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楠枝大哥了解我。”


    “我也隻是想救虛虞而已。”心高氣傲的楠枝從來都不掩飾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想怎樣就怎樣,從不虛情假意、矯揉造作。


    “馬腹,救虛虞仙尊的事情是我和楠枝的想法,你就留在這裏吧。雖然一時之間辨別不了東西,但至少也是個風水寶地。”


    被梁修緣這麽一說,馬腹隻覺麵子有些掛不住,但是就它和虛虞之間的交情,又不到過命的程度。


    “你不用露出一副左右為難的表情,這事本就與你無關,我倆的意氣風發不用非得填上你的性命。”


    “梁修緣,那我在這裏等你們,你們可一定要迴來啊。”


    梁修緣點了點頭,然後用靈力催動了尋蹤法陣。


    虛虞的位置就像快速放映的交卷影片一樣,在梁修緣的腦中不停飛舞,一陣焦急的尋找後,終於找到了迴去的路。


    “楠枝!”他喚上楠枝,腳踩瞬移法陣光速的離開了山穀。


    ·····


    “虛虞,我勸你還是不要保留了,你大方的釋放所有靈力,我大方的現出真身,酣暢淋漓的打上一架何樂而不為。”


    妖果然是妖,棋逢對手時想的不是怎麽脫身,而是想要和勢均力敵的對手大幹一場、一決雌雄,想來這就是血液中流淌的野性力量吧。是妖的他們永遠也不會用人類的思維去思考,也永遠不會想著靠腦子息事寧人。


    “你若是想要變就變,不要給你的弱小無能找借口。”


    隨著相柳攻勢的加碼,虛虞的靈力也已經提升到了七層,盡管已經提升到了七層,但和相柳的交鋒中虛虞依舊無法占得上風。


    修為這東西,果然是誰活的更久一點,誰就是王道。


    兩人已經從日曬三竿,快要打到了日落西山,靈力被無情的消耗了小半晌,任誰都有點吃不消。


    又是一陣僵持不下,相柳有些沉不住氣,虛虞雖是他這五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對手,但是他還有任務在身,將時間都耗費在虛虞的身上終究是不值得。


    相柳怒吼一聲,倏然間身著一身遠山紫色的蹁躚公子消失在了虛虞的視線內,取而代之的是九頭蛇身的巨型大妖浮現在了虛虞的眼前。


    虛虞伸出拳頭擦了擦臉上的血跡,興奮的看著相柳,“是打算一擊殺了我嗎?”


    “能不能一擊斃命,還要你說的算。”


    不管是人形態的相柳、還是妖形態的相柳,不輸氣勢、不輸嘴,是他最後的倔強。


    妖形態的相柳很大,九頭齊發的威力也比人形態時強上許多。


    龐大身軀看上去是不錯,但是移速的大幅下降,給虛虞留出了製造法陣的機會。


    想困住此等大妖,僅憑簡簡單單的光牢術是辦不到的。她年幼時曾和守心師父學過一個眾生法陣,此法陣布陣複雜、時間長久,但是能夠困住千百年來的大妖,法陣中的清氣可以洗滌大妖汙濁的靈魂,禁錮七七四十九天後,可將陣內妖怪收做妖仆。


    相柳可不知道虛虞的打算,在他眼中四處逃竄的虛虞就跟跳梁小醜一樣,貪生怕死、叫人生氣。


    看來是他高看了虛虞,原來她也和其他的烏合之眾一樣貪生怕死、不敢勇敢應戰。


    心中不滿的相柳不想再磨蹭下去,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不如快點結束戰鬥去抓梁修緣。


    相柳匯聚了九頭之力狂叫一聲,還未等虛虞反應過來,她腳下的大地就被九個頭發出的聲波震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虛虞一個沒站穩、腳下一滑,整個人就像劃破天際的流星一般,徑直的朝大地砸去。


    同是高手的相柳怎麽會放過此等良機,他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帶著勢如破竹的架勢攻到了虛虞的身前。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金光從虛虞的身側騰出,還未等虛虞辨別出來人是誰,就被一隻大手攬入了堅實的臂彎。


    “梁修緣!”當她看清堅實臂彎主人的臉時,不禁大驚失色。


    她不是把他傳走了?他是怎麽迴到這裏的?難道說······


    虛虞心頭一緊,“梁修緣你不是用了······”


    還未等虛虞問出心中的疑惑,一旁的相柳又展開了新一輪的攻擊。


    “仙尊,我們先合力對付相柳,剩下的事情之後說。”


    盡管虛虞很想馬上就問個清楚,但麵對相柳如暴風雨一般的攻勢,也就隻能作罷。


    “你小子還挺有趣,既然已經走了為什麽還迴來。”


    “我們人類的愛恨情仇,豈是你這個無情無義的妖怪能夠想明白的。”梁修緣一邊迴複著,一邊用楠枝抵擋著相柳的猛烈襲擊。


    “哼,我們妖嗎?小子若不是留你還有用,我可真想要殺了你呀。”


    “怎麽你打算現在握手言和嗎?晚了,打從你欺負仙尊的那刻起,我就不可能放過你。”


    “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如此信口雌黃。”


    “九頭蛇妖相柳,就算你比我多八顆腦袋,但心我們都隻有一顆,殺你也就是一息的事。”


    “哼,有趣!”


    相柳語氣雖然鎮定,但是心中想要殺人的怒火卻有些控製不住了,被一個後輩如此嘲笑,還真是他此生經曆過的最大侮辱。


    相柳伸出利爪朝自己手腕狠狠一劃,血紅的鮮血在夕陽的浸染下顯得更加鮮紅。


    不好,傳說中相柳的血隻要是一滴就可以讓周圍的花草樹木全部凋謝,看來他是準備要用毒了。


    相柳的血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地上,鮮血沾染之物瞬間變成黑色,相柳九個頭凝了靈力,在一陣蓄力後,從他的九個口中噴出了無數的冰刺,這些小小的冰刺並不簡單,所傷之物皆如中毒一般由生機的紅變成了死亡的黑。


    現在虛虞和修緣腳下的大地充滿了毒液,空中不斷襲來的冰刺也夾帶著毒液,天上地下好像都被相柳這個家夥給封住了。


    地上的毒還好應付,虛虞用冰霜術還能抵擋一陣,可空中的毒刺可就不好躲閃了。畢竟相柳有九個頭,九個頭可以分布在方位不一的各處,然後每個頭、每次又能發射出二十幾枚毒刺,這方位之莫測、數量之繁多,讓虛虞一時之間難以招架。盡管如此,她還是全神貫注的保護著梁修緣。


    也許是因為靈力消耗的太多,又或許是因為她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梁修緣的身上,以至於自己肩膀中了三枚毒刺都毫無察覺。待她有感覺的時候,精神已經不受操控,整個人也開始搖搖欲墜往地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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