “會怕,所以你要好好表現,爭取早點出來陪我......”


    “可是我出去以後也是窮光蛋,什麽都給不了你。”


    鄭龍的手在下麵緊緊攥著。


    看著杜善文哭,比用刀割他還疼。


    “沒關係,我會賺錢,我可以賺很多的錢。”


    杜善文吸吸鼻子,“等你出來了,杜老板養你。”


    “那就說好了,杜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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