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之間一陣如刀刃般強勁兒的狂風吹迷了修緣的眼睛,他迅速抄起雙手擋在臉前,阻擋著如沙塵暴一般的猛烈襲擊。


    有時候人就是怕三心二意,尤其是他這種學藝不精的小廝,眼下風是被擋住了,但就是這稍稍的一分神,腳下的劍卻地動山搖般的晃了起來。


    黑劍本就不寬,這一猛搖,虛虞腳下一個踏空,便從九霄雲上摔了下去。


    “仙尊!”


    修緣馬上縱劍朝虛虞墜落的方向追去,還沒等追到一半就被橫空出世的九頭怪物拍到了渭河邊。


    不好,是九嬰!


    還好他反應的速度夠快,被拍倒的瞬間直接接了一個側滾翻,漂亮的躲過了九嬰巨尾的橫掃。


    不愧是九嬰,身形巨大猶如穩坐的山脊,雙腳每前行一步,都會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再迴看它身後叫人觸目驚心的四指巨坑,倘若被那大腳踩上一下,怕不是要魂飛魄散了吧。


    壯雖壯、大雖大,但九嬰行動的速度確實慢的要命,眼下尋不到虛虞的蹤跡,隻能先搞點拖延戰術了。


    他一個縱越飛到遠處起手捏訣,準備用月靈仙山的困龍陣框住這個大家夥。


    可是現實和想象總是有著天壤之別,片刻不到九嬰就突破了的困龍法陣。


    突破了又能怎樣,大不了他再起新陣便是,就不信這家夥有耗不完的蠻力。


    “砰砰砰!”


    梁修緣帶著一腔熱血,不停的重塑法陣,直到第一百個困龍陣被打碎,他的熱情才算是徹底被澆滅。


    看來還沒把九嬰熬死,他自己卻先累垮了,他還真是弱的要命。既然拖延術不奏效,那麽就隻能兵行險招了。


    修緣雙手合十再次捏訣,他的辦法不行,那就試一試虛虞說的冰霜術。


    隻見九嬰每前行一步,腳下就會生出一朵潔白的冰蓮,鋒利的冰尖宛如銳利的長矛,一下又一下精準的刺穿著九嬰的腳掌。


    九嬰雖是個妖怪,但是痛感卻和常人一樣,它望著身後一地的鮮血,感受著腳掌傳來的陣陣劇痛,真是恨不得馬上就把眼前的少年大卸八塊。


    它將九個頭匯聚在了一起,呲嘴獠牙的朝梁修緣狂吼,那氣勢就如同要將人生吞活剝了一般,讓人不寒而栗。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你吼什麽吼,有什麽本事使出來就是。”


    梁修緣一手提劍,一手捏訣,麵不改色、毫無畏懼的朝九嬰劈去。


    “鐺!”


    黑劍擊打在九嬰堅硬的鱗片上發出陣陣巨響,修緣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可對於九嬰來說,就好似在撓癢癢一般毫無作用。


    幾個迴合下來,九嬰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它並不畏懼修緣手中軟綿綿的劍法,但是它很討厭修緣口中那能夠刺穿它軀體的冰霜術。


    今天也玩的差不多了,是時候送少年上路了。


    九嬰凝神聚氣,從口中噴出道道猛火,徑直打向修緣。


    梁修緣被九嬰的邪火逼得節節敗退,一個沒留神,長衫的下擺就被燒黑了一大片。


    “吼!”


    九嬰再次發出巨大的叫喊聲,這次不是恐嚇,而是真的動了殺念。


    見一個頭噴火的法力還不足以要了梁修緣的命,便匯聚了三個頭的力量,共同圍剿梁修緣。


    猛烈的攻勢逼得修緣隻能後退,退到河邊處,腳下踩到了一塊青苔,一個沒站穩順勢滑倒在地,還未等他踉蹌起身,九嬰的巨尾就橫掃而來。


    “噗!砰!”


    一口鮮血從梁修緣的口中澎湧而出,還沒等他反擊,九嬰的第二尾又劈頭蓋臉的打了過來,這一擊力大的就如狼妖那晚的殊死一搏一樣,他無力反抗、迴擊,隻覺兩眼一黑,不由自主的掉入了深不見底的渭河。


    睜不開眼睛、也無力掙紮,無情的河水快速的侵襲了他的全身,他隻覺身子重的如鉛球一般,不受控製的朝渭河底墜去。


    “虛虞···虛虞···”


    好像有人在叫他,但這名字又不是他的。


    “虛虞···虛虞···”


    眼前倏然白光乍起,好似有什麽卷著他衝出了渭河底。


    “虛虞!嗯,你不是虛虞?”楠枝看著麵前重傷的梁修緣很是費解。


    算了先不管那麽多了,救人要緊,


    楠枝找了一處較為隱蔽的地方,使勁敲打著梁修緣的胸,他平躺在地就如噴水的鯨魚,拚命的朝外麵吐著水,一會功夫卡在胸腔裏的積水就被被盡數吐了出來。


    “小子,你還活著嗎?”


    楠枝的一頓猛拍,拉迴了梁修緣漸漸走遠的意識,他費力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陌生人,“老兄你誰啊?”


    “巧了,我也想問你是誰。”


    “是我先提問的老兄。”梁修緣一臉無奈。


    荒郊野外突然跑出這麽個救命恩人,確實有些詭異,這兄弟怕不也是某個道上的妖怪吧,剛逃脫九嬰的魔抓,怎麽就遇見一個坐享其成撿漏的妖怪,他命可好苦啊!


    “···”楠枝不迴答他,將頭扭向了一邊。


    呦,你這妖怪還刷大牌,你不說話小爺我也不說話,咱就看誰先破防、誰先認輸。


    兩人真就不說話,僵持了半盞茶的時間,楠枝急於知道虛虞的下落,便沉不住氣的率先開口。


    “我是月靈仙山虛虞仙尊的佩劍楠枝。”


    梁修緣眼前一亮,虛虞他熟啊,那可是他日日夜夜伺候了十年的仙尊。這十年裏別說是劍,就連枯樹枝虛虞都未曾撿起使用過,這劍真的是她的嗎?


    “你真的是虛虞仙尊的佩劍?”


    “這還有假?仙妖大戰虛虞就是用我斬妖除魔的。”


    “那可恢複個劍形態給我看看,我好確定你到底認不認識仙尊。”


    “我憑什麽聽你的,你又是虛虞仙尊的什麽人?”


    “你得先變,我才能告訴你,萬一你是個妖怪怎麽辦。”


    “我要是妖怪我會救你?”


    “說的跟誰稀罕你救一樣,您若開心大可以順手再把我丟迴渭河底。”


    “你以為我不敢是嗎?”


    “誰不丟誰就是孫子。”


    這兩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算是對峙上,彼此都不信服對方,眼看著“戰爭”就要一觸即發,還沒等楠枝把梁修緣丟進渭河,遠處又傳來了九嬰哀嚎的聲音。


    不好,又是九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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