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是大王孫,母親是大梁的郡主,我是你父親的正妻,你是嫡出的孩子,不管他們怎麽說,你的身份都是這樣的,知道嗎?”


    小公子點點頭。


    許麗雅繼續說道:“我與你父親之前如何沒那麽重要,重要的是日後如何,因為你曾祖父很喜歡你,讓那些人有了恐懼,所以才會說這些話給你聽,你知道是為什麽了嗎?”


    小公子繼續點頭:“兒子知道!”


    “曾祖父如今年事已高,父親正直經曆王儲爭奪之時,且兒子又得曾祖父喜歡,未免不會讓那些人忌憚,若此刻傳出不利於父親和母親,以及兒子的言論,會讓曾祖父不喜,對我們都沒好處!”


    饒是許麗雅也不得不歎息這個孩子真的太聰明了,簡直就是天生的王者。


    如果他的出身不是那樣的,或許自己還真能為了他謀劃一番。


    隻不過現在說再多也無用。


    既然還有利用的餘地,那就不能放任。


    想到這裏,許麗雅微微一笑,說道:“我兒天生聰慧,定然知道怎麽解決這些流言蜚語。”


    小公子點點頭:“兒子明白,那兒子就先告退了!”


    “去吧。”


    小公子離開後,許麗雅收起臉上的笑容,麵色變得有些陰沉。


    “去打聽一下,方才小公子的話都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是!”


    很快就打聽的有結果了。


    “夫人,好像是緹娜夫人那邊傳出去的,據說……”


    許麗雅眸光一冷:“據說什麽?”


    婢女低頭:“據說是王孫閑暇之餘和緹娜夫人抱怨說的。”


    “為了哄緹娜夫人開心,還說了不少您的壞話。”


    許麗雅的陰晴不定沒有變化,甚至來了敵戎更甚。


    院子裏的婢女都很怕她。


    以往大王孫去緹娜夫人那邊,許麗雅都會發怒,最後倒黴的隻有院子裏的婢女。


    然而這次許麗雅卻沒有惱火,她眼睛微眯,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半晌後,她才說道:“已經迫不及待了嗎?也難為能忍這麽久了。”


    夜裏,緹娜夫人院子裏的大王孫突然被人匆匆叫走。


    緹娜將人送走後,也緊隨其後出了門。


    殊不知,她前腳離開,後腳就有人跟了上去。


    許麗雅的院子裏,房門緊閉,但屋子裏卻點著燭火,燈火通明。


    屋裏傳來喘息聲,門外的婢女如同失聰一般,什麽也聽不見。


    一刻鍾後,房門打開,出來一個護衛打扮的人,聲音粗重的說道:“進去伺候吧。”


    說完,男人便離開了。


    婢女則走進房間,屋內的餘熱還沒散去,許麗雅衣衫半開的斜靠在床上,臉上還殘留著不正常的緋紅。


    “人跟上去了?沒被發現吧?”


    婢女搖搖頭:“夫人放心,那人是圖央大人親自找的,不會出問題的。”


    許麗雅點點頭,然後閉上眼睛:“伺候我洗漱吧。”


    一夜好眠,許麗雅還沒睡醒,便被吵醒了。


    她問婢女:“昨夜如何?”


    婢女道:“亂了,被王孫當場抓住,此刻已經鬧到王上麵前去了,王妃讓您醒了立馬過去。”


    許麗雅點點頭,出這麽大的事情,她這個正妻肯定是要去的。


    慢悠悠的吃了早飯,許麗雅才帶著婢女過去。


    敵戎雖然是遊牧民族,大多數人居無定所,但是王庭的人還是有固定居所的。


    尤其是敵戎王宮,還是很華麗的,隻不過規模比較小。


    敵戎王和王後妃嬪住在王宮,王子王孫都另外起的府邸。


    而且敵戎王庭的位置也選的十分精妙,背靠一座大山,山端高聳入雲,看不到頂峰,隻能隱約看見有皚皚白雪。


    而王庭所用的水源便是從這山上留下來的,是雪水。


    許麗雅到的時候,已經到了不少人。


    還沒進去,就聽見緹娜夫人哭的撕心裂肺,全是控訴大王孫和二王孫的話。


    而二王孫則是極力的辯解,生怕被按上什麽與嫂子私通的罪名,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推在緹娜夫人身上。


    這中間還夾雜大王孫痛心的質問和怒吼,以及二王孫夫人的啼哭。


    還有兩邊人的互相指責、謾罵等等聲音交織著。


    許麗雅想著若是在大梁,那些官員會怎麽做?


    若是在大梁,自己那貴為皇後的好妹妹會怎麽做?


    想到許家在京城的一手遮天,許麗雅不禁有些想許天儒了。


    倒不是生出父女四年之情,而是她突然生出一個想法。


    父親籌謀多年,與敵戎也是暗自來往很長時間,如果自己接手了敵戎,再聯手父親,會不會得到更大的權利?


    如今世上可是有個女人當政的國家,既然如此那自己為什麽不行?


    敵戎內亂嚴重,還有大梁虎視眈眈,其實這些年並不好過。


    若是大梁帝王換人了,換成自己人,那敵戎未必不能求個安穩。


    屆時敵戎向大梁俯首稱臣,自己當這敵戎的王,豈不美哉?


    畢竟當女兒的向父親俯首稱臣有何不可?


    聽著裏麵的吵鬧,許麗雅越發想結束這野蠻的國家。


    隻不過這些年來,除了一開始許天儒還會給她寫信,後麵這些年,兩人幾乎斷了聯係。


    許麗雅覺得或許是父親見自己沒了用處,才會斷了跟自己的聯係,如果自己有用了呢?


    想到這裏,許麗雅心裏又燃起了希望。


    “雅夫人到!”


    隨著宮人的通報,裏麵的動靜也小了許多,許麗雅扶了扶耳邊的發絲,抬腳踏了進去。


    一進門,她臉上的漫不經心就變成的焦急和不可置信。


    “見過王上、王後、父親、母親、各位長輩。”


    許麗雅先是規規矩矩的行了大禮,然後才問道:“我聽是緹娜妹妹出事了,妹妹沒事吧?”


    她佯裝關心的再次提起,讓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間聚在自己身上。


    “郡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嗎?”開口的是王後,一敵戎王的結發妻子,現在已經有六十多歲,滿頭的發飾都掩蓋不住其中的銀絲。


    “哼!”旁邊傳來一聲重重的聲音,同樣是個老婦的聲音,但聽起來明顯就比王後氣血足,此人便是側妃,二王孫的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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